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24、小打小闹01

　　程绮予盯着挂断的手机静默了一分钟，随意用裹在身上的浴巾擦拭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楚玲有点脸红，这人怎么光溜溜的不觉得害臊呢？
　　她红着脸爬过去，将程绮予扔在床边的衣裳拾起来地给她。
　　“快穿上，不怕着凉啊。”
　　“我身材好，不担心。”程绮予笑道。
　　什么嘛，牛头不对马嘴，跟身材有半毛钱关系？她跟她聊身材了吗？仗着自己有32DD了不起啊？
　　“睡觉了。”程绮予将楚玲的脑袋按进被子里面，自己则伸手将昏暗的顶灯给关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进来，照在程绮予的脸上，程绮予闭着眼睛，平和肃穆。
　　“晚上不睡觉，会被大灰狼拖走。”她闭着眼睛威胁楚玲。
　　楚玲把身子埋进被窝：“睡了睡了。”也不知道是谁拖着她大半夜的又是喝酒，又是看烟火，又是唱歌的。
　　“心底里不许骂我。”程绮予低低地在她耳边道。
　　“你这人是肚子里的蛔虫吗？”楚玲回了一句嘴，被程绮予按住嘴巴。周围于是安静了下来，只有安静的月光在流淌。

　　忽然，隔壁传来“咚”的一声，旋即又有细细密密的口申口今，似是猫咪在打架。
　　楚玲倏地睁开眼睛：“绮予，什么声音？”
　　程绮予脸色难看，开在大学城里的快捷，不就是这个作用吗？她暗暗啐了声该死的，把楚玲的脑袋按下去，“快睡觉，妖精打架不关你的事情。”
　　楚玲顿时明白了，脸蛋有点红，安静地攀上程绮予的一只手臂，呼吸喷程绮予露出的胳膊上。程绮予的身子本来是冰冷的，这三两分钟之间忽然发烫起来，她用力克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就像是有跳动的小火苗在她心里一窜一窜地燃烧。
　　程绮予轻咳了一声，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干，她忽然很想喝一杯清凉的水。
　　过了很久，直到隔壁的猫叫也消停下来，楚玲已经安静地睡着了，她睡得很沉，这一天的玩闹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程绮予忍不住翻一个身，紧紧拥抱住身边的女孩子。鼻尖是少女身体的馨香，她探手伸进楚玲后背的衣裳里。她的皮肤像绸缎一样光滑，被子稍微被掀开了一点儿，微冷的空气刺激下泛起了一点点的小疙瘩。程绮予忍不住留恋肌肤的温度，心中似有春水荡漾，泛起了阵阵涟漪。
　　很久之后，她枕着楚玲头发的香味，才低低地睡去。
　　这一夜她睡得深沉，什么都没有梦到。但是她感到幸福和安宁，这是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暖。
　　***
　　“嘟嘟嘟嘟嘟，起床啦起床啦，姑娘们一个都不许偷懒，赶紧起床梳妆打扮啦！”星期六的早上，黄慧挨个宿舍叫早。
　　“我草！不是下午才联谊吗！”温馨骂了一声脏话，用被子蒙住脑袋。
　　“小黄说，周六的行程有所调整，中午在大食堂包饺子吃，下午包了团学活动中心做游戏，晚上可以单独自由活动。所以一早我们就要开始准备工作。”王乐平推推眼镜，认真地传达小黄的意思。
　　“草！”温馨起床气爆表，又爆了粗口，“老子不参加了。”
　　“晚了。”王乐平把温馨从床上拽起来，“现在不参加的是小狗。赶紧起来吧，看看小黄分配给我们宿舍啥任务。”
　　“任务个毛线。”温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依依不舍地坐起来，程绮予已经早起早跑结束，洗了澡正在吹头发，楚玲还在床铺上挣扎。
　　“我别人都不服，就服程绮予，风雨不改每天早跑。”王乐平星星眼，看着程绮予的眼神充满崇拜。
　　“我才不信她每天早起，她缺席情况可是最多的！”温馨拆台。
　　“这你就不了解我家绮予了吧，她即使缺席，即使睡觉，也一定是早上六点起床跑完步再缺席、再睡觉的。”楚玲揉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也坐起来，“好好一个星期六……”

　　“程大美，还是你有心机哦，洗个澡香喷喷地去联谊呀。”温馨酸不拉几地说道。
　　“楼下浴室早6晚12开放，没人拦着你。”楚玲穿好衣服，爬下床铺，“操场24小时营业，也没人拦着你。”
　　“哼！”

　　402寝室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去超市买食材。
　　“黄慧你来，我不打你。你说说，所有的准备工作不就是去买个食材吗？你是认准我们402好欺负还是咋地？”温馨磨牙，这死黄慧搞一个联谊，结果重要的事情都是安排给她们，你说除了买食材，还有什么大头工作啊。
　　“这不程大美有车嘛！”拜托人帮忙就要笑脸迎人，黄慧谄媚地笑道，“还有好多事情呢，联系食堂给我们一个窗口专门下饺子啦，还有安排下午的场地啦，吃饭和活动之间的衔接啦，还有联系理工大的男生啦……”黄慧就差没列一个清单了，她搓着手，谄媚地看着程绮予那张冷若冰霜、偏又艳若桃李的脸。关键时候好怕程绮予掉链子啊，毕竟是辛苦402一个宿舍方便大家所有人的事情。
　　“没事儿。”程绮予道，“反正我有车，也就开一趟的事情。你把要买东西列给我们，我们都没什么生活经验。”
　　“嘿嘿嘿，怎么好意思只让你们四美去买东西，我给你们叫了一个劳动力的。”黄慧露出狡黠的笑容，季承早已经站在女生是宿舍楼下，吸引了来往众多目光。
　　“嗨！”他今天特意修了边幅，把自己捯饬得像个人样子。一八零的男孩子身高占尽了优势，面容清秀，露出阳光的微笑，又给他加分不少。往来的学姐学妹露出好奇的神情，也有知道今天是联谊日的女生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季承大方地迎接同学们好奇的目光。
　　有脸皮薄的女孩子已经绯红了脸，资历丰富的学姐有上前要微信号的，季承礼貌地微笑：“我在等我的女朋友，不方便呢。”

