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有二心［西游］》杨未歌

152、一百五十一回

　　清尘又高兴又感叹：“观音菩萨，这往事啊，有时候也是不看的好。”

　　清尘在虚空中画了一道，便又即可呈现一门光圈。

　　观音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踏入光圈，瞬间消失在了门中。
　　惠岸有些好奇的看向清尘，问道：“你既然是镜灵，是不是镜中一切事物你都知道？”

　　清尘得意：“那自然是。”
　　“不如你也和我说说吧。”

　　——

　　踏入光圈后，我的眼前有一瞬的漆黑，须臾，黑暗中徐徐光影浮现，如走马灯一般。

　　“阿音！”
　　“阿音。”
　　阿音……

　　眼前慢慢浮现过灵犀、猴子、天香等人唤我的画面，光影重叠，四周亮起，罡风烈烈，我驾着宝莲，正一路往返潮音岛。
　　（忘记的伙伴们详细看130-144回）

　　一想到猴子和天香俩人绵薄的修为，我就急的火烧眉毛，也不知道灵犀什么时候能看见……

　　等我到达潮音岛的时候，暮色已沉。
　　隔老远，就听见天香的哭泣声。

　　天香守着昏迷的孙悟空，哭道：“灵犀姐姐，这本是我的劫雷……我也没想猴子替我躲的，你说若是阿音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啊……我……我害死了猴子。”

　　灵犀凝眉，面色凝重，她已探查过猴子的体内。区区一尊妖身，几乎没有修为，能抗下三道劫雷还存有气息，已经是奇迹了……

　　“猴子怎么样了？！”我踉跄地推开门，只见塌上的猴子，唇色乌黑。

　　被劫雷击中的地方是腹部，大概已经不成人样，灵犀给他缠了两圈的草药裹着。

　　灵犀见我，亦是吓了一跳：“你自己还是伤者，怎么就赶回来了？”

　　我身后皮肉感觉到一阵恶痛，想必伤口又绽开了。灵犀八成是看见了身后的血水。

　　“不打紧的。”我赶紧摸起猴子的手，用灵力探寻他的体内。

　　万幸的是劫雷没有劈中猴子的心脏，虽然筋脉受损，还在心脉还守住了一方活力。
　　不过……也是十分棘手。

　　“如今天道隐匿，六界动荡，天庭新立，会医术的神仙都在闭关修炼，无可寻找，天下恐怕能救此人的不多了。”灵犀叹道，“这猴子……可真是傻。”

　　天香湛露刚稳住了情绪，听罢，眼泪又似雨落一般道：“二位姐姐，你们都是高等的神族你们一定能有办法！猴子此番是为了救我！若是他因我而死，天香这辈子也不会心安！”

　　天香刚化作人身，本就不太适应这具身体，此刻情绪激动更是手忙脚乱，又是磕头又是合十跪拜。

　　“天香，快起来。”灵犀连忙扶起她，她确实不肯，哭成个泪人。

　　我想了许久，大概只有一招能救猴子了。

　　“镇元仙子的人参果，凡人闻一闻可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可以活三万七千年。唯有此果能救猴子，我速速去寻镇元大仙！”

　　“观音，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才成熟，再等一千年才可食用，一季果实需要一万年的时间才可以吃。你和镇元大仙素来无交集，他怎舍得给你？”灵犀担忧。

　　“事不宜迟。”我将猴子带到莲台上，道：“我此番去了，师父若问起来，你大可说明情况。只是，你莫必要透露猴子的底细。”

　　灵犀神色似乎有些为难，道：“观音，你虽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可亦有底线，若是佛祖知道你干涉因果，恐怕……”

　　“姐姐，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可看着你们出事的。”

　　灵犀还有难色，听了我这话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我点点头，即刻引莲台出行。

　　天香湛露望着观音离去的身影，心下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看到了灵犀回身后凝重的面色，她放下的新又提了起来——

　　“灵犀姐姐，此次观音出岛，恐怕和你关系不大，想来佛祖定不会像以前一样责罚你……的吧……”天香湛露小心翼翼道。

　　灵犀苦笑，揉了揉天香的头：“不必担心我了。你今日刚修成人形，当取个名字了，不如就叫天香吧！”

　　天香满意地点点头，花草有灵，天香除了艳压群芳也十分通心意，想了想道：“若是佛祖再责罚你，我便和你一起受罚。”

　　灵犀笑了，看她如此可爱，捧起来她的脸：“你要勤于修炼，这样以后才能不怕劫雷。若是我此后不在了，恐怕也不能常常护着你了……”

