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缘份》mezr

4、第二次进派出所

　　清晨的幸福街道总是热闹嘈杂的，卖早点的小摊主把摊子支在了路边，就开始了繁忙的生意，赶着上班上学的年轻人，有的手里抓着油条，有的捧一碗拌面，一边吃着一边急匆匆的赶路。
　　顾贤年和郭之凡互相递了个眼色，没有走去学校的大路，而是柺进了另一条小道上，一直走了十分钟左右，就看到路边的一小片山楂园，两人左右张望后，便利落的翻过栅栏。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程严明却没看到自己的同桌，前面郭之凡的座位也空着，心里嘀咕着“这两人跑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就看到顾贤年猫着腰打算从后门进来，他看到程严明的目光后便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像是在问老师在不在，程严明刚想摇摇头，却看到了两人身后站着的历史老师，使了个眼色想让他们快点进来，顾贤年看着他的表情有点儿奇怪，不明所以的朝后边看了一眼，就见陈老头眯着眼站在他们身后，当即吓的叫出了声，身旁的郭之凡拔腿跑回了自己的座位，而顾贤年却错失了良机被逮个正着，
　　“迟到了？又去哪儿疯了？刚发的历史试卷写完了吗？”陈老师沉着脸瞪着顾贤年。
　　“写完了都写完了！”顾贤年正庆幸着自己把卷子都写好了，可还没等他开心就听到陈老头说道
　　“嗯不错，那你就在本子上再抄五遍吧。
　　”
　　顾贤年哀求的望向老师。
　　“一天到晚的脑子里除了玩还是玩，这次饶了你，如果还有下次，就真的罚你抄十遍。”历史老师无奈的说到，小贤脑子灵活，历史成绩也不错，就是精力太旺盛了点，一天到晚上窜下跳的。
　　顾贤年如获大释，怕多呆一会老头就要反悔，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座位，拿出历史书认真学习起来。
　　陈老师看着他的背影，充满了青春的朝气，不免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就是这样的吧！”
　　程严明看着顾贤年表面上是认真学习的样子，其实正在给某个历史人物穿西装。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发梢一直延伸到颈间，发质黑亮柔软，头顶还翘着一撮的小呆毛，额边被撞伤的地方还贴着块纱布，仔细看他受伤的地方是本该有头发的，却因为包扎伤口剃光了，程严明看着伤口，想到他摘下纱布光秃秃的一块，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贤年听到他的笑声疑惑的抬起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你在笑什么”
　　“啊？没什么。”嘲笑别人被逮个正着的程严明连忙转移话题到“你们今天为什么迟到啊？”
　　顾贤年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兴冲冲的回道“我们去偷山楂了！你不知道我们都想了好久了！”
　　“偷？”你确定你是去偷东西？要不要说的那么大声！
　　“嗯对呀，来给你尝尝。”说着便十分大方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把递给程严明。
　　程严明看着他笑起来弯成月牙的笑眼，心里想：“还偷山楂，都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可看着顾贤年期待的目光，还是伸手接过了山楂“甜吗？”
　　“甜，特别甜”顾贤年说着还怕他不信，张口咬起一个，
　　程严明很想问问他洗了没有，但又怕说出来破坏气氛，想着十成是没洗过，只能跟着尝了一个，强烈的酸味弥漫味蕾。
　　程严明“…………”
　　看到程严明被酸到的表情，顾贤年笑成了花“哈哈哈，骗你的，山楂哪有甜的呀！你是不是傻！诶你没吃过山楂吗”
　　程严明发觉自己被骗，顾贤年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无情嘲笑，气的把手上的山楂往顾贤年身上一丢，扭头板着脸不理人了。
