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使过人间》流浪星尘

164、第 164 章

　　撒旦站在天堂界门要求见创世神的行为将炽天使们都惊呆了。

　　梅塔特隆已经蹙起了眉。但他并不了解撒旦，只能看向另外几位更早的炽天使，尤其是身为初代天使的加百列和乌列尔。

　　加百列往前走了一步，将梅塔特隆虚虚地挡在自己身后。乌列尔蒙着眼，指端已经燃起了白色的圣火。拉贵尔和雷米尔见状也取出了自己的剑。梅塔特隆犹豫一下，手上出现了他最常用的一柄法杖。

　　撒旦：“……”

　　他孤身前来，当然不会愿意跟炽天使们开战。但是这充满戒备的姿势……似乎太熟练了点。

　　“你们别反应过度，”撒旦试图挽回一点局面，“加百列，好好说话，看在玛门的面子上……”

　　他不说还好，“玛门”这个名字一出来，拉贵尔的剑尖已经对准了他。梅塔特隆和雷米尔也脸色一变，乌列尔另一只手里逐渐浮现了一把剑的虚影——撒旦认识，那是炎之剑。

　　炎之剑最早就是乌列尔的武器。很久很久以前，天堂第一次征讨地狱时，乌列尔站在拉斐尔身前，用这把炎之剑为拉斐尔挡下了一切攻击。炎之剑的锋刃上永远燃着纯白的圣火，剑锋所指，一切黑暗都得以消弭。

　　虽然听说他后来这把剑给了拉斐尔，不过现在看来乌列尔仍然是这把剑的主人。

　　撒旦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转脸看向加百列：“你们不是吧？那我就不提玛门，我们——”

　　聊聊创世神。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加百列的背后浮现出一只号角的虚影。撒旦向后又退了两步，几乎退出了天堂界门之外：

　　“有话好好说，不要吹那个号角！”

　　可能新生的天使和年轻的恶魔不知道，但最早的地狱——远在路西法堕落之前的地狱，对加百列的号角记忆犹新。审判之力乘着号角的声音遍布整个地狱，纯白圣火四处燃起，天使军团所向披靡，那次之后地狱元气大伤，休整了很久才又一次攻入天堂。

　　撒旦拒绝去想那次进攻天堂之后发生的事情。

　　“看在路西法的面子上，不要在这里开战。”撒旦道，“让我进去，我要跟创世神对话。”

　　梅塔特隆终于不得不开口：“撒旦阁下，父神在水晶天的神殿，你确定你要过去？”

　　地狱的大恶魔跑到至高的光明座前，怕不是想死。

　　“我死不了。”撒旦耸耸肩，“法则会护佑我。”他打量着梅塔特隆，露出新奇的神色：“我没见过你。你是新的炽天使？”

　　梅塔特隆没有回答。

　　“撒旦，”加百列神色一冷，“你想去至高神的座前，可以。我会带着天使军团送你上去——胆敢对天堂作出任何不恰当的行为，都会被视为地狱开战的信号！”

　　撒旦倒是没说什么。他瞥了一眼这群还蒙在鼓里的炽天使——世界都要毁灭了，他才不在意地狱和天堂是否开战。只要能见到创世神，问清楚世界还剩下几天就行。

　　当路西法的契约龙也没什么不好，现在唯一让他觉得暴躁的就是利维坦不在。

　　梅塔特隆轻轻一拉加百列的袖子。天界警卫长回过头，神色立刻变得温和了不少。

　　“加百列，”梅塔特隆小声说，“让我跟着撒旦去水晶天吧。”

　　加百列正要说什么，梅塔特隆继续说了下去：“他不像是打算战斗的样子。只身前来，连随从都不带，只要求见父神——我猜，他知道了什么有关未来和命运的问题，想要跟父神确认一下。”

　　加百列皱眉。

　　“让他去吧。”拉贵尔在一旁说。他和雷米尔一左一右夹着撒旦，正慢条斯理地把剑往回收：“我和雷米尔也一起去。”

　　撒旦：“……”

　　他现在只想做一条躺平的魔龙，但这些炽天使一个两个为什么都对他那样防备！

　　等一等……

　　他记得，天堂的第八位炽天使从前是人类来着。

　　而传说中人类会去吃善恶果，跟他化身的魔蛇有关——虽然当初那条蛇其实跟撒旦没有任何关系，但显然天使们都不太喜欢撒旦和这位以人类之身升入天堂的炽天使接触。

　　两位智天使与十位座天使在前方引路，梅塔特隆与撒旦并肩而行。他们的后面是执剑的拉贵尔和雷米尔（虽然这两位天使假装把兵刃收了起来，但撒旦一眼就能看见那两把剑露在外面的虚影），再后面是浩浩荡荡的天使军团。

　　愚蠢的天使们。撒旦不爽地想，他本来就对人类不感兴趣。

　　当初派军队进攻天堂，也是因为体内的半个黑暗神格，误以为杀了创世神就能独享混沌神的身份。很可惜，创世神的造物，尤其是炽天使，一个比一个强大且不讲理。

　　他们本能地极度厌恶黑暗。

　　想到这里，撒旦忽然有些好奇——米迦勒和路西法是怎样和平相处的？

　　他不禁问身边的梅塔特隆：“米迦勒和路西法感情好吗？”

　　梅塔特隆惊讶地看了撒旦一眼。

　　米迦勒和路西法的感情好不好，梅塔特隆不敢评价。这两位天使，一位是世间最早诞生的天使，所有天使的尊长，不管是圣洁的还是堕落的、初代的还是新生的……他们都发自内心地尊敬着米迦勒。而另一位是天堂永远的光耀晨星，永远是最美丽、最勇敢的天使，即便堕落也丝毫不损他的光辉和神圣。梅塔特隆自问没有资格置喙他们之间的私事。

