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钞能力的下弦六》巷无酒

6、第六张钞票（修改和谐内容）

　　与鬼舞辻无惨不同，自始至终，伊势月槿最担心的都不是鬼杀队所用的所谓的“呼吸法”，而是“科技”。
　　二十世纪，是第三次工业革命开始的时间，虽然第三次工业革命真正的开始时间离现在还有二十余年，但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事实上，第一次工业革命与第二次工业革命对鬼们都没有什么影响，或者说对于生活在日本的鬼没有什么影响。蒸汽、电气对鬼的生存来说没有任何的阻碍，因为它们与鬼的天敌——阳光无甚联系，但是第三次工业革命不同，它涉及到了航天、原子等许多方面，而且在医学上也有着极大的发展，也就是说——
　　对于现在的鬼来说，最大的麻烦在于人类对科技的应用！一旦人类发明出能在夜里放出类似阳光的物质，鬼的生存必将受到打击，如果发明出杀死鬼、转化鬼的药物，鬼的地位亦是岌岌可危。
　　“所以，医学和科技才是鬼未来最可怕的敌人。”伊势月槿双手按压太阳穴，脑中一片混沌，不过未来的敌人还是未来，可以抑制，现在的话，呼吸法也需要研究一下。
　　伊势月槿半眯起双眼，手中的笔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呼吸法对个人素质要求较高，无法普及，所以很难对鬼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于，几百年来，没有斩杀过一个上弦……
　　柱，伊势月槿开始打理脑海中关于鬼杀队的记忆，是将呼吸法运用到极致的人，可以说是人类最强者，可以秒杀下弦，却难以匹敌上弦，甚至对于部分上弦而言，杀死柱都不用废太大力气。
　　但是也不可忽视，伊势月槿想了想，还是在呼吸法旁打了个三角，毕竟呼吸法的诞生算得上是人类第一次能运用自己的力量杀死鬼，按照进化来说，呼吸法极有可能是人类成长的重要基础。
　　还有产屋敷家族，传说中鬼杀队的当主一家，与鬼舞辻无惨纠缠千年，原因不明，伊势月槿抽了抽嘴角，这是何等的孽缘啊。产屋敷家族身上应该也有一定的线索，无论是好还是坏，如果有机会，还是捕捉一个比较好。
　　伊势月槿再次浏览了一遍自己的笔记，圈出认为重要的地方，这些东西还需要后期再加以完善，等自己的实验室准备好，才能真正开始证实这些东西的是否有道理。

　　“呼——”伊势月槿长叹一声，现在感觉东西是大体理清楚了，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好，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看了看时间，决定回房间准备一下后出门狩猎。
　　伊势月槿拉开衣柜，看着其中称得上琳琅满目的衣服，偏了偏头，她虽然在这里住不了多久，但很显然，她的父母依旧精心准备了诸多衣物，洋装和和服都有。
　　她伸手取下一套十分奢华的黑色洛丽塔裙，将繁杂的衣裙穿好，然后配上发饰，拾起算得上昂贵的进口化妆品为自己梳妆，她很少自己动手，但她其实十分嫌弃侍女们给她化的妆容，毕竟这个时代的审美、化妆技术比起后世，实在差的很远。
　　梳妆完毕，伊势月槿拿起小包，便离开了这栋楼，急速前进，很快，便进入了灯火通明的京都。
　　夜晚的京都已是十分繁华，灯火通明，霓虹灯照亮了天空，看不到一颗繁星。
　　伊势月槿漫步在街道上，像是某家的贵小姐，身上没有丝毫鬼的气息，她如同一般人类一样，对着小摊贩的东西挑挑拣拣，不时走入一旁的店面四处看看，因为她的装扮，许多人都注意到了她，但是她似乎毫无所觉。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她的鼻尖，伊势月槿有些嫌恶地眯了眯眼，真是劣质的血液，看来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过，还有鬼的气息，伊势月槿轻轻耸动鼻子，仔细嗅了嗅那股气味，果然，变为鬼后五感都灵敏了许多。
　　伊势月槿不动声色地转入一个小巷，逼仄、黑暗而肮脏的小巷，她抿了抿嘴，眉头微微蹙起，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有鬼喜欢在这种环境下用餐，而且还是一个不弱的鬼。
　　她一步步走向巷子深处，哒哒的声音在小巷中回荡，然而咀嚼的声音却没有停止，应该说艺高人胆大吗？竟然如此毫无警惕之心。
　　终于，最后照入的灯光也消失了，小巷彻底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伊势月槿勾起唇角，她眼前的景象依旧清晰，并不受光亮的影响。
　　她笃定地走向正在食人的鬼的方向，转过一道弯，血腥的场景映入眼帘。

