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值得歌颂的时代》木羞木修

15、第 15 章

　　“林总，能源科技的高总过来了。”林羡刚挂了电话，秘书小徐就过来向她通报。
　　“进来吧。”林羡坐在椅子上转了过来。
　　智林能源科技最近在争取大马那边一个水利发电项目，似乎不太顺利。
　　“林总。”智林能源科技的CEO高世超推门进来。
　　“哎，高博士快请坐。”林羡站起来让座。
　　智林能源科技公司是智林集团跟N大合作的公司，主营业务是可再生能源发电。N大项目团队以技术入股，占公司49%的股份，智林集团作为主要出资方占51%的股份。N大的项目团队带头人就是高博士的导师任教授。
　　这位高博士技术水平一流，在很多国际期刊上发表过学术文章，在他这个年龄段中算行业内的佼佼者，唯一的缺点是在管理方面欠缺点，所以平时林羡关注他们比较多。
　　“林总，”高世超坐下后说，“今天是想来跟您说一下巴沙河那个水利发电项目。”
　　“嗯，”林羡从办公桌后走出来，问他，“喝点什么？”
　　“别客气，”高世超摆摆手，“不用麻烦。”
　　“茶吧？”林羡微笑的看着他。
　　“好，什么都行。”高世超答道。
　　林羡吩咐小徐倒茶后，坐回椅子里听他继续说。
　　“那个项目咱们已经跟大马那边接触了两次了，第一稿方案也已经出来了，”高世超说话很少客套。
　　“难点在哪？”林羡也喜欢这种干脆的人。
　　“目前看竞争对手不少，”高世超，“受国家一带一路影响，国内的几家公司都想分一杯羹。”
　　“嗯，”林羡说，“这都正常，任何项目都没有一家独占的道理，公平竞争，凭实力说话。”
　　“明白，”高世超点点头，“我们是第一次接国外的项目，没什么经验，我担心…”
　　“哎呦，”林羡笑着站起来走到高世超面前，“我们高博士在这方面还有不自信呢？”
　　“也不是，”高世超不好意思的笑笑，“技术上当然没问题，我是担心对那边要求的理解方面会不会跟国内不一样。”
　　“嗯，”林羡说，“目前有竞争力的是几家公司？”
　　“有那么三四家吧。”高世超谨慎的往多了说的，其实真正有实力跟智林竞争的不超过两家。
　　“都是国内的吗？”林羡问。
　　“不是，”高世超说，“两家国内的吧。”
　　顿了顿又说：“实力最强的是国内一家上市公司，他们一直从事这方面的项目，并且有海外经验。”
　　“是吗，”林羡问，“叫什么？”
　　“战龙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高世超答。
　　“哎呦，”林羡笑了，“这名字起的，一看挺有文化啊。”
　　“实力还是挺强的。”高世超也笑了。
　　“也不用过分担心，”林羡说，“做好自己的事，我们能力范围内的做到最好，不用管别人。”
　　“嗯，”高世超说，“明白。”
　　“我们高博士这水平，惧过谁？”林羡笑着鼓励到。
　　“技术当然不怕，”高世超笑着说，“再不济还有我师父任老呢。”
　　“就是啊，”林羡说，“放手去做。”
　　高世超站起来要告辞，林羡抬起看了眼墙上电子屏的时间，说，“到午饭时间了，一起吃饭吧。”
　　“不用，不用，”高世超摆着手说，“我回去吃就行。”
　　“我反正也要吃，”林羡笑着说，“我请你，走吧。”
　　“那行吧，”高世超说，“不过得让我请您。”
　　“行。”林羡笑着说。
　　两人一起往外走着，秘书小徐的工位就在林羡办公室外边，她看林羡要出去，赶紧迎上来说，“林总，下午财务石总，海水淡化那边齐总都有预约。”
　　“几点？”林羡问。
　　“一点半。”小徐说。
　　“好。”林羡看了眼时间答到。

