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逍闲

47、Chapter 47. 调查

　　接下来的三天，木易在家、集团和警局之间来回穿梭，也参与了金水湾案子的工作，但是按照秦天明的意思，要将金城的黑恶势力连根拔起，木易的任务还远远没有结束。

　　木易自然明白，因为这么多年，他在商海沉浮，其中的门门道道多少也接触过一些。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就想光明正大的穿几天警服。

　　那日木易与简一和郑楠分别之后不久便听说简一失踪了，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不得而知，郑楠也生病了，导致头条居然没人管了。木易找简一的父亲简明英谈过，但老头子只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整，之后的路还漫长。间家世代为木家服务，属于木家的专用医疗团队，所以木易一直很信任他。被他这么一说，木易觉得可能这几日没睡好，脸色不好，让简明英一眼看了出来。倒是忘了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
　　金水湾的案子当时征地的时候牵涉到好几个当地非法团伙，所以必须得扫黑办参与。木易看着被葛娜放在案头的材料，觉得秦天明那老东西纯属坑他，说好的休整便是让他每天走东家跑西家的收集线索。

　　“妈，我觉得老秦纯属在坑我，就这，每天能忙成狗，哪来的时间去公司？”木易没忍住给苏颖打了视频吐槽。

　　苏颖笑了笑说：“真正的掌权者是知道怎么安排统筹下面的人，你看你爷爷这么多年露面过几回？”

　　木易愣住，他做提线木偶这么多年，居然到了今天才知道何为掌权者。果然，还是苏颖女士厉害，一语惊醒梦中人。

　　“好好上班，你的社会身份是警察。”木咏羡也出现在了视频里。

　　“那我用谁呀？”木易皱眉，特别嫌弃自己那神出鬼没的老爹。“三个爹，没一个管我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爸，你觉得曾青怎么样？”木易问。

　　“小小年纪，心思缜密，而且牵涉家族较多，可以培养试试。”

　　“但他是我弟，算不算差辈儿？”

　　“能者居上，不必拘泥。”

　　“那我将他推到台前，老曾会不会怪我？”

　　“你大胆的做就行了，成败就看他的造化。当年你爷爷启用你的时候你才多大？”

　　听了木咏羡这话，木易安心的挂了视频，安排了张泽去“坑害”曾青，这才“心无旁骛”地看起资料来。

　　秦天明因为金水湾的事情捋的头发都快掉完了，每天晚上扣着一帮干部汇报工作到凌晨，动不动天没亮就电话轰炸，木易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底下的干部也全部怨声载道，偷偷骂秦天明。

　　第四天的凌晨五点，木易和白迅然被叫到了办公室。

　　两人哈欠连天，看着依旧捋头发的秦天明，三人面面相觑。

　　秦天明撸着他那几缕花白的头发良久才说：“两位合体，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旗开得胜，这样，咱今天去拜访一下黄兴平。”

　　黄兴平是那些团伙的其中一位参与人，有自己的公司和产业，黑白两道通吃，不是个好啃的主。前天木易和他碰过一次面，没有什么收获。

　　那天木易是带着白迅然去的，一见面黄兴平就来了一句“要是以十三师董事长的身份，我随时欢迎；要是以警察的身份，最好不要往来，对您的名声不好。”

　　木易早就听人说过，黄兴平性子直，是个爽快人，只是自小家贫，很早就出来混社会，经过多年摸爬滚打才拥有今天的“事业”。所以，他那天只是探了探口风，没有再逼他，只是说想跟他继续做生意。
　　黄兴平说随时欢迎便将木易给打发了，还提醒说当年那个项目是十三师主导，工程从头到尾被包给了好几家私人企业，要是追责，十三师逃不了干系。

