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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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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九、新进展* * *
清晨鸟雀鸣啾啾，正是万物复苏时。TJ市一向是个富有生机的城市，一大清早早市就已经开业。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在不若平时热闹拥挤的街道上，叫卖声，要价声，说笑声，一声声此起彼伏。
然而此时有两个平素惯常起早的人却仍在沉睡中，昨夜折腾的太晚，脑中的疲惫让他们平素引以为傲的生物钟同时失效了。
再者，身边的感觉太舒适，加上有种微妙的心理与情况下奇特的慵懒感，让他们都下意识的选择放松。
此时窗外已经日上三竿，阳光暖暖的从窗外透进来，在天蓝色的窗帘上留下大半亮度，只剩下昏黄一点落在地面。这点光线将屋中大半黑暗驱走，但又不是铺天盖地的侵略，而是慢慢的浸润着，融合着，不曾破坏丝毫夜晚带来的暧昧味道。
光芒在地上慢慢拖长，然后漫入床面，静静勾勒出此时床上温暖相拥的两道身影，柔和划过光圈，却体贴的未曾漫上面庞，只是借着昏暗的边缘轻轻抚润，那两张年轻的面上安宁舒适的神情却已经镌刻在每一缕空气中。
光芒未曾扰到他们的睡眠，而白玉堂之所以会清醒，却是因为实在难以忍受渐渐清晰起来的头疼欲裂的胀痛感觉。
刚刚有些清醒的意识时，除了头痛之外白玉堂并没觉得此时自己所处的状态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接下来大脑先于理智的感觉到身边的温热——怀中似乎有人？他有些慢半拍的想着，下意识的身手胡乱抚摸两下。
这种感觉……是人吧？怎么有人在自己床上？
接着他就想起，自己昨晚是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然后……之后……？莫非是什么一夜情之类的事情？他有些混沌的大脑下意识的向着男人最常会想到的方向上想去。
怀中明显温热的触感，某种疲累的感觉，再加上鼻间萦绕着的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是一种不仅仅是安心的感觉，还有着什么……什么……白玉堂头更痛了，然而同时交杂的还有另一种契合的暧昧，身体先理智做出了某种男人在清早常常会出现的正常反应。
展昭就是在这种时候醒来的。
事实上当白玉堂有些不耐烦的乱动，还有在他脊背上胡乱抚摸了那几下之后，展昭再不醒就是死人了！更何况身下明显有些不对劲的触感，似乎有什么正在慢慢的抬头，抵上自己小腹——他猛地睁开眼，白玉堂正徐徐睁眼的、还有些慵懒的脸瞬间映入眼帘。
展昭的大脑顿时停顿了一拍，接着几乎是反射性的一脚踹过去！
“……白玉堂！你——”
他这一脚带着绝对的震惊与恼怒，所以踢得丝毫不留情。好在毕竟躺着的角度不好用力，所以仅仅是将白大少踹下床而已——当然这是要在忽略了某些疼痛的情况下。
白玉堂也才刚醒，勉强刚将眼前的人与自己脑中那张脸的主人画上等号就被踹了下来，他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此时几乎完全清醒了，接着便是一句惯性大喊：
“臭猫！你谋杀啊！”
“你——”展昭瞪着那个仰坐在地上，两手在身后支撑着自身重量的人。那人身上还是一条短裤，昨天自己见过，还眼熟得很——但是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在那实在称不上有什么掩饰作用的内裤下透露的某个事实上——
“……你这只臭耗子，大清早的发什么情！”展昭怒，脸色更是蒸出点红——不知道是清晨刚睡醒的自然红润，还是忽然剧烈动作的下意识反应。
“有没有搞错！”白玉堂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脸难得大红。他几乎是恼羞成怒的给他吼回去，声音要比展昭的还大，“男人大清早的正常反应而已，你别告诉我你没有过！”
“……”展昭一噎，这话他还真说不出“没有”二字来，再看看白玉堂满脸无奈的揉揉鼻子要起身，才忽然想到——
“等等——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得！感情这位现在才意识到正题。
“哈？”白玉堂愕然，他根本还没看清楚四周的情形，听展昭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处在自己的房里……呃……怎么会这样？
他倒是隐约记得自己半夜曾因为口渴难忍披着睡衣出来喝水，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起来过。看样子自己似乎是迷迷糊糊的时候走错了房间，不过——这种理由……白玉堂心里黑线，他说得出来么？！
