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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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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涯目光很快从那两人身上掠过，拿着刚才工作人员发给他的剧本，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开始揣摩。
他可以当那两人不存在，不代表那两人也能忽视他。
剧本才看了几行，纸上就多了一道阴影，有人站在了他的前面。
祁千涯面无表情地抬头，“有事吗？”
左垣看着他手里的剧本，抬了抬下巴，“你是来试镜的？”
祁千涯：“来这里不是试镜，难不成是送盒饭不成？”
他这话一出来，旁边一个有着可爱梨涡的小青年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祁千涯跟左垣闻声看了过去，青年连忙摆了摆手，一副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的表情。
但他终究是年轻了些，好奇心旺盛，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往这边飘。
左垣被小青年这么一打岔，原本准备好的话已经失了最佳说出来的时机，于是轻哼了一声，“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介绍你来试镜的人难道没告诉你，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是星耀吗？”
祁千涯确实不知道这部剧是星耀投资的，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左垣目的达到，如同战胜的大公鸡，趾高气扬地回到孔晓旭的身边。
刚才没忍住笑出声的那个小青年，看着这一幕，抿了抿唇，蹭到祁千涯的身边，小声道：“你说会不会这个角色其实早就内定了星耀的人，让我们过来试镜，不过是陪跑罢了。”
祁千涯虽然不清楚星耀是最大的投资方了，为什么孔晓旭还会跟他们这些人一样来试镜，但要是真的内定了，作为已经定下来了的女主角，颜微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来的路上还鼓励他要好好表现。
他略一思索后道：“张导选角以严谨闻名，从来都是选合适的，而不是关系好的。而且以他的作风，若真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应该舍不得浪费本来可以用来拍戏的时间，陪某些人做这场戏。”
梨涡青年想起张导“工作魔”的外号，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只是他仍有不明白的，“那刚才孔晓旭的经纪人跑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祁千涯看着剧本，随口道：“说不定是想让我们自觉无望了，之后试镜时便敷衍了事，他们便是表现最好的。”
梨涡青年吞了吞口水，“这……么阴险的吗？”
顿了顿，他收敛好情绪了，对祁千涯道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想到他可能被内定了，我今天肯定表现不出最好的状态。”
祁千涯听到小青年的话，转头认真看了小青年一眼，“不用谢！”
“对了，我叫宋棠，我们加个微信吧，”小青年拿出手机，“说不定以后我们能有机会合作呢！”
明明今天他们也是竞争对手，宋棠却像忘了一样，可见平时被保护得足够好，才能在这种场景下，把要加好友说得如此坦然又自信。
祁千涯没有拒绝，翻出二维码递了过去。
加完好友，宋棠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看剧本，祁千涯也一样。
这是一个原创剧本，每个来试镜的人都只拿到一小段。
两个多小时过去，祁千涯都能把薄薄两页纸上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了，才被叫进办公室。
张导络腮胡子，大肚子的形象，这个圈里几乎无人不知，祁千涯一眼就认出来了。除了他，桌子的后面还坐着颜微跟另一个祁千涯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开始吧，”张导果然像传言的那样，一分钟都不愿意浪费，对旁边的助理道，“大壮给他搭一下戏。”
“我吗？”高高壮壮，人如其名的大壮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张导肯定道：“就是你。”
大壮懵了，他只是一个助理，根本不懂演戏，就连大家试戏的桥段，他也是看之前那些人试戏知道的，而且之前进来的那些人，明明都有专业的演员来搭戏。
祁千涯也同样有些懵，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绪。
他拿到的是男二初遇女主的一场戏。作为魔界少主的男二刚杀完人，突然病发，力竭在路边休息，被赶来除魔的女主误认为是受害者，男二将计就计，干脆伪装身份，跟在女主身边让其帮自己疗伤。
大壮觉得他有些可怜，造了什么孽，要跟自己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演这种剧情，于是小声鼓励，“你加油，我会努力配合好的。”
“没事。”祁千涯摇了摇头，支着腿，随意往地上一坐。
大壮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背影上，他觉得祁千涯突然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正对着他们张导却是一下子坐直了，他是看着祁千涯闭上眼睛的，再睁眼，原本温和干净的眼神，就成了空洞跟茫然。
他连忙做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大壮上前。
大壮一动，祁千涯眼里的狠厉便一闪而逝，左手抓向地面。
张导知道，如果是正式拍摄的话，那个地方肯定放着一把剑。
大壮磕磕巴巴地念道：“你别怕，魔界……魔界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祁千涯抓向地面的手一顿，眼里的情绪几变，等回头看向大壮时，墨玉般的双眸变得单纯又无害。
