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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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廿三日
晴
宜行善，不宜读书
据说我的罪名是杀了一个女人的丈夫，这不可能！
我们杀手是很讲规矩的，不得跨区域展业，如果想跨区，必须参加当地杀手协会组织的学习考试，增考当地特色乡规民俗和法律法规，然后把从业资格挂在协会下的某个成员组织里，就可以开始工作啦。
这个小城不大，倒有厚厚八部当地特色法律，分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当我被抓的时候，刚刚看到天字部的第一卷的第一页的第二条。
或者说，我被抓的时候，正在扫地。
地上太脏，竟然有一根头发！
在那之前，我还帮左邻的李大婶修好了篱笆，右舍的张大伯修好了屋顶。
都是义务劳动，没收钱。
为了逃避读书考试……哦不，完全是因为跟邻居搞好关系有助于杀手事业的发展，以后他们想杀谁，肯定会先考虑请我啊！！对不对！！
在我努力想着还有什么事可以去做一做，暂时离那厚厚一撂书远一点的时候，抓我的人来了，好开心啊！
我是被一群菜贩子抓住的，为了抓我，他们的摊子都不顾了。
从我家到衙门的路上，他们激烈的争论应该怎么分赏金。
悬赏十两银子，这里有二十个贩子，本来很简单的事，一人0.5，但是，他们非要讲究是谁先认出我的，谁先扑倒我的，谁提供的绳子把我绑上的……
他们从争论发展到争吵，再从争吵到动手，从动手到群殴。
“我出个主意，你们现在谁还能站起来，我就跟谁走。”我踢了踢倒在面前的猪肉贩子。
他哼了两声，不动。
“你呢？”我又踢了踢卖豆腐的。
他翻了个身，继续躺着哼哼。
成吧……这钱，你们不赚，我赚！
“我来投案。”我很客气的对门口的衙役说。
衙役小哥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哼哼哼。
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包括投案自首！
“画得真像嘿！”
“没想到那个疯子真的有点本事。”
“看看看，眼角那颗痣都画得一模一样。”
我像只猴子，被衙役们围着看了半天，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我的图像。
“赏银能先给吗？我先花一花，再被抓好不好？”城里那家翠香楼，整天张灯结彩，还有好多小姐姐在门口走来走去，我想进去看看里面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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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办事效率非常高。
秒升堂！还是公开审判！
门口好多人！
通奸杀人公开审判！
搁我不忙的时候，也肯定来看！
“升堂~~~~~”
“威~~~~武~~~~~”
县太爷：“带人犯！”
我激动的往里冲，被衙役按下了：“还没到你。”
我：“？？？”
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被押上堂，神情憔悴，心慌意乱，不过似乎没受什么刑。
县太爷：“你的奸夫说你杀亲夫，你可有话说？”
妇人：“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
县太爷：“带奸夫。”
奸夫：“大老爷在上，乔氏说她丈夫已经离家两年不曾回来，按我朝律法，夫妻分居两年以上无音信，妇人便可单方面提出离婚，她说她已经向府衙提交离婚申请，我是被骗的！昨日她亲夫竟然回来，我便决心与这妇人断了来往。不能算私通啊，大人。”
县太爷：“药铺老板做证，砒霜是你买的。”
奸夫：“是我买的不假，可是这妇人说家里有老鼠，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便抛头露面，才让我代买的。”
县太爷：“药老鼠需要买两斤砒霜吗？”
奸夫：“小人不过一个帮闲，哪里知道药老鼠得多少砒霜，她说要多少，小人便买了多少。”
妇人：“小女子妇道人家，哪里敢杀人。”
要是这话让女杀手委员会成员听见，肯定要抗议了，妇道人家怎么就不能杀人，如果大家都这么认为的话，女杀手还怎么接订单。
县太爷：“带证人。”
我还直勾勾的盯着门外，等着看证人长啥样，怎么会知道妇人家的事。
不料衙役在我身后一推：“老爷叫你呐。”
嘛玩意儿？我就证人了？
我证啥？
不是被告也不是原告，也不是县太爷和状师，当不了全场焦点，没劲。
县太爷：“下跪何人？”
我：“证人。”
围观人群里发出整齐的笑声。
县太爷特别淡定，他可能经过特殊培训，无论多好笑也不会笑，他平静地问道：“你姓甚名谁？”
我怎么知道我姓甚名谁？
我只知道我叫影子五十七号。
我：“我是杀……影？”
一旁的师爷挥毫记下：“证人沙影。”
县太爷：“昨日你在屋顶修瓦，正对着这户人家，看见了什么？”
昨天？
我没修瓦，我只是去踩点的时候，遇上了这个妇人和奸夫而已。
哦，的确也顺手把踩点人家的屋顶上那几块碎瓦收拾了一下，没办法，在整齐摆放的屋顶上，有那么几块瓦摆得歪歪斜斜，还碎得毫无美感，看着实在太糟心了，不是强迫症都忍不了。
我把看见的听见的都说了，由于强大的人设力量，我拥有比一般人要更强的眼力耳力和记忆力，连女人丈夫回来的时候先迈的哪条腿，第一步踩在第几块到第几块砖缝之间都说得清清楚楚。
推销被妇人拒绝后，我知道她已经得手了，于是想再去看看这位妇人有没有需求可以被挖掘，比如我可以帮她埋个尸什么的。
没想到她自己一力承包，从挖坑，到埋尸，到填土，再到种花，一气呵成，完全没有我可以推销的余地。她一边埋尸，一边还在畅想离婚申请通过后，可以合理合法嫁到奸夫家，和和美美过小日子。
我的话与现场勘查的捕快所见相符，妇人懵了，显然她没想到有人能把现场还原得这么清楚。
人的心理防线一旦被击破，交待起来都不需要别人提点，自己就哗哗地全说了。
妇人杀夫罪名成立，判凌迟。
临走的时候我对她说：“凌迟很痛的，好久都死不了，要不要雇我……”
一旁的衙役推了我一把：“走了走了，没你事，家产都归夫家族人，没钱雇你。”
我很好奇，这妇人的亲夫好久都没回来了，晚上一回来就被妇人干掉，是谁给官府通风报信的？
有八卦的衙役说：“是奸夫，他见那妇人如此狠毒，生怕自己有一天不得她的意，会落得同样下场。”
我又问为什么找证人要贴海捕文书这么夸张，还十两。
衙役们都笑了：“那是《协查通告》，画师想卖弄，用钟鼎文写的，你不认识也正常。十两银子是死者家属给你的谢礼。”
可怜那些菜贩子，白白打了一架。
离开公堂，我问衙役是谁画的画像，想认识一下。
衙役给我指了一条路：“走到头就是，那人是个疯子，小心点，你打他有罪，他杀了你都无罪。”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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