　　时间有点紧，林羡他俩也没去太远的地方，想在附近找一家随便吃点。
　　“高博士是四川人是吧？”林羡边走边闲聊着。
　　“嗯，宜宾的。”高世超说。
　　“那咱们去吃川味馆子吧。”林羡跟他一起往智林大厦旁边的商场走去，那里有家不错的。
　　“林总不用照顾我，”高世超不好意思的说，“您想吃什么，我都行。”
　　“吃川菜吧，”林羡说，“我平时也不大吃，偶尔换换口味。”
　　“好。”高世超应着。
　　高世超年纪也不小了，比林羡还大点，可除了他本身的书卷气，这种日常的接触中总透着股腼腆。
　　两人搭商场的直梯直接到了餐厅所在的顶楼，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浓郁的椒香味，本来林羡没觉得多饿，这一瞬间肚子空的要抽抽了。
　　不是周末，虽人也不少，但还是找到了空位。
　　餐厅用仿真竹子隔出了每桌相对独立的空间，环境虽算不上幽静，但也不闹。两人被服务员领到桌前坐定。
　　“你点菜吧，”林羡说，“我很少吃川菜，不太会点。”
　　“好，”高世超说，“林总能吃辣吗？”
　　“能吃点，”林羡说，“太辣可能受不了。”
　　“嗯，”高世超翻了翻菜单，迅速的点了几个菜，“这是家改良川菜馆，不知味道怎么样。”
　　“我儿子带我来过一次，”林羡说，“感觉还不错。”
　　“您家公子是在N大读书呢吧？”高世超问。
　　“是，”林羡说，“刚大一，学法律。”
　　“我们学校法学院很不错的。”高世超说。
　　“跟你们动力工程学院齐名？”林羡笑着说。
　　“那还是不如我们学院的。”高世超脱口而出。
　　林羡看着他笑起来。
　　高世超明白过来，腾的涨红了脸，“不是，不是…”
　　“我也觉得你们学院更有名一些。”林羡笑着说。
　　高世超这种腼腆劲让林羡想起了唐朝。
　　“我有点王婆卖瓜了哈，”高世超不好意思的说，“主要我从本科开始到硕士到博士都是在N大读的，感情太深了。”
　　“懂。”林羡笑着说。
　　服务员开始上菜，一个回锅肉，一个烧黄辣丁鱼，一个豆花，一个干锅花菜，看着都没有很辣的样子。
　　林羡很少吃川菜，辣是其次，主要是觉得油太多。今天这个林羡尝了尝，感觉还行，口味没那么重。
　　“行吗？”高世超问。
　　“不错，”林羡说，“不太辣也不太油。”
　　“要我们四川人就觉得不正宗。”高世超吃了口黄辣丁说。
　　“你出来了这么久，口味还是没变？”林羡问。
　　“我媳妇也是我们老家的，”高世超说，“做饭都是老家的口味。”
　　“哦？是吗？”林羡说。
　　“高中同学。”高世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哎呦，”林羡说，“校园恋情啊。”
　　高世超笑了笑不说话，看的出一脸满足。
　　“媳妇现在干什么工作呢？”林羡边吃边闲聊着。
　　“家庭主妇，”高世超说，“家里两个孩子，没办法上班了。”
　　“羡慕。”林羡挑了挑眉啧了一声。
　　“怎么？”高世超问。
　　“我也想当家庭主妇啊，”林羡笑着说，“可惜没人养。”
　　“林总开玩笑了，”高世超说，“您是有大作为的人。”
　　“大个P…”林羡把个屁字生生咽了回去，感觉在高世超这么文雅的人面前不该说，“我是身不由己。”
　　高世超听出来了，没忍住笑。
　　“听说林总也是N大的？”高世超问。
　　“没毕业，”林羡叹了口气，“中途退学了。”
　　“为什么？”高世超脱口而出，“太可惜了。”
　　“…个人原因吧。”林羡摊了摊手说，“后来我就出国了。”
　　“哦。”高世超感觉是说错话了，赶紧埋头吃菜。

