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狐》曲尘子

16、陵墓惊险（四）

　　他们跑了好久，没敢停下来。苗秀姑好像听到什么，“我们离开这里，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王开言气喘吁吁的，“我……我……我不怕他们追来，就……就……就怕他们放女人狐进来。”
　　苗秀姑问：“女人狐真有这么厉害吗？”
　　王开言说：“大漠里的人不怕狼，就怕这种畜生。女人狐嗅觉很灵敏，哪里有一丝人的气味，它们都能找到。”
　　苗秀姑问：“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王开言说：“要是吴谷子在就好了，他的办法很多。”
　　在大宋吴谷子很出名，特别擅长看风水，懂得阴阳以及一些世人无法理解的神奇之事。此人常年神出鬼没的，一会儿在大宋临安城，一会儿又跑到北方来。自从周得柱出事之后，他便逃了。逃哪里去了？王之影也想找这个人，但是在大漠方圆数百里之内，也没找到他。
　　他们隐隐觉得后面有人跟过来，王开言说：“不好，他们真的追过来了。”
　　苗秀姑说：“赶紧跑吧。”
　　蒙古人确实把女人狐放进了陵墓，女人狐前面跑，蒙古人在后面追。眼看要追上他们，王开言想要活命，却对苗秀姑说：“你们从另外一个通道走，我走这一个通道，咱们兵分两路，他们肯定没招。”
　　苗秀姑想都没想，拉着柳直言从另外一个通道跑。王开言暗喜，“那是一条死路，只要你们被抓了，到时我或许有逃命的机会。”
　　王开言一人逃命，苗秀姑没想那么多，以为这是为了大家好，可是刚跑没多远，柳直言觉得有些不对劲，手不停地比划着，意思说前面是死路。苗秀姑看他比划半天，也没明白。柳直言不走，拉着苗秀姑往回跑。苗秀姑说：“回头跑，会遇上那些蒙古人的。”
　　柳直言拐进另一个通道。苗秀姑听见脚步声，还有女人狐的笑声。她一急，尿了裤子，一会地上都湿了。柳直言见她这样，继续向前跑。现在身后没有声响，苗秀姑停下来，不停地喘息。
　　女人狐没跟过来，这倒是有些奇怪的。蒙古人沿着王开言逃跑方向追去，不一会王开言被追上了。他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有个蒙古人骂道：“妈的，你给我跑啊。”
　　王开言面前蹲着几只女人狐，舌头伸得老长，像狗一样，那眼神中带着一些野性，恨不得要吃了他。王开言为了讨好蒙古人，却说：“不是我要跑的，是有两个人把我带出来的。”
　　王开言说这句话，蒙古人相信，因为密室里给他上了脚镣。有个蒙古人说：“带女人狐四处找找看，他们跑不了多远的。”
　　有个年轻人说：“我带人去找。”
　　那人是王天元，——王之影的儿子，他也带来进来了。
　　“你？”蒙古人瞧不起他，“你和你爹都是我们蒙古人走狗，有这个本事把那两人找到吗？”
　　王天元听了蒙古人的话，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这时候，蒙古人又改变了主意，“行，你带人去找，记住，我可要活的，不要死人。”
　　王天元带人离开，有十几头女人狐跟着去。剩下的人将王开言带进密室里，用脚镣给他锁上，并且留下几头女人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些女人狐与大漠里的女人狐不同，被蒙古人驯养过，虽然凶猛，但听主人的话，而且灵性特别高，不能会笑，会哭，会吼，重要的是能听懂人话。然而女人狐也有致命的弱点，与白虎星相克。刚才苗秀姑撒了尿，所以，女人狐失去灵敏的嗅觉，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这就是苗秀姑与柳直言逃走，而没被发觉的根本原因。但是，对于这一点，苗秀姑与柳直言是不知道的。他们在通道里跑来跑去，却遇到的是死路。
　　苗秀姑跑不动，柳直言也跑不动，两人停下来，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这时候，通道里很安静。
　　却说王天元在通道里搜寻，没找到他要找的两个人，以为柳直言他们已经离开陵墓，或者王开言原本在说谎。王天元带人回到密室，蒙古人不高兴，“那两个人在哪里？”
　　王天元说：“可能他们已经离开陵墓，或者就是王开言在说谎。”
　　对于柳直言他们离开陵墓，这个说话是不真实的，毕竟陵墓很大，短时间内不可能逃离。如果是这样，只说明一点，——王开言在说谎。蒙古人对王开言不客气，上去给他一个耳光，“妈的，搞了半天，你骗了我们。说，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一巴掌扇下去，王开言眼冒金星，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我……我……没撒谎，真的是他们带我出去的。”
　　“可是我们带女人狐搜寻，为什么没找到？”蒙古人问。
　　王开言说：“女人狐毕竟是畜生，不一定能闻出人的气味。”
　　蒙古人又给他一耳光，“死到临头，你还不说实话。”
　　王开言有苦说不出，他们宁愿相信女人狐，也不会相信他的。
　　王天元见这样子，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对蒙古人说：“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我马上派人守住陵墓出口，反正不能让人知道这里的一切。”
　　他说的“一切”，其实是陵墓里藏着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到目前为止，柳直言、苗秀姑都不知道。他们一心想逃出去，至于说陵墓里的事，他们并不关心，也没有这个念头去想这事。
　　柳直言坐在地上，“这时候要是有酒喝就好了。”
　　他把话说出口，一下子愣住了。“我怎么张口说话了？”
　　苗秀姑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是啊，你真的能说话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柳直言说：“我能听见。”
　　苗秀姑说：“这就奇怪了。”
　　柳直言说：“难道陵墓里真有什么玄机吗？”
　　苗秀姑想不出来，柳直言也想不出来，既然想不出来，两人都不再想这些。柳直言站起来，“是非之地，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