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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反派死于欠揍1 ...

  •   主屋正房里,一个身着红衣的姑娘正坐在小矮凳上嗑瓜子,翘着二郎腿,脚都放在了大腿上,坐姿还还真和大屏幕上看见的一模一样,甚为不雅。

      眼看着端木斯如呸的一下把挂嘴边的半个瓜子皮吐到地上,苏慕一阵恶寒,心道,真白瞎端木斯如这么斯文雅气的名字了。

      “咳咳……”苏慕清了一下嗓子,自个儿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道,“大侄女,我是你小姑姑,今儿来找你商量商量你的事。”

      端木斯如看都没看她,全当没听见。

      苏慕也不恼,而是淡定的道:“你这个月一共出了两趟门,第一趟出门因为看中了隔壁王家姑娘预定的裙子,非要抢过来,成衣店的老板娘不肯,说是有人预定了,你二话不说给了老板娘一巴掌,还有脸翻白眼,类似的事情之前就发生过,不但发生过,还每月都有好几次,邕王府不是给你一个人善后的地方,你不要仗着自己是邕王府的千金就肆意欺负外面的百姓,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你当大楚的律法是白纸么?”

      “哼。”端木斯如冷笑,翻了个白眼,转身怒目以对。

      苏慕完全没把她瞪眼威胁当回事,继续道:“你第二次出门的时候,是去参加边疆女工协会主办的茶话会,主题是给边疆的士兵制作新一年的衣服。你本就不擅长针线活,女工最差,连缝个衣裳都能缝得两个袖子不一样长,人家没邀请你就要被你背后找人挑衅造谣,人家不得已找你过去,你帮不上半点忙不说,却带着你两个妹子和一众不务正业的小姐妹和女工部部长大吵一架。”

      ”那是她们活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让她闭嘴她还敢和我嘴硬,不然我那些姐妹为什么帮我不帮她?!”端木斯如咬牙切齿的狠狠道。

      苏慕道:“你还有脸说?人家做了棉衣是给边关将士的,不是给你的,你和你那些小姐妹像强盗土匪一样想昧下几件棉衣拿回来,人家不肯,你就作天作地,把已经做好给边关将士的棉服都剪碎了!还说什么‘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拿’。你那些小姐妹都和你一样是占便宜、不讲理的主儿,她们当然帮你说话!”

      端木斯如破罐子破摔道:“我就这样,你怎么着?!”

      苏慕忍无可忍:“你这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你,我可是你长辈,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这尊大神王府供不起了,你从今往后要么给我改邪归正,要么给我找个人嫁了,以后别想惹了祸就躲起来让整个王府给你背锅!”

      端木斯如嗤笑道:“你算哪门子长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婢子生的!”

      苏慕怒道:“我就是婢子生的也是你姑姑,你的婚事归我管。”

      端木斯如翻了个白眼,放下了搁在左大腿上的右脚,下地走到床边,盘腿坐下,道:“大楚律法,未嫁从父、父死从母、父死母改嫁的从兄长或祖母。大楚律法婢生子随母,你别以为君上看你哥的份儿封你个郡主你就能在端木家横行霸道!也不看看自己算哪儿根葱!”

      苏慕愣神了,不是被端木斯如乌啦啦的一堆话吓住了,而是没想到端木斯如会说出这么多有理有据的话。苏慕打从在屏幕上看端木斯如开始到现在和端木斯如面对面见到彼此,端木斯如一直都是屯里屯气说话也是气急败坏不讲理,怎么忽然变性了一样说出来这么一堆逻辑严谨的大道理?!反常!太反常了!

      不怕猪,就怕猪背后有个大活人,如果只是个端木斯如,苏慕还真不怕她,但就怕端木斯如背后有个帮她出主意捣蛋的鬼。

      苏慕正要给自己倒杯茶,手停住了,缓缓将茶杯放下,拿出不要脸的精神,皮笑肉不笑的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嘛,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大楚律法是那么规定,可这里山高皇帝远,我哥说了算,你说我哥是会向着我还是向着你呀?”

