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婚事》三奇嘉会格

11、第 11 章

　　张子滔赶到餐厅的时候，戴旻繁跟楚匀翔已经坐着了，因为张子滔跟李旭斐的关系不错，连带也认识了李旭斐的情敌——经济委副主任、紫荆集团董事长的长孙楚匀翔。
　　楚匀翔见是张子滔，有些意外，“你说的李诚飞的助理就是他？”
　　“没想到吧？”戴旻繁拉着张子滔坐下，自己的得力伙伴跑去当聘用制公务员，实在是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图什么？”楚匀翔问道。
　　“你图洛冰心什么？”戴旻繁反问。
　　楚匀翔懂了，追妻路漫漫，彼此都不容易，只是好奇对象，问道，“是商贸委的人？”
　　张子滔倒是不避讳，坐下后直截了当道，“谢菡，认识吗？”
　　楚匀翔想了想，记起他上次碰到好像问过一次，不过他没多说就没再打听过，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过了一会儿，邵晨也来了，看到张子滔，也是有些愕然。
　　“什么意思？”邵晨坐下就问。
　　戴旻繁说今天要介绍个新进商贸委的主任助理给他认识，可是张子滔不是他的COO么？
　　几个人都认识，也不废话了，楚匀翔把刚才的对话简单说了一遍，邵晨立刻懂了。刚刚把自己喜欢的小姑娘，由着私心调动到了自己分管的处室里，这种心情邵晨很能体会，说起来，张子滔也是J大学生，也是经济类专业的，两个人之前在工作上遇到过，颇有能力的一个人。
　　四个人坐定，戴旻繁作为老东家，举杯庆祝张子滔正式划归对方二人阵营，从商界转向了政界。
　　张子滔笑了笑，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几个人开始聊天，谈的倒不是感情问题，而是商贸委的形势。
　　投资委、商贸委和经济委都属于经济发展领域的部门，所以彼此之间业务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投资委在部门里属于金主爸爸，楚匀翔说，跟邵晨搞好关系，以后工作上的确是更方便。而商贸委和经济委分别主管着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所以彼此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去之前，张子滔根本没做过功课，对于政府部门里的许多事都不了解，但是在商场上纵横驰骋这么多年，自然懂得最关键的在于信息的对称性，如果在消息上占据了高位，许多问题都能够从容应对，于是把这几天看到的情况跟两个前辈师哥请教了一下。
　　李诚飞当时对他说的那番话，其实有不少言下之意，楚匀翔和邵晨听完，互看了一眼就懂了。
　　楚匀翔转着杯子里的酒道，“商贸委的情况其实并不复杂，李诚飞一个人说了算的地方，比投资委要好很多，当然，跟我们经济委比起来还是差一点。可是李诚飞强势，几个副主任都不算得力，你从上次他们提任一个副主任结果连个意向人选都不敢出就知道了。”
　　因为经济委副主任叶铮和商贸委副主任范媛是夫妻关系，楚匀翔和叶铮关系不错，经常也会听叶铮说说商贸委的事情。
　　邵晨点了点头，楚匀翔又道，“下面的处长里面，也挑不出人来了，上次提拔的时候，赵康和马维宏两个处长竞争就可以看出来，优秀的处长这些年都被李诚飞抬走了，剩下的要么能力性格有缺陷，要么就是年限资历不到。”
　　自己人说话就是明白，戴旻繁直接问道，“所以，这次他过去，算是李诚飞亲自招录的心腹？”
　　邵晨和楚匀翔同时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不过，聘用制今后还要探索，就算得力，也未必能转领导岗位。”邵晨的话也说得很明白。
　　张子滔道，“无所谓，这些都不重要。”
　　知道他的心思都在谢菡身上，几个人又举杯喝了一杯酒。
　　戴旻繁拍了拍张子滔的肩膀道，“反正有事你就说，自己兄弟，别客气，跟他俩也一样。”
　　张子滔笑了笑道好，楚匀翔和邵晨纷纷举杯致意，都是自己人，很多话就没必要说得那么客套了。
　　邵晨又道，“不过，李诚飞这个人个性一贯难以揣测，肯跟你说那么多，显然很重视你，他是那种只要你干得好，就肯全力支持的人，倒是个不错的领导。”虽然跟骆奇安比起来，李诚飞的个性不那么好相处，副职里面，郭凯就是因为跟李诚飞相处不够融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推荐和提拔，但是李诚飞也忍着他，偶尔郭凯走偏了方向，也会帮忙纠正一下，甚至这次能让那个一看就没什么水平的外贸处处长赵康给提拔上来，就可看出，虽然他不好亲近，但是该他帮忙推一把的时候，也是不会拒绝的。
　　“他的要求挺高的。”楚匀翔也补充了一句。
　　几个人又聊了会儿，吃了饭，邵晨和楚匀翔就纷纷告辞了，戴旻繁陪着张子滔，两个人私下相处才问他，“怎么样，这几个星期，跟你前女友相处下来还可以吗？”
　　知道他的话在这里等着呢，吹着8月里，夏日潮湿闷热的晚风，两个人一路走在餐厅附近的街道上。