　　一顿饭边闲聊着边吃，气氛很轻松。下午林羡有预约，没敢多耽误，两人吃完一起回了智林大厦。高世超在17楼下了电梯，林羡自己在电梯里叹了口气，与出去吃这顿饭相比，她更想在办公室闭目养神一会儿，可是周闻轩的事出了以后，她不想让类似的事再发生，跟各个子公司高管之间多些日常的沟通是了解他们思想动态最好的办法。
　　林羡回了办公室，就喝了口水的空，小徐就进来说，“财务的石总到了。”
　　“进来吧。”林羡把水杯放回去说。
　　财务总监石君越是个具备所有女强人特质的女强人。林羡觉得跟她在一起都没有她气场大。
　　“石总，坐。”看着迈着坚定步伐走进来石君越林羡心里不自觉的给她加了个BGM: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今天来主要是向您汇报三个事。”石君越开门见山。
　　“好嘞。”林羡说。
　　“第一，”石君越说，“国资委来审计的事。”
　　“需要我参加吗？”林羡问。
　　“不用全程参加，”石君越说，“但我觉得您一开始跟审计组见个面比较好。”
　　“好嘞。”林羡说。
　　“现在我说一下要审计的内容…”石君越翻开拿来的平板电脑开始汇报。
　　石君越做事认真的近乎苛刻，严谨的近乎强迫症，这股劲儿让听她说话的人不自觉的就不敢怠慢，何况财务问题本来也是不能怠慢的事。
　　林羡听她一通汇报下来，觉得脑子转的都快起飞了，中间小徐进来倒了两次水，都因打断了她汇报的思路被石君越瞪了。

　　“行，我要汇报的就这些，您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当石君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羡觉得终于可以换个坐姿了，一个姿势保持的腰都一阵发酸。
　　“没什么了，”林羡说，“按你说的办吧，有些需要我参加的会议你跟赵宸说一下，好安排我的日程。”
　　“好，”石君越说，“我排个计划给他。”
　　“嗯。”林羡应着。
　　“我出去了。”石君越站起来踏着意气风发的步伐走了。
　　林羡靠进椅子里想抻抻僵直的后背，懒腰刚伸了一半，小徐进来说：“海水淡化那边的齐总已经到了，等半天了。”
　　林羡硬生生把伸了一半的懒腰憋了回去，“进来吧。”
　　齐玉平进来坐下的时候估计椅子上刚石君越坐的热气还没散呢。
　　“玉平，怎么看着瘦了？”林羡说，“项目那边事太多累的吧，也别太急了。”
　　“不急不行啊，”齐玉平说，“本来工期定的就紧，中间还夹着个春节。”
　　“明白，”林羡说，“春节期间最起码前后得二十天不好招工人干活。”
　　“对啊，”齐玉平说，“还必须在明年九月份那个什么大会召开之前投产，不光是履行合同的事了，人家给咱上升到政/治任务了。”
　　“别急，”林羡安慰到，“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项目，按计划节点应该没问题。”
　　“我知道，”齐玉平说，“我就是不打出点提前量来，心里不踏实。”
　　“你这么想也对，”林羡说，“毕竟这次要安装新型的设备，装备调试时间得打出些富余来。”
　　“我也是这意思，”齐玉平说，“春节前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我们先把场地平整做完，过完节直接开始厂房施工。”
　　“行，你安排。”林羡明白场地平整虽然是整个工程里最没技术含量的，但却是最麻烦的，牵扯的东西很多，地面建筑搬迁，开山炸石填沟，土石方清运…
　　“这次场平为了保证工期我招标了一家外地的公司，他们大型设备多，经验丰富，爆破什么的也都非常专业，”齐玉平顿了顿接着说，“就是费用略高了些。”
　　“这个不是问题，”林羡说，“我本来不是也说不要低价招标吗？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在预算范围内钱该花就得花。”
　　齐玉平又跟她说了些设备配件加工的事，送走齐玉平，林羡看着外面天都快黑了。
　　林羡走出办公室，除了小徐还在等着她，公司里已经走的没人了。

　　“快收拾收拾回去吧。”林羡对小徐说。
　　“呼了成哥了，”小徐说，“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怎么走？”林羡问小徐，“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小徐赶紧摆手，“我男朋友过来接。”
　　“嗯，”林羡边走边说，“那我走了。”
　　小徐跟过来给林羡按了电梯才回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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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一个字没写全靠存稿支撑的人表示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