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绿鹦鹉》rrrrigel

3、第三章

　　事情要是追根溯源的话大概是这样的，某天夏洛特和科特柯本通电话，他嘲笑了她是个小孩儿这件事。
　　她十五了，可这在二十五岁的科特眼里跟没活过一个样儿。她总说自己是个摇滚歌手，科特会一边说“你当然是了”一边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电话线从客厅被拖到她的卧室，她是先跟欧文奥莉通过了电话才想起自己“许久未联系的朋友”。
　　科特前一天晚上刚结束一场演唱会，这两天要从一座城市转移到另一个城市去，就算是休息了。
　　平时科特都把自己对夏洛特那点小孩子的鄙夷藏的很好，毕竟她是他“没长大的朋友”。可今天也许是他没睡好，也许是她长大了，生生从他拖拉的鼻音里听出来了。
　　她一直以为他不一样！她以为他们是朋友。
　　夏洛特本来趴在床上弹蹬着腿，这下子“呼”地挺起身来，却又一下子被短短的电话线拽了回去。
　　她有点恼了“我不是个小孩儿！”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的。”科特觉得有点麻烦“不说这个了，跟我说说你的学校吧...”
　　“学校？学校有什么好说的！”她气鼓鼓的仰面摔进床里。
　　“说什么都好，同学，新朋友，男同学，什么的。”
　　“他们都很无聊。”夏洛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科特扯闲篇上“你知道的，young adults ”。
　　“像你一样吗？”
　　“当然不是！”夏洛特想起了什么“有人组了一个摇滚乐队，他们已经有了一把好贝斯，键盘，还有挺新的架子鼓。可他们连一个像样的主唱都选不出来！一个个都是破锣嗓子。”
　　“他们当然不像我！我是一个摇滚歌手！”
　　在夏洛特说后半句的时候，科特在电话那头张大了嘴，无声的学着夏洛特说这话时的模样。
　　“好了，还有事吗？我想我得睡一会儿了。听我的，好好在学校里待着。等你到了能喝酒的年纪我就去找你，到时候你就是一个真的□□ ，随便地做你的音乐去。”
　　科特的声音通过有线电话的听筒听上去有些失真了，可他的温柔还是一点儿一点儿地渗透进来。
　　夏洛特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她的床靠窗，这会儿正是中午，刚刚吃完了午饭，阳光最好的时候。
　　浅绿色的碎花床帘让正午阳光变得柔和，夏洛特带上了耳机，摸了一盘磁带塞进索尼随身听里去。
　　那一盘正是涅槃乐队（nirvana）的新专辑《Incesticide》，是一盘彻彻底底的垃圾乐*精选集。
　　它是为了试探市场对地下音乐的底线而生的，充斥着极端和矛盾。
　　夏洛特不喜欢它。
　　这全是科特自己写出来的歌，可为什么和他这个人一点都不一样呢？唱歌唱出来的不该是自己的心声吗？
　　他从不极端，说话时总带着有点笑，夏洛特最喜欢他从世界各地寄过来的礼物，那些是他开演唱会的间隙买的。
　　虽然他主要是买给科特妮的。
　　感恩节假期前学校学生会要组织一次晚会——类似于返校日，要求大概就是男伴和礼服。
　　要命的是每个人都要参加。
　　夏洛特感觉有些为难。她没有什么同龄朋友，在学校里认识的男同学也没有几个，她考虑着要不要跑回阿伯丁去，在欧文那儿躲过这一档子事。
　　欧文还很会做火鸡，她可以在那里呆上一周，直到感恩节假期结束再回洛杉矶。
　　可是奥莉一听有这么一个晚会，立马就决定了夏洛特非去不可，她总觉得女儿的社交生活得再丰富一点。
　　洛杉矶一年四季都算不上冷，奥莉送个夏洛特一条很漂亮的也很大胆的裙子，那个架势好像要让她做partyqueen。
　　“你有一张漂亮的脸，夏洛特。”奥莉抚摸她的脸，有些感慨，有些忧伤。
　　“还有柴禾似的头发。”奥莉更忧伤了。
　　“妈妈！”她才刚起床！
　　“你有男伴了吗？”奥莉一脸担忧“是不是没人邀请你？我的天，夏洛特，我一直告诉你没有男生喜欢天天穿无袖卫衣的女孩子...”奥莉在夏洛特眼前晃来晃去，她的千鸟格裤子让夏洛特感觉眼晕。
　　“停！停下来吧奥莉，是的，我有男伴，他晚上七点来找我，我俩得一起去学校...”
