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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怀孕 ...

  •   第二天下午当我在学习配眼镜的时候,突然收到燕子发过来的微信说;亲爱的,我好像怀孕了。你晚上买点验孕棒过来。
      看到燕子发过来的微信,我内心受到了猛烈的震慑,赶忙从店里走出来,给燕子打电话,燕子说她也不确定,想用验孕棒测试一下。我曾经答应过燕子的,只要她不愿意,她是不会怀孕的,我为自己是否是因为避孕失败而懊恼,觉得如果燕子怀孕了,那必然给燕子造成无法恢复的伤害,燕子妈妈那里,跟家人……我的胡思乱想很快让我想到了市里中医院的一个朋友,我打电话向我的那位医生朋友咨询了怀孕前的症状,心里暗自对比是否跟燕子的吻合,我大致从那里得到了肯定的语气,没有怀孕。
      在晚上我迫不及待跟燕子上了二楼的,取出验孕棒,按照使用说明,我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将要阴湿的红杠,等确定再也显示不出第二条的时候,我跟燕子都松了一口气,燕子眼睛咕噜噜地看着我发笑,脸上娇羞无比。
      “亲爱的,没有怀孕。”我松了一口气地说。
      “没有就好,那我的干呕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嘿嘿,亲爱的,是不是吓你一跳?我今天下午突然间干呕的厉害,我还以为怀孕了呢。”
      燕子娇嗔地看我一眼,眼神流露出温顺甜蜜的微笑,那天晚上因为已经证明没有怀孕这件事,让给我给燕子更加欢畅地聊天亲吻。
      由于那天晚上,国喜跟梦阳的到来,激发了燕子在店里呆的太久无聊而想出去玩儿的冲动,第二天燕子给我发了微信;亲爱的,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一块出去玩儿过,看过电影呢!
      我;那亲爱的,要不明天下午去找国喜跟梦阳玩,看电影,吃饭,逛街。
      两个人一拍即合,在我告诉了国喜跟梦阳一块出去玩儿的想法过后,大家对于这样的一次热闹都兴致勃勃。
      中午忙完,我就去米线店接燕子,看到丛姐正在后院煮着米线,看到我进来笑嘻嘻地说;“燕子为了今天能给你一块出去,中午忙完,就赶紧去做头发了,待会就过来,你先等一会小奇。”
      我听到丛姐的话之后,虽说是等燕子,可心里乐滋滋的,似乎等待燕子的时间越长,给自己带来面子上的满足感就越强。
      过了一会儿,燕子回来,看见我,赶忙跑到我面前,一脸微笑地说;“亲爱的,看看我剪的头发怎么样?”我看着燕子又被重新打理过的头发,觉得越发的好看,就满意地点点头;“挺好看的,走吧,亲爱的。”
      我跟丛姐告了别,之后我们就向着市里的方向出发了。
      那是燕子第一次去梦阳家,到了他们的饭店,我们进到旁边被成为是办公室的房子里闲聊。梦阳建议先看电影,再吃饭。来到电影院内,大厅等待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像是赶庙会,我们的票已经取过,此时只需要盯着电子屏幕打出来我们等候的那个场次,就可以享受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美国大片了。
      在检票口这会还空出两把椅子,燕子跟梦阳坐下,梦阳因为人多而怕小孩走丢,视线从不敢在小孩的身上溜走。燕子坐在那,头靠在我的腰上,时不时地拧着我的大腿玩。然后对我痴笑,梦阳想要买点爆米花,原因是想让小孩待会在影厅里吃,国喜制止了她,说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电影开场了,我们进去,联排坐下后,我跟燕子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彼此体会着手心手背的温度。电影开始,硕大隆重的音响瞬间把国喜怀里的小孩,震的哇哇大哭。梦阳试图去安抚,但国喜知道这个时候仅凭糖衣炮弹的拉拢,已经为时已晚,这种场合显然不利于小孩耳膜的承受能力,于是说你们在这看,我去车里。
      国喜猫起腰,用手捂住孩子的耳朵,顺着墙根溜出去了。现在想来,那场电影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是一部以病毒为首正义而强悍的英雄拯救了整个美国的故事。中间充斥着金属猛烈撞击的声音,那些想要从投影中爬出来的丑陋病毒,逼真地出现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眼前时,燕子赶忙把头躲在我的肩膀上。
      直到整场电影拉下帷幕的时候,我们的心脏才重新归于平静,我看看燕子,燕子冲着我笑,我们走出电影院,在车里看到国喜抱着孩子已经睡着了。当我们坐上车,国喜才从梦中惊醒;“结束了?”
