9、误会 ...
-
迪克在黑暗中看不清戴米安的表情，但他能听出新朋友声线中所暗含的兴奋和战意。
或许他问绑匪是否比狼群更厉害，是因为他斗得过狼群。
在这个时代，狼群并未被赶尽杀绝，但走进野原的猎人起码会配备一把猎枪。和狼群徒手争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迪克出生在哥谭，在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天才和疯子都是左右为邻。
幸福的孩子在这里出生时就可以拥有一切，而不幸的孩子所拥有的不幸，往往能打破人们的想象。
如果能从狼群中生还，就说明他在赤手空拳时确实不会输给一个大人。
迪克觉得像是受到了某种情绪上的感染，他觉得体内的血液在加速，呼吸也随着心跳的加快急促了一些。
作为马戏团的杂技演员，迪克从小就在学习如何控制情绪，以免让自己紧张的心态影响到整场表演。
他本该习惯了危险的环境，但是现在，他能感觉到肾上腺激素还在止不住的上升。
这是紧张？还是兴奋？还是因为……恐惧？
迪克对于自己的情感产生了一丝疑惑，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怕那些劫匪……那他在害怕些什么呢？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戴米安在彻底黑暗的货厢内顺着视线转过头。
迪克想，戴米安确实和他们有哪里不太一样。
也许，他真的有可能带他们离开。
迪克：“我在想，我们要从这里逃出去，很可能要面对三个甚至以上的大人，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
戴米安真诚地：“谢谢，你要是能帮我拖住他们就帮大忙了。”
“拖住他们？只用这样？”没等迪克继续说下去，戴米安便嘘声让他保持安静。
货车已经停下来了，迪克静下心倾听，他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在逐渐向这里靠近，并准备打开货厢。
戴米安轻轻往前挪了几步，门缝外的刺眼阳光已经照射进车内。
还没等迪克的眼睛习惯阳光，戴米安早已冲出去，敏捷地从身后缠抱住来人，锁住对方的脖子狠狠一拧！
另一个同伙显然被戴米安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掏出了枪，向着同伴的方向指去。迪克一脚踢开他手里的武器，而戴米安冲上来，以极快的速度猛击他的下颚。
“快跑，其他人也发现我们了。”戴米安语速极快，他看了眼周围，这会儿还有四五个人正朝着这里来，手里举着的东西应该是猎枪的便携版。
戴米安从没被子弹打中过，也不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不过这次可能没那么幸运了：迪克虽然已经带着孩子们往反方向跑，但比起朝着危险猛冲直撞的自己，对方竟然先把枪口对准了逃跑的孩子！
小戴米安一咬牙，刹住脚步，朝着即将扣下扳机的枪口撞去！
* * *
当蝙蝠侠快要赶到的时候，仓库内恰巧响起了三声枪响。
被绑架的孩子们抱着头跑了出来，仓库内的绑匪和同伙倒下了一片，没有明显的外伤，但这其中没有戴米安的身影。最令人担心的是，他从地面上找到一滩血迹。
蝙蝠侠皱了皱眉，没开热感扫描，直接道：“他从后门出去了。”
托尼：“找到了，他正躲在灌木丛里不愿出来，看来也在警惕着我们，”
神奇女侠看了一圈仓库：“这些人都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骨折得很严重，我想刚刚被枪击中的应该是戴米安。”
小蜘蛛眨巴一下眼睛：“咦？那不是很糟糕吗？他现在就是个普通孩子吧？得赶紧找到他，然后止血送医院！”
托尼默了默：“或许他就是不愿被送进医院才躲着我们。”
“这么一来，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蝙蝠的声音又冰又冷，好像仍在质疑变成小不点的戴米安。
“知道了又怎样？要是他回想一切，指不定还会掐死这个躲在草丛里一副可怜样的自己。”
“你被他现在的外表蒙蔽了。”
“你才是，别总是带着那么大偏见。”
看着斯塔克先生和蝙蝠侠又双叒叕吵起来，小蜘蛛已经不敢插嘴了。
他还记得在学校组织科学展览会到哥谭参观时，恰巧在那看到了毒藤女召唤藤蔓大肆捆人，小丑女挥舞棒球棍、恣意袭击无辜路人的模样。
小丑女满脸血迹，笑得又纯粹又开心的模样，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哥谭市的民风淳朴。
虽然不是哥谭人，但蜘蛛侠也不会放任两个超级罪犯四处伤人。
他找地方脱下身上的夹克放好的那会儿，蝙蝠侠已经赶到现场了。
热心的纽约好邻居立刻说明了自己帮忙的意愿，可惜只被蝙蝠送了一个字：“滚。”
小蜘蛛：QWQ
而等彼得帕克准备跟着同学回家时，哥谭又因为小丑的举动来了一场彻底的大爆炸，他不得不再次穿上战衣，和超凶的大蝙蝠又见了一面。这回蝙蝠正忙着追小丑，总算没拦着他帮忙。
直到骚乱平息后，蝙蝠侠才对他客气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你可以离开哥谭了。”
“我也想啊蝙蝠侠先生，但是前往纽约的大桥刚刚被炸，我也没办法啊！”
蜘蛛侠说完，眨个眼的功夫就被带上了私人飞机，全场懵逼地被送回老家。
于是他回头哭唧唧地找斯塔克先生碎碎念了一通。
