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天又一年》王帅奇19

16、熬夜

　　那天是燕子为了店里的生意，要熬夜。我对燕子一个人熬夜表示着担忧，就一直陪着燕子熬到夜里十一点半，燕子困的直达哈欠，才说要上二楼休息，同时撵我回去。我表示出想给燕子洗洗脚，说会话。我发誓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被欲望控制，只是单纯地想给燕子洗脚，以此来缓解燕子疲倦困乏的身体，这也是我以前说过的话，纵使现在的燕子没来例假，我也不愿意就此‘带薪休假’。
　　上了二楼洗过脚，穿着衣服躺在被窝里的燕子，看着我，眼镜咕噜噜地打转说；“你该回家了吧。”
　　我看着燕子，燕子看着我，在彼此对视的目光中，我亲吻了燕子，燕子没有拒绝，就咯吱咯吱地笑，我有了后来更大胆的举动，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是鲁莽无理，对于一方没有明确拒绝就等同于默认的理解是否准确，我只知道那时的我们，都对对方爱的深沉。
　　在我们亲热一番过后，躺在我怀里的燕子静静地看着我，我们有了在身体接触下更加亲昵的聊天，那天我在燕子那呆到凌晨五点，那是我跟燕子有了第一次象征性的同居。事后燕子不停地埋怨我那天失信，说好的两点回去，怎么非在那磨蹭到五点。
　　我跟燕子有了第一次的亲热之后，我对燕子的依恋，立刻上升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每每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总是让我心惊肉跳。
　　燕子也反复叮嘱我，我们同居的事，千万不能传到她妈妈的耳朵里，要是被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我当然知道这件事被发现后果的严重性，我对此保持缄默，后来在我的印象中，这件事还是被我妈知道了，因为我对于我夜不归宿的行为，实在找不出一个可以合理论证的理由。
　　我嫂子对于我奇怪的出行方式，也表示着怀疑。由于我回到家的时间经常是凌晨五六点，回到家后的我也没困意，打开电脑，想用写小说的方式，为30万的房子‘添砖加瓦’。早上吃过早饭，我更改了学习的地点，我跟我嫂子到了卢庄镇上的店里，学习配眼镜，中午的时候回家吃饭。这样做是因为我发现了一好处，就是中午我妈做的饭，能给燕子带过去，减少了燕子繁琐操心的做饭过程。丛姐跟燕子也尝到了家里的味道，对此，我的生活大致被我规划成了卢庄，回家，副店，晚上燕子那，凌晨五六点回家的多种组合选择。
　　这天下午我在卢庄嫂子的店里学习，突然收到燕子发过来的微信；亲爱的，你想我了吗？
　　我；想了，亲爱的。
　　燕子；我也想你。
　　这是燕子第一次给我发这样的微信，也是十个月以来，我听到最美好的回应。
　　亲爱的，你晚上来的时候，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亲爱的？
　　晚上你来就知道了。加上一个淘气的结束表情。
　　燕子在结尾处，给我留下了一个很强悬念，以至于我有了多种的猜测，并且，迫不及待地等待日落西山，夜幕降临的欢快时刻。
　　这种沉浸在无限美好的幻想，终于在晚上见到燕子的那一刻，爆发出来。当我从没有顾客吃饭的前厅，走向后厨，眼睛在狭小的后厨里一瞟，没见燕子。燕子呢？我在心里闷声发问。于是又径直地从后厨走向后院……
　　“嘿！”燕子突然跳到我面前，故意吓我一跳。