      “嗯。困了吧。”我笑着说。
      国喜把怀里熟睡的孩子递到梦阳的手里,双手搓着脸说;“嗯,今天中午没睡,早上六点起来去后厨煮牛肉了。”
      “咱们去哪吃饭?对了,你想吃啥呢?”在后排座位上,梦阳转过脸,对身边的燕子说。
      “我什么都行,看你们。”燕子对于市区的熟悉程度几乎处于空白,我仗着自己在这上了两年的高中的经历,原本想要说出几年前那些体面餐厅的名字时,都被国喜一一否决了,原因是那些曾经的辉煌,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已经消失了。这个说不上几线的小城市落寞与辉煌的速度一样快,不禁让人瞠目结舌。
      “对了,上一次咱们不是在‘鲜鱼村’吃过鱼吗?”国喜这个时候提醒着梦阳说。
      “对。”
      “要不去那吃吧,那的环境好,适合咱们说话聊天。”
      “小奇觉得怎么样?”
      “好。”我满口答应,燕子也保持微笑着点点头。
      车子很快在停车场上停好,我们上了二楼,这个地方很高级,环境比我预想的还要优雅。在二楼的吧台前,有一个立地跳远的场地,跳远场地上每段距离后边对应的有相应的折扣,三米二的位置后边对应的是极具诱惑人的免单字样。看到这,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朝向了我,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也觉得这是我崭露头角风光一时的时候了。在我正要脱了外套跃跃欲试的时候。餐厅经理笑着对我们说;“吃完饭之后,才能行使跳跃的权利,否则不算。”
      “那吃晚饭了,谁还跳的动啊!”国喜对于这个环节的不科学,表示着不满。
      “就是啊,吃饱饭,跳的话谁都跳不远。”燕子也在一边帮腔说。
      “这都是跟网上学的套路。”梦阳说。
      “不好意思,这是本店活动的规则。”大堂经理对于我们的集体抱怨,做着面带微笑的合理解释。
      人们有时候对于规则诱惑下的利益驱动,有着痛并快乐着的孜孜追求。人们自以为是地想在没有规则只有活动的情况下,通过投机取巧的手段,而谋求最大利益的天赋,在谁的身上都有据可依。这点,是千百年来的人性决定的,并不是当代人与古人高雅与低俗的区分。所以规则就是束缚人性最好的铜墙铁壁。
      我们自诩是善解人意的有志青年,也就不为此过多的争执。点了一条三斤多的清江鱼,就坐在那聊天,随后服务员端上来两份精巧的凉菜,一份掐黄瓜,一份油炸脆角。小孩在国喜的怀里很安静,像是被国喜用爱温存着的一只猫,梦阳招呼着又点了饮料,燕子夹起一块拍黄瓜,喂到我嘴里。对于众目睽睽之下的这一举动,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感。我也给燕子夹了一块脆角,两个人对视一笑,国喜跟梦阳觉得自己的恩爱程度被羞辱了。
      “来,老头,你也吃个黄瓜。”
      国喜用胳膊把梦阳的筷子搡回去说;“我不吃,我就想问问你,孩子都跟我睡仨月了,今天晚上能不能给你睡,让我晚上睡一个安稳觉。”
      梦阳被国喜的这句话,逗的咯咯发笑,对着我跟燕子说;“其实,国喜挺不容易的,每天都在饭店后厨帮忙,然后有时间还带孩子。”
      “我跟你们说,这孩子每天基本上就是我带的,孩子见着我都快叫妈了,现在孩子跟我最亲,梦阳只是徒有其名。我晚上哄孩子睡觉,半夜起来给孩子冲奶粉,要是闹人了,我就推着小车,晚上两三点压马路,等给孩子晃睡了,再回屋里睡觉。”国喜像是陈列着梦阳的一桩桩罪状,声情并茂的叙说,让我们咯咯地笑,梦阳对于国喜的付出,用端上来的鱼,做了回敬。
      四个人在热气腾腾的氛围里,把天聊的很热闹。
      吃完饭我跟梦阳抢着去结账,到了吧台,才又重新意识到我们还没例行公事地跳跃一次。我们的准备很快引来了国喜跟燕子的围观。说实话,当我站在规定的圆圈当中时,我对于这一跳,也没有两米八的自信了,看着国喜,梦阳,燕子期待的眼神,以及吧台经理拿出手机录拍发朋友圈的姿势时,我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双腿一蹬,只听大家哇的一声,落了脚,回头看,对于我两米六打6.8折的结果,大家纷纷表示着满意。
      我们走出餐厅的时候,外边有些起雾,开车把国喜梦阳送回饭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我跟燕子谢绝了在国喜家留宿的邀请。
      开着车,回米线店了。晚上我依旧给燕子洗了脚,按摩解乏了一会儿,燕子把自己贴了一半的面膜,又贴我脸上,燕子匍匐在的胸膛上喃喃地说;“亲爱的,你说我怎么找了你呢?”
      “我也怀疑,我怎么找了你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彼此都表示出诧异的神态。燕子嘿嘿地笑,努着嘴说;“怎么?不满意?那你可以退货呀!”
      “不能退。”
      “为啥?”
      “因为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并且是包邮的。”
      燕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们看着彼此笑着,我不知道那时候的笑,为什么那么顺其自然,肌肉的记忆能力也都是那个时候培养的,后来又是怎么忘记的,我已经无从知晓。
      “你说我睡觉打呼吗?”燕子问我。
      “不打。那我打吗?”
