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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好啦,还有后续呢 ...

  •   瞿潇潇在楼下遇见王一博的助理。准确来说不能说是遇见,而是他就拿着保温杯,站在玻璃门旁边。见瞿潇潇下来,忙凑上来问她要出去干嘛,有什么想买的他给代劳就是了。
      这会子长沙人多,艺人真的不方便遍地走,瞿潇潇一个人来的,没带助理,虽然不是他家公司的艺人,但老总打过招呼叫一博这边的人亲自去接机的,总要额外照顾些。
      就像婆家人一样,他带着保镖刚接到女仔时想。像婆家人带着焦急的小媳妇去看她病入膏肓的老公,整车都是与平时不同的气氛。
      医院门口就有家鸭脖店,瞿潇潇不劳他,带个口罩自己出门。
      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想起一些事。
      王一博从来没跟她说过公司的事。
      他们不是不聊工作,在过往的无数个电话煲中王一博也说过工作上的困难。拍摄杂志的站位技巧,鱼龙混杂的剧组,演技提升的关卡,甚至轻飘飘地说一句:“我想喝饮料,但没买到。”
      她立刻想到长手长脚的大男孩百无聊赖地趴在料理台上等饭吃的样子,乖巧,有点点委屈。
      “好啊,我给你买。”瞿潇潇要来他的实时位置,不厌其烦地浏览一圈,发现真的没有。
      “那好吧,你回来再买算了。北京有。”
      “昂。”
      他们都知道回来也不会喝的,因为王一博要控制体重。
      他早上就吃点蔬菜水果沙拉,吃被瞿潇潇称为“简单到任何精致烹调都有被冒犯到”的“动物餐”,他自己说像在吃草。可是狮子应该吃肉的。
      瞿潇潇也得吃没有油水的蔬菜,连花生油都不让放,甚至不仅早餐吃素,中午也得吃素——青菜开水加盐一焯,撒一点点芝麻。再少量多次地加点水果,一天就吃点这个。
      消耗大的时候可以吃点有油水的,不过第二天重新面对素青菜往往会更痛苦。
      不过他们都习惯了,从很小的时候就这么做,于是日常饿肚子成了天经地义。
      “其实发展几千年和原先也没啥不一样,”有一次她对王一博说,“原始社会我们老祖宗也在饥肠辘辘地工作。野生动物一辈子都吃不饱,在刨食的路上活着。”
      王一博的反应是走神。
      比起这段话他对鸡胸肉更感兴趣。
      瞿潇潇跟在外留学的朋友学的西式手艺,煎鸡胸肉时加了点蜂蜜,味道很不错。王一博很喜欢,并表示太麻烦了,以后还是订外卖。
      “方便。你也没那么多时间老在家等我。”他说。不想让她太辛苦的意思。
      瞿潇潇担心他,不在乎麻不麻烦。
      他容易生病。
      “以后有的是时候,”他说,“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在家?在家也行,我挣钱,你养家。”
      男人总有种心理,在女人与他无关的时候,老想看点漂亮的;当一个女人成了他的伴侣,他潜意识里就想把她藏起来,天天就等他一个,最好家门都不出,其他臭男人谁也看不着。
      潇潇在家使他快乐。已婚的作息在还过着作息不规律的同居生活的时候,就令他向往了。
      这是等在私蜜爱巢中的爱人带给他的幸福感,被约束而幸福。
      王一博也只是有这么个不成形的念头,如果真要选,他更想考虑潇潇的快乐,就像她更关注一博的健康。
      “马上就2020了,22年还续吗?换个地儿吧?”她搂着王一博对他说,眉宇间是不加掩饰的烦躁,“你再这样待下去要累死了。”
      王一博为她的心疼沾沾自喜,安抚一吻后看着她,“以后的事儿再说,那不着急。”
      还有两年,着急也没用。
      瞿潇潇喷了一下鼻子,摸摸鼻尖,从他身上下去,离开他,去开冰箱。
      她其实还有个烦心的点,跟王一博有关,但跟老瞿也有关。
      前几天老瞿叫她分手。
      网络上闹得风风雨雨,老瞿不可能听不到风声,即使他不知道,他的秘书,他的下属,那些爱玩社交APP的年轻人也会告诉他,更何况他自己就经常窥屏瞿潇潇的动态。
      他都不需要找人查,沿着网线顺藤摸瓜就能了解王一博个大概。
      老瞿的意思是不太满意,觉得这孩子还有待考察,你小瞿年纪也不大,着急见什么父母。满头满脸写着“我觉得你的择偶观还不成熟”和“你眼光很幼稚”。
