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绿鹦鹉》rrrrigel

4、第四章

　　马特波莫开车带她在空空荡荡的街上逛了几圈儿，让晚风吹走她身上的酒气。奥莉虽然看出来她喝了酒，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她也年轻过。
　　感恩节假期结束后，夏洛特先去找了约瑟夫贝克莱，为那惊天动地的一脚道了歉。
　　夏洛特拒绝了摇滚乐队“合金弹头和白鸽”的邀请——听说这名字是鼓手起的，他从枪炮与玫瑰中得到的灵感。
　　“你想和环球唱片签约吗？”主唱约瑟夫拿着那晚的录像带问夏洛特。
　　“我舅舅在环球唱片工作，他可以帮忙。”约瑟夫本来想把他们演出的录像寄给舅舅，好让他牵线看看能不能跟环球签约做真正的歌手。
　　可他们再看录像带时发现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没有一个夏洛特有看头，几个人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决定要一直做下去——签约这样没影儿的事就算了。
　　约瑟夫觉得夏洛特要是想，就一定能拿到一份合约，她唱的可真不赖。
　　“我挺想的。可是，我得问问我妈妈。”
　　“没关系，我们先把录像带寄过去让我舅舅看看，好吗？等有了消息你再告诉你爸妈也不迟。”
　　夏洛特同意了，她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以后是一定要做一个歌手的，奥莉也已经同意了，这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
　　“也许我们可以多寄几家唱片公司，你知道的，为了保险。”鼓手利亚姆说。
　　“也对，如果不是环球，其他也可以——我也不急着签约，我想读完高中或者大学。”
　　“大学？”约瑟夫觉得那时候就有点儿晚了，所有人都觉得想出名还得早一些出道为妙。
　　“我不是从小学音乐的，”夏洛特跟他们解释，“我在西雅图的一个小地方长大。”
　　“我爸爸——他是一位牧师，他教我弹钢琴，让我在唱诗班唱歌，我就学过这么一点点音乐。后来我认识了科特...”
　　“科特柯本？！”约瑟夫和利亚姆发出怪叫。
　　“Yep.那是我十三岁的时候。”
　　“哦！天呐科特柯本！”他目前来说称得上是美国所有青少年的偶像。
　　“他玩儿垃圾乐——你们知道吧？西雅图的地下乐，我一下子就给迷住了——不是被科特柯本！”夏洛特强调，科特就是一个自大的大人，他无趣得很！
　　她还在生他的气。
　　“科特送给我许多唱片，齐柏林飞艇，枪炮与玫瑰，U2，滚石，披头士，快转眼球...哦！还有皇后乐队！我爱皇后，发誓要组建一□□样的乐队！”
　　“wow！那可真是个大目标。”约瑟夫没想到夏洛特的目标这样大。
　　“我总得会点儿什么才能比别人做的更好。”
　　“你可真是不把自己的嗓子当回事儿，你不知道你唱歌有多好！”约瑟夫颇有几分嫉妒地说。
　　除了环球之外，他们试着给几家唱片公司寄去了录像带。夏洛特每天放学都去找约瑟夫他们，他们把乐器都放在约瑟夫家的车库里，每天不停的敲敲打打。
　　夏洛特几乎什么都会玩儿上一点，不过她架子鼓不如利亚姆. 迪克，键盘比不过卡莎. 福特，他们中也没有人比她更会弹贝斯和摇滚吉他。
　　整个学期他们都在一起，一直到圣诞假期才分开。他们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尤其是夏洛特和卡莎. 福特。
　　夏洛特和卡莎很像。她俩在认识彼此之前都没有什么要好的女性朋友，她们喜欢的东西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喜欢摇滚的男孩儿也不乐意带她们玩儿，她俩之前都有点儿孤僻。
　　卡莎能跟约瑟夫他们一起玩儿还是因为约瑟夫是她表哥，一开始约瑟夫的妈妈让他带着卡莎一起“搞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时他还很抗拒，等到卡莎在他面前露了一手玩儿键盘的绝活之后，他假装很勉强地答应了。
　　夏洛特和卡莎几乎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对方，没说一会儿话就手挽手了。
　　大多数时候他们一起待在车库里练习。有时候夏洛特和卡莎相约着把男孩儿们都甩了，她们喜欢一起去看电影。
　　今年她们一起看的电影有不少，几乎是电影院一有新片卡莎就拿着票去找夏洛特。她们看了有中国演员梁朝伟出演的电影《情人》，丹尼尔刘易斯演的《最后的莫西干人》，昆汀导的《落水狗》。
　　卡莎带她偷偷溜进影院，去看了情、色片《苦月亮》——夏洛特实在是讨厌这样的电影，里面的场景让她觉得恶心。她跟卡莎说她再也不想看这种东西了。
　　有时候夏洛特邀请她去她家里，卡莎带去她妈妈做的小柑橘蛋糕，一起看夏洛特收藏的电影碟片。