      苏慕说完,得意的摊手无奈状:“没办法,谁让我哥天生就喜欢惯着我呢?”

      “你!!!”端木斯如气急败坏的从床上跳下来,指着苏慕,骂道:“你别以为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老娘不吃你那套!你凭什么把我嫁出去?!你算哪根儿葱?!我是端木家的人,我吃端木家的住端木家的你都管不着,你不也是吃端木家住端木家吗?!你个婢妾生的小野种算个鸡毛和老娘争!”

      端木斯如想来是从小生长环境使然,脏话出口连篇不绝,叽里咕噜说一堆都不带重样的,嘴里蹦出来的词儿一个比一个脏。说的话也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苏慕听着听着,勾起了嘴角,端木斯如这德行,苏慕基本可以断定了,端木斯如刚才所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别人教她的。

      端木斯如骂起来没完,苏慕揉了揉额角,喝道:“给我住口!”

      怎料端木斯如根本也不怵她,盘腿儿坐地上就开始鬼哭狼嚎,两行泪痕顺着脸颊就往下落,张着血盆大口嘴里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嚎叫声,还时不时的上手在头发上抓两把。端木斯如的头发本就稀疏,婢子也不敢梳得太紧,生怕把她原本就不甚浓密的头发给梳秃了,如今端木斯如撒起泼来这么一抓,一头的发髻都散了开,披头散发鬼哭狼嚎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疯婆子。

      苏慕喝了两声也不见她停下,索性不管她了,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自个儿喝。

      “啊啊啊啊啊啊!没天理啊!我爹娘知道饶不了你个婢妾养的小野种!!”端木斯如仰天长嚎,捶胸顿足道。

      苏慕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啊啊啊啊啊啊,你个小野种,也想管老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鸡毛!”

      苏慕放下茶杯,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

      “你他娘的还有脸吃老娘的?!你个小贱种,你也不看看你配吗?!你粪坑里出来的娘老子就配带你去荒坟里啃坟头草!”

      苏慕咬了一口点心,觉得不好吃,又放下了。

      “哎哟喂!!没天理啊!!我不嫁人!我不嫁人!!”端木斯如骂到最后趴地上开始打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再合着一地的瓜子皮,她那模样和菜市口撒泼打滚的疯子也没什么差别了。

      苏慕又挑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发觉那点心是陈的,不知放了多久,一股捂坏了的怪味,想来是端木斯如为了省银子挑特价的点心买,所以一盘子的点心不是一股馊味就是不好吃的口味。

      “哟,怎么闹成这样?”门口传来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门口就站了一个身量苗条的姑娘,看模样并不多好看,但比之端木斯如稍耐看些。

      苏慕嘴角微勾,看来,大鱼上钩了。

      “郡主好,”端木思恩颔首道,从语气到举止都显得格外中规中矩,和撒泼打滚的端木斯如一比,还真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作派。

      苏慕点头,道:“你是思恩?”

      端木思恩颔首,微微侧身,苏慕这才发觉端木思恩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那“尾巴”看起来比端木思恩还小两岁,看穿戴却不像是个婢女,应该是她们三姐妹中年纪最小的端木棋了。这是苏慕第一次和她们三姐妹打照面,还真巧,一次把三个人都见齐了,苏慕开始仔细打量端木家除了端木斯如之外的那两位小小姐。