　　木易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正因为跟十三师脱不了干系，他才要细查。

　　木易瞄一眼身边的白迅然，气色很好，应该出任务没什么问题。
　　“书记，就咱们三个去吗？”白迅然趴在门口张望一番，整个楼道连只鬼影子都没瞧见。

　　“对，”秦天明点了点头，问白迅然，“身体好些了吗？不会再请假了吧？”

　　白迅然略显尴尬，笑着说自己没问题。

　　“那就直接杀到他公司去。”秦天明说着起身拿了他那皱巴巴的警服，还埋怨说自己老婆从来都不给他洗衣服，家里的家务也不做。

　　木易笑一声夸赞他是好男人，因为在木易的印象中，他那位传说出自名门的师母素来柔声细语，爱摆弄花草，但绝对是五指不沾阳春水之人。

　　秦天明得了夸赞，心情分外美丽，一路上话很多，若得木易和白迅然时不时发出笑声。

　　到兴平股份有限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的光景，门口有两条大黄狗守着，没有门卫。放眼望去，兴平股份有限公司几个大字在太阳下闪着金光，跟周围的几家企业没什么区别。

　　“我去，这小子怕不是脑子有病吧？这么现代化的企业门口居然拴着两条大黄狗，雇一个保安很贵吗？再不济让员工轮流值守也行啊！”秦天明下车之后摸了摸那大黄狗，开口吐槽。

　　那大黄狗居然没有咬他。但等木易靠近的时候，那两双黑溜溜的眼睛却变得警惕了起来。前两天还没有，怎么就突然出现两只大黄狗呢？木易思忖着，再次靠近狗：“人有没有病不知道，但这两头畜生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你摸它都可以，我一靠近它们就不对了，似乎瞧不上我。”

　　秦天明抽了抽嘴角，开口揶揄木易：“比起小白，你比较有攻击性，它们怕你侵占他们的领地。”

　　木易自认不是什么善茬，心想，狗还有这功能呢？他想着瞪一眼那两头大黄狗，拍了拍自动门朝里喊道：“黄兴平，给爷出来开门！”

　　黄兴平自小在“江湖”，身上有一股匪气，喜欢跟人称兄道弟拉关系。遇上比自己有本事的，习惯用“江湖”称谓，说是觉得亲切。木易正是抓住了他这一点，才会一副江湖混混的模样拍他的门。

　　白迅然低声提醒木易那样抬高自己，就不怕黄兴平拿棍子将他们赶走。

　　作为一个学心理学出身的人，木易自认攻心有一手，包括对凌斯寒。想起凌斯寒，这才几个小时没见，他居然已经想了。

　　“哎吆，秦书记和白爷也在，请进，请进！”黄兴平还真的是自己带着秘书来开了门，将秦天明和白迅然让进去之后捏着木易的手，分外的亲近，仿佛木易真是他过命的兄弟。

　　“兄弟，秦书记要来，你怎么不先知会一声。”黄兴平朝秦天明陪完笑，进楼门的时候在木易耳边低声问。

　　“老秦也没说要来你这儿，我们就是路过。关键是你门口那两条大黄狗太显眼了，他因好奇问了一句，我说这是我兄弟的公司，他非要进来看看。”木易撒谎撒的很顺口。

　　在集团这些年，他别的没学会，阳奉阴违绝对可以玩的炉火纯青，没想到在黄兴平身上给用上了。

　　“原来如此，到门口也可以事先给我发个消息嘛！下次再这样小弟我可真生气了。”黄兴平说是生气，但脸上笑容丝毫未变。

　　木易默默感叹，能将假意做的跟真情一样，一定是吃足了岁月的“钉子”才会变得如此“圆润”，也算是个可怜人。

　　“晚上帝爵温泉，兄弟赔罪。”木易拍了拍胸脯，随意地说。

　　“没问题，不许变卦！”黄兴平笑道。

　　“哪能？”

