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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游戏结束 ...

  •   白鹭听完周鱼的话后右手挥动一砍正中许枝后脖颈,白鹭下手又准又狠直接把人敲晕,许枝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一声不吭的倒下了,白鹭另一只手扶住许枝将要倒下的身体,手背一转拉住了他的衣领,像拖牲口一样把许枝拖向大门处。

      周鱼这时才清楚的意识到白鹭的力气有多大,许枝就算再瘦也个一米八多大男人,就这么被白鹭一只手给拖走了。

      他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白鹭掐过的地方,红肿早已消失,“看来他当时只是想试探试探我。”

      当三个人跨进大门那一刻,白光忽地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管家那张阴沉沉的脸。

      ——
      从白鹭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地转天旋失重感猛地袭来,使得他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几秒过后他匆忙睁开眼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回到了酒吧,还是意外发生前的样子,他拉住许枝两个人滚进一旁的包厢里,楼下剧烈爆炸声“轰”地猛响起,火光瞬间冲破了黑暗,巨大的气流冲击炸裂开来,墙壁建筑破裂坍塌,到处都是浓烈的呛人灰烟和灼热的气浪火光,掉落的碎石瓦块砸落至人群中央。

      白鹭想起来了,在被卷进“死亡游戏”之前,酒吧发生了爆炸,当时他和许枝正在二楼包厢外围堵这次的目标,嘭的一声巨响震动,身形晃动,他连忙拉住许枝顺着半开的包厢门闯了进去,后来时间仿佛被定格,眼前所有的东西消失不见四周变得漆黑,他们就出现在了那场游戏之中。

      白鹭抬头,眼神明亮紧紧盯着包厢内的人,八个人。不对,没有那个人。

      “操!”他低声咒骂。然后一巴掌拍到还在迷茫的许枝身上。

      许枝回过神,连忙跟随白鹭目光所处的地方看过去,那是完全陌生的八个人,他们想找的人根本不在这里。

      整个二楼楼层随着爆炸声响起震动起来,壁纸后的墙壁簌簌往下落着白色的墙皮,房间里的人被爆炸震动惊地尖叫出声,白鹭给了许枝一个眼神,两个人往楼下冲去。

      人头乱糟糟的拥挤在一起,往酒吧大门处涌动,惨叫声,辱骂声,人们在巨大的爆炸危险下,早就失去了理智和谦让,他们推搡打骂,恨不得把面前所有的人都挤走推开,好让自己先逃出去。

      二人跟随着人流往外走,白鹭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回眸往火光声深处看了一眼,在那里离爆炸源头相近的地方,有的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有的人被滚落的碎石瘫倒的石柱压住,发阵阵出求救声。白鹭沉思了一下低声对许枝说道:“去等车里我。”随即逆着人流朝火光深处走去。

      黑暗中周鱼感到头疼欲裂,艰难的睁开眼睛,血液顺着他的头顶滴落流进了眼睛里,模糊住他的视线。木质酒架压在他身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听见四周嘈杂的脚步声,有人从他身旁迈过去,他却连出声求救这种小事也无法做出来,他失去了力气,逐渐感觉不到身体的掌握权,意识开始模糊,喉咙里像堵住一堆东西一样,让他无法发出声音,他的睫毛微微翕动,最终无力的合上眼皮,在即将昏迷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有人从火光向他走来。

      那人身姿高挑,背着光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昏暗的环境下,周鱼被模糊住的双眼并看不清来人是谁,但他直觉那人是白鹭。

      白鹭蹲下身,手指探到周鱼鼻下,还有气息。他搬开压倒在周鱼身上的酒架,把周鱼横抱了起来,虽然想过,要不要把他像拖许枝一样拖出酒吧,但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可能不是很乐观,再加上他额头上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白鹭怕拖到一半人在死过去,最后还是很人性的把他横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白鹭就发现周鱼衣服上的灰尘混着血液沾到了自己身上,他嫌弃的皱着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那边,许枝焦躁地站在酒吧后面的小巷口等着白鹭回来,黑色的商务车就在他身后停靠着,驾驶座上一个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流气青年,在那无聊的刷着手机。

      许枝见他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来气。“你还有心思玩手机,老大在里面还没出来呢!”

      “你担心什么啊,他能有什么事。我说你能不能别在那一直晃了,晃的我头晕,这么一会你围绕车转了十几圈了,跟狗撒尿留气味占地盘似的。”

      “滚蛋!”许枝暴躁地骂他。

      本来他就心情极差,这时候偏偏白鹭又冲回了火场半天不见人影,他心里是又急又躁,树晓阳还非要贫嘴损人。

      被骂的青年名叫树晓阳,跟许枝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被骂了他也没生气,他用两根手指夹住嘴边的香烟,顺着车窗把烟蒂丢到地上。“别担心了,老大那么牛.逼简直就是属畜生的,就算咱俩这帮人都死绝了,他也不可能死的,没听过一句话吗?祸害遗千年。”

      “这话你下次当着他面说。”

      “别祖宗,我可不敢,我要是当他面说他不扒了我皮,他都不姓白!不过他本来也不姓白。”白鹭这个名字是老院长给他取得,他出生的时候到底姓什么,没人知道。

      树晓阳眼尖,老远就看到白鹭匆忙的往后巷这边赶,“你看这不是回来了吗!”不过,这怎么还抱了个人回来。

      许枝打开后座车门,迎着白鹭跑了过去,在看到白鹭怀里的人后,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是周鱼?”

