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4、寒凉01

　　人人都说楚玲是程绮予的小跟班，人人都说程绮予很照顾楚玲，人人都说是楚玲沾了程绮予的光。甚至有时候楚玲也这么觉得，觉得能和程绮予成为好朋友是自己的运气。
　　不是这样的。只有程绮予自己知道，楚玲热闹、活泼、灵动，楚玲才是程绮予的救命稻草。有时候绮予觉得自己像一个丑陋的吸血虫，只想趴在楚玲背上汲取温暖。她鄙视这样的自己，但是又控制不住粘着楚玲。
　　最开始当然是友情，少女的友谊是怎么开始的呢？

　　程绮予和楚玲是高中同学。
　　高一军训，大暑。
　　太阳把操场晒得睁不开眼睛。程绮予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楚玲是站在她边上的，最眼疾手快，一把将程绮予拽起来。
　　教官也不过是十六岁当兵的少年，遇到这个情景也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快快，送医务室。”来回叨念着这几句话。
　　新生们还没有熟悉谁和谁，一时间竟然除了楚玲没有人上前。那些高个子的男孩子一个个愣在那里，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没有反应过来。
　　楚玲个子小小的，但是娇小的身体迸发除了强大的力量，一把扛起程绮予往医务室跑。直到把程绮予拽进医务室的大门才一屁股摊坐在地上，感觉力气耗尽、全身酸软。
　　那个阶段程绮予家里发生了点事情，身体情绪都不好，碰巧那天大姨妈来，又在烈日下暴晒，于是一个没注意就晕厥了过去。

　　程绮予听得见周围人的说话声，就是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只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直在她周围。再次睁开眼睛，一张圆圆的脸映入她的眼帘，那个女孩子蘑菇头，刘海因为汗湿贴在额头上，她笑着说：“你醒啦，太好了。”
　　那个女孩子，叫楚玲。

　　彼时军训睡十六个人一间的大通铺，楚玲和程绮予是一间，于是楚玲担当起了照顾程绮予的角色，她帮绮予洗衣服、打饭、洗饭盒，完全把她当做一个柔弱病人。程绮予应该客气地道谢，然后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沉溺在这种被关心爱护的温柔中，难以自拔。
　　这是她们的初相识。

　　后来是平淡而快乐的高中生活。个子娇小的楚玲坐在第二排，高挑的程绮予分在倒数第二排，程绮予觉得这样也不错，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追寻到楚玲的背影。她们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程绮予成绩优异，她在学习上有让人羡慕的天赋，能够轻轻松松取得优异的成绩。
　　楚玲的数理化不好，程绮予便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把题目考点支解开了，一点点细细地帮她啃。
　　楚玲觉得自己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于是才认识了程绮予这么一个行走的笔记本，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学习成绩了耶！
　　如影随形的两个花季少女不仅是高三七班的风景，也是高三校园中难得一见的明媚。楚玲爽朗的笑容声中，你总是能看到程绮予高挑俊朗的背影，她们默默地努力，用成绩和汗水浇灌了高考之花。
　　如果有人说，随随便便就能成功，那么他一定是骗你的。哪怕是具有天赋的程绮予，学校清晨柏树上的露水和深夜自习教室里的白炽灯，会告诉你努力才能成功。

　　“不过，绮予，你怎么志愿也填了H大？”楚玲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着笔头问程绮予。这是她长久以来的困惑。H大对于楚玲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程绮予明明可以上更顶尖的B大或者Q大，但是为什么她舍弃了金字塔最顶端的这两所学校，而选择了第二梯队的H大？
　　程绮予在pad上听一个法律类的讲座视频，她微微侧头：“因为H大的法律系更好，学校排名什么的不重要，我注重的是……学校的内核。”内核……好深奥的样子奥，楚玲似懂非懂，她把注意力拉回自己面前的专业书上，也开始认真温习。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这样的初春，依旧寒冷，但是渐渐地有了温暖的气息。

　　===对9当歌：绮丽如你===

　　“方禇瑜，你小子搞什么鬼？”季承开着车，副驾驶坐着方禇瑜，后座是方才吃饭的另外两个男生安宁和陈济宣。
　　“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女孩子吧？”安宁也揶揄道，“方大公子也会被人拒绝？这是多丢人？”
　　“哪个？圆脸那个？”季承来了兴趣，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远远看到的两个妹纸。

