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使过人间》流浪星尘

179、第 179 章

　　史蒂芬·斯特兰奇，38岁，纽约罗德科瓦医疗中心（Rodcovardo Medical Center, RMC）神经外科医生。1990年进入哥伦比亚大学，1999年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哲学博士学位。自2007年获得主治医生资格以来，曾主刀多场疑难手术，将许多患者从死亡线拉回人间。

　　这段简介摘自罗德科瓦医疗中心的官方网站。托尼·斯塔克撇撇嘴：“我也有博士学位。”

　　“是的，是的。”布鲁斯·班纳点头，“我还有七个呢。”

　　“我十五岁就上大学了！”托尼点了点屏幕，“他要等到16岁！”

　　“是的，是的，”布鲁斯继续点头，“在MIT……你是天才，托尼。”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托尼道，“我在陈述事实。”

　　“的确是，托尼。”布鲁斯道，他一摊手，“但你不能否认史蒂芬·斯特兰奇同样是天才。而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吧，确实没关系。”托尼耸耸肩。

　　拉斐尔坐在米迦勒房间里的沙发上，晃着手里的平板：“复仇者帮你找到了那个人的简介，你要不要看？”

　　米迦勒站在窗前，甚至没有回头：“地址？”

　　“斯塔克说还要等一会……”拉斐尔道，“啊，找到了——不过信息显示不久前刚刚被卖出去。他已经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信用卡，Autumn还在用人脸识别搜索。”

　　米迦勒不为所动：“有了确切地址再告诉我。”

　　“米迦勒，”拉斐尔放下平板，“你只是想找到路西法，是吗？”

　　“嗯。”

　　“可是即便你找到……”拉斐尔顿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完了这句话：“路西法也无法回到从前。”

　　米迦勒终于转过身来。

　　“永远也不能吗？”他问。

　　拉斐尔抿唇。他很想告诉米迦勒永远也不可能，但他又实在不忍心就这样让米迦勒的希望彻底毁灭。

　　旁边安安静静的拉结尔之书忽然翻开了。书页上缓缓显出一行字：

　　“如果祂放弃神格，或许有可能。”

　　拉斐尔看到了这句话，下意识地伸手合上书页。他莫名觉得，拉结尔这句话似乎会带来不得了的后果。

　　绝对时间轴上很久之后的某个时刻，黑暗之神偶然间垂眸，刚好看到这句话。彼时已经渡过了最初的旅程、即将把凌乱的时间线整理完的神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祂向陌生的方向投去一瞥，恰好看到脆弱的世界又一次出现了裂缝。

　　而绝对时间轴上的此时此刻，路西法正不小心把自己折叠进了主宇宙背面的亚空间。在他略显狼狈地将自己一点点翻回去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麻烦？”

　　奥丁幸灾乐祸的声音果然一如既往地讨厌。

　　“不管你的事。”

　　“作为前辈，当然要偶尔关心一下后辈，这可是你说的。”奥丁道。神王动了动手指将路西法从卡住祂的空间裂缝里往外拽了一些，“我很高兴，你进展不错。”

　　路西法丢给奥丁一个白眼，从空间裂缝里挣脱出来。

　　神王不以为意：“怎么，还没有脱离时间的桎梏？”

　　路西法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虽然祂清楚神王看一眼就明白了祂的状况。新神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作为神明出现在自己的辖地，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又不是你的辖地。”路西法轻哼一声，“这是我的。”

　　“以前是多玛姆的辖地，”奥丁纠正道，“现在是无主之地。你不要忘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神。”

　　“我知道，而且我迟早要回去，”路西法理所当然地回答，“但现在我在这里，这就是我的领地。”

　　奥丁：“……罢了。”总比多玛姆好得多。

　　神王似乎闲得无聊，在路西法身边晃荡，激起空间里许多维度碎片，像灰尘一样。路西法忍无可忍，问：“你不打算回家吗？”

　　“我回过了。”奥丁道，“现在只是出来散散步而已。”

　　这个回答听得路西法一哂。

　　“你该不会是被赶出家门了吧。”

　　奥丁一阵沉默。

　　路西法有些惊讶：“难道被我说中了？”

　　奥丁：“……闭嘴。”

　　奥丁现在有些恼火。

　　在他路过变成一片废墟的阿斯加德去往华纳海姆与家人汇合时，他确实从未想过弗丽嘉会如此愤怒。

　　愤怒于他当年将他们英勇善战的女儿，一位强大的战士，阿斯加德王室唯一的公主封印在冥界，更愤怒他为了阻止海拉获得来自阿斯加德的任何力量，不惜将整个九界关于海拉的记忆抹去。

　　包括弗丽嘉，海拉的母亲。

　　弗丽嘉无法接受奥丁的解释。就算九界终将因为海拉而毁灭，也不能是奥丁封印她的女儿、还让她把女儿遗忘的理由。在奥丁出现在她面前，想要倾诉思念时，九界第一女巫在奥丁面前对自己下了一个诅咒。