　　夏洛特特别喜欢瑞凡菲尼克斯，他的电影不多，卡莎陪她翻来覆去的看那几部在她看来“已经厌烦了”的电影。
　　她看着夏洛特对瑞凡发花痴，觉得她这个朋友有时候也是——一副不十分精明的样子。
　　夏洛特对她咬耳朵，告诉她她给瑞凡写了一封信，寄到了他的经济公司去。
　　“真的？他会看到吗？”卡莎不觉得大明星凤凰河会有闲工夫做粉丝回信这样的事，何况他像他这样这么讨厌做一个明星。
　　“我不知道！”但是她还是显得很兴奋。
　　她的信写了很久，约瑟夫帮她把信和那些寄给唱片公司的录像带一起寄了出去。他们一直在等回信。
　　一天他们正在车库里排练，马特开车来找夏洛特，告诉她奥莉正在找她。
　　奥莉明明可以打电话到约瑟夫家，但是她请马特帮忙直接把夏洛特带回家。
　　“你的朋友，柯本，他进医院了。”奥莉告诉她这个消息。
　　“什么！？他怎么了？”
　　“过量□□。”奥莉说着这话，语气平淡极了。没有一丝惊讶，语气也算不上鄙夷。
　　这种事儿在好莱坞遍地都是，进医院的甚至直接进墓地的不是一个两个，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是为什么她不想夏洛特做一个歌手，没有一个混迹娱乐场的人能够躲得开这些腌臜东西。
　　即使不沾染，也不能独善其身。
　　夏洛特沉默了一会儿，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想给他打个电话。他还好吗？”
　　“我不知道，去给他打吧。”
　　夏洛特往屋里走，她把电话搬到了自己卧室里。
　　“夏洛特。”
　　夏洛特回头。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了。”奥莉很少这样直接命令夏洛特做什么，这是头一回。
　　“妈妈，科特他，他跟他们不一样...”
　　奥莉不听她的话，就她所知道的而言，一切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夏洛特的声音渐渐小了，她放弃了说服奥莉直接回了卧室。
　　她先给乔杰打去了电话。乔杰听起来没有太担心，他告诉夏洛特科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他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乔杰把电话交给了科特——虽然这两天他跟谁都不大爱说话，可跟夏洛特总能打起精神来聊两句有的没的，夏洛特的事总能逗他发笑。
　　“科特！”
　　“Hi，夏洛特。”
　　“真高兴你还能说话。”夏洛特不自觉地皱着眉头。
　　“别这样夏洛特，别怪罪我...”科特的声音还是很柔和，多少带了一些无奈和痛苦。
　　“对不起科特...”夏洛特知道科特十分敏感脆弱，她不该这样的。可是科特差一点儿就把自己弄死了。
　　弄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么一个善良温柔的人，她就再也没有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了。
　　科特听着对面的夏洛特抽抽搭搭地小声哭着，她努力地说着话。
　　“科特，你不要死...好吗？你说了要等我长大，跟我一起做最好的...最好的摇滚歌手...我们说好了的...”她的嗓子哽咽得生疼，话都说不清楚。
　　“我现在还不会死，别哭了，好吗？跟我说点别的，说点儿有意思的...不要哭了，我现在还好好的。”
　　“那我再说一句就说好玩儿的行吗？”夏洛特也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哭哭啼啼完全实在打宣称“我是大人了”的自己的脸。
　　“你说吧。”
　　“I got you, Kurt, I always do . ”她这时完全把奥莉的话扔到了脑后。
　　科特没有说话。
　　“好了，不说这个了。科特，我在感恩节的晚会上...”夏洛特把那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科特低低地笑了。
　　她说了好多话，好像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说了什么都不会的约瑟夫，说了欧文的感恩节烤火鸡，说了她的好基友马特波莫...她说得嗓子直冒烟。
　　科特很给她面子，她说什么他都好好听着，说什么他都笑，时不时问一句“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直到夏洛特再也找不到一句话来接这句“然后呢？”他们才停下来。
　　科特出了一口气，浑身都像刚伸了一个懒腰似的那么舒服。
　　“嘿，夏洛特。”
　　“什么？”夏洛特灌下一杯水。
　　“我想结婚，你觉得下周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