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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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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巷子口……” 清池用手一指，“那有个姑娘。”
顾言倾依言看去，见茶铺旁一条小巷口，一个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探头正看向这边，对上他的目光立即往后躲了躲。
顾言倾有些无语，“莫不是你看人家姑娘模样好看？”
“不是啦。”清池赶忙解释，“我就是觉得奇怪，咱们刚到的时候我就看见她了，朝这边探头探脑的，这会她又来了，你说这县衙大门口有什么好看的，还蒙着面纱神神秘秘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看公子你长的好看，心生爱慕，所以偷偷来看你。”
顾言倾没理他的胡说八道，心念微动，当即道：“去看看。”
“啊？”清池没反应过来，顾言倾已往那头走了，清池赶紧跟上，心想这是怎么了，自家公子怎么看到好看姑娘比自己还不矜持。
再说了蒙着面纱，还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看呢。
那姑娘见他们过来似是吓着了，转身就走，清池反应快，赶紧跟着跑过去，将人拦住了。
“哎姑娘，你别走啊。”清池张开双臂拦在人家姑娘前面，像个调戏良家女子的小混混，把人姑娘吓得够呛，想转身逃走又见顾言倾走了过来，实是进退无路，颤声道：“你们要干什么？别……别过来，我要叫了……”
“你别叫，我们不是坏人。”清池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侮辱，“你看我，我长得这么善良可爱，还有我家公子，这般的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我们哪里像坏人啦！”
那姑娘惊魂未定，看看他又看看顾言倾，有些被说服了。
“姑娘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顾言倾温声道，“方才见姑娘朝县衙张望，可是有事？”
这姑娘虽被面纱挡住面容，但眼神复杂，有愕然有迟疑，也有对他们目的的怀疑。
“姑娘莫怕，我乃公衙之人，若是姑娘有冤，尽可以对我说。”顾言倾语气温和沉静，透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那姑娘看着他，仍有怀疑，清池道：“哎呀，你刚才也看到了，你们的县令大人对我家公子多尊敬，还能骗你不成？我家公子可是连破数案，人称当代神断，不信你去清远打听打听……”
顾言倾拽了他一把，越说越没边了。那姑娘又被说服了几分，手指搅着罗裙，眉头时紧时舒，半晌后道：“我……我是有事，可我不能报案，不能让人知道的……我只和你说，你能帮我吗？”
“可以。”顾言倾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姑娘深吸一口气，下定了什么主意，“好，我跟你说，但你不能告诉别人。”
“好。”
清池凑过去，“那我能听吗？我俩一块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姑娘看了他一会，颇为勉强道：“那好吧，你也不能告诉别人。”
“没问题。”清池一口答应。
想来这姑娘说的事定不寻常，顾言倾想去茶铺坐着慢慢说，那姑娘却觉得茶铺人多耳杂，要找个僻静之处，领着他们来到附近街角一棵大柳树下，此时日暮将至，并无人经过。
“我叫香岚，是……是个丫鬟，我家小姐……不见了。”
姑娘说的很简洁，“我不能说我家主人的事，你们只要帮我找到小姐就好了。”
顾言倾道：“你不说的具体一些，我们要从何处去找呢？”
清池亦道：“是啊，你总得告诉我们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是在哪里不见的，失踪的时候见过什么人，和谁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没头没脑的，咱们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你家小姐在哪里。”
香岚被说的很是窘迫，手指搅得裙角都快包浆了，“我……我不能说，要是老爷知道……”
“他不会知道。”顾言倾安慰，“我们不会让他知道，你放心说就是。”见她仍有疑虑，顾言倾又道，“看得出来你很担心你家小姐，可知你耽误一刻，你家小姐就更多一分危险。”
香岚眼眶立即就红了，“我说。我家小姐闺名叫秋离，生的特别漂亮，人也特别好，我和小姐一同长大，她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大概一个月以前，府里来了一个书生……”
顾言倾面色微变，清池也立马竖起了耳朵。