　　躲在角落里的年轻女孩子们发出一阵叹息，名草都有主了，根正苗红的少年从来不缺少伯乐的眼睛。
　　程绮予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承，年轻的男孩子的确是可圈可点。干净，是他最大的优点。
　　“你好。”季承直面程绮予的目光，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拥有侵略性的目光，但是他的目标并不在程绮予身上，所以压力不算太大。
　　“你就是季承？”程绮予收起打量的眼神，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久仰大名。”她微笑着伸出手，笑容甜美，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温馨冷笑一声，玩味地睨了楚玲一眼。
　　楚玲在一边笑得像一个傻子。
　　有趣。季承也握一下程绮予的手，不太用力，非常礼貌那种。他非常诧异的是程绮予那种侵略性的目光一瞬间就收回去了。而且，这个女孩子的待人接物世故得不像是同龄人。要知道他开网咖许久，也算是半个社会人，而程绮予，竟然比他还像是社会人。

　　“今天要辛苦你了。”程绮予客套地说。
　　“哪里，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季承也客套地说。
　　“你们再聊下去天就黑了。”温馨吹爆了一个泡泡。
　　“是，我们赶紧去超市，速战速决。”季承说。

　　饶是有心理建设，看到程绮予的别摸我季承还是在心里吹了个口哨，“酷。”
　　“你这车没有一百万下不来吧？”既然有男士在，程绮予大方地让男士开车，她自己坐在副驾驶上，后座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在聊天。
　　“家母购置，我不清楚。”程绮予淡定地回答，“还是你厉害，听说你商业街的漫天网咖是你开的？”
　　“嘿嘿。小打小闹。”季承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挣钱，只要不亏也就行了。”
　　“你谦虚了。”

　　大学城附近有配套的大型超市卖场，公交出行得半小时分钟，但是开车则快多了，十分钟后，五个人已经到达超市里面。
　　这个超市不仅是学生的补给场地，还是附近几个居民区的生活用品集中购买点，生意非常好，不仅有光顾的学生党，还有附近居民区的老阿姨们。
　　五人从零食区逛到饮料区，购物车里面已经堆满了零食饮料。
　　“不是说包饺子吗？难道我们不应该买点肉和蔬菜么？”楚玲不解地看着正在奋力搬薯片的温馨同学。
　　“可能是要一点的吧。”温馨头也不抬，“但是我不爱吃饺子，WHO CARE？”
　　“？”楚玲一脸无奈地转向程绮予。
　　“我不会做饭。”程绮予摊开手，“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没事，我去生菜区。”季承从善如流，“你们继续挑一点零食饮料就好。”他朝几人眨眨眼睛，“我来买单，你们多拿一点自己喜欢吃的。”
　　“哇塞，季承大帅哥真是从善如流。”温馨头也不抬，听见有人买单，顿时打了鸡血，又扫了一堆薯片可乐进购物车，“那我就不客气啦！”
　　“那这么多我们吃的完吗？”王乐平忧心忡忡。
　　“吃不完的都归我呗。”温馨满不在乎。

　　楚玲自然而然跟着季承前往生菜区，程绮予闲闲地站在原地，打量着饮料区域，看似满不在乎，眼光穿透货物架，飘向两人越走越远的方向。
　　“你们说，季承是在追求楚玲吗？”王乐平开始八卦，“季承人挺不错的，我觉得挺好的。”
　　“也对，比董华好太多了。”温馨难得称赞别人，“长相不错，算是登对。你说呢，程绮予？”
　　程绮予还是闲闲地看了那边一眼，在路人眼中真是养眼的一对璧人。
　　“是啊，真是登对。”她闲闲地说道。
　　但是登对，并不代表合适啊。登对又怎么样，人心是什么？又不是看着登对就能看穿人心的。程绮予不着急，她知道自己现在很被动，一定要冷静应付、沉着应对。

　　结账的时候楚玲瞠目结舌：“我们怎么买了这么多。”
　　“干嘛？还没在一起呢，你就心疼了？”温馨撇撇嘴。
　　楚玲上前作势要撕她的嘴。
　　“不多不多，说明我们的活动参加的人多呀。”季承倒是无所谓，赶忙打圆场，“你们都会参加吧？我可是向同学们打了包票的，说都是美女哦。”
　　“那你这意思是除了我们四个，都不是美女了？”温馨兴致来了。
　　“不是那意思，只是少了四位，定然失色不少。”季承从善如流。
　　“你广告得那么成功，那要是有人把我们楚玲追去了，你怎么办呀？”温馨也从善如流。
　　“你瞎说什么呀。”楚玲脸红了，心跳飞快。楚玲承认自己欣赏季承，优秀的男孩子谁人不欣赏？被人赞美谁人不欢欣？楚玲觉得自己一定是脸皮很薄的女孩子，所以动不动就脸红。
　　可是，有时候，怕是她分不清羞涩和尴尬的区别，季承也是。公道点，楚玲连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明白，又怎么能要求季承明白呢？

　　季承看着羞涩的楚玲，忽然心一动。他忽然开始认识到楚玲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