　　不过，撒旦的性格好像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

　　见梅塔特隆不回答，撒旦也不坚持。他又沉默了一会，问：“你是那个从人类成为天使的，新人？你叫什么名字？”

　　梅塔特隆：“……”

　　撒旦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以为自己成为炽天使的时候，天堂地狱都传遍了。毕竟，即便他很少出门，每次去地狱时，那些从未见过他的恶魔领主都能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似乎是看出了梅塔特隆的疑惑，撒旦耸耸肩：“你们圣战之后我在第八层睡了很久，醒来之后身边只有利维坦。他不常跟我说天堂的事情。”

　　梅塔特隆跟利维坦不熟。他与地狱的几位魔王没有并肩作战过，更没有同袍二十余万年的情谊。他对这几位魔王的了解仅限于谈判桌上的机锋与陷阱。而利维坦对于他是最神秘的，因为这位嫉妒之君很少参与天堂和地狱的谈判。

　　听说这样安排不是因为利维坦像加百列那样说话带刺，但炽天使们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因此对于撒旦这句话，梅塔特隆同样没作出什么反应。

　　撒旦打量了梅塔特隆一会。

　　虽然之前没见过梅塔特隆，但他见过很多次炽天使。炽天使的军服都是制式的，一看就是有利于作战的款式。只有这位人类天使的制服和他们不一样，从款式到细节都透着一股“我是文职”的弱者气息。

　　撒旦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拔掉这位天使的翅膀。

　　他想了想，继续顺着原来的话题说下去：“利维坦说他在精灵界，我一会就去找他……”

　　梅塔特隆睁大了眼回头看拉贵尔。

　　撒旦不知道利维坦去了路西法那边？还是说去那边的利维坦不是正品……

　　但假的利维坦肯定瞒不过米迦勒的眼睛吧！

　　拉贵尔和雷米尔也面露诧异。

　　总不可能是撒旦堂堂一个魔王，甚至都不知道利维坦和路西法在同一个世界吧？

　　这可真是太诡异了。

　　拉贵尔一边这样想，一边冲梅塔特隆摇摇头——先不要暴露，听他说。

　　梅塔特隆转回来，刚好听见撒旦说：“不知道深渊里的东西会不会跑出来——喂，你们天堂会管的吧，深渊里的那些家伙？”

　　梅塔特隆神色一凝。

　　“深渊？”他终于开口了，“深渊之上有三重结界，里面的生物怎么会轻易跑出来？”

　　“切。”撒旦一摇头，“跑出来不知道多少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勤勤恳恳地补封印，那脆弱的深渊结界早就没了。

　　唔，虽然刚才深渊结界确实没了……

　　“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撒旦忽然想起来，“深渊里好像有个挺厉害的存在，叫什么来着……深渊领主？”

　　梅塔特隆转过头看了眼拉贵尔。天堂一直在准备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打算等米迦勒、拉斐尔和沙利叶回归以后就将这个魔法阵附加到深渊之上。撒旦忽然提起“深渊领主”，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梅塔特隆问，“不管是怎样的存在，只要是深渊生物，都是天堂清扫的对象。”

　　撒旦撇撇嘴：“那家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话音未落，加百列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撒旦：“……不是说不吹号角的吗！你们这天使怎么不讲信用——”

　　接着，他听见——或者说全天堂都听见了加百列冷冽的声音：

　　“天使军团，出征！”

　　撒旦好奇地看了眼身后的拉贵尔与雷米尔。

　　“出征去哪里？”

　　拉贵尔和雷米尔神色严峻起来。他们不再隐藏兵刃的形态，手执长剑，背后纯白的六翼展开，俨然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姿态。

　　梅塔特隆冲他们一点头，两位炽天使便迅速离开。他们身后的天使军团也整齐地转过身，跟着两位炽天使飞走了。

　　不多时，这里便只剩下撒旦和梅塔特隆两个。撒旦刚想调侃一下这位一看就是文职的人类天使，却发现梅塔特隆看过来的目光和刚刚不太一样。

　　有点过于犀利了。

　　“撒旦阁下，得罪了。”梅塔特隆道，声音似乎都比刚才冷一些。圣光凝成的锁链扣住撒旦的双翼，在魔龙尚未反应过来时，炽天使拎着被缠住的撒旦，径直飞上了至高神所在的第九天。

　　撒旦：“！！！”

　　不是文职吗？！

　　就这样一个文职炽天使，居然也能拎着他撒旦到处飞？

　　撒旦很想挣扎，但他还记得加百列说过任何不恰当的行为都被视为宣战；而且他好像也挣脱不开这位天使给他加上的束缚圣光锁——仔细观察还能看见圣光锁上流动的咒文。

　　哦，是法师——天使中并不多见的那个类型。

　　战斗天使只能削掉他半个翅膀，但法系天使却能让他困在地狱和深渊的交界处挂上整整四十九天——虽然无法构成任何伤害，但他也确实挣脱不开。当年拉斐尔和拉结尔都是炽天使的时候，地狱的不少恶魔听了他们两个的名字就会瑟瑟发抖。

　　无他，因为法师天使的恶趣味实在是让恶魔都难以忍受。相比之下，他们宁愿被战斗系的天使暴揍一顿丢回领地里养伤，也不愿意被法系天使用各种手段折腾好几天。当然，战斗天使米迦勒除外——这位红发的天使实在是给地狱众恶魔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撒旦这样想着，竭力忽略自己堂堂一个地狱魔王被最年轻的炽天使拎着飞的事实——他只能庆幸梅塔特隆还算善良，给他加了一个忽略结界，没让其他的天使看到他。

　　果然黑暗神的力量离开以后，他作为撒旦的力量也不如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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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在2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