　　我猛然往后退一步，这种预想的动作，还是把燕子逗得咯咯直乐，然后燕子又迎上来，用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像是耷拉在我脖子上的一只淘气的猴子，说；“亲爱的，吓到你没？嘿嘿。”
　　我被燕子俏皮的一吓，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的开心起来。我用手拥抱着燕子，燕子笑嘻嘻地盯着我，嘴角在脸上上扬起一个甜蜜温馨的笑。我忍不住低下头，跟仰起脸的燕子，深深地吻在一起。
　　当我把餐具洗刷完之后，垃圾筐里的垃圾扔进街边的垃圾箱里，拉上卷拉门，用钥匙锁上。燕子从二楼取下牙膏牙刷，递给我一支。
　　“今天咱姐问我呢！”燕子把牙膏在牙刷上挤成黄豆状。
　　“问你什么了？”
　　“问我你是不是在这住了。”燕子说着把牙刷在牙齿上来来回回地刷气来，很快摩擦出细腻洁白的泡沫，眼神意外地盯着我。
　　“丛姐怎么知道了？”我有些担忧，但很快也镇静下来，学着燕子刚刚的样子，往牙刷上挤牙膏。
　　刷完牙，燕子把已经满嘴的牙膏泡沫吐在了洗碗池里，正在咕噜咕噜地漱口，‘哗啦’清脆的一声，燕子把最后一口清水吐出来之后，说；“怎么知道了？我也奇怪了，难道是看到今天我新买的牙刷了吗？”
　　我承认，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丛姐当初是怎么知道我跟燕子在一块的，也许仅仅是出于对事态继续下去的正常联想，主要靠经验判断并没有事实依据，反而燕子的‘不打自招’跟所有预想的效果正好吻合。或者我曾在那里留下过什么蛛丝马迹的痕迹，到现在我都不曾知晓。
　　燕子洗漱完毕，盯着我说；“亲爱的，待会你把刚刚烧的一壶水带上来就行，咱们洗脸，洗脚用，我先上二楼了。”
　　刷完牙，我重新审查一遍电器，安全无误后，就把连接后厨跟后院的木门所上，提上新烧的热水，上了二楼。
　　燕子正坐在床沿上玩着手机，见我上来以后，就把手机扔在床上，快步跑过去，满脸兴奋地说；“亲爱的，我不是今天给你发微信说，要让你帮我个忙吗？”
　　“嗯，是的。”我放下手里的热水壶，让燕子的双臂又在我的脖子上打个扣，我把胳膊从燕子的腋下穿过去，然后在后背上用十个手指头相互扣在一起。
　　“我今天在抖音上看了一段减肥视频，就是通过倒立就能减肥！我也想试试，但是我自己弄不了，我自己倒立不上去，你帮帮我。”说罢，燕子把扣在我脖子上的手拿开，领着我到门口说；“就在这倒立，我把脚放在门扇上，你得帮我把脚抬起来，我怕我自己劲儿小，自己给自己倒栽葱了。”
　　我明白了燕子的意思，有些发笑，又有些怀疑地说；“这管用吗？”
　　“不知道，但我想试试。我想减肥，我近段都又胖了。”燕子说罢，就把双臂的袖子向上拉一拉。然后前后交叉开腿，预作奔跑状。看到燕子的动作，我咯咯地发笑，燕子似乎被自己这种痴妄的减肥方法也给逗乐了，但冲着减肥成功后，那消瘦魔鬼的身材所深深的吸引，就算滑稽，也照做不误。我让燕子的双手用力撑地，我用双臂箍紧燕子的腰，彼此一起发力，让燕子的身体像是缓缓打开的折扇，把脚慢慢地放到门扇上。
　　然后燕子头朝下看着我的脚，我头朝上地看燕子的脚。
　　“哎哟，哎呦，不行了！不行了！亲爱的！赶紧放我下来，我支持不住了，赶紧放我下来！”燕子突然冲着我叫喊起来。
　　我赶忙用手臂箍紧燕子的腰，一点一点地承载着燕子的身体，把燕子缓缓地放下，燕子躺在瑜伽垫上喘着粗气，脸蛋憋的通红，四散开来的头发，像是在大风里飞舞了一阵子，脸颊上沁出来的汗，沾上了鬓角的碎发。
　　我们对视一眼后，都莫名地发笑起来，燕子是被自己滑稽而愚笨的动作给逗乐了说；“亲爱的，你别笑。我知道我动作难堪，不标准，可我就想减肥。”