      “给你个忠告,找对象最重要的几点一序排列,第一人品,思想,性格,家风,第二健康,样貌,财产。”他说,“太穷了也不行,眼界不行。”
      瞿潇潇盘算着自己在老瞿面前也是个贫困户。老瞿一面说她一面给王一博对号入座,除了平时很幼稚之外,思想上倒没太大差异;样貌不是老瞿的理想型,老瞿看不上是必然的;也就健康这一点稍微有点短板——可工作量大,压力大,瞿潇潇对自己的要求是能活着就不错了,王一博至少还挺皮实……不然要求多高呢。
      尽管不耐烦,瞿潇潇还是对老瞿的忠告重视起来,督促王一博提高身体素质,增强免疫力。首先就从食补做起,为男友精心煮饭。要是老瞿知道自己的话产生了什么效果,怕是心率上几十迈,要遭不住。
      “男人是要顶天立地的,不保护你的男人要了有什么用?”老瞿满是不屑。
      合着是对恋情曝光的态度不满。
      “爸……他也是身不由己。”瞿潇潇无奈。
      老瞿听不进去。
      “我不管,今年我还想带他给你们看看呢啊,你别给我拉着脸,一博不是你秘书,人可乖了!”瞿潇潇先给老瞿打预防针。“你女婿可乖了!”
      谁知老瞿对此态度非常强硬,“那你今年在外头过吧,别回来了。”他说,“我忙,你妈也忙。”
      老爸说不通。
      说不通算了,反正今年有晚会,过年回不去。天高皇帝远,老瞿想直扑北京棒打鸳鸯也不现实。
      烦的是王一博那边,公司态度奇奇怪怪的。
      出席大眼活动时她跟杜总打过照面,还挺尴尬,她以为杜总会因为王一博的事甩脸色呢,结果杜总很大肚,叫她不要拘束,还问他们最近联系还频繁吗。
      瞿潇潇说有一阵儿没联系了,她最近在国外。
      杜总说现在少联系点也好。年轻人,不知道很多事根本不用着急。
      曹总不在,瞿潇潇职务跟她聊还不太够分量,杜总同她虚与委蛇,估计看的是最近项目的面子——YH跟GY谈合作,想拉拢GY对抗挖机机挖。哪怕谈不拢呢,先打好招呼,只要GY不站挖机机挖,她就不不亏。
      除了聊王一博,杜总有更多话题跟她聊;这次曹总谈合作是把她带在身边的,给她的规格很高,一副要培养骨干力量接班人的亚子,所以YH方大概也觉得她是值得拉拢的重要人物。杜总有些见解很独到,瞿潇潇需要从他们这样的老总身上汲取经验,有机会肯定会多问。只是立场不同,无法深入。聊一阵开始聊女人之间的话题,衣服鞋子包包奢侈品,为同是一家高定的会员而握手,双方握手的力度都比之前诚恳许多。
      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来引导她,她要走了,杜总略留她:“不等会儿吗,一会儿一博就来了。”
      瞿潇潇一愣,脑子没转过来,说还有事,先走了。回过味来也没琢磨透杜总是什么意思,就这么算了。
      后面她负责别的事,YH的合作没再参与,因此她自然也不知道她和王一博的恋情风波也在合作范围内。
      多年的行业经验告诉她恋情风波肯定会被双方利用盈利。只是那都是公司层面的操作,具体公司怎么引导舆论导向,她没有话语权,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都已经这个死样了除了乖乖听公司的,厚着脸皮装象还能怎么着,爆个恋情粉丝还会抛弃你呢,公司却不会不要你,公司为你提供解决方案,你自己也得有点眼色。否则落个处处吃亏的下场,这圈里例子还少吗?
      只是真的被气到了。
      被王一博经纪人的那个电话。
      那女经纪人说话不好听。瞿潇潇当时迅速上头迅速冷静,主要是觉得情况超出预计。
      王一博的手机又被经纪人管制了。
      从他之前聊起来的状态看,好像他身边的工作氛围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好——他总是显得很寂寞,因为他总是找潇潇,总是问她在干什么。
      这种状态就是周围没人搭理他,他一个人又无聊,或者尴尬,所以这时候很自然地要找个人搭理他才能缓解一下心中的尴尬情绪。
      工作人员不搭理他;手机被经纪人管制;拍广告找不着经纪人;剧组开拍,经纪人却有功夫进组监视。
      处处透着反常。
      以艺人为中心的工作团队一般都是众星拱月地对待艺人,捧着含着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搭理他呢?
