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残疾王爷要带我谋反》苌楚七

65、第 65 章

　　待他醒来天已大亮，清池等在一旁，见他醒来立马帮他更衣梳洗，顾言倾问穆严可回来了，清池说还没有。

　　“公子，穆大侠一个人出去干嘛呢？”清池问道，“他在这里有认得的人吗？昨天那位帮我们付钱的是不是就是他朋友？他还会不会请我们吃好吃的，我想吃大肘子和叫花鸡……”

　　顾言倾被他一连串的话吵得头疼，却也羡慕他的心无烦忧，若自己也能如此简单而活该多好。

　　客栈已有人为他们准备好吃喝，却不愿透露身份，夏威警惕逼问老板，被顾言倾阻止。

　　“公子，你为何不让我找出那个人？”夏威不解道，“难道公子已经知道那是谁？”

　　顾言倾点头，“放心吃吧，他不会害我们。”

　　“就是，人家好心好意请我们吃饭，你还不识好人心——这酱肉饼可好吃了，你再不吃我就吃完了。”

　　夏威赶紧抢了一块过来，既然公子心中有数，他也就不再纠结，吃饱了再说。

　　顾言倾找了个理由回房，刘全果然来见他。

　　“顾大人。”刘全拱手道，“我家王爷有事要办，不能再与大人一同上路，让我特来告知，让顾大人不必等他了。”

　　顾言倾凝眉，“出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要办一些事。”刘全笑道，“王爷说，顾大人不要挂念他，等事办完，他便会马不停蹄来见大人。”

　　看到刘全洞悉一切的眼神，顾言倾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道：“昨夜王爷去见洛文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全道：“王爷与洛大人乃是旧友相聚，能出什么事？实不相瞒，王爷的腿并没有好，他却数日奔波旅途劳顿，如今伤势恶化，药也已吃完了，需静养数日，顾大人不必担心。”

　　顾言倾这才安心一些，“那就有劳刘叔照顾好王爷。”

　　刘全笑道：“这是自然，顾大人也要保重。”

　　再度启程却少了一个人，马车坐着都宽敞许多，清池觉得空落落的，问顾言倾穆大侠去了哪里。顾言倾掀开车帘看着路旁飞快掠过的景物，眸光柔和，“无论他去了哪里，总有再见的一日。”

　　五天后穆严回来了，夏威和清池没看出来，但顾言倾知道，这是真正的穆严，不是云湛。

　　顾言倾问穆严云湛的消息，穆严并不清楚，只知道楚原让自己赶来保护他，连云湛假冒自己的事都不知道。

　　大半个月后，顾言倾的马车终于驶上了京城官道。眼看就要结束连日奔波，顾言倾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夏威，先别入城，去大兴县。”

　　“知道了。”其实不必他说，夏威也知道他必定会先去大兴县看望老爷和夫人。穆严忽然辞行，他并不是顾府的人，也不擅与人交往，并不想和顾言倾他们一起住进县衙。顾言倾了解他的脾气，没有多说什么。

　　大兴县位于京城附近，也算是天子脚下，颇为富庶，顾煜被贬到此地为县令，已算是太子留情了。

　　顾言倾刚进门那老乞就迎了过来。顾煜被贬官后遣散了府中大半下人，这老乞本可随女儿去享清福，却自愿跟随到此，说是要等小公子回来，此时见了顾言倾瞧着比他亲爹娘还激动一些，一个劲说他瘦了，要去后厨给他炖鸡汤。

　　顾言倾莞尔，随后去拜见父亲母亲，掀衣跪地，先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顾煜扶起儿子，好好看了一番，还不等说话顾夫人就把人拉了过去，眼眶都红了，“倾儿，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顾言倾道：“赶了这么久的路，自然会瘦一些，母亲不用担心。”

　　清池道：“就是，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公子身子骨又差，那病根还没好呢……”

　　“病根？”顾煜皱眉，“什么病根？你得了什么病？”

　　顾言倾无奈，清池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道：“不是什么大病，年前染了风寒，缅州之地潮湿阴寒，病就好的慢些，现已无大碍，父亲放心。”

　　“你打小体弱，就是小病也要注意，落下病根就麻烦了。”顾煜皱眉，“太子此番想方设法让你回京，恐怕目的并不单纯，你要小心。”

　　顾言倾道：“孩儿知道。”

　　“好了，孩子才刚回来，你就别说这些烦人的事了。”顾夫人拉着儿子嘘寒问暖，又让下人准备房间备好热水，让他先好好休息。

　　清池伺候着顾言倾沐浴更衣，又喝了一大碗鸡汤，夏威则被顾煜叫到了书房。

　　“言倾这孩子向来懂事，现在又比以前更为老成了，有事定不会和我明说，夏威，你和我说说吧。”

　　夏威便将顾言倾在清远种种说了一遍，虽然详尽，却仍有所保留，比如顾言倾为御王挡剑，御王死后大病一场，与御王有关的事，一点都没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刻意隐瞒，但他知道，这些事不说，比说了好。

　　“看来他这个县令当得还挺顺手，比我强多了。”顾煜笑了笑，只是笑容很快敛去，“那位王爷，言倾与他没有往来吗？”

