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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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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八、我信你 * * *
每个人之间都难以做到完全的毫不设防，同样的道理，每个人都很难对什么人做到毫不隐瞒。但是当两个人之间可以郑重却不带一丝戏谑的说出“相信”二字，那么证明，他们将不再会是陌生人。
这天一早，展昭洗漱完毕下楼，正好看见白玉堂从厨房里走出来，见他时便笑着招呼：“哟！早啊！今天怎么晚了半个小时？”
“昨晚处理点东西，睡得晚了点。”展昭说着伸手抹了把脸，视线落在桌面上，那里早已摆好了白玉堂煎的培根蛋，还有其他的早餐。他走过厨房时探头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拿筷子吧！其他都好了。”白玉堂将手上装有小笼包的盘子摆在桌上，头也不回的吩咐，随即又道，“怎么，今天还要上班？”
“又不是放假，自然要去。”展昭说着，拿了两双筷子回来，递了一双给白玉堂，“再说我的假期这段时间都放得差不多了，再放下去我干脆直接辞职好了！”
白玉堂挑眉，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你还说？我真怀疑你这个刑警队长是怎么当上的，三天两头挂彩，果然是三脚猫——哎，你手臂怎么样了？”
“滚！我是猫你就是老鼠——说我靠关系空降的你信不信？”
两个星期前那个惊险的晚上，展昭的手臂因为撞伤出现轻微骨裂，虽然不像骨折那么严重，但毕竟是伤筋动骨。展昭只能认命的再度用石膏固定，还无可奈何的好一阵子抱怨：这段时间他这手臂可真是多灾多难。
但接下来就被赶来的公孙好一段数落，无非是因为他粗心大意不关心自己云云。天知道这根本不是他不关心自己，实在是伤处太小，比起过去的情况，这点小伤实在没多少值得关注的，也不到身体自动报警的程度。
向白玉堂求救，得到的仅仅是白少总一脸爱莫能助的咬牙切齿式微笑。展昭无奈，知晓白玉堂是指望不上了，弄不好那两个人还会联合起来一起啰嗦，只能悻悻然作罢。
但是用展昭的话来说，这点伤口并不值得请假，因此展昭依旧是每日前去警局报道。好在有公孙的保证，白玉堂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只是隔段时间总要问问他的情况。
此时白玉堂见他全然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无奈的挑眉：“去，我说认真的呢——怎么样了到底？”
“今天可以敲碎石膏了。”展昭瞧瞧自己的手臂淡笑，其实这点伤对他而言真的没必要小题大做。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有公孙在，他还真不在乎那些。更何况，这点伤对于当初曾在“那里”多年的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这话他也无法告知白玉堂，因此只能什么都按照“正常人”的标准来看了。
白玉堂“嗯”了一声，动手给他倒了杯牛奶，抬眼瞟瞟他漫不经心的神色，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道：“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别总是勉强。比如什么飙车啊刹车啊之类的惊险动作还是少做一些为好，若是一个计算错误，可就不是骨裂这么简单了！”
展昭正端起他倒得那杯牛奶，闻言手一个打滑差点直接将杯子掀翻。但剧烈的动作还是使得牛奶洒出来了一点，然而展昭根本顾及不了这个。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瞪向白玉堂 “你——”他明明没与白玉堂说起过自己手臂受伤的原因啊！他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白玉堂伸手扯过旁边的餐巾将桌上多出的牛奶擦掉，一双凤眼微眯了看他，“我早说过，你不坦白我自己查也一样——自己的同居人忽然受了伤，难道我不该查查原因么？”
展昭抚额：“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这我嫌丢人还来不及呢，你查这个有什么用？！”
“拜托，受伤还算小事？”白玉堂不以为然的瞪他，神情郑重，“况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让你白白受伤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管？”
“……”展昭脑中空白了两秒，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来应该怎样回答他这句话。然而白玉堂似乎并不很想要他的答案，而是站起身，隔着餐桌俯身向他：
“展昭，我问你，你信我么？”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许是姿势的关系，展昭居然感觉到一阵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而这种感觉的来源正是对面那个人——他皱皱眉，试着扯动嘴角露出个微笑：“你怎么啦？忽然……”
“回答我！”白玉堂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刻不肯放松。
展昭感觉到白玉堂此刻毋庸置疑的认真，他皱起眉，也慎重起来，他回视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回答：
“我信你。”