　　“她叫程绮予，是我们学校法律系的系花，怎么样？是不是艳若桃李？”方禇瑜挑眉笑笑。
　　“系花……唔，你说那个一脸臭屁的长头发妹纸？”季承摇摇头，“我不喜欢那样的，太傲娇了，你完了你完了，居然挑战自我喜欢那样的。”
　　“我倒是觉得还不错。”后座一个男生安宁，一边在电脑上处理东西，一边参与讨论，“长得很不错，是比你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学弟学妹好多了。”
　　安宁比他们再高一届，目前已经答辩完毕，就职于本市最大的律所“刘关张律师事务所”。
　　“难得安师兄也看好她，撇开让小方吃了憋这件事情，我也觉得那个女孩不错，上得了台面。”后座另一个男孩，陈济宣也附和道。

　　“我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龌龊，我单纯只是欣赏美好。”方禇瑜讪笑了一下。
　　“哎哟喂，只有我觉得还是边上那个圆圆脸的妹纸比较有亲和力吗？”司机季承不满地啧啧舌，只有他觉得程绮予就是一朵鲜艳欲滴的满身是刺的玫瑰花么？还不如边上的小雏菊无害可爱。
　　“不不不，季承弟弟，那只能说明你太年轻……”
　　男生们讨论着，车子越开越远。

　　===对9当歌：绮丽如你===

　　周末楚玲收拾东西回家，校园空空荡荡，对程绮予也失去了吸引力，于是她也收拾东西回家。
　　程绮予的“家”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高档住宅区里。市中心寸土寸金，好多人家全家四五口人挤在一个三四十平的小户型里面，程绮予一个人却占了两百个平方。
　　是的，这个地方只有程绮予一个住，所以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程绮予在市区的房子。
　　房子每周家政阿姨会来打扫两次、开窗通风。而绮予更多时间宁可待在宿舍，这里实在是太空旷了。
　　她将客厅卧室的灯全部打开，只有屋子灯火通明，程绮予才能略有安全感。打开酒柜，倒一点威士忌加冰，程绮予坐在吧台上看屋子外面的满家灯火。

　　程绮予最近有些烦躁，楚玲是一个二次元少女，喜欢动漫、喜欢cosplay，正巧H大联合大学城的其他几个学校成立了UP动漫社团，楚玲兴致勃勃地投了简历。
　　她一点都不支持楚玲参加什么社团好吗？！但是面上她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微笑着建议：“我觉得只要不影响学业，你想参加就报名呗。”啊呸，她只想把楚玲困在她的牢笼里，不让她接触室外的空气。

　　楚楚动人：图片：红烧鱼.jpg
　　楚楚动人：图片：菠萝古老肉.jpg
　　楚楚动人：图片：青椒肥牛.jpg
　　楚楚动人：图片：番茄鸡蛋汤.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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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动人：图片：青椒土豆丝.jpg
　　楚楚动人：我妈咪今天烧大餐。
　　程小七：图片：泡面.jpg
　　楚楚动人：怎么吃泡面啊？
　　程小七：不想叫外卖。

　　楚玲正在输入中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程绮予从来不说她的家庭状况，她不谈论她的父母，似乎也没有亲戚的礼尚往来，程绮予就像是生活在真空的环境里一样。

　　楚楚动人：宝宝真可怜！
　　楚楚动人：下次来我家吃饭，我让我妈给你烧好吃的。
　　程小七：恩。
　　程小七：图片：迷你乐高手办.jpg
　　程小七：新买的，有空来我家帮我拼。
　　楚楚动人：哇！【星星眼】抱土豪大腿，绮予你买到了限量版！这个款很难买到的！
　　程小七：让别人从外国邮回来的，你喜欢吗？
　　楚楚动人：喜欢！爱你么么哒！【爱你】【爱你】【爱你】

　　程绮予嘴角上扬，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手机在这时候震动，有电话进来。
　　“小七，干嘛呢？在家还是学校？”电话那头是一个有点聒噪的女声。
　　“在家。”
　　“出来嗨不？我们在‘动次’吧！”隔着手机，程绮予也能听见那头动次打次的激烈音乐声。
　　“唔，刚喝了点酒，不能开车。”程绮予坐在高脚凳上转了一圈，有点不想出门。
　　“别介呀！你修身养性做好学生也别这么禁谷欠啊！”那个女声发出夸张的叫声。
　　“你们好好玩。明天我们俱乐部见。好久没练了。”程绮予决定的事情，从来不轻易改变。
　　“好吧，那明天见”。对方说道，“你很久没去了，不会生疏了吧？”她调笑道。
　　“明天见。”程绮予掐断电话，继续晃动手中的酒杯，的确好久没去了，好久没有好好发泄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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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程绮予：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为了和你同一个学校，我降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