      白鹭点头,没有多说,在许枝的帮助下把周鱼放到放倒的后座上。

      “往哪去啊?”

      “送医院吧,他伤的可能有点严重。”

      “得嘞。”

      脚下油门一踩,商务车飞速地往附近的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树晓阳轻车熟路的帮周鱼叫了急诊手术,他办好了手续后,跟许枝一起靠到医院手术室外的等待区门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说吧,怎么还多带了个人回来。”

      “我怕说出来你会不信。”

      “但凡你说过的话,我什么时候没信过?”

      许枝陷入回忆,“我跟老大本来是去抓那个人的,我明明看到他走进了二楼的包厢中,我们俩刚堵到门口准备行动,这时楼下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幸好爆炸的源头离的远,我们在二楼并没有受到多大波及,情况紧急,没办法我跟老大只好直接闯进包厢,结果里面根本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这跟老大抱了个人回来有什么关系?”

      许枝沉默。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树阳,我们遇见鬼了。”

      “什么意思?”

      “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我跟老大被吸进了一场名为‘死亡游戏’的游戏里面,那里跟现实不一样,在那有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那场游戏,死了掉四个人,杀人的凶手居然是一滩恶臭漆黑的淤泥,你敢信吗?”

      “只要你说,我就信。”

      许枝把在游戏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树晓阳说了一遍,包括潘丽的死,虽然已经从游戏里出来,但他还是没能从自责中解脱。

      “许枝,你要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我明明可以救她的,或者,至少让她自己选择死去的方式,而不是那么屈辱的,被一个男人欺凌最后被捅死。”

      “我和你的看法不一样,我倒觉得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选择捍卫自己的尊严,来证明她是个有情义有勇气的人,并非是像别人想的那样,水性杨花攀炎附势。”树晓阳习惯的想掏出烟来,一抬头看到远处的挂着手术室牌子的大门,想到自己在医院里,只能讪讪地把烟塞回口袋里。

      “许枝,如果那时是你,你是那个女生,我和你处于两种对立的身份下,你希望我怎么做?是救下你后,让你自己选择死去的方法,还是不要插手,让你去努力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情况不一样,她是个女生!”

      “是男是女有什么区别?坏人会因为你是个男人就放过你吗?不会的许枝。”树晓阳陷入了回忆中,手心无意识的攥紧,眼神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冷漠。

      许枝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连忙拍他的肩膀叫他回神。“走吧去找老大,时间很晚了该回去了。”

      “好。”

      两个人并肩朝着远处的白鹭走去。

      在树晓阳帮忙办理住院手续这段时间,医院已经联系上了周鱼的家人,他们正在从家里往医院赶来的路上。白鹭也没有闲着,他靠着自己优秀的皮囊从值班护士那里弄来了周鱼的病例本,病例本上记录着周鱼的一些身体状况和基本信息,包括他的姓名:周余。

      白鹭的眸光幽暗,放下病例本对着许枝二人说道。

      “走。”

      在回去的路上,他脑中不停地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想来第一次见面时,周鱼那句颇为奇怪的自我介绍,好像也内藏深意。

      “周鱼,周余。周鱼?周余?”他自言自语着。

      “老大念什么呢?谁是周鱼?”

      “就是刚刚被我们送进医院的那个人啊,他的名字就叫周鱼。你不是才帮他办过住院手续吗!”

      “哦是他啊,我没注意看,我对他又没兴趣我注意那些干什么。”不过,树晓阳看着后车镜里白鹭微微皱眉的样子,小声地对许枝说道:“老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不然一直跟叫魂一样的,喊人家名字做什么?”

      “树晓阳。”

      被叫到名字的树晓阳打了个激灵。“怎么了老大?有事您吩咐!”

      “闭嘴开车,我不是聋子,你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遵命!大人!”说完就闭上嘴认真地开起车来。

      ——
      醒来时,周余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病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四周是雪白的墙壁,头顶挂着输液袋,针头插在他的手背上,他有些茫然的睁开双眼环望四周,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医院里?

