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非多》灵精风

25、事件迭起

　　当萧婷出现在大殿，所有目光都有意无意在她身上停留，不是她长相清秀端正，而是在场的三大公子都认识她，还不仅如此，连北山门与素衣门也对她礼遇友嘉，最最让人在意的还是她的姓名。
　　“萧姑娘，又见面了。”袁广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立即认出她就是萧将军之妹，清童白子萧婷。她腰侧挂着的佩饰，以及清秀样貌，都证实了身份，那玉佩是他送予，样貌与那幅《白童望天》画中的人物一摸一样，她画技出神入化，怪不得震撼整个画界。
　　“又是你，袁公子。”自坐稳后，四周那些目光就没离开过，果然坐在三大帅哥身边，惹眼到不行，我是不是低调些比较好？
　　“萧姑娘还记得袁某，果然是对昨晚念念不忘。”他故意说得暧昧，让四周偷听之人差点惊掉下巴，不过回头想想，逍遥公子之所以成名，就因他风流潇洒，很多女子都为其情迷。
　　“啊，袁公子是说，昨晚擅闯素衣门，偷看到小女沐浴之事？”我好像没得罪过他，为何会如此刁难我？既然他想玩，我就陪他玩玩。“袁公子不是已经答应，入我萧家之门，做第三房夫婿吗？”
　　“哦？那第一房和第二房是何人？”这丫头胆子不小，敢跟他抬扛，不过她拿名誉开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第一房好像是没见过面的未婚夫，第二房嘛，就是……”不知古代人承不承受得住这种玩笑，大概……应该……没事吧，他们都是男子又不吃亏。
　　“别告诉我是闲散公子。”他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说谁我也不敢说是师兄啊，他还不拍死我。
　　“当然不可能，江大哥是兄长，能做二房，要选也要选冷颜公子这种有钱有势的不是。”被我提到名的楚凡，惊讶的看过来，其他听到我和袁广对话之人，都是满脸震惊，师兄扶额长叹及其无奈。
　　“原来是冷颜公子，”没想到她敢开冷颜公子的玩笑，抬头看向楚凡竟看到他满眼愉悦，难道他们之间真有其事？“不知袁某无意中看到姑娘身子，可会让他们心存芥蒂，继而为难袁某？”不知怎地，明知是开玩笑，但听到她提起其他男子，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好歹她也是自己的妻，总该有些自觉吧。
　　“袁公子不要再逗小女子了，那晚风雪交加，袁公子就算想看，也有些困难才是。”越说他越下道，不跟他胡扯了，再说下去估计在场人都得把我当怪物侵猪笼了。
　　“那可不见得，你手臂上那个梅花形胎记，袁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失口，不该如此口没遮拦，好歹她也是女子，他怎会如此失态。只见她慢慢正色，收敛神情，一双厉眼瞪过来，嘴角渐渐露出邪笑。
　　“那不是胎记，”这人真的很欠揍，好想给他一巴掌，我这样想着，也确实这样做了，“啪！”一声脆响，整个大殿静了下来。“那是守宫砂。”
　　“噗！哈哈哈哈——！”被打一巴掌的袁广，非但没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冷冷瞪了他一眼，环视四周，警告所有人，不要看他人闲事。可能是因我敢打逍遥公子，被我瞪过的人，立刻转移目光，不再向这边看，继续讨论他们刚才所说之事。
　　“清童白子，果然不同凡响，有意思。”这丫头太有意思了，从来没人敢甩他耳光，敢打的人也未必打得到，他刚才竟未躲过那一巴掌，她出手迅速，快得让人咋舌，萧将军可知她有这一身好功夫，真是有趣得紧，怪不得郭尚会跟他说萧家人很有意思。
　　“逍遥公子，还请自重。”一旁坐着的楚凡终于看不下去，想不到逍遥公子是如此顽劣，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懂。
