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游戏这件事》卿三娘

6、第一次游戏（5）

　　秦鹤眠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山洞中。他转了个身，感觉腰间的口袋有点咯。他打开口袋就看见一堆卡片堆在里边。
　　秦鹤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方的指头印还在自己脖子上，秦鹤眠心说现在的年轻人下手还真狠啊。
　　不过啊，这儿是哪？
　　还没会程旭源就走了进来。
　　“你醒了啊。”程旭源拿着几个罐头说，“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没气了。”
　　“那个左斯看你晕过去就直接把你丢在地上，然后我吓得差点也晕了。”程旭源拍拍胸口说，“好在我撑住了。”
　　“主人，这儿是哪里？”秦鹤眠一开口差点没把程旭源吓死，他回头确认了下周围只有他俩，才意识到秦鹤眠是在喊他。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个家伙又来了。”程旭源松了一口气，“我俩契约还在？”
　　“是的，主人。”秦鹤眠笑得越发恶意，他似乎发现程旭源对这两个字ptsd了，听到他喊一回就要晕死过去了，“如果主人和我没有同时解约的话，契约永远都存在的。”
　　“别喊了别喊了。”程旭源真的听不得这两个字了，他摆摆手说，“您还是放过我吧，赶快解约吧。”
　　“为什么，主人不喜欢这样？”秦鹤眠越笑越开心，完全不像刚刚快没气的人。
　　“求你了祖宗。”
　　秦鹤眠这才拿出刚刚的卷轴，将手按在卷轴上说：“把手放上去。”
　　程旭源照做，一阵光芒笼罩他们两个人后，秦鹤眠恢复了原来的语气：“年轻人，你的罐头哪来的？”
　　程旭源从没觉得年轻人这三个字如此好听过。
　　“我们不是要待到明天上午嘛，这期间的食物问题刚刚塞拉在我们头顶广播说我们有五个确定的食物投放点，随机数个随机投放点。”程旭源将罐头丢给秦鹤眠，解释说，“我们运气不错，离这儿附近就有个随机投放点。”
　　秦鹤眠打开罐头，红油从中撒了出来。程旭源难以置信地盯着这几个里边全是红油的牛肉罐头陷入了沉默。
　　此时他们头顶上的广播又响了起来，塞拉辛灾乐祸的声音从中传出：“刚刚忘记提醒大家，如果你拿到随机投放点的食物，一定要小心哦，里面有大惊喜。”
　　程旭源：………
　　你管这叫惊喜？
　　然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秦鹤眠竟然吃了，甚至吃得津津有味。
　　不是，你是这种人设嘛？
　　程旭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秦先生，这东西不辣吗？”
　　“嗯，还好啊，我觉得味道不错。”秦鹤眠看着他手上的那罐头问，“你不吃吗？”
　　程旭源竟然被鼓舞到了，他尝了一口后瞬“间就后悔了。他感觉自己的嘴巴，舌头，食道都像在燃烧一般，刺痛感让他瞬间冲出山洞去找水源。
　　救命，这分明是变态辣的麻辣牛肉罐头啊。
　　“嗯，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吃辣了吗？”秦鹤眠拿过另一个罐头继续吃，“哎呀呀，老年人果然跟不上时代了嘛？”
　　程旭源回来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脸色铁青，震惊地看着已经空了的罐头：“不是，您全吃了？”
　　“不要担心，年轻人，我还给你留了两个。”秦鹤眠将两个未开封的罐子递给程旭源。
　　程旭源立刻摇头，他实在不想再受这种折磨。他也不是不能吃辣，但这………种辣度对他来说还为时尚早。
　　“那我们是要待在这儿待到明天早上嘛？然后再晋级下一场游戏？”程旭源问道，他总觉得这个游戏也未免………有点简单。只要保证自己的卡片不被别人抢走就仍然拥有比赛资格。
　　总感觉有点无趣呢。
　　秦鹤眠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我们现在附近有其他选手吗？”
　　程旭源摇摇头，自己刚刚一路走来就没发现周围有人的踪影。刚刚他为了找食物投放点查看过地图，发现他们应该是开辟了条无人的新路。
　　也得亏他们运气不错，附近刚好有随机食物投放点。
　　秦鹤眠点点头说：“我之后可能还会被那个年轻人召唤过去，如果你半夜看到我突然消失了，不要害怕哦。”
　　“我说………”程旭源犹豫着开口，“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家伙定下这样的契约。”
　　“只要保证自己的卡片不会被人抢去不就好了吗？”
　　“嗯，的确。”秦鹤眠点点头，“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想当个叛逆的老头。”
