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13、苦恼03

　　“什么奶茶店！”Linux捉急地大叫，“再说我不是卖饮料的，我旨在做品牌，然后融资卖加盟……”她愤愤不平地为自己解释，“你以为我是干实业的？一天准备卖三百杯奶茶回本？nonono！你太天真了！”
　　“我不会考虑你的奶茶店，不过……”程绮予顿一下，“如果你在大学城开分店，不如给我们玲玲弄个店长玩玩？”唔，当店长会不会太辛苦？最好搞一个加盟，加盟费她来出，赚一笔钱，收割一笔韭菜让玲玲开心一下也好。
　　“哼！”Linux无语，这是什么鬼逻辑，她看不爽楚玲很久了，一个没眼力劲的穷人家的小破孩，凭什么让一向是人中龙凤的程绮予另眼相待？
　　“再说吧。”Linux漫不经心，“我在市中心已经开了两家店，下一波准备买点营销号和门户网站造势，看看能不能完成一轮融资。如果做得顺利，长则一两年，短则三五个月，我准备出手的。”
　　程绮予对这种投资网红店赚快钱的方式不置可否，但是Linux不介意，赚钱只是她的副业。用Linux自己的话说，能赚点零花钱固然很好，如果不行，亏了也不心疼。当然，不占用太多时间更重要，她的主业是吃喝玩乐。

　　“真的打算去做律师？”两人又扯了一会有的没的，Linux问道。
　　“恩，我已经托人联系好了实习单位，这几个寒暑假先把公|检|法|委|司几个部门都走一遍，等我考出执照，再找一家律所实习。”程绮予是那种一开始就明白自己要什么，然后为之不断奋斗努力的人。
　　“恩。”Linux也不置可否，“你倒是被你那个白痴的朋友同化了，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了？”
　　安安稳稳？程绮予冷笑一声，她可不是要挣一份安稳钱，相反，她的野心大得很呢。
　　“你确定你这么做你妈妈会同意？还是说你真的不打算接手程氏了？”Linux看着自己新做好的手指甲，布灵布灵闪着妖冶的光。她这个表妹自小就聪明，虽然叛逆过一段青春期，但是很快就回到正轨上了，是家族长辈眼中的“乖乖女孩”。程绮予前途一帆风顺，只要按部就班，就能衣食无忧。但是按照Linux对她的了解，如果真的这样，那她就不是程七小姐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程绮予不回答，在没有把握时候发表的一切雄心壮志都是放屁，唯有自己强大。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哪怕是遗世的美貌也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古代的“红颜祸水们”莫不是如此。程绮予要做的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而不是风雨飘摇中的浮萍。
　　“再等等，等机会到了，我会通知你的。”
　　*
　　学校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学校是象牙塔，是伊甸园，是美好的青春。程绮予更喜欢待在静谧的学校里，而不是市区那个空旷冰冷个的高级公寓。
　　“绮予，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楚玲用手揉一下程绮予的脸颊，吹弹可破的肌肤光滑如牛奶，这就是天生丽质的美人啊。
　　“玲玲毕业了以后打算做什么？”程绮予侧过头，夕阳透过图书馆镂空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在程绮予的身边形成一个漂亮的光晕。
　　“我没什么大出息的，打算考一个编制，做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下午四点钟，图书馆里也渐渐冷清下来，现在是学期伊始，同学们都优哉游哉地读书复习，还没有到期末人人占座的恐怖阶段。
　　“真好。”
　　“好什么呀，我妈说了家里开销大，不赞成我读研究生。还有弟弟还要高考，要是他出息还好说，要是考一个民办的大学……哎，我妈非得心疼死了。” 楚玲咬着笔，皱着眉头，就像Linux说的，楚玲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眼前的三年。而程绮予的世界太大，大到她已经考虑了往后的二三十年。所以她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但是吸引人的往往是不同类。
　　楚玲的小平凡，是一种小确幸。

　　“到时候你做大律师，我做人民老师，四舍五入，我们勉强是同行啦。”楚玲笑眯眯，“到时候，我也在市区公积金贷款买一套小房子，当然不能和你的高档公寓比啦，我只要买一间三四十平的就够够的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周末出来吃饭逛街看电影，想想就很惬意……”
　　程绮予的目光变得很柔软，楚玲形容得真是岁月静好。
　　“迷人的午后，太阳晒得暖暖的，我们窝在飘窗上晒太阳、看书。太阳很热烈，把我们书上的字都晒化了……然后我们煮咖啡，喝英式下午茶，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厨艺，我给你做可乐鸡翅……”楚玲仿佛看见了不远的未来，喋喋不休。
　　声线清脆，仿佛天籁。