正想着鼻间一阵瘙痒，一股冷意从身外硬钻入体内，迅速聚拢融合。他再度蹙眉，下一刻已经连着打出两个大大的喷嚏。
真糟糕！
这个时候两人才真正正视起白玉堂的“穿着”问题。展昭见他打了喷嚏又伸手按住太阳穴低声咒骂了句什么，再多疑问也都变成了无奈叹气。
“行了！还不回去穿衣服！你不冷我瞧着都冷！”展昭蹭蹭蹭到床边伸脚踢过自己的鞋，拿眼瞄他，就见到那只身上没剩什么皮的老鼠一手揉着鼻子嘿嘿干笑，眼中却有某种狡诈光芒一闪而过：
“怎么，你心疼啊！”
“滚！信不信我一脚踹你出去！”这人就知道拿他开玩笑！展昭笑骂了一句，然而却在话音未落之际忽然哎呦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嘴唇——刚才话说得急了，竟然一个不小心咬到舌尖。
这下可真是疼，口中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咬破了看来是。
“怎么了？”白玉堂看见展昭的动作，凑上来看看。
“没，咬破色（舌）尖了……”展昭皱眉，因为舌头上的针扎似的痛说话有点不利索。白玉堂看他神色，想也不想的伸出右手托起他下巴又凑近几分：
“我看看！”
灼热的呼吸在理智没有丝毫反应的时候忽然侵袭上脸庞，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停止了片刻，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还有什么……什么难以言喻的闪过瞬间消逝……
展昭撇过脸脱离他的“魔爪”，抬脚去踹他腿：“停！又没多大事——滚回去穿你的衣服吧！光着好看不是！”
白玉堂敏捷闪身避过：“就知道你这猫一定亮爪子！”说话间人已闪身到门口，留下一串笑声开门出去。展昭一脚没踢到，又好气又好笑，不慎扯动舌上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摇摇头下床穿鞋。
而此时门外，白玉堂几乎是下意识的皱紧眉头，将右手拿到面前有些古怪的看着。
……
折腾折腾一上午就那么过去了，等到两人都收拾停当，正好可以开始做午餐。展昭今日公休，而白玉堂也因为某些原因休假一天，所以两人很难得聚在一起吃了顿午餐，只是因为主厨头痛，所以直接去的楼下餐馆。
白玉堂的额头一直有点抽痛，很明显的醉酒后遗症。吃了两片阿司匹林才好些。展昭拿这笑他，看看以后还敢不敢没节制喝酒，白玉堂只笑，反正不是第一次喝醉。
两人边吃边说，于是话题就自然绕到白玉堂昨晚喝醉的事情上。展昭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将白玉堂灌醉。昨晚的白玉堂实在是反常，展昭就算想要漠视都做不到，更何况——
提到这件事，白玉堂沉默了一下，才道：
“没事，昨天因为喝了两场，所以过了。”
两场？展昭放下筷子细细看着白玉堂脸上神情，微微皱眉欲言又止。白玉堂看见他神色便伸手去敲：
“你那什么眼神！行行，我坦白！先是和阿敏一起的。昨天她请我，因为——”白玉堂说着就笑了，“她交了男朋友，找我这个兄长去庆祝。”
展昭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被扎了一下。
白玉堂却像是无事人一般伸筷子夹了口菜，一面咀嚼一面还荫出点笑意来：“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真的是在祝福她，而没有上去给那男的一拳。不过酒就多了点。再之后……去谈了一场重要的生意，没心情应酬。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他说的坦然，展昭却忍无可忍的拍桌子：“你——那种情形下你还去谈生意？！怕自己不醉是不是！”他说着见白玉堂还在笑，忍了再忍才压下一巴掌甩去那笑容的冲动，“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玉堂么？你不是说过做生意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就昨天那样……你还酒后驾驶！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个万一——”
他的声音不自觉大了些，引得旁边几桌人纷纷侧目，但展昭根本不在乎。
“我没那么冲动！”白玉堂打断展昭的话，凤眼微微眯起，带出点展昭很少见的冷漠神情，“没信心的事情我不会做，况且昨天晚上那单生意，那个情况下的我才真有可能去谈成。”
“……”展昭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甚至有种上前揪着白玉堂的领子用力晃的冲动。然而接下来，白玉堂却将目光对上他，双眉微挑：
“你不想知道我是和谁谈生意么？”
“谁？”展昭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这个字。
“赵氏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