　　我停止了笑，看着燕子真挚的模样，轻声地说；“亲爱的，你这样就挺好，别减肥了。”
　　“不行亲爱的，我这几天跟咱姐在店里，没事老吃东西，我都胖了一圈了，再这样吃下去，我肚子都快成游泳圈了？”说罢，燕子撩开肚子上的卫衣，露出雪白粉嫩的肌肤给我看，从而证明自己眼下倒立减肥的必要性。
　　我用手抚摸着燕子肉墩墩的肚子；“为什么非得瘦下来？你这样就挺好，太瘦了跟电线杆一样，不好。”
　　“好，瘦下来多好啊，瘦下来就可以穿好看的衣服，穿漂亮的裙子呀。我准备在明年的夏天，让你给我买好看的裙子穿呢！”燕子真情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对明年夏天的向往。
　　看着燕子清泉一般的眼睛，我深情而认真地点点头，对于来年夏天，燕子穿着裙子的幻想，有了倾心已久的预想。我不得不说，我的审美是建立在有爱，纯真，真诚的基础之上，对于那些裸露而张扬的□□，并没有过分的垂青跟喜欢。这一点被龙龙曾经说成了没出息，并扬言自己要找的那位，肯定是前凸后翘，符合人性对于白花花□□□□的追求与本能的贪恋。
　　第一次倒立的不成功，并没有让燕子泄气，反而更加坚定了要做成功的念头。直到燕子累的满头大汗，才停歇下来，我端来洗脸水，让燕子用手撩水洗脸。燕子看着我发笑，洗完脸，燕子坐在床沿上喘着粗气，把鞋脱了，袜子晾在桌子的横杠上。
　　“亲爱的，我给你洗脚。”
　　“嘿嘿，好呀亲爱的，有你真好，我感觉跟你在一块，我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就像我妈跟我爸那样。”燕子双手撑在床沿上，上身前倾，笑吟吟地对着我说。
　　“这才哪到哪呀，但凡以前我给你说过的话，我都要一一实现！洗脚只是万里拓疆的第一步。以后还多着呢！”我认真地说。
　　燕子用手摸摸我乌黑亮泽的头发，然后把手又滑向我的脖颈。
　　我把燕子的双脚打湿过后，用手揉搓燕子的脚背给脚心，瘦小的脚丫跟瘦小的手掌，都是燕子比例不协调的存在。
　　“亲爱的，其实我胖，我知道，特别是肚子跟屁股，但我的手跟脚，一直都这么瘦，怎么吃手脚就是不胖，所以看着特别不像是我的。”
　　我把燕子洗好的脚，用毛巾擦干净，耷拉在我的大腿上，晾一晾。仰着脸看燕子说；“以后咱们在一块了，我天天让你吃好吃的，让你从局部到整体，都有一个明显的提升。”
　　“滚！我不要！”燕子娇羞地说。
　　我也倏尔笑一声，让燕子手脚吃胖是假，但让燕子开心的吃是真。
　　“亲爱的，你给我洗脚，能洗多久呢？一天？一星期？一个月……”
　　“一辈子。”我接过燕子没说完的话，眼里饱含深情。
　　燕子被我的话，红了眼眶，夺目的泪水在燕子喜善的眼角滑落，燕子伸脚，把脚心对准我的脸颊，轻抚摩擦起来，吃力地边点头。
　　我把洗脚水放到一旁，燕子说趁热水，让我也洗洗脚。燕子平躺在床上贴好面膜之后，我边洗脚边给燕子谈论着以后的开心话题。
　　闲聊一会，燕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掉转过脸，直勾勾地看着我说；“亲爱的，你也得贴贴面膜。”
　　“我不贴，我都是用洗面奶洗过之后，用爽肤水。”
　　燕子不答应，‘噌’地把脸上的面膜撕下来，让我躺在床上按着我的肩膀说；“来，我给你贴上，一片面膜我用，你也用，这不是花一份的钱，买两份享受吗？划算。”
　　燕子为自己勤俭的想法而感到自豪，还一本正经地说着；“你是瓜子脸，得往下稍微拉一拉。”燕子摆弄着我，像是摆弄着一个孩子，左拉右扯，等到嘴巴，眼睛都严严实实覆盖上之后。燕子才心满意足，跟我并肩躺着。
