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婚事》三奇嘉会格

9、第 9 章

　　张子滔去参加聘用制公务员面试这天，正是7月的头上，树上的蝉鸣声很热烈。在一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里，就他一个穿了件短袖衬衫，一条简单的牛仔裤。
　　他坐在一堆人里面，感觉自己确实有些格格不入，然而，他倒是并不担心。
　　张子滔很少参加这种面试，门道也不太清楚，一般都是别人求着自己跳槽去，很少有他主动想走的。到了戴旻繁这里，薪水水涨船高，也已经很少有大集团请得起他了。
　　如今想着要跳槽，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身份，能够跟谢菡在一起的身份而已，所以他也不过是想试一试。
　　他一个人用手机回复着工作消息，旁边人都在背面试题，倒是让他觉得新鲜，他旁边一个已经有些谢顶的眼镜男看着手上的题目在念念有词，张子滔凑上去看了一眼上面的题目：请你谈谈对金融外资投资风险的看法。
　　额，张子滔觉得这个题目也太宽泛了吧，题干都不清晰，到底要问什么都没说清楚，什么叫金融外资？是金融类的外资，还是外商的投资？
　　张子滔摇了摇头，那眼镜男看他这样，翻了个白眼。
　　轮到张子滔的时候，前面已经面试了七八个人了，这个时候面试官是最犯困的时候。
　　张子滔走了进去，挺拔的身形和出挑的外表瞬间吸引了众位考官的注意，坐在正中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有一些严肃，旁边依次是几位面试官。
　　看了看张子滔的履历，一旁的女性面试官道，“你是天赢的COO？你怎么会想到来面试聘用制公务员？你知不知道聘用制和正常招考录用的区别？因为现在是试点，很可能没有编制哦。”
　　张子滔哦了一声，完全搞不懂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关系。
　　几个人陆续问了一些专业的问题，张子滔对答如流，正中的主面试官始终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其他人都问完了，显然是相当满意的，主面试官这时候才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要来面试这个岗位？”
　　张子滔想着总不能说是为了谢菡吧，难得有些犹豫道，“之前身体不好，劳动强度太大，差点死在办公室里，觉得这里可能会好一些吧。”如果能有谢菡陪在身边，哪怕只是同事关系，总好过孤独一个人吧。
　　主面试官又问，“你对薪水有想法吗？你现在年薪是多少？”
　　张子滔想了想道，“大概也就600多万吧，税后。”
　　所有人都愣住了，主面试官道，“那你怎么说服我，一年最多20万的收入，能够让你留下来呢？”
　　张子滔没想到是这样的，他试探地问道，“用时间证明？”
　　李诚飞一拍桌子道，“明天来上班吧，欢迎你，张助理！”
　　于是，天赢集团的COO，正式成为了商贸委主任李诚飞的主任助理。
　　资深猎头杨晔得知这个人力资源史上的悲惨案例之后，捏着手机叫了声，“卧槽，什么鬼！”
　　戴旻繁看着桌上的辞职信问张子滔，“再熬半年就有年终奖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张子滔耸肩道，“无所谓，反正最近股市好。”
　　戴旻繁就差摔杯子了，站起来想了半天，又坐下道，“是杨晔挖你去别的集团了？”
　　“我考上聘用制公务员了，明天就去报到了。”张子滔如实说着。
　　戴旻繁眼睛瞪得老大，连忙在四人死党小群里问了投资委副主任邵晨和经济委副主任楚匀翔一个问题，“聘用制公务员是个什么东西？”
　　过了很久，楚匀翔才回了一句，“试点，没编制纯干活。”
　　戴旻繁无语问天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这么崇高的理想的。”
　　“在我快死的时候，我想着，这辈子如果她就这样了，那么我也就这样了，跟谁都可以，跟谁都无所谓，但是，我只想要一个，能够陪在她身边的，光明正大的名分，所以我就去面试了，然后被录用了。”张子滔一副就是如此简单的模样。
　　戴旻繁快被他这样给气死了，自己集团的COO跑出去做个市级部门的主任助理，还是没编制纯干活的，说出去是不是太丢人了？他们集团的福利有那么差吗？
　　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半天，走得张子滔头都要晕了，戴旻繁终于是坐下来，吐了口气道，“这样，你给我个承诺。”
　　“什么？”
　　“你追到谢菡，继续回来上班，这期间，我兼着COO。”
　　戴旻繁都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张子滔再不同意那是矫情，他笑道，“年终奖照发？”
　　戴旻繁咬牙道，“照发，如果你好意思的话。”
　　张子滔大笑道，“谢谢，我想，如果我会回来，那一定是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戴旻繁终于是松了口气，笑道，“祝福你，兄弟。”