　　听顾煜问起，夏威只得道：“刚到清远时遇上一桩案子与御王有关，有过几次来往，后来便不常往来。”

　　顾煜道：“言倾曾对那位王爷颇为仰慕，我还担心他去了清远会时常找他呢——夏威，御王，当真死了吗？”

　　夏威迟疑片刻，道：“是的，属下曾见过他的尸体。”

　　顾煜叹了一口气，“虽然可惜，但这都是天命，希望这位御王，来世莫要再投生帝王之家了。”

　　大兴县衙比起清远县衙要好得多，顾言倾坐在房中，看着窗外小院草木繁茂，隐隐有花香传来，花圃中各色草花争相开放，一看便知是母亲精心打理过的。

　　他本想在此多住几日，不想第二日太子派的人就来了，让他酉时醉晚楼见面。

　　顾言倾虽不想去，但知道不得不去，与爹娘老乞辞别后便先去了大理寺就任。

　　他与太子之事众人皆知，此番进入大理寺也是太子的安排，大理寺中人虽不大看得起，表面对他还是恭恭敬敬，专派沈御书带他熟悉事务，协助他办案。

　　前世曾是大理寺卿，顾言倾自然用不着再熟悉，问沈御书要来相关卷宗查看。

　　沈御书与他官阶同级，又是探花出身，照理说应比他更得重用，但顾言倾是太子举荐，专门办理弥陀妖人案件，沈御书自然成了协理，好在沈御书对此并无不满，他见识过顾言倾破案的能力，只要能破案，他并不介意由谁来破。

　　与前世一样，弥陀妖人犯下的案子顾言倾再熟悉不过，只是邢狱办案讲求证据，他不能说出谁是凶手直接就去拿人。

　　他更担心的是，弥陀妖人背后会牵扯出来的东西。

　　弥陀妖人目前为止犯下的案子共有四件，第一件，掘墓盗尸案。

　　此案已被沈御书勘破，一个富商听信妖言，掘尸七具，剖腹洗净脏腑，以北斗七星之势，俯身埋在自家庄园，日日以血祭奠，以为此举可以复活夭亡的独子。官府缉查后追问富商受何人指使，那富商却已失血过多不治身亡，无法供出幕后之人。

　　此案虽未出人命，却令百姓恐慌不已，家有新死之人都不敢下葬，闹的京中人心惶惶。

　　第二件，荒坟拜棺案。

　　京郊城外密阳山忽在一日大雨后冲落泥石流，露出一具数百年前的古棺，棺材虽然破旧却甚是坚固，附近有几个村民欲撬开棺盖看可有陪葬金银，却都离奇昏厥在地，数日后才醒。

　　一云游僧人到此见棺大惊失色，跪地膜拜，说这棺材里的是百年旱魃，棺材绝不可碰，非但不能碰还要献上祭品诚心供奉，如此才可免去灾祸求得护佑。

　　村民们起初不信，但有一个赌徒祭拜后竟真得了好运，不但走在路上白白捡了几吊钱，更是逢赌必赢，于是百姓纷纷跑来祭拜祷告，妇人求生子者、读书求功名者、治病求财者往来不绝，比庙里香客都要多。

　　官府得知后派人前往，欲打开棺材，却同那几个村民一般莫名晕了过去，醒后体生恶疮苦不堪言，那僧人给了几粒药丸服下才痊愈。自此便无人再敢碰那棺材，那僧人更得民心，住在百姓为其修建的庙宇中，与那古棺为伴日日受香火，俨然已成了在世活佛。

　　旁人不知，顾言倾却很清楚其中缘由，放下卷宗问沈御书可去看过那棺材，沈御书道：“我去看过，不知为何，一旦靠近那棺材便觉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就想跪下磕头。”

　　顾言倾道：“可致人昏厥体生恶疮的法子有很多，一点毒就可以做到，何至于扯到神鬼之说？”

　　“我也有此怀疑。”沈御书道，“虽然我不信那棺材里会是什么百年旱魃，但百姓信奉者众多，就是朝中显贵都有暗暗祭拜者，恐怕咱们短期内动不了。”

　　顾言倾明白这个道理，前世就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险些惹了众怒，此时他官微言轻，更是不可能了，拿起第三个卷宗。

　　第三件案子，东郊焚尸案，目前未破，已成悬案。

　　“被焚烧的尸体共有三具，皆是女尸，年纪只有十一二岁，皆是被杀害后焚尸。”沈御书道，“一为割喉，二为利刃刺穿心肺，一击毙命，三具尸体口中都含有一个纸人。除此之外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顾言倾道：“尸体可还在？”

　　沈御书道：“已被下令掩埋了。”

　　顾言倾道：“尸体身份可查明？”

　　沈御书道：“已烧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官府也没有接到相关失踪报案，身份无从查起。”

　　顾言倾道：“无论是大门小户，女儿失踪，不可能不报案，除非她们无父无母，无人记挂，自然无人报案。”

　　沈御书道：“可就算是流落孤女街边乞丐，我都打探过，亦无线索。”

　　“大户人家，高官后宅，失踪几个奴婢，亦不会为外人所知。”顾言倾道，“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正值豆蔻年华，沈大人可想过，这样的女孩子，有何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