　　一个长着双角的女鬼与一具男性尸体共处在一个可以称为脏乱差的小巷尽头，让伊势月槿有些不适地转过头，她虽然没有洁癖，但是难免觉得这种东西过于辣眼睛，简直是对她视觉的一种伤害。
　　。 那个女鬼并没有在意突然到来的伊势月槿，或许是源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她只把伊势月槿当作是一个普通人类——哪怕伊势月槿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异常。
　　用餐的环境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一个人用餐的心情，而对用餐环境的选择也可以暴露出一个人的教养，这个女鬼，很显然是十分缺少良好家教的，或许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教养”这种东西。大概从人类时期开始就已经是社会底层吧。
　　约摸一刻钟后，那个女鬼才结束用餐，她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伊势月槿，眼中充斥着冷漠。
　　“吃完了？”伊势月槿转过头，神色淡漠，“有人说过你吃相很差吗？”
　　女鬼身前只剩下破碎的衣物和零碎的骨屑，她警惕地看着伊势月槿，眸光微微闪烁，这个女人，似乎对于她所用的食物毫不惊讶？
　　“下弦之四？”伊势月槿轻笑，她微微扬起下巴，有些玩味地开口，她本以为只是一个比较厉害的鬼，没想到竟然还是个下弦，作为十二鬼月之一，这个女人还真是出乎意料地粗鲁啊。
　　伊势月槿突然有些嫌弃自己作为下弦的身份，如果每个下弦吃相都这么难看，总感觉她的风评会受到影响呐。
　　“你是谁？”零余子身体紧绷，进入战斗状态，戒备地看着伊势月槿，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你看不出来吗？”伊势月槿为下弦四的愚蠢感到可笑，对于反常的“人类”毫无戒备之心，真是自大到没边了，“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零余子神色一凌，心中冒出诸多想法，一瞬间又消失得干干净净，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实力比她强劲，但是感知却又告诉她，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赌一把吧，她咬咬牙，左脚点地，径直冲出。
　　伊势月槿看着下弦之四干脆利落地逃跑，眸中情绪微冷，真是丢人啊，毫无警惕性，遇到威胁后只会逃跑，真是……
　　若是她冲上来，最多算是莽撞，如果她一开始就逃跑，可以说是谨慎过头，但是一开始不以为意，后来连试探都没有就直接离开，未免过于愚蠢了。
　　这就是下弦吗？伊势月槿眯了眯眼，急速追上下弦之四，然而，两鬼之间的距离还是在不断拉长，难怪要逃跑，原来是精于此道啊。

　　雪花一片片飘下，今年京都的雪来得似乎晚了些，空气中开始有了湿润的气息，伊势月槿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停下脚步，她闭上双眼，空中的水汽为她探查四周。
　　在那边啊，伊势月槿勾起唇角，缓缓抬起左手，将手举到与心脏齐平的位置，轻轻旋转手腕，下一秒，一条水链凭空出现，直直指向下弦之四的方向。
　　零余子感觉自己腰间一紧，下一瞬，却再次看到了那个女人。
　　“跑什么呀！”伊势月槿笑着伸手理了理头发，右手手指微微变长，筋脉突出，指甲变得尖锐，上面散发着幽幽的紫光，她的手划过下弦之四的脖颈，下一瞬，零余子的头从她的身体上脱落，她仿佛听到了恶魔的低语，“我可是很讨厌别人不听我把话说完呢。”

　　雪花从空中缓缓飘落，一点一点铺满大地，零余子头掉在地上，她只能斜向上仰视着那个女人，那个将她头割下的女人，她不敢复原，因为她担心那个女人又有不满意，她不想死。
　　她在做什么呢？零余子想，在她头掉下的瞬间，她似乎看到那个女人身前出现了一块透明有波动的屏障，那是什么？
　　“不复原么？”伊势月槿冷淡地开口，她讨厌同类的血，黏腻，又不能给她带来能量，她割头前一秒虽然用水屏障挡住了异物，没有溅射到她的身上，但是她的右手上却沾上了血液和碎肉，她用水一遍一遍冲洗着手指，直到手上的异样感完全消失。“我不喜欢蹲下身和你说话，懂？”
　　零余子不敢怠慢，她快速凝结着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恐惧，她感觉这次再生的速度慢了很多。
　　“下弦之四？”伊势月槿看着她已经再生好的身躯再次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零余子！大人，我叫零余子！”零余子不敢起身，她半跪在地上，卑微地低下头，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她不敢抬起头再看那个女人。
　　“零余子。”伊势月槿缓慢地吐出这个名字，零余子的身体抖了抖，恐惧弥漫在她心中，“起来吧，我没有让人跪着说话的习惯。”
　　“是，是，大人。”零余子急忙爬起，她低垂着头，轻轻呼出一口气，这个女人，似乎不打算杀了她。
　　“你成为下弦多久了？”伊势月槿问道，发现自己只看得到她的双角，有些不爽地开口道，“抬起头。”
　　“十三年了，大人。”零余子声音微微颤抖，她抬起头，眼瞳骤然缩小，这个人，这个人竟然是新的下弦之六？！
　　“十三年了，为什么你还是如此弱小？！”伊势月槿厉声喝道，“难道这就是你属于十二鬼月的能力吗？你这样对得起无惨大人的信任吗？”
　　“可，可是，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增强自己了……”零余子怯生生地开口，虽然同为下弦，但是这个下弦之六强得有些过分了。
　　“无惨大人对十二鬼月真正的命令只是增强自己吗？”伊势月槿冷笑，这个下弦之四简直蠢到让人不忍直视，“遇到强者只会逃跑，你遇到柱也只会逃跑吗！无惨大人要求寻找的东西你又找到了吗？很努力地增强自己？呵，努力地增强自己，是为了更好地为无惨大人服务！难道无惨大人提升你为十二鬼月只是为了让你吃得更多吗？”
　　“我……我……”零余子的泪水流得更多了，伊势月槿却越发烦躁，每个人的每个动作应该都要有自己的目的，她又不是会因为眼泪心软的人，这个下弦之四到底在哭什么，那张本来就只是清秀的脸，因为涕泗横流，总感觉很脏啊。
　　“闭嘴！”伊势月槿斜睨了她一眼，命令道，“把眼泪擦干，好好说话，不能擦干，我帮你把眼睛取掉，怎么样？”最后一句的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夹杂着些许轻快，却让零余子噤若寒蝉。
　　零余子颤抖着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咬咬唇，鼓起勇气直视伊势月槿，这时，她才发现，这位下弦之六的数字与他们都不同，她的数字只是浅浅地在眼底显示。零余子通体冰冷，她当然不会觉得是因为下弦之六的实力太弱所以数字显示不清晰，她只觉得，这位下弦之六或许是无惨大人特殊制造的存在。