　　公司里为张子滔举办了非常隆重的告别宴，张子滔第一次如此容易醉，想到5年过去了，终于能够有一个身份陪在谢菡身边，他终于放纵了自己一回，直接醉倒在了厕所。
　　那些暗恋他的姑娘们纷纷凑上来亲吻他，尤其是耿心茹，直接亲了他之后，自拍了一张，发到了□□空间里。
　　正登录着□□收工作邮件的谢菡，之前因为综合商业体的招商，加过耿心茹，点开了那条空间更新提示，就看到耿心茹和张子滔脸贴着脸的照片。
　　虽然张子滔只露出了脸颊的一部分，可是啊，作为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只是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张子滔。
　　也是，张子滔是多么花心的一个男人啊，那么多人爱着，谢菡，当年，真是你高攀了呢。
　　谢菡关了□□，自嘲地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等着喝多了的唐翰升回家。
　　这次，唐翰升的衬衫领子上，直接是好几个西柚红色的口红印子，谢菡把他弄上床，又搓了搓衣服领子，把衬衫扔进了洗衣机。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或许，跟哪个男人结婚，最后都一样的，不是张子滔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玩自拍，就是唐翰升坦坦荡荡地让她洗衣领上的口红。
　　想起曾经自己母亲过的那些生活，谢菡耸了耸肩，叹气地摸着肚子道，“宝宝啊，妈妈也希望你是个男人，这样就可以不负责任，可以花天酒地，不用生儿育女洗衣做饭，过每个女人必须要过的苦日子啊。”
　　等到一切忙碌完，她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就歪倒睡着了，第二天袁丽芳的开门声把她吵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些感冒了。
　　因为怀孕，也不能吃感冒药，她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袁丽芳嫌弃地打开了阳台门，拉上纱窗道，“你今晚也睡客房吧，不然你把感冒过给升升怎么办？还有，这几天别回来吃晚饭了，到时候你把感冒过给我们，我们难也难受死了，遭罪。”
　　谢菡低着头应着，换了衣服，被婆婆嫌弃地赶出了家门。
　　赶着地铁上班，今天人不多，所以平平稳稳地，在8:30踏进了行政中心。
　　就见门口一辆玛莎拉蒂停着，看着有些眼熟，张子滔放下了车窗看着谢菡，保安正拦着他，不让他进门。
　　见他认识谢菡，保安就过来问道，“小谢，这人说是你们商贸委新来的，你认识吗？”
　　还以为张子滔是来办事的，谢菡正想说认识，就听保安师傅说他是新来的，什么意思？她没有明白，愣愣地看着张子滔，打了个喷嚏。
　　张子滔皱眉道，“怎么感冒了？”
　　谢菡连忙摆手道，“没事。”然后跟保安师傅说，“这人我认识，再说你看他开这么好一辆车，肯定不是什么坏人了，让他进来吧。”
　　保安师傅看着他那辆蓝色的玛莎拉蒂看了半天问，“这什么车？从来没见过嘛，很贵吗？”
　　谢菡认真地点头表示，真的很贵。
　　姜薇薇进办公室的时候吹了声口哨道，“亲爱的，你看到楼下停的那辆玛莎拉蒂了吗？是哪家企业的大老板来我们这儿谈生意？”
　　张子滔的玛莎拉蒂直接停在了商贸委的停车区域，所以围观的人很多，姜薇薇这么问了，她只能道，“我也不知道呀，我来得早，没看到什么玛莎拉蒂。”
　　姜薇薇道，“蓝色的，可酷了，也不知道是谁的。”
　　谢菡心里想着，她倒是知道是谁的，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说。
　　张子滔也不知道找谁报到，经谢菡指点，先去了商贸委办公室，一个小姑娘接待了他，随后让他等一会儿，说李诚飞主任马上就到。
　　赵康这些天没有分工，早上吃了早饭就在10楼溜达，看到张子滔坐在办公室里，张大嘴巴想了半天道，“唉，你不是天赢的张总吗？来谈事情？”
　　张子滔看到赵康，笑了笑道，“没有，我是来报到的。”
　　赵康眼睛都要弹出来了，问道，“什么岗位？”
　　“主任助理？”张子滔其实自己也只是随便面试的，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这个岗位。
　　赵康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问道，“你是说，你就是这次聘用制公务员试点，招来的主任助理？”这个配置会不会太豪华了？天赢集团的COO，年薪少说百万起跳，跑来做小公务员，还是主任助理，这世道，公务员有那么吃香吗？
　　张子滔却大方地伸手道，“请赵处长多关照了。”
　　“不不不，我现在是副主任了。”赵康连忙一边纠正他，一边跟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