　　天香不敢再问，点点头，回抱给灵犀。

　　——
　　我摸了摸猴子的手，温度正在渐渐发冷。我连忙注入内力，希望可以继续护住猴子的心脉。

　　莲台如一页小舟，在茫茫天地间穿梭。

　　镇元子虽然与我不熟，但我也听说了不少与他有关的传闻。只说他同三清几位前辈闹了些矛盾，众仙看他也有些隔应。

　　他守着人参果树，自然也多招人惦记。一向与众仙不大往来。不过到底是道门，与我佛门更是有隔阂。

　　此次去，恐怕不能轻易得到镇元子的救助。

　　跟着指引，行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万寿山五庄观。

　　万寿山也是一座灵山，可是我方一踏入此地，便感觉到此处的灵力有凋零之像。

　　“来者何人？”镇山神兽发现了我，眼睛立刻变得猩红，连忙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收了莲台，将猴子背着。因着雷劫未好全，我背着他也有些吃力。

　　“贫道乃观世音。师从如来圣人。现有要事相求，还望仙者通传镇元大仙。”

　　镇山神兽听罢，冷哼了一声：“原来是西方的穷僧。你且离开吧。大仙不会见你的。”

　　没想到哪怕我做了诸多有利于六界的事，斩六妖、降恶魔。在不少仙家面前，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僧尼。

　　“还望仙者通传。观世音在此一拜。”

　　我将猴子放好，朝着山顶上的五庄观行了一礼。

　　“你不必在此扮可怜，谁不知你们西方，诡计多端。葫芦里又不知道卖的什么药！大仙最烦你们此等坏种。速速离开罢！”

　　无奈佛道两路在此，亦很难消除成见。

　　“贫道有事相求，如此，对不住了。”我起身，招来莲台，便带着猴子强闯山门。

　　镇山神兽连忙大叫，立刻恢复原身，原来是一只雄狮。连忙追着我吐出火球。

　　我一边施法躲过攻击，一边带着猴子向山上而去。

　　五庄观有数千台阶，火球砸在上面，立刻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若是五庄观因我而毁，镇元子必然是不可能再对我有好脸色。想到此处，我回身一次次将神兽吐出的火球容纳在我的玉瓶内。

　　一路虽然惊险。但也顺利来到了道馆面前。

　　镇山神兽气得面目狰狞，但知道镇元子就在院内，也担心扰了主人清修，不再对我攻击。

　　只变作人身，跪在观前，道：“恐主人责罚。这观世音，上斩穷奇恶兽，下伏地魔。实在不是她的对手。”

　　“仙尊，今日晚辈观世音在此，实乃有事央求。若是仙尊愿帮助晚辈，晚辈来日，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呵呵呵呵呵呵……”镇元子推开观门，冷笑着看着我。

　　传闻镇元子与天同寿，此刻却看起来十分年轻，看起来并不像与师父那些圣人同时期的人物。

　　“观世音，没想到竟是个黄毛丫头！这如来如此阴险，运气竟也不错。可恨可恨啊！”他惋惜地看着我，道：“若你非观世音，今日我定会相助。可你乃是如来门下得意弟子。本仙掐指一算，你必然是冲着我这观内人参果而来。”

　　“晚辈这小友替人抗下雷劫，性命垂危。还望仙尊施舍，小仙愿为仙尊赴汤蹈火。”

　　“哼。”镇元子不屑一顾，“听闻当年如来就是用这苦肉计，骗过了不少修炼者，最终用卑劣的手段取得了鸿蒙紫气。不曾想千后，他的弟子观世音也要用一样的方法。佛门果然是……卑劣至极！”

　　“往事已过去千万年，其中有诸多缘由兴许都无法追究。但今日，观音诚心来五台山，求大仙赐一颗人参果。事后倘若大仙有所求，观世音必将为大仙赴汤蹈火！”

　　“观世音说的轻巧！本座这人参果一万年才能吃一颗，若是本座要你立刻放弃佛门，归顺我道法。你可愿意？”

　　“这……”我一时汗颜，“晚辈是师父亲自教养大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实在是不能背叛师门。求大仙网开一面！”

　　镇元子冷哼一声，道：“看起来这救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观世音，你今日来此不会就是为了骗本座这颗人参果吧！”