      端木思恩看年纪比端木斯如小不了多少,也是待嫁的年纪,再迟点,在楚国这种平均婚龄十六七的地方就成了大龄未婚女青年了。端木思恩看颜值大抵也就是和端木斯如一条水平线,两人虽然长得不太像,但都属于那种算不得什么美人但也不丑的普通人的长相。只是与端木斯如相比,端木思恩的身量苗条许多,五官也更淡一些,像是黑白仕女图上的仕女模样,没有出彩的地方,让人看了也记不住长什么样。与之相比,端木斯如的五官就有很强的视觉冲击,蒜头朝天鼻配合深陷的山根,端木斯如的脸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鞋拔子脸,幸而她有一双大而亮的眼睛,虽然平时只要一瞪眼就让人觉得像是怒目圆睁,但笑的时候还是好看的。有了这双眼睛力挽狂澜,让端木斯如的颜值又回到了水平线微微往上的位置。

      端木思恩今日穿着的是一身藕色的罗裙,外面披着纱质披帛,这打扮看着不眨眼,但都是女孩子,苏慕还是敏锐的发现,端木思恩眼下这打扮还真是花了心思的。这藕色罗裙是用上等宫绸做的,这种绸一般是在参加重大庆典的时候才用,虽然看起来低调奢华,但特别容易有褶皱,只要一坐下就容易有褶皱,所以只能参加庆典之类只能站着的时候用。端木思恩是在自己屋里出来的,她不可能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一直站着,那么为什么她身上的罗裙居然一点褶皱也没有、平整的像是被烫斗熨过一样?

      除非她是为了见苏慕特意换了一身衣裳——还真不是苏慕自恋,是除了这个理由外,苏慕也想不到什么原因了,毕竟也没哪个正常人平白无故换身容易起褶子的衣裳在家里穿,又一直在自己房间里保持站立姿势防止衣服起褶皱吧。

      如果说端木思恩的打扮是花了心思的,那么端木棋的打扮就可以说是用尽了心思了,端木棋虽然年纪最小,但打扮的却最为奇怪,无论是那鹅黄色的淡纱披帛还是京城去年时兴的大红收袖骑马服都能看出来端木棋那颗想追逐时尚潮流的心,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明明都是时兴的衣服,但端木棋不大会搭配,大红衣裳、绿皮靴配鹅黄披帛,活像是隔壁村儿里翠花附体,偏偏衣服还是运动款配个披帛不伦不类。苏慕从头看到脚,只能在心里慨叹一句:年轻人的时尚我不懂。

      “不知姐姐哪里得罪了郡主,郡主欺负她做什么?”端木棋虽然年纪最小,却率先开了口,一开口就给苏慕扣了一顶帽子,苏慕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原本她还觉得端木棋年纪小凡是也许还有转机,如今一想,苏慕觉得自己太善良了,对端木家这三朵奇葩真不该太宽容。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苏慕被她逗乐了,可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端木棋虽然年纪最小,却这么喜欢出头带节奏泼脏水。

      端木棋也不去扶她大姐,而是掐着腰来到苏慕面前,道:“她平时也不哭,你一来她就哭了,她哭成这样,你还坐在那儿喝茶吃点心,不是你欺负她是什么?!”

      苏慕嗤笑:“我哪儿知道她为什么哭?她哭关我什么事?还你弱你有理了?!”

      端木棋道:“废话,被欺负的人当然有理,被欺负难道还有错?”

      端木棋这话乍一听是说的没错,可前提是苏慕得是真的欺负了端木斯如才算,苏慕根本什么都没做,端木斯如自己坐那儿撒泼又哭又闹,何来欺负一说?端木棋分明是胡搅蛮缠欲盖弥彰,想移花接木给苏慕扣帽子泼脏水,苏慕只是不知道端木棋是年纪太小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还是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将欺负人泼脏水当作引以为豪的本事?这两者虽然有相似之处,但区别可大了去了。如果端木棋只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所以本着帮亲不帮理的原则来咬苏慕,那么也不是那样无可救药,尚且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但如果端木斯如是故意如此颠倒黑白惯了,苏慕就必须把端木棋也尽早打发走了。

      不过……不管她们三个到底有没有救,就目前的情况,要苏慕忍了是不可能的。

      “你现在给我回房间,我还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苏慕对端木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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