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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无望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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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绯雾小姐，看来你的能力限制之一，就是不能违反你自己定下的规则。”库洛洛一开始就知道赫莱森要耍什么把戏，有时候耍耍小聪明，反而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啊！”经库洛洛这么一说，萨克萨斯才终于明白过来：“她刚刚说要让我们要么选一道生门，要么永远困在这里，并没有说过要我们死在这里！”
自己定下的规则是不能违背的，尤其被设置为能力发挥效用的条件之时。赫莱森只是稍稍用了点激将法，没想到绯雾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眼前的六道门突然扭曲，糅合变化成为一道门。
以为自己被库洛洛嫌弃的赫莱森，嬉笑着转头看向库洛洛，询问的话语仿佛在寻求表扬：“怎么样？是要在这里耗死她吗？”
库洛洛看着赫莱森，第一次发现她竟然有点幼稚，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姐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完全没想到库洛洛竟然会是这种反应，赫莱森的笑容突然僵住，她觉得自己又被戏弄了，于是撇撇嘴，背过身去，以便掩饰自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的态度。
还好萨克萨斯是个不看气氛的主，在一片寂静中只有他毫不在意地大声吼道：“当然是冲出去把她碎尸万段啊！”
早就被憋的不行的众人立刻赞同了萨克萨斯的意见，于是纷纷进入了那道唯一的大门，赫莱森也借着这个机会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穿过长长的甬道，四周除了光秃秃的砖墙之外，什么都没有。萨克萨斯走在最前面，随后依次是派克、玛琪、西撒、赫莱森，不知有意无意，库洛洛最后一个进入大门，自然跟在了赫莱森后面。
好不容易化解了之前的尴尬，现在这奇怪的站位让赫莱森又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焦灼之中。她加快脚步，拍了拍西撒的肩膀，要求跟他换个位置，西撒迟疑了一下，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昏暗中，库洛洛很清楚前方的变化，他就知道按照赫莱森那别扭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和西撒换位置。他特意让玛琪和派克卡在萨克萨斯和西撒中间，但他如果主动跟在西撒后面就会因为太突兀而导致赫莱森会多管闲事地跟在他后面，现如今赫莱森主动给他和西撒划出一道空间，正好方便他向西撒询问一些情况。
“你到底是什么人？”库洛洛走近西撒，压低声音询问道。从第一次听飞坦提到，到真正见识到所谓的波纹，对他来说，这个男人身上还有很多谜团。
西撒也早就料到库洛洛不会那么简单地放过他，为了不让赫莱森为难，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与赫莱森拉开距离，然后不动声色的与库洛洛进行交谈。
“我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库洛洛肯定已经了解过他的情况，至于是通过飞坦还是亲自去询问萨克萨斯就不得而知了。对于萨克萨斯透露了多少，西撒并没有把握，不过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萨克萨斯什么都没说，库洛洛大概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那个让绯雾的能力得到如此飞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过于深入得好。”西撒现在只想尽快打败绯雾，拿到石鬼面，回到威尼斯。
“我倒是觉得，你不说，会把赫莱森置于更大的危险之中。”杀人诛心，库洛洛很了解如何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目前的情况确实不是单单靠他和萨克萨斯、赫莱森几人能够解决的了。“我只能说，那东西确实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力量。”最后西撒还是做出了让步。
“巨大的力量是指什么？弱点呢？”库洛洛当然明白这东西能让人原本的能力获得质的飞跃，他想知道的是更本质的内容，以及其与生俱来的缺陷，只有了解清楚这些，才更有把握打破目前颓丧的局势。
“使用的人能够得到不死之身，弱点是......波纹和阳光。”西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既然开口了，说一点藏一点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于是又补充道：“那东西叫做石鬼面，能让佩戴之人变得不老不死，同时激发出身体的潜能。不过那东西在这里似乎产生了某种异变，可能已经不是我理解当中的石鬼面了，波纹还有没有用很难说，不过从她一直坚持夜间行动来看，畏惧阳光这点应该没有改变。”
畏光这一点，库洛洛也早就推断出来了，至于波纹，其破坏力刚刚打巨兽的时候也见识过了，似乎还能治疗伤口，只是不知道对绯雾本人能达到怎样的伤害程度。
那东西给绯雾带来这么大的力量，不可能没有负面影响。刚刚赫莱森的一番话看似激将法，倒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没有反噬的正确用法吗？赫莱森不一定知道，但是这个叫做西撒的男人肯定知道，如果能得到那个叫做石鬼面的道具及其正确的使用方法，对于旅团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正当库洛洛的脑子飞速运转的时候，西撒突然说了一句话将他的思维完全打乱。
“赫莱森......能拜托你吗？”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西撒其实真的不太想假手于人，尤其是库洛洛这种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但如今，他似乎并没有余力来保护赫莱森了，由始至终他都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这件事受伤，尤其是赫莱森。
