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寔讙

18、眼里是你

　　俆琜站在风中，空荡的街道，剩下他和路灯，他看着秦妦离去的风向，车灯越来越暗，最后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小区。
　　爸妈早已睡下，因为提前说过，门没反锁，他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屋，穿过客厅，走进自己的房间，没开灯，径直走进浴室。冲完澡出来，看到秦妦的信息。
　　“我到家了，洗洗睡了，晚安！”
　　“晚安！”
　　久久没有回应，知道她是真的睡了。
　　这个周末，秦妦打算好好的复习一下，下个周四就期末考了，这次是青溪统考，自己有多少能耐分数一出就知道了，她想要好好的过春节，不想让自己觉得没有尽力，所以，剩下这几天她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行！
　　和往常一样，闹钟一响，在床上简单做一组拉伸，等闹钟隔分钟再响的时候下床，喝完床头柜上最晚倒在保温杯里的白开水，到阳台做三十分钟的瑜伽，在洗漱前向俆琜道早安。
　　早安，晚安。
　　这是他们的约定，每日日常。
　　她发现，其实自己挺注重仪式感的！
　　“早安，做完运动开始洗漱了！你起了吗？”
　　没回复，大概还在睡懒觉，毕竟昨晚喝得不少，少不了要懒床，应该还会头疼！
　　“吃完早点了，要准备学习了，我打算利用这个周末好好的复习一下，我们晚上再见吧！吃完晚饭，七点，或者你也可以来和我一起吃晚饭，如果你要来的话提前和我说，我好准备两个人的分。”
　　秦妦收拾完餐桌厨房，还是没回信息。
　　“你起床之后弄点蜂蜜水喝喝，记得用温水冲泡，好了，我要学习了，手机会静音！”
　　俆琜，起床的时候，已经将近午饭时间，还是被徐妈妈夺命连环敲门才给弄醒的，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头疼口渴。
　　“醒了没有，我要进来了啊！”
　　“请进！”
　　徐妈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
　　“谢谢妈妈！”
　　俆琜接过水，难得的撒娇。
　　“蜂蜜水？”
　　“是呀！你是仗着你成年了，可以喝酒了是吧！”
　　“最晚和周瑞他们打球，高兴嘛！下星期就期末考了，这学期最后一期狂欢了！”
　　“你还知道要期末考了，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
　　“呵呵呵呵，确实不早了。”
　　“快起床洗漱，等着你吃饭呢！”
　　“好。”
　　徐妈关门出去。
　　确实不早了，日上三竿！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有好几条信息！
　　“我操！”
　　他使劲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看着收到信息的时间，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自己怎么就睡得像个死猪一样，什么都听不到呢！估计现在她也在学习，发过去也看不到，但还是想把自己所思所想说了。
　　“不好意思，睡得太沉了，现在才醒！”
　　“知道你现在不看手机，但是还是想把我心里想的告诉你！”
　　“昨晚我确实喝多了些，想着你考完试就要回宁远，心里就没由来的难受。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子，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担心。也不会再像昨晚那样做了，知道你后来生气了，对不起，是我借着酒劲发疯了！”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会那么的患得患失，和你在一起之后，总是害怕你会离开，会不告而别，所以才总是想粘着你！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也会改，但是，请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最先一个告诉我。”
　　“晚上我想去和你一起吃饭，好开心，你能约我去你家吃饭！一想到又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心里就好雀跃！”
　　“对了，我也会好好学习的！我们一起加油！”
　　俆琜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
　　秦妦看到了俆琜的信息，边吃饭边看边回复。
　　“好，以后我有事最先告诉你的，还有你说的粘人，大概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不会随随便便的恋爱，你是我的初恋，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你不用多想，我不是那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人，只要你不先说离开，我会一直在。”