      以YH老总与王一博的关系,绝不至于把娱乐公司调教艺人惯用的限制行动自由的办法用在他身上。更何况他也不处于合约到期或有解约意向的公司敏感期。
      那就是经纪人的问题了。
      经纪人跟老总之间差着好几层递进关系。阴奉阳违、暗度陈仓甚至早有异心,这例子也不新鲜。王一博前经纪人田小姐就是个中高手,被杜女士清理门户之后,没两天就改头换面成了另一家娱乐公司的高层,依旧光鲜亮丽。
      瞿潇潇挂了电话把这事透露给曹总,曹总知道了,杜总就也知道了。
      她对瞿潇潇的态度无关紧要,这件事的重点在于杜总知不知道她对公司艺人进行了压迫性管制。艺人处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控制的状态,到时候她带着公司摇钱树的合同跑了,那还了得——那可不得行。任何公司都不会轻视这种情况。
      曹总会卖人情给杜总,估计也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比如YH最近在查账或者内部审核之类的这种内部消息,其实每个公司的情况,员工再怎么保密也没用的,最直接的泄密来源于资金流动,这是瞒不住的。只要能感受到资金流动,有经验的人都能推测出这个公司大概的动向,再根据点别的消息,很容易发现公司内部斗争的情势缓急。即使曹总给的提醒是YH老总已经掌握的信息,也不要紧。GY主要是对YH做个姿态,释放善意,往后是可以带来利益的。
      双方合作的紧要关头,两个艺人的感情问题根本不重要,恋情公关带来的流量利益,跟他们谈的合作相比,甚至连添头都算不上。
      所以这段时间联系的少,瞿潇潇也没什么情绪浮动。
      她只是很担心王一博。
      之前他打了个电话过来,提到一嘴,说不舒服,病得难受,想家,想吃饭。头疼脑热他一般不会抱怨,可见这次是真的非常难受。瞿潇潇让他去医院,他说拿药了,没事。瞿潇潇惦记他,过了几天给他打电话,就发生了被人一顿怼之后还嫌她添乱。
      我是艺人,我也是公司高层,前者让你看不起我,无所谓,后者让我有能力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瞿潇潇从来没这么庆幸过自己服从公司安排走了幕后制作这条路。如果她现在还是个签约艺人,那她的能量就很少了,只能干看着王一博心疼。
      她平时不太对别人的轻视做出反应,这次也是急眼了,直接联系杜总,问能不能带一博去医院看病。曹总透口风发生在她直接联系杜总之后,算是围观看热闹的变相施压,这事儿闹得合作方都知道了,丢脸丢到外面去,杜总再怎么大肚,恐怕也很难放过那位不老实的经纪人。
      这就给她去看王一博争取了空间。
      她之前一直在加班赶工做音乐,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挤出时间飞长沙。
      “一共168。您拿好。”
      她思路被鸭脖店售货员扰动,拿出手机扫码付账。
      挺好的,乱七八糟想了一通,都是虚的,现在她就在一博身边才是最实际的。
      她想着乱七八糟的来,又想着乱七八糟的走出店门。
      小助理已经不在楼下,上楼推门,屋里也没有,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保镖也不在,估计去抽烟吧。医院楼里不让抽烟,肯定要走远点。
      病房里只有个王一博对着手机有说有笑。这场景太自然了以至于她完全没放在心上,把鸭脖放在桌子上,从袋子里拿出来,随口问了句:“聊挺嗨?”
      “你回来了。”王一博正在发笑,见她回来就扭头朝她看,又故意用从前那种依赖的奶腔喊她,“姐姐。”然后上嘴唇点下嘴唇,打了个响亮的“啵~”
      瞿潇潇把鸭脖端给他,给上手套,又安排妥餐巾纸,手指搔了一下他下巴:“嗯呐乖。”
      他带上一次性手套迫不及待撕开包装开始啃鸭脖。
      瞿潇潇以为他消停了,去给他收拾吃喝捏腿按摩。
      可能是刚才走神太严重,现在还回不来,她老觉得忘了点啥,得干点啥,完全没把握住自己要干什么,逐渐偏离方向。
      王一博眼瞅着她发呆也不提醒她,啃着鸭脖,忽然叫她。
      “姐姐。”
      “哎。”
      “潇潇!”
