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擦刀（重生）》悄然花开

12、第 12 章

　　“嗷嗷嗷，不要这个九连环，我要能玩儿的九连环！”从房间里出来，方月华就去厨房端了自己蒸的豆腐，有好吃的，小石头一开始还特别高兴呢，但是等方月华说这个就是九连环，他立马就不愿意了。

　　方赵氏也忍不住笑：“这个花了多少钱？”

　　方月华竖起手指头：“三个铜板一块儿豆腐。那个奇玩铺子里的九连环，要十二两银子。”

　　方元赞道：“这个九连环就挺好看的，味道也不错。”

　　爹娘无所谓的态度让小石头更委屈了，都快要哭出来了，方月华也不是个狠心肠的姐姐，忙安慰道：“那个太贵了，咱们买不起，咱们就吃这个，吃完了姐姐有空给你做几个沙包好不好？”

　　小石头不甘不愿的：“沙包都是女孩子玩儿的。”

　　“那我给你做几个点心，你回头带到学堂请人吃？”方月华问道，小石头才不愿意呢，为什么要用自家的东西去请别人吃啊，家里的点心，不都是卖钱的吗？卖钱了有钱了，不就能给他买九连环了吗？

　　“那我回头给你做个新衣服？”方赵氏问道，反正衣服是要做的，先用来哄哄小石头好了。

　　小石头虽然不甘愿，但在爹娘和姐姐的哄劝下，总算是将这事儿给放下来了，不去纠缠那没买到手的九连环了。

　　第二天早上再起床的时候，方月华就有些起不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想起来旧事了，所以昨儿一晚上都在做梦，各种噩梦，一会儿是她自己被打死，一会儿是徐家大火照亮半个京城，一会儿是来回奔跑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的人群。

　　搞的她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方月华努力了几次，还是有点儿不想起床，索性在床上翻滚了两下，就不打算起了。

　　方赵氏在外面拍门，方月华扯着嗓子回话，说不吃早饭不起床不去逛街，她态度太坚决，连房门都不开，方赵氏也无奈，想着方月华自己也会做点儿东西吃，家里又有专门支应的婆子，索性就不管她了。

　　留了话方赵氏就拿着绣棚去隔壁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做活儿挺没意思的，邻里聚在一起也好说点儿闲话什么的。

　　方月华赖到浑身骨头都发酸了才起床，她今儿也没心情做点心，就将锅里留下的冷粥给喝了，反正天气也不冷，喝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小石头休息一天就又照常上学去了，方月华在院子里晃悠了一圈，没心情做点心，也没心情去逛街，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

　　钱书文又从墙头上冒出来脑袋：“我下午不用去学堂，你要不要出来玩儿？”

　　方月华拖长了声音，没精打采的问道：“玩儿什么？”

　　钱书文笑眯眯的往墙头上放了个东西：“我们去玩儿斗蟋蟀，你看，我刚弄到手的大将军，膘肥体壮叫声响亮，这次必定能杀对方个片甲不留，屁滚尿流！”

　　方月华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就摆手：“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钱书文顿了顿，将罐子收回去：“那咱们去茶馆听书？”

　　方月华托着腮帮子叹气：“说书的说的都是老故事，我也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钱书文就很疑惑了，往日里方月华也挺喜欢出去玩儿的啊。他想了想，又提议：“那咱们去看杂耍？杂耍班子里那个折叠人可有意思了。”

　　折叠人就是一个十三四的女孩子，能在一个圆盘子上，将自己从各种方向，各个角度，叠起来，或者叠一次，或者叠两次，或者叠三次，那身体柔软的，让看的人都很吃惊。

　　方月华想了想，正打算继续摇头，就听钱书文说道：“听说端王府的人上个月还请了杂耍班子去府上表演呢，后来那折叠人就留在端王府了，现下出来表演的是新折叠人，我还没见过呢。”

　　听见端王府三个字，方月华的心就剧烈的跳了一下，随即就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想到端王这好色，还真是两辈子一个模样啊。也是，他要不好色，也听说不了自己的名声，自己也没门路当宠妾了。

　　“你答应了？”见她露出笑容，钱书文就以为她是应了，笑嘻嘻的继续安排：“咱们先去看杂耍，要是时间还早，就去买刘记的糖霜花生吃，他们家的花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反正就比别人家的好吃，要是时间还早，再去买杏仁茶喝，不过就是杏仁茶家太远了，得多走走。”

