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之巅》佛妮Cherly

5、墙角处的黑暗2

　　常优闻言不理会，声音继续传来：“常优，常优，你听见没有，”夹杂丝丝的不耐烦，常优依旧不为所动，房外，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那暴怒的撞门声：“你在干什么，出来，快出来，给我出来，老娘要吃饭，你听见没。”
　　屋内，常优慢慢打开双手，静默地望了天花板一眼，转回视线，门外女人倾斜的身影，起身，他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因为刚刚出了点汗，随手解了几颗纽扣，打开房门，常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前的女人斜倚在门上，头发凌乱，目光带着审视，近看她，脸色煞白，浓重的眼圈覆在瘦削的脸上，凸显出棱角，但她实在太瘦，像那种病态的瘦，将她原有的容貌一一褪去，常优知道，有某个东西正在谄害着她的身体，吸食她的健康，把她搞成这样，想到这里，他看着她竟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悲悯之情。
　　“你在里面干嘛，刚刚惊叫什么，该不会.................................“蓝姝盯着他从上到下，苍白的脸上露出阴阳怪气的表情，
　　常优根本不理会，径自绕过她的肩侧，蓝姝转回身看着他真的往厨房过去，常优是真的去做饭了，厨房的空间并不是很大，还参差不齐地堆放各种锅碗调盆，东西很乱，但常优却能轻而易举地随手拿到想要的东西，他熟练地敲打鸡蛋，打开吱吱然的煤气炉，朦胧的热气在他脸上晕开，而客厅内，蓝姝慵懒地趴在沙发上磕着瓜子，侧脸压着沙发，一半头发被拨开，目无光彩地望着电视机，常优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面放到她面前后便转身往一旁的餐桌走去，她瞥了一眼那上冒的白烟，冷嘲了一声“哼，又是面条。”
　　“你就不会煮点别的吗，天天让我吃这个。”她翻了一个白眼给常优，语气听上去像有点抱怨又带点撒娇。
　　“你不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如果你不想吃，就拿去倒掉。”这大概是常优至今以来对她说出最反常的话，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事影响到了他，但似乎而言，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之前那么讨厌她一样，她颇为有些震惊，随即化为平淡。
　　她有些慵懒的起身，随性的坐在地上靠着矮矮的茶几慢悠悠的吃起来，时不时就用手去撩一下碍眼的头发，模样有点搞笑，常优则坐在一旁的饭桌上沉默地吃着面条，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屋外飘起了毛毛细雨，昏黄的路灯耷拉着脑袋，显得有些寂寞，常优在厨房洗着碗，他眉头微蹙，寻思着刚刚那个梦，突然，蓝姝从门外探出她的头来，她的脸色太惨白，眼圈深凹，全身像散了架一样有气无力，连走路也没带声，常优其实没有被吓到，但着时觉得有时她的行为很小孩，比如此时她嘴里含着水果棒棒糖，手上还叼着根烟。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回视线。
　　“你很不喜欢去学校吗，既然都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常优看不见她此时在白色烟雾中她的脸，他不知道她是带着什么表情问出这句话的，但那语气让他着实不习惯，像突如其来的关心，问候？
　　他冷着表情，不做任何回应，蓝姝却不被其影响般，继续说着话：“这个鬼地方穷得要死，简直让人窒息，你就不想逃离吗？”
　　见常优还是那副神情，她还不死心地追问：“你到底以什么理由继续呆在这里？”
　　常优的身体突然顿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冷厉地看了她一眼，贾斯被那眼神颤栗到，恍然醒悟，仿佛来自内心最真的疑问被打破：“你不会，是在等他回来吧，”，
　　常优甩掉手上的泡沫，表情凌厉，像一阵风般径自穿过她的身体，那带着恨意般的撞击过她的肩胛，她突然像失了神般，眼神黯淡。她知道常优是明白那句话的，这里的生活连她都觉得窒息，为何常优没有逃离，那么他这么坚持的理由就不言而喻了，如果，如果哪天不小心那个人回来了，那这一切大概将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