但郑重其事之后的下一刻他终于忍无可忍的要伸手去摸他额头：“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是啊！你信。”白玉堂丝毫退后的意思都没有，一把按住他手，身体继续向前倾。面前桌上的盘子竹篮被他一样一样拿到两旁，中间居然清出了一片空地。
“吃饱了么？”他问。
“呃……嗯。”展昭眨眨眼——话题怎么忽然转移到这方面了？
“那就好。”白玉堂嘴角勾起，“既然如此就好好记得你今天的话，展昭，你说过你信任我。”说着慢慢直起身来，无事人一般坐回椅子上，反是展昭满脸茫然。
“白玉堂，你到底怎么了？”他看着对面白的耀眼的青年，隐约觉得白玉堂似乎在试着向他传递一些什么消息。“要说什么就直说！”
“没事。”白玉堂摆摆手，低头咳了一声，再抬头时已笑的阳光灿烂，“六点半了，你再不走就迟到了啊！”
“……”展昭彻底无力。
吃过这一顿有点诡异的早餐后，展昭与白玉堂顺口打了招呼就穿起外套上班了。白玉堂对他挥挥手，目视他离开后整个人脱力般胡乱坐回椅子上。
好久好久，在商场向来凌厉果断桀骜不逊的白少总始终一动也不动。他的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浮现出昨天晚上四哥Email给自己的那份资料中的内容，每一字每一句……
当时四哥打电话过来时用一如往常般熟稔的口吻对他说：“老五啊！这份资料你四哥我可是费了不小的功夫，不过你怎么忽然要查这个？不管怎么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做傻事啊！……另外一个我还在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表面上那些东西全都是假的——虽然这份造假功夫比较高明，可还瞒不过你哥哥我的眼，给我一星期，我一定给你查出个子丑寅卯……”
他坐了好久才站起身，下定决心的拿起电话，拨通秘书许婷玉的电话。在对方接了之后只说了一句：
“许秘书，调人事部职员李敏为人事部副部长，进入核心决策圈。从今天起，带她的任务全权交给你！——就这样！”
他说完后挂了电话，抬头看看二楼展昭的房间。脑海中轰鸣一般想着先前展昭说的那句“我信你”，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这一场戏，下一步到底该怎么演，是时候好好考虑了……展昭，别让我失望！
……
今天展昭过的一如往常，警局的事情并不多，事实上TL市最近出了沉沦相关的案子，其他情况倒是很少。对于普通警员来说，这样的日子可谓轻松之极，但对展昭与公孙等这类知情人而言，现在的轻松无异于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朝这条线的破坏就像是一条导火索，将所有知情人的神经尽数点燃紧绷。公孙与展昭商量许久，决定一方面收敛在沉沦内部的内线活动，另一方面想办法与月华连线。
很显然，要如何见面取决于月华，毕竟现在他们手中掌握的线索太少。说得严重一点，此时此刻月华手中掌握的很可能是对他们来说关键的线索。
一天下来，众人的设计终于有所进展。公孙休息的时候问起展昭此时关于凌云集团与赵氏集团的合作情况，展昭将自己所知一一相告。到目前为止，赵氏与凌云的合作都还称得上遵纪守法，既没有什么不好的动向，也没看出有什么阴谋在其中，干净的一如先前与其他几家集团的合作。
对此公孙只能点头，还没办法得知其他一些线索。展昭也明白，事情的关键还是要看凌云和赵氏之间的新动向，同时也要关心沉沦那边的情况。
很快日头西沉，等展昭忙完手上的工作，抬头看表之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外面一些普通警官早已下班回去，值夜警员也来打了报告。他看看手上剩下的零头小事儿，似乎也没什么要做的了。于是便起了身，准备收拾收拾回家。
“回去了？”正巧这时候公孙从办公室开门出来，打眼看到他穿上外套的动作顺口问了句。
“嗯。你不走？”展昭看看公孙身上的制式衬衫，还有手中拿着得空咖啡杯——很显然，公孙策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不了。我等个人，出来泡杯咖啡。”不出他所料的回答，公孙策顺手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你先回吧！反正现在咱们也不同路——哎，路上给我悠着点儿啊！小心！”
“放心吧！”展昭笑了笑，扣上最后一粒纽扣，一面向大门走去一面向后挥了挥手，“不用送了！~”
“这小子！”公孙笑着念了句，转头向着饮水机走去。
……
一路平安的开车回到南区白玉堂的别墅外，展昭习惯性看看表，时间倒不算晚。他将车子停到车库中，关上库门，几步上了阶梯，拿出钥匙开门，一面忽然就想起早晨白玉堂的那番话来。
那几句话今天闲暇之余展昭反复想了很多遍。他总觉得今早的白玉堂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然而究竟奇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白玉堂不会没缘由的忽然跑来问自己是不是信任他，那么——他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展昭仔细回想过自己隐瞒白玉堂的事情，除了阿敏相关的问题以及一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细节，自己似乎并没多隐瞒什么，就算是关于丁月华的事情也对他提起过，那么——白玉堂指的莫非是李敏？还是……
思绪转动之间，展昭一边伸手推开门一边拔出钥匙，却在刚要进入玄关之际顿了下脚步。他看了看鞋架子上，那里居然放了两双鞋，有一双还是明显的女式靴子。
有客人？是李敏？但是鞋子大小不像……展昭抬眼看看通亮的客厅，大脑还未来得及做出进一步的判断，已经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伴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