　　程旭源终于忍不住了，他盯着那张明显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脸，开口说：“虽然很冒犯，但您到底多少岁啊？”
　　“我也不记得了，活得太久容易忘记东西，特别像我这种已经上了年纪的人。”
　　程旭源：………
　　救命，这个家伙是在耍他吧！！！
　　程旭源郁闷地躺在地上，他拿出卡片看着卡面上的沙漠。他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怎么了，年轻人，想家了吗？”秦鹤眠在他身边坐下问。
　　“没有。”程旭源回答说，“没什么好想的。”
　　秦鹤眠转头看他：“可还是会想起来啊，因为你们之间有着联系。”
　　“不会的。”程旭源坚定地否决着，“我小时候我爸妈就消失在了大漠中，后来我跟着我的姨夫姨妈一起生活。他们并不喜欢我………不，怎么说，镇上的所有人都不太喜欢我。”
　　秦鹤眠没有说话，外边的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远处的夕阳透过树叶洒入这个不怎么温暖的山洞。
　　一阵寒风从洞中直上，他们两人身边的温度瞬间降低了许多。
　　程旭源转头看着远处的夕阳：“他们说我爸是个卑鄙的外乡人，拐走了他们的圣女，带来了灾难。说我妈背叛了沙漠，而这些罪业他们所有人都要终其一生为此赎罪。”
　　程旭源没有再讲下去。
　　他沉默地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秦鹤眠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到一边让程旭源自己静一静。
　　过了很久，程旭源才开口：“………对不起，秦先生，跟你讲了这些事情。”
　　秦鹤眠说：“嗯？你愿意说这些不是意味着你信任我吗？我还挺受宠若惊的，年轻人。”
　　程旭源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真情实感。但秦鹤眠的确是个很特别的人，又或者是他最近太过凄惨加上现在这么奇怪的处境下，秦鹤眠显得格外的特别？
　　总之，他还是第一次向别人述说自己的过去，而且还是个陌生人。
　　程旭源想到这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
　　怎么就对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讲了那么多………
　　虽然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但他俩消磨着消磨着就到了晚上。
　　晚上的时候，程旭源随便找了个比较舒适的地方躺下，或许是习惯了风餐露宿，他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秦鹤眠果然如他所说没了踪影。
　　程旭源打了个哈欠，吐槽说：“大半夜把人叫过去也未免太不人道点吧。”
　　他迷迷糊糊地正准备躺下去，但他耳朵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动静。
　　好像………有人在周围刨土？
　　程旭源一个激灵爬起来，他看到自己周围的土地好像被人翻过一般，他凑近地面仔细观察，发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洞………
　　等下！
　　程旭源马上反应过来，他的卡！卡！卡！
　　他往自己的口袋里一摸，什么东西都没有……
　　程旭源郁闷地瘫在地上，就在他决定明天淘汰去哪儿找工作时，忽然远处有一点亮光。
　　“！！！”程旭源立刻爬起来，躲进草丛中。比起这些，还是保命更重要。
　　但等对方到了他面前，他才发现是秦鹤眠。
　　程旭源松了一口气。
　　秦鹤眠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年轻人？起夜？”
　　“当然不是！”
　　等他向秦鹤眠解释完自己身上的卡片就这么没了后，琢磨着怎么向秦鹤眠感谢他愿意选自己做搭档，并且对自己就要淘汰了感到抱歉。
　　结果没想到秦鹤眠把一个袋子递给他。
　　程旭源：“？？”
　　不是，你把左斯的袋子给我干嘛？我又不能用这个过关。
　　结果他忽然发现秦鹤眠那边还有四五个袋子………
　　“等等，你怎么这么多卡片？”程旭源心说这个左斯也太过凶猛了点吧？这一个下午抢了这么多张卡片？
　　“嗯，年轻人，你不要那袋卡片吗？”秦鹤眠接过程旭源自觉递过来的袋子。
　　“………等下？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程旭源问道。
　　“你不要那袋卡片吗？那足以保证你晋级了。”秦鹤眠笑着说。
　　“可……那不是……不是……那个左……左什么的吗？”
　　“做什么？”秦鹤眠打了个哈欠，“我好困了，我们去睡觉吧。”
　　程旭源：………
　　怎么总有一种自己一夜暴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