“斯塔克先生你知道吗？蝙蝠侠对我说话了，虽然第一个字是滚，后面一句话是请我离开哥谭，我该庆幸他没对我说‘滚出我的哥谭吗’？我觉得有点伤心，我明明是想帮忙的呀……”
托尼有点心疼的同时：“那你这次帮倒忙了吗？”
“没有啊，我可以发誓我这次绝对没帮倒忙，斯特克先生。”
“OK，不用担心，那就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呃呃？不用的斯塔克先生，我只是单纯地想抱怨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啊？”
小蜘蛛发现电话挂断时为时已晚。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曾经坚持商业互吹的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像是积怨已久一般，从报纸电台一路吵上了新闻头条。
彼得帕克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斯塔克先生不是说要找蝙蝠侠讨回一个公道的吗？怎么跟哥谭的首富吵上了？
等等，蝙蝠侠回去的时候，那方向好像就是韦恩老宅？
所以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小蜘蛛摇摇头，又不是每个亿万富翁都能做超级英雄，想想那个待人友好风流成性的布鲁斯和冷漠无情，连超级反派就敬畏七分的蝙蝠侠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
除非是人格分裂了，他们才能是同一人。
所以布鲁斯·韦恩是怎么跟拒人千里的蝙蝠之间同居一个屋檐的？
难道布鲁斯的花花公子只是个隐藏他真正性取向的人设？
惊！蝙蝠侠喜欢的人原来是……！
彼得帕克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连新闻标题都在脑内拟好了。现在哪怕看见蝙蝠侠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也不虚了。
哼哼，我可是知道你们的同居关系了，你想拿我怎么样？
彼得雄赳赳气昂昂地看了大蝙蝠一眼，表示自己并不怕他，就跑到草丛里去抓抱头鼠窜的戴米安了。
被蜘蛛侠得意地看了一眼的蝙蝠侠：？
小蜘蛛蹲在草丛里，也没急着接近他，而是在一旁喊道：“嗨，戴米安，还记得我吗？我是蜘蛛侠，你已经受伤了，再乱动会加剧你伤势的！”
小戴米安顿了顿，没在草丛中乱动了。
“我没事，擦伤，我自己能处理，不用帮忙！”
“你包扎了吗？”
“还没有，我会自己摘草药的，谢谢你的好意，但不用管我了。”
“我想这附近的草药是制药公司奥氏集团的，不能乱摘，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
“如果你能答应我，不带我去医院的话？”
“我保证。”
戴米安的态度软化下来：“那……你也不能把我的伤口跟其他人说。”
“知道了，就当是我们两人的秘密。”
“还有那群怪人，不能再继续跟着我！”戴米安总算探出了半个白花花的小脑袋。
为了把他哄出来，他说什么，彼得帕克就答应什么，这回才总算等到小戴米安乖乖拨开草丛，走到他的身前。
因为光着脚丫一身单薄，他现在冻得鼻头都发红了，那身遮住双手和膝盖的灰色大毛衣下还透出大片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抱歉，可以让我先看一下伤口？”
“好吧，我就特别允许你看了。”小戴米安一副特别开恩的口吻，乖乖举起了双手。
彼得掀开他的毛衣，但凝固的血液让伤口和衣物的毛线胡乱黏在一起，他不得不放慢了动作。
小戴米安的伤口在腹部上方一点，而那几颗子弹很可能打断了肋骨，还卡在了其中。
作为一个孩子，光是这样站在原地都是奇迹，更别说小戴米安只是微微吸了口冷气，始终没有喊一句疼。
彼得很清楚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这可是连成年人都能直接疼晕过去的伤势。
“你的伤势真的很严重，我带你去找可以信赖的私人医生如何？”他哄道，“你体内的子弹必须尽早取出来。”
小戴米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可以给我一点药草和绷带，子弹我能自己取。”
“呃，自己取？”
小蜘蛛还没反应过来，戴米安便低头看了眼伤口，一副要伸手去挖的模样，吓得小蜘蛛赶紧握住了他的手。
“别别别！这样会感染的，一会儿我帮你取，行吗？”
小戴米安疑惑地微微侧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在他点头表示答应的同时，小蜘蛛总算松了一大口气，双手抱起受伤的白团子：“我先带你离开这里，然后去拿急救箱。”
“喂，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快放我下去！”小戴米安抗议地蹬着脏兮兮的脚丫，却因为牵扯到伤口而浑身一僵，不敢再乱动。
“这话等你伤口好了再说也不迟。”
小蜘蛛不顾戴米安的抵抗，抱着他往仓库正门的方向走。
其他被救出的孩子都平安无事，现在正围着赶来的超级英雄惊喜不已，只有迪克皱着眉，一脸焦急地看着蝙蝠：“你有看见戴米安吗？那位小弟弟刚刚替我挡了两发子弹！”
作者有话说第9章 误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