　　“哼。”他本不是如此小气之人，可面对冷颜公子楚凡，他就是大度不起来，这个男人让他产生很大的威胁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小到大谁人敢和他争抢，第一次有人敢抢他的东西，这种感觉很糟糕。
　　“本公子哪里不自重了？明明坐得很稳重。”
　　“逍遥公子难道不知，女子名誉的重要？你这样……”
　　“我说冷颜公子，你不是很少言寡语吗？今天怎么转性了？”
　　“楚某的事，逍遥公子又知道多少？”
　　……
　　“婷妹，让两位公子安静。”就算是师傅也不曾想到，相貌中等的师妹也会惹上桃花债吧。
　　“江大哥，我说话他们会听吗？”师兄脑袋昨天是不是被砸了，我说话他们能听就怪了，他们个个家世显赫，哪里是我这种小女子惹得起的，听说逍遥公子师从青山老人，那个和师傅齐名的青山老人，能拜他为师这小子家世肯定不简单。
　　“你不试试看怎会知道？”虽然他第一次与这两位公子接触，但他看出来，两位公子对师妹有一种难以说清的情绪，明明都是贵公子，锦衣玉食，相貌堂堂，一下生就衣食不缺，为何会对师妹感兴趣？
　　“不试也知道不可能。”反正就一句话，大殿上所有人都在注意这边，要不是师兄提醒，估计我还跟袁广无聊抬杠。“两位……”没等我开口说完，被坐在对面的明真教张真人打断，来回打量着我们几人。
　　“姑娘就是清童白子萧婷，萧家十三女？”这张真人能说出我在家排行十三，定是与萧家熟识，对了我听说和我同一天出生的七哥萧庸，被一位道人带上山收为徒，难道那位道人就是张真人？
　　“正是小女，真人知晓萧家？”聚集着四周的光线，露出淡淡笑容，那些见多识广的掌门，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带起了笑的面具。
　　“你今年刚好十三，与庸儿同岁，贫道小徒儿正是你七哥哥。”张真人捋捋胡须，满脸慈祥的点头，“贫道当年见过你，当时你只是个四岁娃娃。”带走萧庸那天，他无意中发现有个小娃娃在院子里练武，一拳一脚略显稚嫩却十分认真，本想上前搭话，却发现她是个女娃娃，便罢收心离开。
　　“您就是那个在暗中偷看我练功的人？”每次练功我都很谨慎，怕被人知道我在学武，只有一次感觉到有视线，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再在萧府练功，每天都偷偷跑出府练。
　　张真人淡淡点头，很多事用猜的就知道，可惜虽然见过她练功，却没看出她属何门何派，大概只是些三脚猫功夫，有助于强身健体而已。
　　“呵呵，萧姑娘有空不妨到苒琼山见见你七哥，你们同一天生人，比其他兄弟姐妹更近一层。”快十年了，庸儿没及冠前不能下山，很多事他还不知道。
　　“张真人说笑了，那个萧家早已不是我家，我也不再是萧家十三女，见不见萧庸又有何亲近之说。”其实我应该谢谢他，因为有他的存在，我连一滴父爱都没沾到。
　　听到我如此说话，张真人眉头一皱，捋胡须的手猛然放下，好像突然想起最近传言，萧三夫人自请离合，还带走了三个儿女。
　　“原来这位姑娘是清童白子，久仰大名。”其他人本以为这小姑娘不过是闲散公子带在身边的红颜知己，谁能想到她会是鼎鼎大名的清童白子。
　　“清童白子小佳人，名铭所言非虚。”大殿内一阵吵杂声，都在讨论我的身份。
　　“各位是为北山门和素衣门之事而来，请不要让小女子搅了胡掌门和陈掌门的期盼，各位前辈还是言归正传吧。”他们是不是忘了此次来北山的目的，我知道我就是清童白子，不必他们再多加提醒。
　　“是啊，各位，小妹顽劣，还请多加包涵。”师兄替我挡住这些人的不满视线，而我则不屑一笑，掏出随身携带的零食袋，边吃边看热闹，反正年龄在这摆着，想为难我也得看他们舍不舍得下脸。
　　“江公子何时认的她为妹？”一直无表情变化，对何事都毫不关心，江遥都有些诧异，是不是他耳朵幻听，楚凡竟会打听他人之事。
　　“呵，在你不告而别后。”女子生来就该受瞩目，但瞩目太多就不见得是好事。“婷妹，刚才你说你已定亲？”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师傅曾经说过，她就是不愿家里给她定亲，才决心闯荡江湖，为何又会有婚约在身。