　　“昨晚，我确实生气了，我不喜欢你满身酒气的亲我、抱我。”
　　“那晚饭就一起吃咯，差不多七点开饭，你看着时间过来吧！”
　　“等一下午睡，之后再继续学习，直到做饭。不用回信息了，晚上见吧！”
　　午觉起来，精神头又回来了，又有了继续学习的精力。
　　下午六点，闹钟响起，放下书，到了洗米下锅的时间。
　　做饭的时候，她会戴上蓝牙耳机，要么听歌放松，要么打开喜马拉雅里面的英文特辑。就因为带着耳机，俆琜敲门他都没听见，不得已打了电话。
　　“我到门口了！”
　　“好。”
　　她摘下耳机，断开链接，去给俆琜开门。
　　“铛铛铛铛”
　　俆琜从背后拿出一束花。
　　“谢谢！”
　　秦妦接过来，凑近鼻尖，嗅了嗅。
　　“好香。”
　　“喜欢吗？”
　　“嗯，喜欢。”
　　“那你以后家里的花，都有我给你买，好吗？”
　　“嗯”
　　她有些动容。她想起以前妈妈每次收到周智花时的样子，那样的开心，那样的陶醉，那样的甜美，现在，自己也恋爱了，也收到花了，妈妈会看到的吧！
　　“你怎么了，别哭呀！”
　　她一落泪，他就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用纸巾去帮她擦眼泪！
　　“我没事，就想起我妈妈以前收到花时的样子了！对不起！”
　　秦妦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开口。
　　“傻瓜！”
　　把花瓶里面的花换下来，插上俆琜带来的，心情更好了些！她有每周给自己买花的习惯，这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给自己一室芬芳，一份好心情！
　　晚餐没有太多的花样，就三个才，一荤一素一汤，但两人都吃得特别开心。
　　吃完饭，去散步四十多分钟，俆琜把她送到单元楼下面，轻轻抱了抱她，吻了吻她的额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上了楼。
　　这个周末，就这样在努力学习中度过！俆琜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适应这种一天才能见一面的日子，放假之后就不是能一天就一次了，要好久才能见面了。
　　两天的考试，按照高中的科目顺序，语文、综合、数学、英语。考完试，大家又想放松又在等待成绩中煎熬着。
　　秦妦定的周日下午的机票，一天多的时间可以里，留一早上的时间去看看她没见过几次面的外公外婆，其余时间可以留个俆琜。
　　最后一个英语考完，程子琛走进教室，开了半学期最后一个班会，大体意思是这个学期结束了，无论成绩怎么样都要平常心对待，好好的过春节，好好的享受假期，但也不要以为的玩，不该放下的就不要放下。
　　大家反正都是一味地答应着，做不做是之后的事情。
　　程子琛无奈的摇摇头，走出教室。留下满教室欢呼雀跃的学生。
　　“俆琜，俆琜，等一下去打球吧！”
　　季旸既兴奋又满脸期待的看着俆琜，又看了看秦妦。
　　“你看我干嘛？”
　　“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吗？”
　　“你有没约我打球，何必征求我同意！”
　　“那你能不能同意你男朋友去和我们打球呢？”
　　“我没意见呀！”
　　“真的？”
　　秦妦耸耸肩，一副千真万确的表情。
　　“俆琜，听见没有，今晚你是自由身，走，打球去！”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是自由身了？”
　　“对对对，我嘴欠，我满口胡诌！你们先好好告别呀！七点，老地方见啊！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滚！”
　　俆琜伸出一只脚，装作很用力的踹在季旸屁股上！季旸也很是配合的，哎哟哟叫着出了教室。
　　“我滚，我这就滚，马上滚，滚得远远的！”
　　秦妦被他两逗笑，捂着嘴一直笑。俆琜看她笑得这般的明朗，眼睛里因为大小闪着的星星光点，灿若星辰。他忍不住，亲亲的印上她的嘴唇。
　　这一幕，恰好被回来检查门窗的程子琛给看到，那叫一个尴尬！
　　秦妦率先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程子琛，连忙低下头，俆琜不知道她突然来这么一下，嘴唇磕在了她的头顶，被自己的牙齿和头皮生生地来了个夹击。
　　“啊呀！”
　　他疼的交出了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竟然肿了。
　　等一下季旸他们见到他肿着的嘴唇，说不定又要说些什么荤话啦！
　　“程老师好！”
　　“程？程老师！”
　　俆琜疑惑，怎么秦妦会躲避，原来是程子琛来了。
　　程子琛尴尬的冲他们笑了笑。
　　“我来看看门窗关好没有，你两还没走呢？”
　　“马上走，马上走！”
　　俆琜一把拉起秦妦就玩外面走。
　　“程老师再见，假期愉快！”