　　方月华反应过来，这边已经安排到晚饭吃什么了，难得出去一趟，晚饭肯定得在外面吃啊，反正宵禁之前回家就成了。

　　虽说是男女有别，但小门小户并不是特别看重这个。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年纪还小呢，钱书文也就比方月华大两岁，今年才十二，小孩子一起出去玩儿，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方月华看钱书文兴致勃勃的，就不忍心说自己不去了，反正端王府的人尊贵着呢，肯定是不会去杂耍班子的，既然碰不上，她何必自己避讳呢？

　　再说了，这辈子是新的人生，新的一辈子，她和端王府也没什么牵扯，就算是面对面遇上了，她也没理由心虚啊。

　　她打定了主意不做妾，那端王难不成还能强抢民女不成？天子脚下，吏治清明……虽然也不是特别清明，但至少老百姓的命也是命呢。

　　钱书文拎着自己的蟋蟀回自己家，等用过了午饭，就来方家这边敲门。

　　先去杂耍班子，除了折叠人，还有头顶盘子，手指头转伞，喷火，走钢刀这样的杂耍节目。方月华许久没看过了，看的也是专心致志，目不转睛的。

　　钱书文也一个劲儿的在旁边拍手叫好，等所有的节目都表演完，两个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

　　一边出门，钱书文一边说道：“咱们下次还来看，班主不是说下个月有新节目吗？也不知道是什么节目，也不知道好不好看，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个小猴子的节目了……”

　　“哎，娃子，问你们个事儿呗。”正说着话，就听见旁边有人喊道，方月华是没在意，但钱书文好奇心强，就转头去看，有一对儿老夫妻，看着四五十的样子，正对他们招手。

　　“我们头一次进京城，也不知道这京城的路，就想找个人问问。”那老头儿笑着问道，拿了几个铜板出来：“不白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保和堂往哪儿走？”

　　两个人刚从杂耍班子出来，口袋空空，接下来还要去吃各种小吃呢，多几个铜板就能多吃几样，钱书文看着就有些心动了。但毕竟读书人嘛，礼义廉耻看的也比较重，一边看那铜板心动，一边又尴尬拒绝：“不用不用，就是问个路，简单的很，你们从这边出去，然后往东边走，走半里地，看见个胡同，再往胡同里面走，穿过胡同就能看见保和堂了。”

　　保和堂是个大药铺，显眼的很，绝不会看漏的。

　　“这个，我们也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要不然，请你带我们去？”那老头犹豫了一下，又将铜板往前面递了递，钱书文正要说话，方月华却拽了他胳膊一下：“我爹还在前面等着咱们呢，可不能去的晚了，要不然他们该找过来了。”

　　钱书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他们两个自己出来看杂耍，方叔叔也不知道啊。

　　但或许方月华让人告诉方叔叔了？

　　“那咱们就快走。”钱书文点点头，又转头看那老夫妻：“你们自己去问问，很好找的，走几步问一问，保证能找到。”

　　说完就带着方月华走了。

　　那老夫妻两个想追，可一转眼，小少女和小少年就顺着人流走到了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们倒是不好追上去了。

　　“可惜了，那样的相貌，虽然年纪小，但再过个两三年，啧。”老婆子低声说道，那老头也点头：“是个好相貌，小小年纪就看着不俗，回头咱们打听打听，要是还有缘分再遇见……”

　　老婆子点点头，两个人一起离开这杂耍班子门口，又往别的地方去了。

　　可没走多远，就见两个捕头迎面而来，还一看见他们就跑过来了。老夫妻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又镇静下来，拱手问道：“差爷……”

　　“抓走！”不等他说完，那两个捕快就将铁链子缠在他们夫妻身上，拽着人往前走了。

　　方月华探头看一眼，确定人是真抓走了，这才松口气。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人贩子？”钱书文跟在后面好奇的问道，方月华伸手敲他脑袋：“问路为什么不找别人问，就找咱们两个小孩子问？”

　　“因为小孩子给钱了就干活儿啊，大人们哪儿看得上这几个铜板。”钱书文说道，方月华挑眉：“是吗？你去街上找个人，问问他们，给三个铜板，让他们带咱们去保和堂，看有没有人愿意带咱们去。”

　　略心虚，钱书文摸摸鼻子叹气：“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