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使过人间》流浪星尘

167、第 167 章

　　梅塔特隆将撒旦带到了水晶天。

　　神殿之前的石阶仍然洁白冰冷，梅塔特隆将撒旦放在地上，撤去了束缚法术，轻声问：“需要我给你一个防护结界吗？”

　　撒旦摇头。

　　至高神的座前，神光璀璨。几乎所有的黑暗生物在这里都会觉得浑身不适——除了撒旦。

　　他不是至高神的造物被黑暗浸染的结果。撒旦原是至深之深渊中的黑暗凝结沉积形成的魔龙，在某种意义上，他算是黑暗神的造物。如果当初路西法没有堕落，撒旦应当是和路西法相对应的——一个是光明神最得意的作品，一个是黑暗神最眷顾的生灵。

　　撒旦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却看见梅塔特隆还站在那里。炽天使盯着神殿的方向，没什么表情，却让撒旦看得有些心慌。

　　恶魔加快了脚步向神殿内走去。这场景很奇妙，但他真的只是打算来问一问……

　　“撒旦。”

　　撒旦停住了脚步。

　　虽然他从来没听过，但不妨碍他作为黑暗神的造物，能认出创世神的声音。

　　神光大盛，撒旦纹丝不动。他已经听见了创世神在自己耳边的低语。

　　“还有炽天使尚未回归。黑暗之神或许会归来，但吾不希望打碎这个世界。”

　　这基本就是保障了。

　　撒旦松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他离开了地狱，已经违反了当初与路西法订立的契约。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索性去精灵界找利维坦吧。

　　梅塔特隆看着撒旦离开，轻轻叹了口气。

　　他听见了创世神呼唤他的声音。

　　“以诺。”

　　梅塔特隆抬起眼。创世神收敛起一身神光，属于以路耶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祂向梅塔特隆走过来，赤足踏在冰凉的石阶上。

　　神的拥抱带着圣光的暖意。梅塔特隆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神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以诺的羽翼很漂亮。”

　　梅塔特隆“唰”地抬起头。他动作有些急，差点撞到神的下巴。他心里有个声音让他留在这里，但理智告诉他此刻天堂遭遇了袭击，他要和其他炽天使一起并肩作战。

　　他听见神轻笑了一声。

　　“去吧，”神温柔地放开他，“吾已将幸运加之于汝。”

　　梅塔特隆离开了神域。

　　他看不到，水晶天之上的神域泛起金色的涟漪，破碎的神力自那里飘落，把纯白的神殿染成一片金黄。神注视着梅塔特隆的背影，复用神光遮蔽了自己的身形。

　　梅塔特隆乘着一丝神力向下飞，途中收到了加百列给他的消息，让他迅速去往水星天，那里会有天使向他汇报战场的情况。

　　作为天使中难得的文职，同时也是天国的宰相，梅塔特隆并不需要每次都出现在战场上。他在水星天遇到了拉贵尔和雷米尔，两位同事都是被加百列赶回来的。

　　“是深渊生物。”拉贵尔的脸色不算好看，“无人之地好像失控了，加百列和乌列尔在那里。”

　　雷米尔冲旁边一位大天使招招手：“把刚才的战况跟梅塔特隆阁下汇报一遍。”

　　大天使立刻转向梅塔特隆开始汇报。

　　“月亮天和无人之地出现了大量裂缝，深渊生物爆发，天使军团正在清除。转达加百列阁下的口信：深渊生物数目过多，全天堂进入战时状态。请梅塔特隆阁下做好防务调度。”

　　梅塔特隆微微一点头，转脸问雷米尔：“天使军团有多少在无人之地？”

　　雷米尔报了一个数字。

　　梅塔特隆沉吟一下，道：“天堂警卫队戍守太阳天、木星天、金星天。火星天、水星天和月亮天全部换成天使军团。其余防务不变。”

　　他又想了想，补充道：“太阳天和金星天重点防卫米迦勒和拉斐尔的宫殿，火星天主要戍守天使监狱。拉贵尔，你留在火星天，如果战况有变，我会通知你。”

　　拉贵尔一点头，展开羽翼离开了。梅塔特隆转向雷米尔：“雷米尔，你留在生命花园，戍守生命之树。如果生命之树上有新的天使要诞生，你记得通知我。”

　　雷米尔离开之后，梅塔特隆转向刚才那个大天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凯苏亚，阁下。”大天使道。

　　“凯苏亚。”梅塔特隆轻轻点头，目光扫过他制服上的天界警卫队的卫队长徽记，“你带一支警卫队，去无人之地找到乌列尔，守在秘境界门外。我会给乌列尔传信。”

　　凯苏亚向梅塔特隆行了个礼，便点了一队警卫天使，往无人之地进发。

　　梅塔特隆低头思考了一会，轻声道：“我相信我做得对，吾神。”