　　“哎，真生气了？别生气了我就逗你玩儿呢。”顾贤年向他靠了过去，手搭着他的肩
　　“怎么还跟个小媳妇是的”顾贤年看他生气的样子有些好笑，两手搭着他不停的晃荡。
　　程严明被他这副不回话不罢休的赖皮样搞得没了脾气，“你才小媳妇呢！你看看咱俩谁更像小媳妇！”说着挺直了腰板，身高就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程严明现在虽然才十六岁，个子却已经过了一米八，并且还有再张的趋势，再回头看顾贤年，一米七二的身高已经保持三年了，人又太瘦，在程严明面前实在是显得弱小。
　　“长的高了不起啊！”一想长的高确实了不起，自己可是每天都盼着长高呢！“行行行，我是小媳妇行了吧，别生气了啊！”顾贤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在程严明的面前总是没什么脾气，即使他不怎么搭理自己，自己却还是没话找话的逗他。
　　下节就是最令人期待的体育课了，下课铃响起，可历史老师的话语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同学们，让我们看下一题。”刘老师依旧淡定的讲题，大脑已经自动的过滤了铃声，醉心于历史的长河中。把一直盼着下课的同学们急得要死。
　　“刘老头这个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下节就是体育课了，他不会还想占了体育课吧！”顾贤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能坐以待毙，为了体育课拼了。纸团准确的砸在了郭之凡的头上，郭之凡回过了头用口型问顾贤年“干嘛？”
　　顾贤年用手指了指讲台，小声的说到“说你要去上厕所，和刘老头说”
　　“你怎么不说？”
　　换成平常的话，顾贤年胆还是挺大的，可早上刚被刘老头逮着训，现在说的话简直是往枪口上撞，没办法，只能把解救体育课的光辉任务交给郭之凡了。
　　“老师我肚子疼，我想上厕所。”郭之凡捂着肚子愁眉苦脸的看着老师。
　　刘老师继续讲课，当做没听见。
　　“老师，请问可以先下课吗？下课铃已经响过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程严明来了口。
　　得到了同学们强烈的响应，体育课班长霍刚埋怨的说道“是啊，我从刚上课就想上厕所，都憋到现在了，老师。”
　　陈老师听到大家的埋怨，想着再讲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只得收拾起手边的教案“下课吧！成天就想着玩，也不看看你们考了几分！”
　　人还没走出去，同学们就忍不住欢呼起来，心想“这群臭小子。”
　　顾贤年看着程严明，想着，这也太酷了吧！这个风头出的让人羡慕啊“看不出来啊，严明，你这也太有气势了，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带上我，程哥，以后就拜托你多照顾我了啊”郭之凡实在是没想到程严明会挺身而出，他都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成为焦点的程严明拍了拍郭之凡的肩膀，淡淡的说到“叫我老程就行了，我听你们都是这么叫。”
　　“仗义，够胆量”霍刚也过来朝着程严明笑道。“当时我还想着，得，咱这节体育课是又要泡汤了，你说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体育课谁想占就占啊”
　　“这个体育课啊就像头肥羊，被各科老师惦记。”顾贤年感叹到。“走，下去买水去”
　　“走走走，今天我请客”守住了体育课的霍刚心情很好，大方的要请大家喝水。
　　“霍大哥，威武”顾贤年十分的狗腿。
　　一群男生说说闹闹的走在路上，吸引了下课没事做，就站在外面聊天的女生们的注意，
　　“呀！那个短头发的好帅啊”身边的女生回到“这不都是短头发的吗？你说的哪个啊？”
　　“就那个寸头个子最高的”
　　“哇！真的好帅啊，”
　　程严明听到了旁边的讨论，转过头，朝着她们露出一个非常自信的笑容，女生们看到他转过身来，忙害羞的移开目光，等他们走的远了，又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郭之凡也听到了讨论，不禁感叹“我们班应该是全校颜值最高的了吧”