　　“就是在唐门，我发脾气那次，五哥送来的这枚玉佩，就是定亲信物。”我拿起腰侧的佩饰，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不过他没告诉我实情，想必他早晚会替我退亲。”五哥就是这样，很多他能处理的事，从来不跟家里人说，若开口求助定是大事。
　　“噢？”听到这话袁广一惊，怪不得萧稠答应得痛快，原来还有这招。“你哥哥就不怕毁了你的名誉？”
　　“名誉？哼，能当饭吃吗？”那种东西如果有用，我娘不是早就‘饿’死了？
　　“萧家商家满天下，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确实不能当饭吃，可没有名誉就能有饭吃了？
　　我们几人在这边闲聊，根本没听胡掌门在说些什么，就连那私奔的两位主角被带到大堂上，我们这边也没人在意，就连本是来凑热闹的师兄，也没注意他们那边，完全被我和袁广的对话吸引。
　　“现在吃不上饭的是萧挽山家，不是我兄妹三人的萧家。”我正得意突然觉得不对，为何我会觉得他比师兄还要了解我家情况，无意中透露太多家底。我有些错愕的看向袁广，他正伸手探向我的零食袋，拿到一块牛肉挑挑眉，咬了一口惊奇的发现相当美味。
　　“本公子知道自己英俊非凡，萧娘子不要看直眼哦。”她那眼神也太露骨了，可惜眼里满是审视，无一丝情愫可言。
　　“你好像对我家很了解。”第一次遇到知道我底细之人，江湖上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唐门也不太会到处宣扬我的事，他到底是什么人？
　　“刚好知道而已。”好敏锐的直觉，这就是郭尚一直在意，和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吗？
　　“是吗？”这人敢跟我开玩笑，绝对对我十分熟悉，或是之前知道我，绝不是昨晚见过那么简单。
　　“就当是吧。”不知为何不想说出谎话敷衍她，反而有种心虚，真是太有趣了，在她身上好像有发现不完的乐趣。
　　他没否认我的怀疑，转开眼神不再与我对视，又盯了他一会，觉得没趣，转头一看地上竟跪着两人，一男一女，这二人双眼透着死气，灰暗阴郁的气息环绕四周。
　　“你二人出走有违祖训，又把师祖遗言外露，左铸恒从今日起逐出师门，废本派武功，任其自生自灭。”胡掌门的审判，犹如青天霹雳，地上跪着的左铸恒猛然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眼中已不只阴郁，已然是一片死灰。
　　“红珊，你私自离山，与北山门徒私通，犯了门规，祖训遗言外走，”陈掌门闭了闭眼睛，一副极其心痛的表情，“废你手筋脚筋，逐出本门。”
　　“师傅！”红素在一旁惊呼，可她无力挽回这一切，心痛的看向红珊。
　　“师傅，徒儿与红珊从小一起长大，会有私情也属正常，但我二人从没把祖训忘记过。”左铸恒暗中做了决定，握住身旁红素的手，“珊儿，你我都是孤儿，离开师门又能去何处，没有武功只会任人宰割，不愿透露师门秘密的我们，也只能……”
　　“珊儿知道，恒哥去哪，珊儿就去哪，不管哪里珊儿一定陪在恒哥身边。”两人深情对望，毫不在意旁边的众人。
　　“珊儿，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好一对苦命鸳鸯，这种苦情戏我以为只有电视里有，现实中观看还真比电视里更煽情。
　　“怎么会呢，这段日子多亏有恒哥照顾，珊儿永远是你最知心的伴侣。”她说完看向陈掌门，“师傅对徒儿的养育之恩，徒儿无以为报，徒儿日后绝不会做出有违祖训之事，请师傅放心。”清丽面容露出微笑，解脱的笑容让所有人为之晃眼。
　　“师傅，请让徒儿拜别师傅，谢师傅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两人同时出声分毫不差，默契十足狠狠磕了三个头，引得两派师兄妹暗自流泪。
