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狐》曲尘子

14、陵墓惊险（二）

　　这是陵墓的密室，柳直言小心翼翼地进去，苗秀姑跟着进去，可是没等李月娇进来，石门便关上了。李月娇拍着石门，大叫，“柳直言，柳直言。”
　　柳直言见石门关了，心头一冷，“不好。”赶紧去拍门，可是石门太厚，不管你怎么拍，没任何反应。苗秀姑站在没主意，看着柳直言，“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
　　柳直言稳定一下情绪，仔细观察密室的情况。
　　密室比大厅大，而且很华丽，像皇宫似的。密室尽头停放两只暗红色的棺材，棺材两边还有几十个普通棺材，而在棺材前有一堆白骨。柳直言见到这情景，毛骨悚然，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苗秀姑不敢看，躲在柳直言的背后。他们向前走几步，突然听到一声女人低低的叹息声。苗秀姑惊叫起来，“太……太可怕了。”
　　柳直言也害怕，嘴上却说：“别……别……别怕，有……有……有我在。”
　　柳直言继续向前走，又听见女人的叹息声。这次他听清楚了，是从棺材那个方向传过来的。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手摸在其中一个暗红色棺材上，轻轻地敲了两声。声音是空洞且沉闷的声音，柳直言内心怦怦地直跳。他不敢打开棺盖，从棺材前走过去。突然之间，一只冷冰冰的手抓住他，柳直言回头一看，墙边立着一个骷髅。那骷髅很特别，脸是人脸，长得丰满，特别是那双眼幽深得像古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除了头之外，下身是完整的骨架。柳直言吓得腿发软，“我的妈呀。”
　　柳直言觉得快崩溃了，脑子嗡嗡的。
　　苗秀姑见他大叫，也跟着叫起来，“快……快……快跑。”
　　这次是苗秀姑拉着他跑。柳直言挣脱那只手，跟着向前跑，跑了一会，又转到棺材面前。柳直言吓蒙了，“你……你刚才见到那个骷髅了没有，她还会笑。”
　　苗秀姑露出惊恐的眼神，“你……你……你别吓我。”
　　密室里好像没其他通道，出不去。过了好一会，柳直言没有那么慌张，仔细地看了四周。刚才他见到的那个骷髅还立那里，只是刚才他见到的那张脸不见了，还是原来的头骨。柳直言心想，“莫非我刚才眼花了？”
　　但不管怎么样，离开这里，这是他们目前所要做的事。
　　他们在密室里走来走去，苗秀姑触碰了墙壁上的机关，密室里微弱的灯光灭了，什么也看不见。苗秀姑没抓到柳直言，不停地叫：“直言，直言，你在哪儿？”
　　可是没有柳直言的声音。
　　苗秀姑更慌了，“直言，直言，你在哪儿？”她带着哭腔喊着。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走来走去，看见前面有一点绿色的光，一闪一闪的。她不知道那里是什么，突然之间摸到肉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冰冷的。苗秀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腿直打哆嗦。她沿着肉乎乎的东西往上摸，却摸到了一张冰冷的脸。
　　苗秀姑听到一声叹息，好像在说：“你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苗秀姑吓得瘫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柳直言在密室里摸来摸去，他忽然觉得自己耳朵聋了，想说话，嘴却张不开，但是他脑子是清醒的。
　　柳直言从一个密室摸到另一个密室。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另一个密室，一直摸索前进。他能听见低低的风的嘶吼声，那声音像老虎在咆哮，又像狼在嗥叫，或者像女人狐发出凄惨的笑声。既然在密室，或者在绝境里，他顾不了那么多，能出去最好，不能出去，只有死在这里。在这个密室，刚开始是黑暗的，一会有微微的光亮，但这光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柳直言不知道触摸到什么东西，像触电一样，被弹出好几米远，跌坐在地上。
　　他的刀不见了。
　　柳直言沿着这非常微弱的光线走过去，——那是一颗夜明珠，镶嵌在墙壁里，只保留一点点光亮来。他没敢去触碰那颗夜明珠，只是用眼去看。一会，这颗夜明珠越来越亮，发出淡蓝色的光芒。柳直言能看清楚这个密室的样子，——墙壁上留下一张张壁画，画上没有别的，全是女人狐。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特别清晰的女人狐画，脸像大夏的女人脸，身子像狐狸，但从女人狐的眼神里看出，它们都有同样的眼神，——忧伤、哀怨。在每张画下面都有文字，但这些文字是大夏文字，柳直言看不懂。柳直言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但有一张画让柳直言特别吃惊，——这上面的女人脸更像一个人，——苗秀姑。
　　柳直言后退两步，心说：“大漠里的人都说苗秀姑是白虎星，现在我可不可以说她其实是女人狐呢？”
　　他想到这，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苗秀姑不是大夏人，而是几百年以后的现代人。
　　他正想着这事，有个人走过来，悄无声息的，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好像幽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