　　张子滔叹了口气道，“她一直躲着我呢。”
　　这些天，他早就发现了，谢菡只要看到他进了办公室，不是躲出去谈业务，就是躲去开水间。
　　“你人都去了，主动出击啊。”戴旻繁道。
　　张子滔摇头道，“你不知道她。”
　　是啊，当年，他张子滔也不懂她。
　　因为到手得太轻易，所以没有用心去懂她，只是享受着她付出的好，却不知道用等量的感情去交换，最后，当她舍弃尊严哭求了他，却被自己冷言冷语伤透了心之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追回了。
　　还记得，当年得知了唐翰升去跟她求婚的消息，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早就明白，谢菡乃是此生挚爱。
　　于是，当时已经工作了的他，一路驱车回到学校，在她宿舍楼下等她。
　　她的身影小小的，却是柔弱与坚强并存的矛盾体，外圆内方，他一直以为她是温柔软弱的人，随便勾勾手指她就会回来了。
　　可是，当她看到自己，却是一言不发，直接进了宿舍楼，连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站在楼下等到第二天，半夜的时候，天气冷透了，然而第二天一早她出来晨跑，看到他还在，却依然当他是空气一般。
　　他厚着脸皮跟着她去了操场，在无人的角落里拉着她问，“谢菡，你真的要嫁给唐翰升吗？”
　　谢菡只是冷静地抽回手，一脸冷漠的问他，“不然呢？嫁给你吗？你也配？”
　　最初，是他被殷绮罗欺骗之后，问她，“你求我干什么？谢菡，你也配做我女朋友？”
　　结果，短短三个字，她悉数奉还，还记得她当时的那个眼神，冷漠却决绝。
　　他哭着求她不要，而她只是淡淡地在一旁站着，推开他，毫不留恋地，甩着她的马尾辫，在操场上跑步，一如他们曾经一起晨跑的时候，跑完2公里，然后走去餐厅。
　　没有看他一眼，一点留恋都没有。
　　回想起往事，不由得湿了眼角，戴旻繁站在他身旁，无声地安慰着，可是，感情路上，两人是缘，三人为孽，最终，谁跟谁能牵手走进婚姻，真的靠的是命运，而非单方面的努力。
　　张子滔回想着往事，愣愣出神，戴旻繁也不言语，陪着他吹风。
　　过惯了出差、加班日子的张子滔，进了机关之后，唯一不适应的就是朝九晚五，以前通宵开视频会议，第二天早上不上班也是常有的事情，突然要一本正经地上班，难免有些不习惯。
　　李诚飞倒是体谅，一早上叫他上去，问了问工作的熟悉进度，又把下半年外资企业招商的安排和指标数递给了他，就告诉他，“真要是晚上应酬多了，早上起不来上班也没事，三流组织才抓纪律。”
　　但是昨天楚匀翔的话里意思也很明显，他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有些机关作风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忙闲不均的多了，又没有什么淘汰机制，机关里一些毛病就是，闲的人特别爱生事。
　　从李诚飞那里出来，下到6楼，他就看到谢菡从另一个电梯里出来，这会儿快十点了，谢菡也不知道早上去干什么了，反正是没有跟他打过招呼。也是，她甚至都没有主动问他要号码。
　　两个人分别出了电梯，看到对方，谢菡假装没看到一般，低下头就走，却在路过会议室门口的时候被赵康堵住了。赵康、范媛两个副主任和组织处长潘雅芳正在6楼的会议室外面说事情，看到谢菡背着包急匆匆赶进来，赵康还是用以前的做派劈头盖脸对着谢菡道，“也不看看几点了，请假报备过吗？这个点才背着包来上班，像什么样子，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商场啊？”
　　现在赵康分管内部工作，抓纪律也抓得严格了，组织、财务、人事等事情都是他管，让他感觉分外良好。
　　谢菡低着头，跟他们三个点头打招呼，站在那里不答话。张子滔慢悠悠走到他们三个这里停下，打了招呼，就对着谢菡道，“去外面开会回来啦？早上事情不多，不用这么赶的，你还怀着孩子，身体要紧。”
　　赵康等人还在会议室门口站着，张子滔走过来这么一番说辞，算是为谢菡开解。
　　谢菡愣了愣，以前，张子滔是不会管这些的，当年恋爱的时候，他也不会多回护自己什么。
　　想起往事，明明已经冷漠了的心，突然有些酸涩。
　　她早就把张子滔给忘了不是么？自从决定跟唐翰升共度余生之后，张子滔就已经被她在心里擦除了，可偏偏，回忆里，他居然还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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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邵主任和女友孙霏灵的爱情故事，请戳已完结文《魔都情缘》
《魔都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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