库洛洛突然沉默下来，西撒对于赫莱森过于关切的态度有时候会让他产生一丝异样感，由于这种感觉过去微小导致他总是不经意间就忽略了。但西撒现在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反倒让他不知如何反应，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了有什么好处？不答应又有什么坏处？正当他游移不定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萨克萨斯已经将尽头的门打开，一瞬间涌入的亮光照亮了整条甬道，走在最后的西撒和库洛洛不得不抬手遮住眼角。
“你们快点，这条通道似乎要坏掉了。”赫莱森逆着光站在门口，焦急地催促他们。
两人注意到四周砖墙开始产生裂痕，也顾不上刚刚那个问题，立刻朝着出口奔跑起来。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奔跑中西撒还是放不下这件事，赫莱森今天求死的举动印证了他之前的担忧。这场战斗结局未知，如果他死在这里，至少希望赫莱森能好好活下去。
在他们跳出大门之后整条通道才坍塌崩坏，然后连同大门一起，仿佛被吸入黑洞一般消失无踪。在这个过程里库洛洛一直一言不发，没有答应西撒，也没有拒绝。
如果西撒什么都不说，库洛洛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件事，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这么做的充足理由......赫莱森对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旅团必备的强力后援？还是仅仅对她身上的谜团感到好奇？可是为什么看到她轻易放弃求生自己会觉得......生气？
想到这里，库洛洛突然意识到，赫莱森对他来说，说不定是个危险的存在。自己的情绪正一点一滴地受到她的影响，这个事实无论对于旅团还是他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现在还不成气候，但谁能保证赫莱森将来不会走到旅团对立面呢？
「与其让这种可能性滋长，不如趁这个机会将她抹杀。」库洛洛如以往一样，冷静自持地在心里下了这样的决定，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会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根本自顾不暇。
见所有人都从门里安全出来，大家才稍稍安下心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们又来到了那座红色森林，天边挂着血红色的太阳，如果不是云层的遮挡，这虚假的太阳好像真的能把人晒化。
“在门里死掉难道不好吗？非要来到我面前。还是说你们喜欢被我亲手扭断脖颈？”云雾缭绕之中，绯雾从天而降，身着纯白色长裙，脚踏五彩祥云，长发在空中飞舞，宛如仙女下凡。
“不过颈骨破碎的声音似乎非常动听呢。”天使的外表搭配上恶魔一样的发言，让人不寒而栗。
“啧，不要以为穿条白裙子就好像自己很圣洁一样，明明就是只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萨克萨斯对讨厌的女性倒是完全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绯雾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随即又露出了凶恶的表情。“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精神世界，在我这里，你们的一切能力都将作废！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们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软弱无力！”
说罢，绯雾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大，本来念能力战斗之中，目标越大风险越大，但是对于无法使用念能力的赫莱森一行人来说，现在他们站在绯雾面前就真的如同蚂蚁一般，只要动动脚就能碾死一大片。
巨大化的绯雾迈出脚步，所到之处皆为之颤抖。原本就有格斗功底，挥拳抬脚之间，带起的飓风都能把赫莱森他们吹飞。
众人或借助森林躲藏，或借机上前攻击，但血肉之躯对绯雾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连西撒的波纹似乎功效也不大明显。最重要的是，战斗持续一段时间以后，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退化，而其中与绯雾身体接触得越多的人，退化的速度越快。
不仅伤痕累累，还要面临身体退化的威胁，不得不说绯雾这个能力强的有点过分了，这场战斗说不定会是他们有史以来碰上的最艰难的战斗。
“这根本没法玩了啊！”已经退化成六岁模样的赫莱森奶声奶气地说道。
“这其中一定有某些规则，可是这种情况......”差不多也就四五岁的库洛洛躲在大树背后喘息着，言不由衷。绯雾因为身体巨大化，攻击范围也相继扩大，他们光是逃跑就力不从心，别说观察规则了。
绯雾挥挥手，库洛洛躲避的那边树林就瞬间被夷为平地，来不及逃跑的库洛洛被绯雾的手指尖碰到，立刻又缩小了一些。
“萨克萨斯呢？！”西撒因为可以使用波纹泡沫阵，虽然绯雾动作很快，他还是能勉强挡住，所以身体相较他人退化要慢一些，现在还在十一二岁的样子。
“他好像躲起来了。”已经退化为三岁孩童的玛琪，用冰冷而稚嫩的嗓音如此说到，幼嫩的脸庞上甚至还浮现出鄙夷的神色。如果忽略掉四周激烈的战况，这样的玛琪倒是显得非常可爱。
“糟了，派克！”忽然注意到远处地面上躺着的只会哭喊的小婴儿，赫莱森立刻惊叫出声。
远处，绯雾已经发现了被退化成婴儿的派克，抬起巨大的赤脚，准备结束这个脆弱的生命。另一边孩童模样的几个人根本来不及冲过去救人，几岁孩子的脚力能有多大能耐？
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被躲在森林深处的萨克萨斯完全看在眼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恐惧控制了。
之前打巨兽的时候他还觉得可以一战，但在面对绯雾的时候，看到所有人被变为孩童的时候，他发现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没有胜算的仗要怎么打？
脑子里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可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仿佛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只能暗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此刻的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初非要跟着赫莱森来的初衷了，没错，他就是像库洛洛所说的那样，根本什么觉悟都没有就加入了这次战斗。
明明赫莱森已经阻止过他，他还是坚持要来，结果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恐惧和后悔，以及充斥了他整个身体和人格的软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