再加上那张好看又煞白的脸，大壮都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眼神的变化细腻又精准，”张导摸了摸下巴道，“演得挺好的。”
大壮闻言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失态，顿时窘迫的脸都涨红了。
祁千涯却像没看到一样，向他道谢，“刚才辛苦了。”眼神温和有礼，跟刚才完全不同。
“没……没有。”大壮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跑回他原来待的地方。
“祁千涯是吧？”张导看向颜微，“这就是你的那师弟？”
“是啊，很厉害吧？”颜微问。
张导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柯念眼光还不错。”
这就是肯定了的意思，颜微打蛇随棍上，“那可以定下来了吗？”
张导刚要点头，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道：“后面还有一些人，再看看吧。”
祁千涯识趣地跟大家道了谢，去楼下停车场和柯念一起等颜微。
柯念不好问祁千涯试镜结果如何，不会不好意思问颜微。所以颜微一上车，他就直接问：“除了我们小涯，张导还对其他人表现出赞赏吗？”
“你让我先坐稳了行吗？”颜微嘴上抱怨，但还是一一数来，“在小涯之前，他觉得有个叫宋棠的不错，形象也比较符合，尤其是他那一对梨涡，傻白甜的模样，可以在最后身份揭晓的时候，形成巨大的颠覆。当然，比我们小涯还是稍微差了一些。”
“没别人了吗？”柯念问。
“还有一个，”颜微收起笑容，“星耀的孔晓旭。”
祁千涯闻言心中一沉。
柯念皱眉，“《独登台》里演小涯侍从的那个？他形象应该不是很符合吧？而且演技也有些勉强。”
祁千涯接道：“但是星耀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柯念问。
“试镜之前，我遇到孔晓旭和他经纪人了，”祁千涯顿了一下，又说，“我从星耀离开时，左垣跟我说过，要让我在圈内混不下去。”
颜微嗤笑道：“谁给他的自信，居然敢说这种话？”
对颜微这种一开始就签在柯念手上，没受过不平等合约的苦，出道又直接爆了的艺人来说，左垣那番话对她来说当然是大放厥词，但祁千涯若不是签了寰极，他敢肯定，连今天这个试镜的机会都不会有。
柯念缓缓道：“在我们签约的前一天晚上，星耀有人跟我们公司下面那些经纪人都打了招呼，让不要签你。”
祁千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出，难免露出些吃惊的表情。
柯念道：“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并不是要证明星耀有多想雪藏你，而是想告诉你，就算是压迫，总有人是不畏惧的，张导也非常人。”
“而且，”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就算错失这部剧，也不是多大一件事，反正我们公司不缺资源。”
颜微嫌弃道：“你要安慰人的话，后面这句可以不用说的，虽然这是事实。”
祁千涯这几年来，其实心态锻炼得挺好的，跟着玩笑道：“你们说得好像不让我演这个角色，就是张导的损失了一样。”
颜微惊讶地看着柯念，“你还没告诉他我们的宗旨吗？”
“公司还有宗旨？”祁千涯好奇，“是什么？”
颜微跟柯念异口同声：“护短。”
祁千涯：……
说到护短，颜微突然想到，现在或许是解除某个危机的好机会。
她在心里预演了一遍，才摆出最温柔的笑，回头对祁千涯道：“前些天，我家大白吃了你挺多肉干是吧？”
“你是说那只大狗狗吗？”祁千涯问，“它没事吧？我肉干里没放什么重的调味料，小动物吃了应该没问题的。”
“当然没事，就是觉得你做肉干挺辛苦的，我想替她补偿一下。”颜微接着摆出最真诚的笑。
祁千涯连忙拒绝，“不不不，不用补偿，而且做肉干也很简单，超市买回来的牛肉，稍微处理一下，放烤箱里烤就好了。”
顿了一下，他觉得颜微都是他师姐了，而且一个当红小花，没点架子又护短，他也应该懂礼一些，就又说：“你家狗狗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做些更适合宠物吃的给它。”
颜微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诱惑太大，拒绝的话无论如何她都说不出口。
祁千涯：“我做好了让念哥带给你。”
“好了你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公司拿。”这种含有灵气的食物，怎么能经他妖之手，颜微同时在心里默念，这是小涯主动给我的，不是我抢的，不能扒皮。
颜微还有事要回趟公司，所以柯念开着车先去公司，再送祁千涯回家。
车在公司前面停下时，柯念跟颜微同时抬头，“顶楼的灯亮了。”
“不是每天晚上都亮着吗？”祁千涯有时候晚上从公司离开，会回头看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楼，有点印象。
“是高的那栋，”柯念说，“你去公司吗？”
祁千涯莫名其妙，“不是说好了送我回家，今晚就不去公司了吗。”
柯念想到了某个可能，觉得也有道理，便催促颜微赶紧下去，他好把祁千涯送回去。
***
高的那座大厦顶楼，跟祁千涯有过一面之缘的钟助理汇报完这几天的工作，想了想，又道：“前些天，寰极那边来了个谈签约的艺人，带着您的玉坠，我让柯念给了他甲等合同。”
“我的玉坠？”桌子后面的男人轻轻抬起眼皮。
钟助理：“是，我在大门口碰见他了，不会弄错气息。”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一翻，掌心便多了枚跟祁千涯脖子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的玉坠。
“我的玉坠，从未离身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4 08:56:47~2020-09-25 08:5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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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