　　这是梅塔特隆第一次独立进行现场指挥。先前天堂经历的战役都由米迦勒指挥，偶尔会换成加百列，但这次的指挥变成了梅塔特隆，因为无人之地的战斗需要加百列参与。

　　炽天使中，加百列的力量与沙利叶是最像的。沙利叶具有光明和黑暗的双重力量，能够识别生命、短暂地疗愈和影响灵魂。而加百列的力量涉及诞生、复活和梦境，在沙利叶不在的情况下，由加百列应对无人之地的深渊生物是最佳的选择。

　　本来乌列尔也可以参与战斗，毕竟愤怒天使的力量与地狱之火和死亡相关。但无人之地太过脆弱，梅塔特隆担心两个炽天使同时在无人之地战斗太久，会导致这块本来就不稳定的地方彻底破碎。

　　至于为什么要戍守秘境的界门……

　　他没忘记撒旦说想去精灵界找利维坦的话。如果那位魔王发现利维坦不在精灵界，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很难说他不会直接从秘境离开。

　　虽然梅塔特隆先前并没有接触过撒旦，但他无端地觉得撒旦的行为模式就是这样。

　　神似乎听见了梅塔特隆的低语。祂没有回应，只是轻轻送来一丝微风，温柔地扬起梅塔特隆的柔发。

　　此时，无人之地。

　　不断出现的裂缝几乎将无人之地分割成碎块。深渊生物不断地从地下涌出，几乎填满了无人之地剩下的所有地面。天使们举起手中的兵刃将深渊生物砍碎——这些生物有大有小，有的似乎出现了基本的灵智，而有些看起来还懵懵懂懂尚未意识到自己有了灵。加百列一剑削断几只，却发现不远处的裂缝中涌出了体型更大、看起来灵智更成熟的深渊生物。

　　加百列忽然感觉不妙。

　　天使的感官通常是敏锐的，他们的直觉也具有一定的神赐天赋。这样的不妙很快得到了验证——高级智慧的深渊生物越来越多，个别下级天使似乎快要撑不住了。

　　正在此时，戍守秘境界门的乌列尔真的抓到一位试图跨越时空的地狱魔王。

　　“撒旦，你不能进去。”乌列尔用炎之剑挡在撒旦面前，剑锋上的圣火险些燎到撒旦的脸，“秘境的出入有严格限制，没有路西法和米迦勒的同意，你不能进去。”

　　撒旦一脸不爽地盯着乌列尔。

　　“我连路西法的契约都违背了，这个吓不到我。”魔王抬抬下巴，“让我过去！不然我不介意在此开战。”

　　“我也不介意。”乌列尔道，“我是奉命在此阻止你的。”

　　“奉命？米迦勒和路西法都不在，你奉谁的……”撒旦忽然停住，他看着乌列尔平静的面容，难以置信地问：“不是吧？那个人类天使？”

　　“梅塔特隆是神座前光辉的炽天使，”乌列尔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他是天国的宰相。米迦勒不在时，他便是号令诸天使的存在。他的命令，天使无一不从。”

　　撒旦：“……”

　　真的，他讨厌政治，尤其讨厌天堂的政治。

　　撒旦蝠翼展开就要化为魔龙，乌列尔却早有判断，他高举炎之剑，洁白的圣火与黑色的地狱火一起缠上了撒旦。两种不同的火焰相互纠缠，又互不影响。地狱火蒙蔽了撒旦的视觉，圣火就在不远处对撒旦虎视眈眈。

　　撒旦：“……”

　　地狱火明明是他们地狱的东西！

　　不过乌列尔第一次进入地狱后就掌握了恶魔们几万年都没能掌握的地狱火，而且地狱火这东西诡异得很，能燃尽世间一切事物——包括光明的和黑暗的。

　　据说圣火就不能伤害到天使——不过好像也没有哪个没堕落的天使试过用圣火去烧其他天使。

　　撒旦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抬手，示意自己不想打。

　　乌列尔收起了火焰，但炎之剑还握在手中，准备随时对撒旦进行第二次攻击。撒旦看看远处地面上不断出现的裂缝和正在奋战的天使军团，问：“果然是深渊生物？”

　　乌列尔眼神一凝：“‘果然’？撒旦阁下知道些什么？”

　　“唔，”撒旦摇摇头，“这就要说到我为什么去找创世神了——”

　　他话音未落，无人之地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晃动。乌列尔第一时间回头去看秘境的封印，确定封印没有异常才抬眼去看无人之地的情况。

　　无人之地出现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裂缝。一个巨大的深渊生物从里面爬出来，乍一看似乎还勉强保持着人形，浑身的黑暗气息似乎就要将这里的天使们全都吞噬。

　　加百列和乌列尔同时举起剑，他们身后的智天使和座天使也举起了自己的兵刃。高阶天使们张开结界护住其他天使，乌列尔还不忘用一道圣光把撒旦从结界里推出去。

　　撒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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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