　　“那是，你们应该庆幸拥有了我，毕竟我这种颜值到哪都能拉高整体水平线”顾贤年一通自吹后换来了郭之凡的白眼。
　　看郭之凡明显的不认可自己，转头对程严明说道“严明，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实话，郭之凡你就是嫉妒。”
　　程严明看了眼顾贤年，幽幽地开口“你喝酒了吗？”
　　“没有啊”顾贤年回道
　　“那怎么还吹上了。”
　　“哈哈哈哈哈”郭之凡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笑个屁啊，你才喝酒了呢”顾贤年气的要打程严明，程严明往郭之凡身后躲，三个人在操场上追追打打。
　　一到放学，学生们迫不及待的从学校钻了出去，新中的学生都很少吃食堂，于是路两边摆了很多卖吃的小摊。
　　“吃炸串吗？”顾贤年一边问人就已经到了摊前，三个人一人挑了几串。
　　“多少钱？”程严明问老板
　　“诶，怎么能让新同学付钱呢。”郭之凡拦道
　　“没什么，你们今天还请我吃山楂了呢。”说着撇向顾贤年。
　　“哈哈哈别客气别客气”顾贤年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把头转向了一边。
　　“那不是黄娇娇？那几个人是谁啊？”
　　程严明暗笑，还学会转移话题了，抬头向他指的地方望去。
　　只见黄娇娇正被几个男生拽着往小巷里拖，那几个男生看着实在不是正经人的样子，头发染的红红绿绿，有一个手里还掂了根铁棍。
　　“走，跟上去看看”郭之凡一边说着，在路边捡了根木棍。
　　程严明看着两人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心想：难到现在不应该报警吗，但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一起往小巷走去，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现在这么说，岂不是要被看扁了。
　　“你们干嘛呢！”顾贤年冲上去把黄娇娇拉到了身后，向他问道“黄娇娇，你认识他们吗？”
　　“他们是要高利贷的”黄娇娇被几个男人一路胁迫，被吓哭了，脸到脖子都是红的浑身都在发抖。
　　“听到了吗？他爸欠我们一大笔钱，还他妈的跑了，我们也只好找她要了。小子，我劝你们不要多关闲事。”拎着根铁棍的黄毛说到。
　　“你也说了是他爸欠的钱，他爸跑了你们不去追，找她做什么”郭之凡手里拿着随手捡的木棍气势磅礴的和混混理论起来。
　　“父债子偿听过没有，谁让他爸生的他呢，我懒的和你们这群小屁孩废话，赶紧给我滚蛋！”混混就混混，讲理要是能讲通的话也就不算混混了。
　　一旁的另一个杀马特企图要把黄娇娇拽走，程严明立刻上前把杀马特挡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几个小屁孩还想逞英雄，兄弟们，上。”
　　四个混混一起冲了上来。
　　“我艹，来啊谁怕谁”郭之凡一个棍子抡向黄毛，砸准了他的头。
　　一个混混朝顾贤年踹了一脚顾贤年生生的挨了一下，没避让一个拳头砸了过去，把混混打的头一偏，又被郭之凡见缝插针抡了一棍子，倒在地上，顾贤年余光扫到黄娇娇手里抓着块砖头也要加入战场，朝她跑去
　　“赶紧走，往人多的地方走，你放心这几个小流氓打起来和玩儿一样，我们也没时间顾你”黄娇娇留着泪看着他，对他说到“谢谢，我去报警”转身跑开了
　　顾贤年看着她的背影 “顾！贤！年！你他妈现在装什么英雄，快来救！驾！”被两个人拖住的郭之凡在内心愤怒的吼道。
　　眼看黄毛的铁棍就要砸到郭之凡的身上，程严明把郭之凡一推，一个踢腿踢掉了黄毛的铁棍，侧身一闪便躲开了身后的偷袭，用手肘勒住偷袭人的脖子，把人砸在了地上，顾贤年趁乱捡起了地上的铁棍，看到郭之凡被踹到在地，沙马特手里攥着一个砖头朝着郭之凡砸过去，心里一紧，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对着他的头挥了过去，沙马特倒在了地上，顾贤年有些愣住了，后背被踹了一脚踹出老远，程严明几个拳头对着混混猛锤，混混被打的鼻血横流。
　　“滴滴滴滴”“警察，住手，都不许动！”
　　汪海洋正闲的无聊，收拾着局里的档案。