      “嗯。”
      “潇潇小姐姐!”
      “昂。”
      如此排比,不厌其烦。
      “你是谁呀?”
      “我是你妈。”瞿潇潇翻了个白眼。
      “妈!”王一博响亮地鹤鸣。
      瞿潇潇瞪他一眼,叹了口气。
      “别介,你到底要干嘛?王一博。”顿了顿,“……你喝水吗?”
      王一博摇摇头。
      “姐姐,我爱你!”
      “嗯。”瞿潇潇站起来去给他添水。
      他在屁股后面不依不饶地,“姐姐,我爱你!”
      瞿潇潇“嗯”了两声,他仍说:“我爱你,姐姐。”
      她便随口道:“我也爱你。”
      转身,瞧见一张言笑晏晏的脸,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高兴?”她失笑,走回床边将杯子给他。王一博接过杯子,喝着水嘴角还要翘起来。瞿潇潇怕他喝漏到床上去,伸手在他嘴角擦了一下。“笑什么笑。住院有这么高兴吗?”
      王一博看起来乖巧极了,像是孩子得到了天大的宝贝。
      喝完水将她揽过来。
      “看,”他说,手臂隔着她伸过去调整手机,“这不是我说的,她自己承认的。”
      “承认什么?”瞿潇潇看那屏幕,“啊,你在直播?天呐,王一博——”
      说着要站起来回避。
      结果弹幕一片“姐姐溜了”、“哈哈姐姐溜了”、“呆姐姐”、“姐姐不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吗?”
      瞿潇潇觉察到一丝不对。
      “她在……害羞,她不愿意看镜头。”王一博直播解说,把脸埋在瞿潇潇颈窝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摇晃,“嗯,她还没反应过来,你们姐姐这么呆。”
      震惊中的瞿潇潇在他怀里动了动,“天呐,王一博你就这么跟你粉丝说,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王一博坦然。
      (弹幕:姐姐,这你直播间啊!!!
      弹幕:姐姐叫酷盖连名带姓,好严肃)
      瞿潇潇无奈,随他去了。
      王一博搂着她看屏幕,问她:
      “姐姐你吃饭了吗?”
      “吃了。飞机上吃的。”瞿潇潇如实回答。
      “那你……你晚上还想吃吗?”
      “吃啊。”
      “你晚上吃啥?吃面吗?”王一博问,“我们订外卖,还是出去吃?”
      “吃你不能吃的。”她说,“没有我们,是我。你要自己在这儿待着。我要出去下馆子。”
      王一博撅嘴,委屈:“我也想吃。”
      “我吃海鲜去。”言下之意,你不能吃。
      “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是啊,我出去吃饭耽误看你吗?”
      王一博奶膘嘟嘴,眼睛黯淡,“你别走。”
      “我不走,”瞿潇潇心不在焉,她在看手机上的弹幕,说着伸手要抽支架上的手机。“这是谁的手机?”
      王一博不让她抽走,伸手握住,不让她脱手。
      瞿潇潇神色一凛。
      “你的。”立刻眼巴巴招了。
      瞿潇潇哼了一声,然后瞪圆眼睛。
      一口气没上来:“嗯???!!!”
      “你的,姐姐。”王一博全然无辜。
      “我看见它开着,心想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可还行,你怎么不……合适吗?”瞿潇潇无语,白眼恨不得翻到天花板上去,长出一口气,“像话吗?王一博!”
      王一博装傻充愣扁嘴。
      她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又不能倒带。问他跟粉丝都说了啥。
      “也没说什么。”王一博立刻表示自己老实人,都是有问有答的。
      “就,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你也喜欢我。他们不信,”王一博坦白,挠了挠头,“然后你正好进来,我就,我就……”
      就套路我。瞿潇潇默默补充。
      爱走神是坏毛病,得改。
      弹幕:是我撺掇的!!
      弹幕:这锅我背!!
      弹幕:背锅
      弹幕:我从未如此心甘情愿!!
      “我要下播了。”瞿潇潇无情绪,朝手机伸手。
      孩子们顿时哀鸿遍野,极力挽留。
      “终于等到你,好不容易师姐和dd合体,求求你让我多康几眼吧!”