　　没等程子琛回话，两人早已以光速冲下了楼。
　　程子琛一脸无奈，又觉得好笑。
　　一口气冲出校门，两人都有些踹，又好笑又觉得尴尬！
　　“你晚上要干嘛？要不我不去打球了，我们一起去逛逛街什么的？”
　　“我收拾一下行李，看看书看看电影，一下就过去了。你好好的和他们打球，这好不容易考完试放假了，别扫大家的兴。”
　　“那晚上打完球我过去借你，一起吃烧烤。”
　　“嗯。回去吧！你不是还要去拿球衣吗？”
　　“好，我一打完球就过了接你，我开车去，这样能快点见到你！”
　　秦妦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的，就只是些书，资料，衣服那些宁远有，不用带。想到等一下还要吃东西，晚餐也就看着冰箱里面有什么，简答的吃了点。
　　一部电影看完，俆琜发信息说已经打完球，正往这边来。今天似乎比上次结束的早。
　　男生中间多了好些女生，这平日里“藏着掖着”的恋情，考完试，放假了就都浮出水面来了。季旸给他们留了座。一看到秦妦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贼兮兮的，秦妦不明所以，但非常不喜欢他这个笑容，斜了他一眼，再递一个白眼过去，在俆琜拉开的凳子上坐下。
　　“季旸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就，那什么嘛！”
　　“什么？”
　　俆琜指了指自己肿着的嘴唇。
　　秦妦指指自己，再指了指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的是，冤枉呀！
　　“你不会和他们说了什么流氓的话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行！”
　　“不过······”
　　“嗯？”
　　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没什么好话！
　　俆琜清了清嗓子，像是给自己鼓劲似的。
　　“我说了一句，‘动作有些激烈而已，你们不懂’。”
　　“什么？”
　　秦妦被气得拔高了些音量！
　　引得大家纷纷往这边看。
　　俆琜摆摆手，向大家示意不好意思，打扰了！
　　“对不起呀！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一天的说这说那，问这问那的！太烦人了，才好说这话堵他们的嘴！”
　　秦妦摇摇头，端起桌上的饮料，凉凉的，正好压压惊！
　　俆琜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我在手里的小手捏了又捏，一副讨好的模样！秦妦无奈，给了他给宽慰的笑容！
　　姚瑶竟然也和他们一桌，看季旸小心翼翼陪着逗着的样子，秦妦看了还真是好笑！俆琜看到姚瑶的时候，问秦妦要不要换桌。秦妦没有那么小气，再说，对于曾经给过她难堪的人虽不会去结交，但也没有到避之不及的地步，恶心的是她，又不是自己，干嘛要换桌。
　　看姚瑶看她那眼神，简直就跟吞了苍蝇似的，看着俆琜牵着她的手坐下，又紧紧的挨着她坐着，给她递东西递饮料的宠着，眼睛里瞪得都快出血了。秦妦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季旸怎么把她带来了！”
　　俆琜小声的问旁边的褚瓖。
　　褚瓖耸耸肩，往季旸那边递过去了个白眼！
　　“估计想追人家呢！”
　　“你觉得游戏吗？”
　　“这不明摆着呢吗？”
　　“什么意思？”
　　“姚瑶这不对你情根深种呢嘛！”
　　“别瞎说。”
　　“这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没看她刚才看见你们两个进来那眼神，太可怕了，嫉妒真是使人丑陋啊！”
　　“我倒没看见。”
　　“秦妦在身边，你眼里还能看到其他人？”
　　俆琜笑笑没说话，转身去看秦妦。
　　身边有那么好的一个人存在，怎么可能还有余光分给旁人呢？
　　这次俆琜倒是没喝酒，大家轮流劝了一圈，都没能劝动，每次都用杯里面的饮料代替，弄得好些人不高兴，说他不够意思，还笑他这才恋爱呢，就被管得死死的。
　　“那你们也要有人管才行呀！”
　　“哎哟，哎哟，这话说的，虐了那么长时间狗还不算，还不许狗有点意见了？”
　　“可以有意见呀！”
　　“去，我算是知道，恋爱中的人，惹不起呀！惹一个就相当于要被两个噎呀！”
　　“我喝，我喝，我自己喝。”
　　秦妦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喝，还是只是因为她在这。
　　“你几天怎么不喝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吗？”
　　“我只是不喜欢你满身酒气的耍流氓！”
　　俆琜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你明早不是要去看你外公外婆吗？要不要我过去送你，或者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我差不多十点钟才去，过去吃个饭，也就回来了！回来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张妍说这久有一部还是口碑不错的，倒时候再见吧！你也不用折腾了！”