　　弗丽嘉说，如果她原谅奥丁，她将永生不得进入冥界，始终在九界之内徘徊。

　　然后女巫用一道驱逐咒将奥丁赶出了华纳海姆。

　　奥丁不太愿意回想当时弗丽嘉的表情。他更不愿意回忆索尔和洛基的表情——那两个孩子的神情复杂到让奥丁都无法面对。此时路西法提起这个话题，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又浇热水。

　　奥丁性情不算温和，但难得地对这位异界的神明较为宽容。也许是因为路西法天赋很高，性格也很有趣，奥丁偶尔会想要看看一位脆弱的新神能不能在这里成长起来。

　　“你该不会是过于疏离家人了？”路西法道，“虽然我从未有过这种概念，不过我所知的大部分物种都是这样。唔……你总不会做了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吧，出轨了？”

　　奥丁：“……”

　　他忽然很想把这位新神直接弄死在这个世界。

　　“我的私事跟你无关，”奥丁道，“不过我的确有事找你。”

　　“你说。”路西法一把按住又要滚动起来的毛线团，阻止了自己再次跌进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个时间。他打算暂时待在奥丁的时间领域中，起码这会的时间流动是正常的。

　　神王的语气有些困惑：“冥界被什么人占领了。”

　　路西法毫不意外。

　　海拉是曾经是死亡与黑暗之神，是冥界的上一任主人。现在海拉陨落，冥界没有了主宰，被什么实力强悍的存在夺取所有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海拉的陨落还直接导致这个世界的死亡力量失去了落脚点。说不定她的力量已经落到了哪个幸运的半神或者类似的存在身上，构筑了新的死亡之神。

　　路西法这样想着，道：“是谁做的？新的死亡之神？”

　　神王摇头，语气更困惑了：“我不确定是谁，但冥界变成了一片充满生机的地方。”

　　路西法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骗我？”

　　神王一摊手：“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神王这次被赶出家门，心情郁闷之下自然想到处走走。他第一个去的就是荒芜的阿斯加德——但可怜的阿斯加德只剩下了一小块土地，甚至还在不停地崩解。苏特尔特随着阿斯加德的毁灭也不知所踪，奥丁便在九大国度逡巡一圈，试图找到苏特尔特的身影。

　　但九界之中四处不见苏特尔特，奥丁便想到了冥界。失去海拉的确让神王将冥界视作伤疤，但他也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神王在冥界之外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去看看这个地方——然后他愣住了。

　　“过了吉欧尔河，是铁树之林，这都没问题——但是到了冥界的入口就不对了。”奥丁道，“地狱犬加姆变得格外温顺，不再向灵魂索取赫尔饼。赫瓦格密尔泉里的水不再能灼烧灵魂。九条冥河流经之处枯木不见了，地上冒着一丛丛嫩草——甚至斯利德河床上的刀片都不见了！”

　　路西法抽了抽嘴角。

　　“你们的世界死后还真是不容易。”

　　“这是传统。”奥丁道，“死后的灵魂要越过吉欧尔河，穿过铁树之林，向地狱犬加姆供奉赫尔饼才能进入冥界——别告诉我你们世界的亡者之国不需要门禁。”

　　“当然有门禁，”路西法道，“地狱只接受已死的灵魂。当然，有些特殊种族除外。”

　　比如黑暗属性的巫族、精灵、血族、狼人这一类，他们都被称为“亲地狱种”。这些生灵向地狱提出申请，得到地狱官方签发的通行证，可以在界门办理临时访问手续进入地狱。

　　唔，地狱的界门守卫是十二位堕天使与十二位恶魔，比孤零零的一条地狱犬可要气派得多。

　　奥丁大为不解：“你们不需要对灵魂进行甄别吗？”比如海拉会在宫殿里收留一些无处可去的游魂。

　　“当然有。”路西法道，“甄别主要依赖法则，把灵魂分为光明与黑暗，由天使和恶魔引领，分别去往天堂或者地狱。地狱和天堂都有负责审核的部门，防止有灵魂被误判的情况发生。”

　　他顿了顿，道：“当然，因为某些原因，能被法则一开始拉进地狱的，几乎不太可能被送到天堂……”

　　奥丁轻哼一声。

　　“双极世界，当然能够依赖法则。”神王语气有点怪，“混沌源为主，神格分散的世界，种族太过复杂，法则无法直接筛选。冥界只是九大国度的冥界，九大国度之外的灵魂无法在此安息。”

　　路西法沉默一会，问：“你是嫉妒了吧？”

　　奥丁拒绝回答。

　　“可是，”路西法十分不解，“如果是为了让灵魂安息的话，你们这种对灵魂又是灼烧、又是烈犬守门、还要求供奉的待遇……恕我直言，连我都觉得，你们这里的灵魂可能对‘安息’这个词有别的见解。”

　　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