      “嗑到了!”
      “别走!”
      “姐姐不要下播!”
      “你快回来!!!”
      “妹妹再播一会儿吧,还没到时间,还有三十分钟。”
      “礼物刷起,不要下播,我要看师姐暴打酷盖”
      “一人血书家暴现场”
      “师姐不要走!”
      “王一宝?!!!!赌上我SSR的手气提问!你们备注是我想的那个宝吗,姐姐你不能娇惯别的男人!”
      “跪求师姐酷盖在一起!”
      “马甲都披不上了,别掩饰了在一起吧。”
      “自杀式官宣”
      “2333”
      “潇潇: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
      “太近了!!!”
      “师姐你看王一博的眼神!!!”
      “差点亲到了!!!”
      “酷盖在干什么?!!!”
      “这是活该在一起啊!!!”
      (土拨鼠尖叫)
      ……
      “你们是AI吗?”
      瞿潇潇叹气。自然而然伸手扶了一下王一博靠在她胳膊上的脑袋,扭头看他输液管。“你别挨着我!油了吧唧……”
      王一博头沉,又贴上来。“还早着呢。”她看,王一博也看。
      瞿潇潇点头,伸手调整手机方向。
      贴上来,凑近,套近乎,奶膘紧贴着她的脖子,活像个小动物,对这种亲昵谁也凶不起来。于是干脆默认。
      姐姐又躺平了任磨,他满眼欢喜地咳嗽起来。
      瞿潇潇叹气,伸手摸摸他脑袋,发丝柔顺,触感柔软,便伸手揉了揉。
      王一博其实喜欢被手指梳头发,往她颈窝蹭蹭,闭着眼,想要更多抚摸。她却伸手拍拍他脸颊。
      王一博被拍起来,睁眼,表情略委屈。
      “不吃了?”她瞥了一眼。
      “回去吃。”王一博说,又闭上眼睛,倒回她肩膀,准确找到最舒适的位置。
      瞿潇潇叹气。
      “好啦,这下真要下播了。”她伸手拿过手机,跟粉丝们说再见,“朋友要睡啦,我们下次见,拜拜。”

      -END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打开网站添加这章的时候,这边零点刚过十五分钟。等我写完,已经凌晨四点,错过了国内更新的时间。现在,我已经超过30小时没有有效睡眠。而天亮而眠的作息,则持续更久。要做的事太多了,做不完。
    我真的很困,想鸽一回。我真的没有精力啦。我是说在原稿基础上修改几乎像重新写一遍,我一边写一边掉眼泪,其实这哪叫事儿,都是应该的、只是我太崩溃了,我从来没想过人能累到流泪。
    尽管很难,但我知道有人在等我。
    等我一觉醒来,又能看见你说没看够。
    所以我继续熬着,为了你留给我的那几个字。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几个字而已,但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那几个字,会让我觉得生活稍微轻松了一点。
    这两天,在年根,千山万水回不了家,生死相隔见不到想念的人。所以让自己忙起来,一不小心就忙过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做什么。
    该洗的衣服还是没有洗,要备的菜式积压到明天,该填饱的肚子还是空空如也……大概灵魂也是。
    跨过明天的关头,我在这个世界走过二十三个单位的时间刻度,稍微放大一点尺度,就会发现这段刻度多么渺小短暂。
    我很疲惫,很惶恐,也很寂寞。
    这样的话只能在这里说。因为这里谁都不认识我。来的都是读者,你来了,看文,看完走了;而我更新,看评论,继续更新。直到一篇文章的完结,下一篇,读者又换了。
    这是世界上最疏远也最直达灵魂的交互。打开网页,你沉浸到一方虚幻的时空中去;关上网页,我还是那个平庸得连作恶都没有亮点的人。哪怕你我在街上擦肩而过,对彼此的世界也只是一颗粒子。对你来说,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好像有人听见我说话了。
    我需要回应,我寻找同类。我是一直在朝太空中发射信号的人类的一员,所以你看,我并不寂寞,从一数到一万,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已经非常幸运,在宇宙深处的电波携带信号穿越时空抵达地球之前,我已在这里找到了回应我的信号,你的评论像天空中的星星明暗闪烁——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听得到我的声音。
    而你点开这篇文章,给了我机会。
    谢谢你,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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