      “你也不打,要是打呼我根本睡不好。”
      “你说为什么梦阳睡觉的时候眼睛总是半睁着呢?”我好奇地问燕子。
      “那谁知道。”燕子枕在我的胳膊上说。
      我跟燕子都安静了片刻,两个人同时对眼,像是被若有若无的一根细线串联起来的木偶,然后燕子冲着我,狡黠一笑;“你怎么知道梦阳睡觉的时候半睁着眼?”
      “国喜告诉我的。”
      然后燕子在我胸膛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天晚上,我跟燕子亲热的热情很高,似乎谁都不愿意睡去。我给燕子说了我想娶她,想跟她在一起,燕子深情地凝望着我说,其实她不想呆在村子里了,她也憧憬外面的世界,她也想去省城郑州发展,那天晚上,燕子告诉我,从明天开始,她要上馄饨了,说馄饨的利润大,要是生意还没太大的起色,过完年她想增加麻辣烫,我们一块赚钱买房。听完燕子的话,我的眼睛湿漉漉的,我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的懊恼过,我对我自己曾经没有拿命去拼过的青春,表示出极度的憎恶。
      恰逢其时的成功,对于身临绝境的人来说,无疑是起死回生。人们渐渐习惯于结果带来的瞬间满足,过程当中的七拐八扭,并不能博取人们半点因没结果而只有苦难经历的同情。我不愿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一无是处,我只有奋力向前,用可以兑换成实物的金钱来充盈我那向往的体面。
      对于找房子开眼镜店这件事,我给自己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之内,找不到合适的房子,那么开眼镜店的计划就会被暂时搁浅,对于以后我的规划,也都会蒙上巨大的阴影。我对于以后做出的承诺也就大打折扣。于是在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忧心如焚,可我在燕子面前,尽可能地表露出轻松愉悦的状态,我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我的演技拙劣不堪,燕子总能轻而易举地识破,并且对我的失落,也从不抱怨,经常用类似于不着急,慢慢找之类善解人意的话来安慰我。
      终于,在那个星期的最后一天,所有的付出有了回报。我奇迹般地在我跟权建都最为心仪的——西村镇,找到了让我们倾心已久的门面房。西村镇当初也是我跟权建当初第一考虑的乡镇,第一它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离家近,第二就是在我们市所有的乡镇里边,能排到前三。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对于这种巧合,我至今回想起来,都感叹不已。
      当天晚上,我跟燕子早早地上了二楼。燕子满心欢喜地挑逗我说;“亲爱的?要不今晚咱俩喝点?”
      我看着燕子手里摇晃着的红葡萄酒,似乎是向我飘扬的一面旗帜,我不想喝,只想跟燕子聊天,燕子笑笑也就不再勉强。我依旧给燕子洗脚,燕子专注地看着我,时不时地故意溅起几滴水滴,溅在我的脸上,然后燕子咯咯的笑,作为惩罚,我挠燕子的脚心,燕子慌忙求饶。在贴面膜的时候,燕子还是把贴了一半的面膜敷在我的脸上,认真地拉扯面膜的形状,与之跟我的脸型做到最高境界的合二为一。
      那天晚上,我们亲热过后,燕子偎依在我的怀里,窗外不远处有人放烟火,伴着嘭嘭的响声,绚烂多彩的火花在空中急速地湮灭,继而又有新的火光升起,我跟燕子都痴痴地看着窗外,燕子小声说是不是快过年了。我点点头,燕子问我眼镜店打算几号开业,我说元旦那天。在我跟燕子又一次亲热过后,彼此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我跟权建交了房租,讨论了装修,做柜子,进货,买设备的一系列问题。随着眼镜店开始装修,家里人也都为我不断的操心。那个时候的我,对生意场上的事,有着最白痴而简单的理解,有时候人的自以为是跟狂妄自大都是被别人嘴里吹嘘出来的假话所助燃。从学校带出来天生的优越感,在店面装修之初,就遇到了滑铁卢。我们黑底白字的门头装修,很快就遭到了房东强烈的不满,以至于全部拆除而又重新定做,而后做字体的工人又怎么把‘眼镜’做成了‘眼睛’……
      在买设备的过程当中,我跟权建,小宁也发生了语言上的冲突,各自立场鲜明地执说一词。小宁顾忌我们开业的资金有限,一切从够用的角度出发,而我跟权建秉承着要通过专业以此来抗衡另外两家竞争对手的角度,我们一致认为应该买好的。我至今都不确定当初的选择是否合理,因为我跟权建要开的眼镜店,是西村镇上第三家眼镜店,之前的两家已经在镇上制霸多年,稍微大的一家,因为店铺面积大,靠着非专业跟店大欺客的底气,做着有人愿打有人愿挨的生意。另外一家小眼镜店自知使用同种路子,在市场竞争中必然出于下风,眼看我跟权建的眼镜店开业在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原本的店面重新撤掉,又把隔壁的一间屋子租下来,中间的墙壁全部打通,最后花高价装修,一时间,三足鼎立的局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的时候,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一件事是小宁父亲的猝然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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