　　我暗自感叹，看来东方各仙家与我师父误会颇深，今日若不能得到镇元子的人参果，恐怕猴子凶多吉少。

　　镇元子如今最缺的是什么呢？

　　我暗自思忖，忽然灵感一现，又拜一礼，道：“前辈，今日晚辈拜访此处。还有一处发现。晚辈发现万寿山有灵气枯竭之象。此处本是一处灵脉之地，如此诡异，恐怕是近年来，众仙家追求修炼，你争我打破坏了此处灵脉。深知如此，必将导致前辈的人参果树枯竭！晚辈有一办法，还请前辈一听。”

　　镇元子听我如此说，深色立刻变得警惕起来，道：“六界内都说小小观世音不过几万岁，已经有了隐隐飞升之像了。果然不容小觑，竟然能窥见我万寿山机密。”

　　“晚辈也是误打误撞。晚辈自幼修炼，有一道密法，如今已有五成，可令神树仙草起死回生。倘若前辈愿意，便留晚辈在此修炼。听闻人参果树一季不过结果一两颗，一万年才有一两颗果。若晚辈施法，可令人生果树一季结下十余颗果，倘若如此，不知大仙可能赐晚辈一颗人参果，将我这好友起死回生。”

　　“当真？！”镇元子有些不可置信，按耐住自己的性子，他又抱了几分警惕，“观世音，我看你也受了不小的伤。今日如何能帮我？莫不是诈骗我这人参果，助你自己修行的吧！”

　　“晚辈不过受了一些雷刑。只需时日便可好全。我这好友，乃是与我出生入死之情，今日断不会置他于不顾。还望前辈信任。”

　　镇元子还是心中有疑，上前来看我莲台上的猴子。

　　虽见猴子伤势沉重，镇元子依旧伸出灵力探访，须臾，说道：“此乃一只小小猴妖，修为极低。怎么可能跟着你出生入死？恐怕随便一只百年妖怪，就能将他置之死地。观音，你还说不是骗我这人参果？”

　　“其中缘由复杂，若有机会再与大仙说道。今日若是大仙不信。晚辈献上自己的一瓣真身。若是大仙担心，即可将我这真身夺取。真身若毁，修为大退，纵使有人参果起死回生，亦无法补全灵根！恐怕几十万年不得飞升。”

　　镇元子虽然谨慎，实乃一等一豪爽之人，刁难我不过忌讳我的身份，见我如此，他有些吃惊：“观世音，你当真如此？”

　　不等他再有下句话，我双手结印，念了俩道咒法。一声闷痛，我的原身从胸口处取出。

　　我的原身亦是十六瓣金莲，在空中浮现着金光。莲若缺损，必是影响功法。

　　“晚辈乃是金莲所孕，乃世间至纯至善之身，此瓣真身，大仙拿去，炼做丹药，便可修为大增，拥有戏水之术。”

　　言罢，我以指为剑，将一瓣金身从原神上去除。

　　刹那间，金莲光辉大减，我疼得惊叫，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我疼得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

　　镇元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看我情况，嘴里念道：“真是疯子师徒！今日怕不是要我五庄观灭亡罢！”

　　我颤巍巍地将手中金莲递上，道：“若是事成，大仙赐我一颗人参果。若是观世音食言，骗取大仙，大仙便将我这金身夺去罢。”

　　“本座收下你这真身，这几日便好好养伤吧。你这小友，若是吃下我这果树的叶子，也可护住七日心脉。观世音，你只有七日。”

　　——
　　镇元子如约将猴子护住了心脉，还给我了一处屋子清修。

　　今日元气大伤，需得三日修行。

　　可不过一日一夜，房门却忽然被镇元子推开，他怒气冲冲地走向我，道：“你这小友，究竟是什么身份？！观世音若是再不说实话，便把这金身拿去。之前之事，通通作罢。”

　　我连忙问了来龙去脉。

　　原来猴子吃了人生果的叶子，伤势竟然愈合了。这叶子只有些许灵力，并无起死回生的功效。道童觉得奇怪，连忙禀报。

　　镇元子仔细查看，吃了一惊，发现这猴子虽是妖身，却有魔种。亦妖亦魔，十分危险。

　　“观世音，你要救一个魔种吗？”镇元子厉声质问。

　　“虽是魔种。可他一直都是妖身，也全无害人之心。我曾查过他的来历，乃是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上一颗灵石，吸收日月精华而成。并无其他。晚辈知道他一心向善，一心求道，若是能修行道法，以后必定是厉害之人。”

　　“一颗灵石？”镇元子仔细思索，喃喃道：“莫非……”

　　不过片刻，镇元子下定了决心，“此事，不得给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你师父。你若是一心从善，就好好教导他。我观他机缘，以后必有大造化！否则若是他人知道这是魔种，必将置之死地。”

　　“晚辈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