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17、鲜衣怒马02

　　睦邻店是三个店铺中最容易击破的，却也是最重要的，因为睦邻店的营业额应该最好。程绮予这个店铺解决的不费吹灰之力，可以说是快刀斩乱麻。但是程绮予不敢有丝毫停歇，王梓浚还在中心店等着她。如果让王梓浚有了喘息的机会，正如程枫说的，最后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走，但是她们会有所损失。
　　损失一点钱是小事，损失了面子，程枫受不了，程绮予也受不了。
　　程绮予马不停蹄，驱车前往了市中心。
　　市中心人流拥挤，停车不便，程绮予将硕大的黑色BMW叉6直接开到了店门口，女孩身材纤细窈窕，与叉6的庞大形成鲜明对比。店门口的小哥以为来了大客户，屁颠屁颠地跑出来给程绮予开门，见到车内的纤细美女，还楞了一下。
　　“姐，您是来看房子的吗？”
　　程绮予似笑非笑，“不看房，看帅哥。”
　　“姐，您真逗。”销售小哥难得地羞涩了，“姐您准备看哪里的房子？我都能给您介绍。”
　　程绮予走进店铺，扫视了一下。这个店铺商铺只有一层，二楼开始是住宅区。程枫在买下商铺的同时将二楼的住宅区也买下了一个大平层，现在二楼住着的便是王梓浚。
　　虽然是住宅，但是也属于公司财产，好在程枫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写在男人名下。
　　程绮予撇撇嘴，这个地方真不错，二楼的大平层就在店面的上方，王梓浚懒惰，于是装修时候叫人打通了上下两层，在店铺尽头有楼梯可以直通楼上，不过平时出于安全考虑都上锁。
　　如果收回来，一定是要重新装修的，要么都做办公区，要么把这楼梯撤掉，这样不伦不类的楼上居住楼下办公的，程绮予不喜欢。
　　店里生意普通，这地方虽然是人流量很多的市中心区域，但是社区比较成熟，市中心的房价也居高不下，鲜少有人会选择在这里咨询二手房业务。

　　这个店铺买的超值，但是王梓浚选择在这里开设二手房中介公司是存了私心，方便自己寻欢作乐罢了。店铺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就是美人如玉剑如虹的东石路酒吧街。
　　“小姐您具体要看怎么样的房子呢？”销售小哥亦步亦趋，生怕这个多金的美女一转眼溜掉。
　　店面很大，但是空空荡荡，打卡上班的销售员也不过三四个。
　　“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不在，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的。”
　　“在这里上班，通勤路程远吗？”程绮予见店里面的几个销售人员都兴致缺缺、懒洋洋地在玩手机、看电脑，便自己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开始和接待她的销售小哥唠家常，“你叫——小陈吧？你住在这附近吗？”她辨认了一下销售员胸口的铭牌。
　　“小姐，您真是又拿我寻开心，这里的房价这么贵！我怎么可能买得起。说实话，我住的地方离这儿打车也要一个多小时，坐地铁更不用说了……所以说，您要是买在我们这附近，还是很划算的，我们这是内环中的内环，黄金市中心！”

　　“那让你换个门店工作——对你也不造成什么困扰吧？”
　　什么？销售小陈一阵茫然，怎么这个妹纸感觉不是来看房买房的，倒像是连续剧里那些通知你获得巨额遗产的见证人？恩？难道是天降横幅，他被富婆看中了？
　　小陈挠了挠头，“小姐，您……好奇怪呀。”
　　这是店里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另有销售迎了上去。但是中年男子显然目标也不是看房买房，他径直走到程绮予面前，“小姐，睦邻店我已经着人去查账了，这家店的账务由我负责。”

　　“李主办亲自负责，我诚惶诚恐了。”程绮予笑道，显然与这个男人认识。
　　“这是我分内事。”李嘉鸣毕恭毕敬地站在程绮予的面前，他是程氏的御用会计事务所负责人，这个小程老板他曾经打过交道，虽然年纪轻轻，但已非池中之物，迟早会一飞冲天。后生总是让人生畏，尤其是有家世背景的后生，明明是年轻漂亮，偏偏实力卓群，眼前这个程绮予的手段，李嘉鸣见识过，由是更加恭敬。

　　“好了，既然你们不愿意把王梓浚叫出来，那么我就直接同你们说了。”程绮予站起来，由李嘉鸣将手续出示给众人看。
　　“本店由今天起将由我全权负责，准备停业修整，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去睦邻店继续工作，工资福利照旧；如果不愿意，也可以同李主办交接离职事宜。王梓浚王经理，从今天开始就地免职了。”
　　她轻描淡写地将事情说完：“现在，你们谁出面给王梓浚打个电话，让他下来交接一下？”
　　“我来！”小陈还在云里雾里，但是精准地把握住了程绮予说话的重点，“我来给王经理……梓浚打电话，小程老板，我愿意去睦邻店，说实话，睦邻店离我租住的地方还近一些的。”
　　程绮予给了他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
　　王梓浚的电话无人接听，方才懒懒散散玩手机的销售人员此时全部站在一边心中忐忑，店铺里安静得吓人，与门外的车水马龙仿佛两个世界。
　　“无人接听呢……”小陈尴尬地说，“小程老板，你看？”
　　李嘉鸣自公文包中取出一串钥匙，“夫人说，这是各个店铺的备用钥匙，想来也是可以开这扇门的。”他指的是店铺尽头的一扇暗门，这扇门的背后是一个极小的房间，无他，里面只有一个楼梯可以通往楼上。
　　程绮予冷笑了一声，这个王梓浚，懒到骨子里了。