　　“汪队长，有群众报案说新中附近有人聚众斗殴。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汪海洋在半个月内第二次看到了程严明和程正，很愤怒，非常的愤怒。对着程正吼道：“我说的是叫家长过来，你是家长吗？”
　　“ 还有你们两个，你们的家长呢？”
　　“警察叔叔，我们又不是做坏事，那几个人是追高利贷的，今天放学我们看到班里的同学被他们纠缠，才出手相救的！”顾贤年为他们辩解道，明明我们是见义勇为，没嘉奖就算了，还跟个犯人一样被审。
　　“这位大英雄，你知道警察局的电话吗？遇到这么危险的事，你能保证维护好自己吗？这是□□，你们今天遇到的还是没什么能力的，万一你们下次遇到的是举刀弄枪的呢？”
　　汪海洋看着这几个半大孩子，也知道他们的好心，为了保护同学的气概自己也很欣赏，但这并不是能去鼓励的，毕竟他们自己都还是孩子呢，万一出了是可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
　　“家长的电话号码报过来，我来联系”
　　…………四个少年低头沉默
　　“怎么，英雄气概都去哪里了，敢和凶徒动手，不能叫家长啊，知不知道那几个混混里有两个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有一个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还别说，这三个小孩还挺有能耐的，三对四，还能把敌方打趴下两个，自己一点儿事没有，但这些话汪警官只能在心里嘀咕，不会对着他们说。开玩笑，这几个正青春期的孩子，你夸夸他们，那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指不定以后惹出什么事！
　　“诶，你头上是怎么回事，刚刚打架打的吗？”汪警官注意到小孩额边的纱布问道。
　　“哦这个啊，这个和打架没关系，这是车撞的”顾贤年急忙解释。
　　“被车撞的，知道身上有伤还打架。”
　　程正：他不会是那个，就是那个男孩，看向程严明眼里充满震惊。
　　程严明悲哀的向他点点头，小声到：他还不知道
　　汪警官怎么看他都觉的有些熟悉，“你叫顾贤年？”
　　一抬头看到程正和程严明和自己疯狂摇头打手势，见过太多奇葩事的汪警官也有些懵了
　　“警察叔叔，你好我的名字叫黄娇娇，我是来感谢我的同学们的”此时的黄娇娇已经擦干了眼泪，她在向路人借了手机报警后，就独自跑回了家，可她却一直不能安心，埋怨自己太懦弱，人家是为了救自己打架的，结果自己却躲了起来，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先跑到了小巷里发现人都走了，这才急忙忙的赶到派出所。
　　“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因为我爸爸欠债跑了，这些放高利贷的就想拿我去抵债，希望您能放了他们，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小姑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你的同学也没有做错事，我们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只是让父母来签字领回家而已”汪海洋看着女孩，实在是觉得可怜，便问道：“你吃饭了吗？”黄娇娇摇了摇头。
　　“行吧你们都没吃呢吧，我给你们去买饭，给家人打个电话，天都黑了还没回家家人能放心吗？我像是不讲理的人吗？你们家长过来我和他们好好说，保证不让他们动手行了吧！”汪海洋为这群孩子操碎了心，哄完孩子们又去对面的面馆里买了几碗面，“几个孩子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当汪海洋两手沉甸甸的回到了派出所，
　　“人呢？”只看到本来坐满一排的椅子上，只剩下了程正一人，正仰着头对自己傻笑着说“不知道啊”
　　汪海洋极力的忍耐着自己的愤怒，掂着面汤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汪海洋，你是一位人民警察，忍耐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