　　“七点？！”
　　“你居然敢睡到十点钟！”
　　奥莉捧着她的脸好好看了一阵子，确认只是她的亲生女儿没错。
　　夏洛特凌晨两点才睡，她一直在卧室里玩儿贝斯。奥莉是今天早上回来的，要是她进了夏洛特的卧室，看见一床的草稿曲谱和旁边的贝斯，她准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只有不到八个小时了，honey。我们得快点儿动起来。”
　　夏洛特也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花上几个小时来打扮自己。
　　但是在奥莉伯德的面前，她，暂时没有发言权。
　　年轻的马特. 波莫先生收拾好自己，赶在六点之前出了门。他要去接自己今天的女伴，为了今天的舞会他下午四点就开始准备了，力争让自己看起来处于最佳状态。
　　妈妈帮他打好了领带，他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左看右看半天，很满意自己今天的形象。
　　不过他很快又折回卫生间，拿起他父亲的古龙水，仔仔细细地在手腕和脖颈处喷洒了一点。
　　在他看来这是“成年男人的味道”。
　　他刚刚十七岁，拿到驾照还不到一年，自然也就没有自己的车了，他开了父亲的马自达5。
　　他去夏洛特家敲门，门还没开，但是已经有声音传了出来。
　　“哦上帝！你的男伴来了...起来夏洛特！别抱着你的贝斯了！它会压坏你的裙子！”
　　奥莉跟欧文在一起之后满口“我的上帝”，即使她跟本不信教。
　　“晚上好，先生。”
　　“晚上好，伯德女士。”马特将胸花递给了奥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Hey ！马特，你来的可真早。”
　　“得体一点我的小夏洛特！”奥莉拍拍她的肩膀，目送她坐上那小伙子的双座敞篷跑车。
　　“十点之前回来！”奥莉追上去定住了一句，看着两个年轻的人接班走了。
　　“他真的喜欢她，是不是？”奥莉想“一定是的，夏洛特那么漂亮”。
　　她看着两个年轻人亲密的挽着手臂，夏洛特把头搭在马特的肩上偷偷回头看。
　　奥莉开心得像一朵喝醉的向日葵。
　　“她真的觉得你喜欢我，是不是？”夏洛特轻轻的笑，为这一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感到得意。
　　“我当然喜欢你，我的朋友。”
　　“哦！”夏洛特厌恶地皱眉头“别这么肉麻，马特。”
　　他们俩到的时候不算早，学校里礼堂里已经一派觥筹交错的景象。夏洛特和马特拿了两杯不含酒精的饮料手挽手去见宴会的主办人——学生会会长，赫尔曼. 伯特。
　　她留下了马特让他和伯特先生好好交流，反正她在同学眼里是一个不擅长社交的人。
　　夏洛特穿着一条短到膝盖的裙子，收腰很夸张，她都不敢去拿桌上的纸杯蛋糕或是奶油慕斯，只能端着杯子东瞧瞧西看看。
　　宴会上有一方不大的舞台，只有三英寸高。学校里唯一的一支摇滚乐队——在夏洛特看来根本算不上摇滚乐队——正在台上调试话筒。
　　他们刚刚占据了一个带沙发小角落，这会儿正好被走累了的夏洛特占了，她放下空了的杯子拿起新的来，里面装了无色的饮料。
　　看起来很像水，但是一闻，是酒。
　　摇滚精神总是这样充满叛逆，乐队主唱偷偷带来一瓶龙舌兰，刚拿着跟乐手们嘚瑟了一圈，还没喝就该上台了。
　　他现在离端着酒杯的夏洛特不远，一眼就看见了。他怕事情败露。
　　在加州这算不上什么太出格的事儿，只是这瓶龙舌兰是他从他爸那儿偷的。
　　“把那...饮料放下chick！”
　　chick，这是一个有点轻蔑的叫法——对于少女来说。
　　夏洛特对他远远的举杯，然后一口闷。
　　酒实在太难喝了，成年人都是傻子。
　　夏洛特被呛了一下，不过酒倒是都灌下去了。她觉得这对未成年有莫名吸引力的东西实在是难喝极了，像一团火顺着她的喉咙一路烧了下去。
　　她虽然脸色如常，可胃里心里都是火烧火燎。她想起了笑她是小孩子的科特柯本，看着台上那个刚刚叫她chick的小子越来越生气。
　　这一切都在主唱开口时被放大了——这唱的什么鬼东西！
　　她蹬着一双带着点儿细跟的小皮鞋哒哒哒地上了舞台——
　　“然后呢？”夏洛特捂着脸，根本不敢抬头，继续听马特波莫讲昨晚她断片之后的故事。
　　“你把他踹下去了！”
　　“嗷——”夏洛特摆摆手。
　　受不了受不了。
　　别说了。
　　那不是我。
　　“嘿！chick！”
　　夏洛特躺在沙发上装死。
　　看不到我。夏洛特在心里默念。
　　“你昨天唱的太好了！要不要加入我们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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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已经被我吃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