　　“走，不看书了，我们去看电影。”程绮予把手里的书本胡乱塞进背包，“然后吃点好吃的，你不是想去逛X中心吗？我们赶紧的。”
　　“你说真的啊？”楚玲一脸懵逼，“但是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啊？”
　　“所有让你抓紧啊，我们去X中心吃饭看电影。”
　　“不，你明天不还有课吗？再说去X中心得个把小时啊？”楚玲愣愣地看着程绮予收拾东西。
　　“没事儿，你明天上午不没课吗？睡在我家，明天还能睡个懒觉。”程绮予不想等虚无缥缈的以后，楚玲形容得太诱人，她向往的生活那样简单美好，让程绮予冲动的现在就想体验。
　　两个女孩子在图书馆窃窃私语，虽然是两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子，但是依旧遭到周围群众的侧目。程绮予拉着楚玲一路小跑溜出了图书馆。
　　“下次再不能在图书馆聊天了，你没看见你后面的女孩子，眉毛都拧起来了。”楚玲拍拍胸口吐舌头，“真去看电影？来得及？”
　　“你再啰嗦就来不及了。”程绮予抬手看手表。
　　*
　　她们走后半个小时，一个男生也走出了图书馆，他接了一个电话，同伴约他在某处咖啡店谈事情。
　　“哪里不能谈事情？为什么要在X中心？太远了，我明天还要上课。”方禇瑜扶额。
　　“好吧，我说不过你，我学生会要处理点事情，晚点打车过去。”
　　“好的，知道了，不见不散。”
　　*
　　X中心的国际影院音效很好，新开业爆火了一段时间，现在虽然是平日晚场，但是也有不少簇拥着准备看电影的情侣。
　　“一部是打拐题材的，但是很沉重，评分不错。还有一部是爱情轻喜剧，给情侣看那种，比较轻松，但是评分——恩，有点一般。你想看哪个？我来买票。”楚玲低着头刷影评，抢着要买票，“不让我买我就跟你AA奥。”飞快地抬眼瞅了程绮予一眼，张牙舞爪地威胁道。
　　“看喜剧，我不喜欢看难受的。”程绮予一点不犹豫，尤其是听说这是一部爱情轻喜剧——给情侣看的那种。
　　“恩，那我买票啦！幸运！二十分钟之后就开场。”眼睛亮晶晶，像是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白狗。程绮予爱死这样的楚玲。
　　“乖，看完电影，请你吃好吃的。”闻言小狗的眼睛又亮了，程绮予心情大好。
　　虽然电影乏善可陈，周围的环境也稍稍闷了些，但是程绮予还是沉醉其中。在那么安静幽暗的环境，楚玲就坐在她身边，她伸手就能够触摸到她的手。她的手有适宜的温度，不像她的，永远冰冷寒凉，一如她的心。
　　似乎感应到程绮予的微凉，楚玲握住程绮予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电影中的情侣你侬我侬，虽然贫穷，但是在蜗居的出租屋里相互拥抱取暖。程绮予想，这样的地方才是家，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
　　“胸大腰细，做女演员也是不容易。听说每天节食，吃饭数米粒吃。”一边走出电影院，楚玲一边感慨。这部电影是当红的流量小花主演，虽然演技平平，但是努力营造了浪漫的气息，楚玲很欣赏美女们的勇气，换做她，可没有这样的自制力。
　　“我们吃点啥？火锅？好久没吃火锅了？”
　　“行，满足你。”
　　“我就知道我们绮予宝宝最好啦！”楚玲搂上程绮予的细月要，“我说，你也是A4月要吧？长这么漂亮，要不咱也考虑进军娱乐圈？”
　　程绮予噗嗤一声笑了，“行啊，红了请你做我经纪人。”
　　“一言为定，带我装B带我飞啊。拉钩上吊，谁反悔谁是小狗。”
　　两个少女亲亲热热地沿着手扶电梯一圈圈往下找吃饭的地方，楼上一个男生坐在户外休闲区，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拍了一下身边方禇瑜的肩膀。
　　“老方，这是不是你看上的内姑娘？”季承促狭道，“就是上次你搭讪那个。”
　　方禇瑜迷茫地抬头，然后看到了正在往下闲逛的两个人，“唔，你记性真好。”
　　“那可不，那姑娘美得风雨欲来。”恩？风雨欲来还能这样用？
　　“别说看上，庸俗。我只是欣赏。”方禇瑜低头喝一口茶，“不觉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百里挑一吗？”
　　“那感情是老方看上的是人家的内在美？”安宁在边上打电脑，听了一耳朵也看了一眼，“标致！俩都挺标致的。”他盯着两个姑娘越走越远的身影，她们不知道谈到了什么兴起的事情，楚玲蹦蹦跳跳超前蹦跶了几步，回头又朝程绮予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虽然遥远，但是脸上想必是笑容明媚。
　　“不过我这人审美跟你们不一样，我觉着那个矮一些的姑娘很入眼。”季承挑眉，“怎么着，哥们不跟我争吧？”
　　方禇瑜嗤笑一声，“边上那个叫楚玲。她俩形影不离，你能搭讪上任何一个，算我输。”
　　“输点什么？”安宁也来了兴趣。
　　“输一个月酒钱，请你们喝一个月酒。”
　　“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别哭。”季承被勾起了好胜心，“除了‘繁花盛开’和‘花都唐朝’，我可什么地儿都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