　　一切都整理完毕，我跟燕子又一人喝了一点红酒。而后就是两个人默契舒畅地亲热。等两个人带着汗涔涔的身体安静下来之后，才发现窗外皎洁的月光倾洒进来，映照在燕子跟我的脸颊上，已经十二点半了，但两个人都没有要入睡的意思，由于亲热带来的困意，也正在一点一滴地被重新消散。
　　燕子枕在我的胳膊上，侧着身子，把手放在被她刚刚咬过的胸膛上，似乎想抚平带有牙印的肌肤，那是离心最近的位置。
　　借着安详静谧的夜色，我想给燕子说些浪漫真诚的话；“亲爱的，以后我想带你去离星星最近的地方看星星，离月亮最近的地方看月亮。”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离房子最近的地方看房子呢？”
　　我被燕子接上来的话，差点笑岔了气儿，原本祥和温馨的月夜，被燕子无端由地打破，破在如蜜浇洒的月光里，破在我发笑带泪的眼眸里。
　　燕子也咯咯地笑两声之后，从被窝里爬起来，在我的脸上狠狠地亲一口，算是讨好，而后又枕在我臂弯的胳膊上。
　　“其实亲爱的，要是咱们早遇见两年，咱们早就在一块了，两年前你要是遇见我，我肯定跟你结婚了，那时候我跟我妈都对房子没有要求，说只要咱们老家有一套就可以，但后来，我跟我妈的思想都变了，你说这是拜金吗？是不是趁的我们特别的肤浅跟现实。”我摇摇头，对于此时燕子的想法给予了回击。
　　我不得不承认，一个成年男子最致命的想象就是没有赚钱的能力跟资源，而一味地空想不去行动。
　　“其实亲爱的，我觉得你跟我二哥特别像，我二哥就特别会照顾我嫂子，逗我嫂子开心，有时候我嫂子都被气哭了，我哥一句话，我嫂子都能破涕为笑。还有我哥有上进心，顾家，所以我找了你。”
　　“亲爱的，我也要像咱哥那样，去照顾你，我再也不想认输了，从现在起。”
　　“那明年年底我就带你去看房！行吗？”我在心里给自己下了死结，并且愿为房子，赌上自己的所有，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对待过一件事。
　　“你有信心吗？”
　　“有，亲爱的。”
　　“其实，我也心疼你，从咱们认识到现在，你改变很多，你一直比较上进，也幽默，有责任感，也对我好，可为什么你跟我们家人那么不对眼缘呢？”燕子带有低吟的无奈说。
　　“还是你爸妈？”我测过身，对着燕子，想把燕子抱的更紧，燕子明白我的意思，也变化一个更容易彼此抱紧的姿势看着我。
　　“我妈不同意咱们俩的婚事，我爸说我找来找去，就找了一个这样的，我哥那天专门给我打电话，说没有房子不行，有房子能让我少奋斗很多年，我嫂子也说，你就那么愿意小奇吗？”燕子说完，紧紧地抱着我。
　　我用同样的力量抱着燕子。
　　“那你怎么说了？”我忍着因为贫穷滋生出来的悔恨跟懊恼，尽可能地把语气放平缓。
　　燕子这时把脸从我的胸膛上挪开，仰起脸，眼角挂有几分得意的炫耀说；“我跟他们说，我说你挺好的呀，有上进心，有责任感，对我好，也宠我，跟他在一块，我不用想任何事，他都知道事情该怎么做，跟他在一块特别的轻松。”燕子嘴像连珠炮一样说。
　　神采飞扬的样子，让我觉得此时的氛围没有那么僵硬，反而滋生出了无限美好。
　　燕子这时挣脱开我的臂膀，半侧起身子，看着我，话里带笑地说着；“亲爱的，假如以后我们真的在一块了，我不准你出去瞎玩儿，你要是出去瞎玩了，我们就离婚！哼！知道不知道！”
　　我被燕子成为媳妇后标志性的话语所吃了一惊，同时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之后的我们，又陷入缠绵的亲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