      周鱼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一动冷汗便额头滴下疼得哼出声“嘶。”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碾碎重组过,疼痛从骨缝中爬出,令人痛苦。

      “你醒了?”年轻的女护士走了过来,“你可别乱动啊!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修养。”

      “我……”周鱼想问问女护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张口嗓子嘶哑的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女护士见状,忙把柜子上的温水端了过来,沾湿棉签往他干燥的嘴唇上洇了洇:“嗓子很疼吧?先别说话了,你刚醒还不能喝水,我去叫医生来看看,没有问题的话过两小时我们再给你喂水。”

      护士出了门后对着走廊外等候的人说道:“周先生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对穿着打扮贵气得体的中年夫妻,那是周余的父母。

      周母见到周余醒了,连忙来到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心疼地关怀道:“小余你感觉怎么样了?你这孩子妈妈都说了要你少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玩,你不听,你看这次出事了吧!幸亏你命大,医生说你只是头部轻微脑震荡,身上被重物砸到受了点伤,多处骨折,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周母感到后怕,舒了口气,手心拍了拍自己胸口,“你这孩子!你说你要是真的出了意外,你让妈妈怎么活!”

      周余想说话,但是他嗓子干痛嘶哑的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记得他明明是去找潘丽了,怎么一醒来就住进了医院。

      周母继续说道:“听说那场爆炸伤了好几个人呢,还有个不治身亡当场直接死掉了,好吓人的,幸亏我的小余生命无忧!妈妈在家听到你出意外的消息,差点没吓死,你个坏孩子。”

      “行了,都是你惯得,你要是不惯着他,他能整天往那种地方跑吗!今天伤成这样也是给他长了教训。以后再敢出去乱玩,我把他腿打断关在家里。”

      “你看看你,这是做什么!小余才刚醒你不要吵他。”周母脸上满是担心的表情,眼里充满了心疼。

      “医生怎么还不来啊,你去催催医生,让他快过来给小余检查检查,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

      周父面色不悦,往病房外走去,心想着真是慈母多败儿。

      没几分钟医生走了进来,在给周余检查完身体后,终于让他喝到了几天以来的第一口水。

      “年轻人你命真大,这浑身上下就只断了几根骨头,事故现场送来救治的人属你伤的最轻,不过你啊,千万别乱动好好休养,虽然说生命无忧了,但是这骨头如果不好好养着,以后也是个大问题。”

      “医生,我家小余的身体怎么样了?没有什么事情吧。”周母跟在医生的身后,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周余可是周家的独苗,虽说现代社会生男生女都一样,但像周家这种,在S城叫得出名字的有钱人家,还是很讲究“传宗接代”的这种说法。而且自从二十年多前,周母出了意外无法再生育后,她这个唯一的儿子就更是成了她的心尖肉。平日那真是捧在手里怕冻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医生看到周母关切的目光,点点头,“再住院观察几天吧,放心吧,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

      “真是谢谢医生了。”

      ——
      一转眼两天时间过去,白鹭心里估算着,周鱼应该已经脱离危险清醒过来,独自动身来到医院。

      周父周母早上来探望过周余后便离开了,只剩下周母请的专业的护工,陪护在周余房间。

      白鹭隔着病房的窗户朝里望,在确认周鱼处于清醒状态下,轻敲房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来人无比陌生,周余眼里透漏出疑惑,“您是哪位?”

      居然不认识他。白鹭轻笑,“我是把你送到医院的人,正好路过,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原来是您啊!”周余道谢。“我听护士说了,出事那天晚上,是三个男人一起把我送到医院救治的,我本来还想等出院以后,再找您跟您当面道谢的。”

      “不用,我只是顺手帮个忙。”白鹭视线环顾四周,最终停留在周鱼的病床前的卡牌上。

      “你是叫周余吗?多余的余?”

      “对的。”周余跟随着白鹭是视线看过去,自己的名字就写在病床前的卡牌上。

      每位患者的姓名,都会被护士写到卡牌上,挂到病床前,方便区分这是属于哪位患者的位置。

      白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周先生,你还记得事故发生时的事情吗?”

      周余微微摇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都是后来听别人提起的,他连自己是怎么出现在酒吧的都不清楚。

      “我那天可能喝多了,一点都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怕您笑话,我连自己怎么去的酒吧都不知道。”

      “可能是喝多了吧,我救你出来的时候,你正神志不清被压在酒架下。”

      “不管怎么说,都谢谢您了。”

      周余的目光真挚,白鹭能看出来,他是真心真意的在对自己道谢,也是真的不认识自己。白鹭手指搭到病床边上,无意识的敲动了几下,然后对着周余说:“可以把你手给我看一下吗。”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在询问对方,但语气确实毋庸置疑的。

      周余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但念在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份上,依言伸出自己的胳膊。

      白鹭没有碰触他的手,只是默默地看着,手腕上青色的血管隐在皮下,他又看向周余的脖子,纤长但并不白皙,如同多数男人一般,肌肤偏黄白色。

      白鹭了然于心。

      “我有事,先走了。”说完白鹭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留下满脸疑惑的周余在病房里发呆。

      “这人不会是神经病吧?但是看上去长得挺帅的,应该是个正常人吧?”周余闷闷的说道。

      护工跟着摇头,他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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