　　“那行，早上季旸约着打游戏，好久没玩了！”
　　“嗯嗯，那你玩吧！”
　　“你不反对呀！”
　　“适当放松嘛！我理解的。”
　　“我女朋友那么体贴呀！”
　　“不要沉迷就行！”
　　“我知道，我会把握分寸的。”
　　“那我上去了，你到了给我信息！”
　　“好！”
　　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放她上去！
　　秦妦没见过外公外婆几次，虽然他们对秦懿私自生下她这件事有所埋怨，但对她还是疼爱的，每次见面总是给她买这样那样，但因着他们对秦懿的态度冷淡，她不想和他们走得太近。要不是因为转学到这里，又快要过春节了，她也不会过来看他们。
　　周智请人带了好多宁远的特产，让秦妦去的时候给他们带过去！实在是多了一些，但这也是作为晚辈的心意，周智不想她被他们看轻了，准备的非常的丰厚，以至于塞了慢慢的一后备箱。两个老人家一见到她，灿烂的笑容立马爬满脸庞，把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个遍，有是摸摸头，摸摸脸，拉拉手的。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的溢出了眼眶，弄得她也泪流满面，可能这就是血脉的联结。哪有父母不爱儿女，虽说以往他们对秦懿的态度刻薄，每每都是骂她，说她，但言语间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心疼和关心。比起上次，两位家老了很多，秦懿的病情一直是瞒着他们的，最后不得不卧床住院，才告诉了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痛苦，也让两位老人一时间衰老，他们最小的女儿，最宠爱的女儿，一个人好好养大自己孩子的女儿，那么年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怎么能不痛呢！
　　外公外婆希望秦妦留在这里过年，好好的陪陪他们，能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但秦妦还是拒绝了！离开秦家的时候，外公外婆把她送到门外，拉着她的手，不舍得让她离开。
　　“妈妈，司机师傅等好长时间了，秦妦不是在青溪上学呢嘛！你要想见她了，让她常来看看你二老就行。”
　　“小妦，你会来吗？经常来看看我和你外公！”
　　“我会尽量过来看您们！”
　　“那就太好了，你一定要来呀！”
　　“那我走了，外公外婆好好保重身体！”
　　本来秦校长要送她的，但她不想太尴尬，两个不熟的人坐在一辆车里，那种没话还要找话讲的感觉真的让人不舒服，于是她自己用手机约了车。
　　“这孩子，这性格怎么冷冷的，和小懿可以点不像，小懿是多么明朗温暖的人呀!”
　　外婆心疼的说。
　　“谁说不是呢？”
　　外公摇了摇头，拉着老婆的手，看了看秦妦离去的方向，叹了叹气。
　　张妍介绍的电影果然不错，两个人看完电影在市中心的购物广场溜达，准备去吃饭之前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买。本来是要晚上去看电影，可是时间要么太早，要么太晚，中间的也是不早不晚的，就想看了电影。
　　“你看，这款衣服是不是很不错！”
　　秦妦去架子上取下来一件衣服，问俆琜。
　　“确实不错。”
　　“我们再看看其他的，买两件衣服吧！”
　　“情侣装吗？”
　　俆琜突然来了兴致，很是兴奋。
　　情侣装，他也想过，但怕秦妦觉得太张扬了，一直没有提。
　　“这件怎么样！”
　　“挺好的，和刚才那件挺搭的。”
　　“那就买了！”
　　“好！~”
　　“你的我给你买，我的你哥我买，好吗？”
　　“我买吧！”
　　“不行，为对方买才更有意义不是吗？”
　　“行。”
　　两人选了自己的码子的衣服，到收银台结账！
　　“请问两位是我家的会员吗？”
　　秦妦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收银员输进去，抬头看了她一眼！
　　“好的，两位是刷卡还是付现！”
　　“分开付。”
　　“行。”
　　付了款，导购把衣服包好递给他们，两人很有仪式感的交换了手里的袋子。
　　“提前祝你春节愉快在！”
　　“你也是！”
　　“你是他家什么会员呀！打了那么多折扣！”
　　“喔，这是我妈妈工作室里面的一个牌子！”
　　“喔。”
　　“你不介意吧！”
　　“当然。今天突然发现，原来我女朋友还是个富豪呢！”
　　“是呀！你可要努力呀！”
　　“会的！”
　　其实，俆琜还是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原来他就知道秦妦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好，自己又有兼职，但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