“因为大夫人有一日梦到了观音显灵，就想找人画一幅观音像供奉，那书生书画颇有名气，老爷就请他来画观音像。小姐偷偷见了他几次，就……”
她没说明，顾言倾和清池都明白了。这种深闺小姐自出嫁前都很难见到除家人之外的男子，倾慕一个有才学的年轻书生很常见。
见他们没有露出鄙夷戏谑之色，香岚这才继续说下去，“小姐真的很可怜，因为是庶出，娘亲又走的早，老爷和夫人都偏爱大公子，平时就对小姐不管不问，小姐身边就我一个人伺候，连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书生模样好看，又有才学，所以小姐特别喜欢他。后来，那书生画完了观音像，要离开了，小姐很舍不得，就央我帮她，帮她……”
她支支吾吾的，清池听得心急想插嘴，顾言倾以眼神制止，耐心等她说下去。
“……小姐偷偷与那书生走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私奔，香岚不想坏了小姐名声，可此时已是不得不说。
“我跟老爷说小姐得了会传染的病，瞒了几日，后来瞒不下去，就被发现了，老爷去找那书生要人，书生却说小姐根本没有和他走……”
香岚急得站了起来，无措得走来走去，“这怎么可能呢？我亲自给小姐收拾的行礼，我送她从后门出去，小姐说日后会来看我，说今后终于能过想过的日子。小姐那么开心，她一定是和书生走了，为什么他要说谎？”
顾言倾道：“你先别急，你家小姐是几时与书生离开的？”
香岚道：“约莫一个月前。小姐走之前我们约好，十天之后就在这里见面，可小姐没有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顾言倾道：“那书生叫什么？”
“叫沈沐。”
“你可会书写？”
姑娘点头，虽然奇怪还是用手指在地上写下这个名字。
顾言倾记下，问道：“你家小姐失踪，为何你家老爷不报官呢？”
香岚迟疑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老爷怕丢了面子才不愿报官。”
顾言倾沉吟片刻，道：“香岚，我问你一件事，你想清楚了再答。”
香岚点头，手指紧捏着裙角。
“你家小姐右足足底涌泉穴旁，是不是有一颗痣？”
香岚微怔，根本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片刻后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顾言倾心中疑虑落地，还是又问了一句，“确定吗？”
“这是自然，我和小姐一起长大的！”香岚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小姐脚底有一颗痣？”
顾言倾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碎尸一事，怕这小姑娘承受不住，便朝清池看去，清池只能硬着头皮编瞎话，“其实，我家公子真的会算命……我刚才说错了，我家公子不是当代神断，是当代神算……”
顾言倾：“……”
香岚显然不信，还要问，忽然面露慌张，像是看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丫头，又跑出来了。”
一个男人不悦的声音响起，顾言倾回头，见几个人走来，当前一个蓝衣青年衣着华贵模样俊朗，手持折扇微仰着头，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扫了他一眼，目光停在香岚身上，“跟你说多少遍了，姑娘家的不要老往外跑，让人看到不好。——你们几个，还不把小姐带回去。”
他身后几人点头称是，香岚瑟缩着低头走过去，偷偷看了顾言倾一眼，顾言倾微微点了点头。
“这位兄台，幸会。”青年对顾言倾拱了拱手，虽有礼又带了几分目中无人的桀骜，“这是我妹妹，就爱贪玩乱跑，不知与这位兄台说了些什么呢？”
顾言倾道：“只是偶然路过罢了，并未说什么。”
青年似笑非笑，转身走了，看向香岚的目光多了几分严厉。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清池一头雾水，“香岚姑娘不是说自己是丫鬟吗，怎么又成了小姐？”
顾言倾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看香岚的穿着打扮确实不像个丫鬟，可她方才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莫非还有隐情？
“不过总算得到线索了，唉那个书生叫什么来着？”清池听过就忘，一时想不起来了，很是苦思了一番。
“叫沈沐。”顾言倾拍拍他肩膀，“很好，你今天立了大功了。”
清池嘿嘿直乐，“我就说带上我有好处吧，我可比夏威有用多了，他就会打架，一点儿也帮不上公子的忙。”
“你们都是我的好帮手。”顾言倾看看晦暗天色，“回去吧。”
他们回去时张义正派人找寻，一见他立马迎过来，“我说顾大人啊，你这是上哪去了，让我好找，要不是马车还在，还以为你这般瞧不上我县衙的饭菜，偷偷溜了呢。”
顾言倾笑道：“随便走了走，让张大人久等了。”
“哪里哪里，顾大人快请，一会饭菜就凉了。”
“张大人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