　　小陈眼色机警，立刻从李嘉鸣手中接过了钥匙串，“我来我来。”他抢先一步走到小房间门口，一个一个试了起来。
　　“小程经理，需要我陪您上去吗？”李嘉鸣上前一步，微微侧身，低声询问程绮予。
　　程绮予歪着头沉思，这时候小陈已经将门打开。
　　“不用了。”她低声道，“毕竟……”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面对李嘉鸣这种与程氏合作很久的熟人，程绮予想给程枫保留一点颜面。
　　“那我在楼下等您，有事情您打电话下来。”李嘉鸣退后半步，并不逾距。
　　小陈等在门口，程绮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陈，典型的东北小伙子，高大、精壮、结实，年轻的脸上因为紧张和动作染上了薄汗。
　　“你叫什么？”程绮予停在门口，本来想独自上楼，忽然改变了注意，问答。
　　“陈金生。”小陈回答，保持替程绮予开门的姿势。
　　“敢不敢陪我上去？”
　　“这有什么不敢！”陈金生拍胸脯道，“只要您吩咐！我第一个往前冲。”
　　“好，那你跟我上去吧。”程绮予微笑，“不是打架，有理不在声高，对不对？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负是不？”
　　“是，您说得对。”陈金生跟在程绮予身后上了暗门的楼梯。

　　打开暗门才发现这个小房间也不小，居然也有三四个平方，因为是王梓浚的私用，胡乱堆放了些杂物。阴暗、霉尘得很。楼梯陡峭，尽头是又一扇门，依旧上了锁，陈金生紧两步率先走上了楼梯，在门口试了钥匙开了门。
　　“像不像在拍《钟楼怪人》或者是《简爱》里面那间阁楼？”程绮予讽刺，“浪费了两间房。”
　　陈金生也咋舌，这可是寸土寸金的本市市中心，有的一家三四口人，也不过挤在逼仄的十数平方里，王梓浚就因着自己一时方便，造了这么大工程的一个上下楼梯，还浪费了好好的两个房间。
　　程绮予忽然想起楚玲，她的梦想也不过是毕业后贷款买数十平方的房子，她一直渴望自己拥有一个房间。要知道楚玲家四口人，挤在一个狭小的一厅一室半中，她与弟弟打小起共用半间房，直至两人年纪渐长，只得用窗帘布隔开，非常窘迫。
　　而王梓浚，程绮予冷笑，他真是太舒服了。

　　室内有异响，姜琳泉比王梓浚更早听到声响，她推推身边的男人，“有人好像。”
　　“有什么人？大概是楼下的声音，不要紧。”王梓浚宿醉，睡得迷迷糊糊，“改明天叫人把楼梯拆了，烦死了，反正我们也不用去店里。”他翻身搂过身边女孩的香肩，感受女孩肌肤细腻的冰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梓浚爱上了年轻漂亮的身体。
　　程枫不漂亮吗？不，程枫风情万种，比身边的姜琳泉更有女人味。
　　但是知道的人，都知道他是被包养的小白脸；不知道的人，都以为程枫是他长姐。一天两天还好，一年两年下来，王梓浚开始受不了这种身份的误区。程枫再好再美，终究比他大了十二岁，程枫再好，他也不可能娶她。
　　动情时候，王梓浚也曾脑子一热，同程枫说道：我们结婚吧，换一个陌生的城市，结婚生子。
　　程枫摸着他年轻的脸庞，早上刚刚剃掉晚上就冒出头的胡渣，“乖孩子，哪里有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城市居住了三两个月，就变成了熟悉的城市。”
　　事后，王梓浚开始后怕，他真的会娶程枫吗？不，他没有这个勇气。
　　也是此时开始，王梓浚开始迷恋年轻的身体，年轻女孩子的身体有香味。

　　当然，刚开始一切都是隐秘的，但是渐渐他发现程枫对他很放心，鲜少过问他的事情。不仅是店铺还是私生活，程枫给予他极大的自由度。王梓浚开始大胆、放肆、张狂。
　　姜琳泉是来房屋中介公司应聘的，陕西省一个偏远的镇上的姑娘，高中毕业出来打工。她操着一口略带口音的普通话：“我什么都会干，我能吃苦，我上过高中，在我们村的女孩中，我是最好的。”王梓浚嗤笑了一声，他本来想拒绝，但是他发现阳光下，姜琳泉的侧脸非常好看。光洁的皮肤，细腻的绒毛，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青春的香味。
　　虽然姜琳泉的资历并不够，但是王梓浚固执地录用了她，还让她做了中心店的主办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