　　“作为下弦之四的你，有什么样的能力呢？”伊势月槿见零余子似乎调整好了状态，缓缓开口道，虽然只是下弦，但是按理来说，应该是有比较强的血鬼术的，否则，不可能成为下弦之四，“不会只是逃跑吧？”
　　“我……”零余子有些犹豫，半晌，看到伊势月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才开口说道，“我可以控制植物。”
　　“催生？变异？制毒？你会什么？”伊势月槿将淡淡地看着她，对于零余子的不干脆有些不满。
　　“都，都会。”零余子磕磕绊绊地回答，“我可以催生植物，让它们长成其他模样，可以用藤蔓束缚，可以为植物加入毒素后杀死人。”
　　“毒素是唯一的吗？”伊势月槿眯了眯眼，看来血鬼术比她想象中可以获得的方向多很多，但是看这个愚蠢的女鬼吃东西的方式就知道，她恐怕没有精通的能力和脑子。
　　“不是，”零余子摇摇头，说话有些逻辑不清，“有可以麻痹的，可以造成幻觉的，还有造成死亡的。”
　　“是吗？”伊势月槿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么你会使用植物调配毒药吗？”
　　“啊？”零余子愣住，她有些不太理解伊势月槿的意思，“大人，是什么意思？”
　　“……”伊势月槿沉默，她注视着零余子的双眼，似乎想要通过她的双眼看到她那空空的大脑，“罢了，看你是不懂的。”她话锋一转，“你成为鬼多少年了？”
　　“一百多年，”零余子抽泣道，“具体的记不清了。”
　　伊势月槿一噎，开始觉得这个鬼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她脑子里是不是养了金鱼啊……
　　“罢了，”伊势月槿深吸一口气，“看你这个样子，我后面的问题也不用问了，我需要一个助手，就你吧。”
　　“大人？”零余子一惊。
　　“我会和无惨大人说的，好歹也是个下弦，别太给十二鬼月这个名字丢人了。”伊势月槿撇撇嘴。
　　“是，大人。”零余子一抖，终究没有说出十二鬼月一般不会一起行动的话。
　　“叫我月槿小姐，你以后就是我的实验助手了。”伊势月槿点点头，“会拟态吧。”
　　“会，会的。”零余子小声回答，随后发动拟态变为了一个少女模样。
　　“嗯……”伊势月槿思索半晌，“算了，你就叫零余子吧，姓氏的话跟我姓，从今以后，你就叫伊势零余子了。”
　　“是，月槿小姐。”零余子恭敬地行一礼，伊势月槿皱了皱眉，看来礼仪也需要调教。
　　“走吧，我这几日住在无惨大人家中，你也一起吧。”伊势月槿说道，神色自若，却将零余子吓得面无血色。
　　“无……无惨大人？！”零余子突兀地叫出声，声音有些尖锐。
　　“当然，”伊势月槿轻轻勾起唇角，“我可是昨日才被无惨大人亲自转化的鬼呐。”
　　零余子一抖，昨日？但是她身上的气息并不像是新诞生的鬼啊，起码葬送了差不多上百人吧……上百人？零余子瞳孔一缩，是稀血，她是吃了稀血吗？
　　没有再继续掩藏的伊势月槿自然被零余子发现了自己吃过的食物的数量，每个鬼都有类似的能力，可以估计出这个鬼的实力，当然，面对上弦之流，弱的鬼自然是无法察觉——他们力量太强，吃的食物太多，或许很难得出准确数字，但是伊势月槿毕竟刚刚诞生，用餐次数、数量还很少，被感知到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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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零余子的血鬼术是我瞎编的，为了符合她的名字。
零余子如此愚蠢不读书是我推测的，毕竟鬼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亚子。
后期有些剧情会被改。
女主是动脑流，动手很少的，但是她很“奇葩”，试图在热血少年漫中活出政斗（划掉）研究人员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