　　“谢师傅的教导之恩。”又是三磕响头，两人越渐平静，刚才的气息已转为释然，四周抽泣声逐渐浮起，北山门和素衣门都舍不得他们吧。
　　“日后请师兄弟（师姐妹）照顾师傅了。”他们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同门师兄妹，他们二人是不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胡掌门，陈掌门，如此决断，是不是太重了？”师兄终于发话了，他来这就是要插上一脚，不然他来作甚。
　　“江公子可知，有些门派出了叛徒，只有死路一条。”木鈊派徐掌门冷声道，淡淡瞥了一眼江遥，又不经意扫过他身旁的萧婷，轻轻蹙眉，很是看不惯她的坐姿。
　　“多谢这位公子，我二人早有准备。”左铸恒对江遥点点头，表示感谢，红珊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回过头与左铸恒继续深情对视。
　　“恒哥，我们……”
　　“珊儿，我先走一步……”
　　“恒哥……”
　　“哐当！”一柄匕首从左铸恒手中脱落，两人突然被定在原地，其他人经此变故，皆站起身来，发现地上有块牛肉后，全都转向那个带零食，坐姿不正毫无女儿形象的萧婷。
　　“都看我干啥，又不是我出的手。”我这个冤啊，明明在一旁安静的吃东西，突然被一群人围视，惊得我差点噎着。
　　伸出手指向左边，众人这才发现我身旁之人也在吃零食，不看还好这一看众人皆惊，袁广一双厉眼透着怒气，恶狠狠地盯着左铸恒，甚至迁怒到他人。只见他强压怒火，起身走向左铸恒，地上两人早已被他点中穴道，不得动弹。
　　他来到左铸恒跟前，怒气突然放大，挥手就是一巴掌，左铸恒的右脸瞬间印出手印，左脸也没能幸免，好像这样他还没消气，脚下踢开匕首，解开地上二人的穴道，一脚揣向左铸恒要害。红珊见心爱之人受人折磨，一经解放立刻扑到爱人身上，闭上眼等待疼痛降临，但等了半天疼痛仍未出现不说，爱人身上也没再受伤。
　　“不要！”惊叫声来自红素，她武功不济，有心而力不足，走到一半身旁有人影率先越到前面，她定睛一看竟是□□。
　　“袁公子，这是为何？”□□此时上前挡住袁广，看着昔日的师兄受难，心里怎能好受。
　　“男人当到他这份上，丢尽天下所有男人的脸！”他指着左铸恒的鼻子开骂，“有这种男人活在世上，简直让本公子恶心！！”被□□拦住不能再动手，“这种人就该剐了！！！”说完一甩袖，转身回到座位，不再多言一句。
　　“看袁公子文质彬彬，没想到还是个血性汉子。”虽然言语过激，但人品还很不错，难怪会被排位四大公子，想来四大公子都不是坏人，不然名铭也不会推崇他们。
　　“萧姑娘应该最是不屑这种男人吧？”他身份虽尊贵，但从小受青山老人教导，没有被皇家琐事纠缠，心性开阔，又是武将世家，最看不惯男人懦弱逃避，今日左铸恒被他撞到，哪会让他死得痛快。
　　“不错，自己的责任未尽，就想逃避之人，最让我看不起，也最让我痛恨。”这会儿看起他来，也不是那么碍眼。“袁公子是如何看出端而？”不会是看红珊漂亮一直盯着人家才发现的吧？想到这里我竟觉得好玩，如果他娶了红珊，捡个便宜孩儿，不知他家里人会不会认为是他风流成性，不小心种下的果，就算他有千万张口，也说不清喽~呵呵。
　　“家师略懂歧黄之术，小生只学了些皮毛。”此时他正经以对，竟博得她嫣然一笑，方才的怒气瞬间平息，名铭说她是佳人，此言不假。
　　“原来你懂些医术，怪不得能看出来。”若不是我曾经学过观顾客面色配菜，也不会知道孕妇脸色与常人的区别。“红素姐姐，这位姐姐与这位哥哥私奔多久了？”他们是因有了孩子才决定私奔，还是私奔途中才有的孩子，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红素没有回答我，只是奇怪的盯着我。
　　“一年有余。”回答我的是惜施姐姐，想不到一幅画收买了一个人啊。
　　“那就没错了。”我回过头看向袁广，“他大概还不知。”
　　“哼，不知就行了？”他冷哼一声，“难道不知，就可以撇下妻儿，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