　　几人谈笑之间，已经被黄兴平的秘书引到了三楼会客室。

　　秦天明是老手，很方巧地问了诸如起家、获得第一桶金等问题。黄兴平也回答的很巧妙。

　　秦天明听了之后不觉感叹说年轻这一代人了不得，顺带还夸了木易和白迅然。中间，木易刻意缠着黄兴平称兄道弟，白迅然以上洗手间的名义出去了一趟。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起身告辞。秦天明夸黄兴平说如今社会，像他那样节俭、又有特点的年轻企业家不多了。还说那两条大黄狗很若人喜欢，很有特色，可以作为企业宣传的切入点。

　　“没想到秦书记对企业文化还有研究！”黄兴平笑着握手告辞。

　　“我也是十三师出身，小时候跟着家里做生意的长辈耳濡目染过几年，后来觉得自己不适合做生意，才出来讨生活。”秦天明笑的和蔼，谁也看不出他的笑里是虚情还是假意。

　　从兴平股份有限公司回来之后，秦天明的脸比之前更严肃了，捋头发的次数也更多。他说黄兴平是个“完美”的企业家，根本找不出破绽。

　　白迅然那边有点收获，说自己溜出去之后问了两个人，分别是职员和保洁，像是被交代过了，对于当初金水湾拆迁的事情统统守口如瓶。

　　木易听后觉得没有实质性的用处，只能出了下策，说晚上赴黄兴平的约。

　　“帝爵温泉？不行，不许去。”白迅然一听就开口表示反对。

　　“我准备带谢苏的那个徒弟去，我看那丫头挺机灵的，看能不能弄到录音。”木易说。

　　“说了不许，你别自己回不来还害了萧景琰那丫头。”白迅然皱着眉头，发表了反对意见。

　　木易迅速抓住了白迅然话里的“回不来”几个字。于是问：“你们白家在帝爵有股份，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老师就是在那里中枪的。”白迅然仰头深吸一口气，唇角不受控制的微颤。

　　“不是在盐城吗？”木易表示倍感意外，有些事情，作为并肩多年的战友，他不好戳破。

　　“那股恶势力当年是在盐城，但他们的头目跑到了金城来。老师得到了消息，便带着扫黑组的两名同志悄悄潜入了金城，并混入了那人藏身的帝爵温泉酒店。结果，等老师发现的时候他的两名同事已经失踪了。他给我发消息说他们三个人的行动是绝密，但还是走漏了消息，他已经没有可用可相信之人，所以才联系我。还说如果他也失踪了，或者回不去，希望我将那件事情追查到底。”白迅然靠在沙发里，擦了擦眼角，顿了顿又说：“后来是秦书记在河边救起了他，他那晚到底遭遇了什么，至今无人知晓，失踪的那两位警官，至今也是尸骨无存。”

　　白迅然的硕导何超然是当年任金城新区分局局长的秦天明查案时路过救的，已经昏迷快十年了。后来媒体传出的消息是何超然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服从安排，私自脱岗，还跑去享乐，死在了美人的肚皮上。公安部也将那件事情当做丑闻压了下来。所以，对于那件事情，白迅然心里有阴影，不让木易去冒险，木易早有预料。

　　“你不是后来动用了家族的力量让白家参股了吗？难道保障不了我的安全？”木易叹息一声，心里下了决心，那块骨头既然大家都啃不下来，就只能他亲自上。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英雄主义？你以为这次还有老爷子保你？他们已经退了，人走茶凉的道理你懂不懂？”白迅然握了木易的肩，皱眉吼了一句。

　　木易第一次见他那么失态，只能冒险拉他下水：“这块骨头，我啃定了。你跟我一起，咱兄弟俩再并肩而立一次，好吗？”

　　“你非要赴约吗？”被木易逼的走投无路的白迅然有些颓败道。

　　“对，金水湾的案子已经拖了三年，再不结案我们警局就成了金城最大的笑话。我不想人指着我的脊梁骨说十三师清查了个屁，到头来依旧在干涉正义。”

　　“好，如果你执意如此，我觉得需拉更多人下水才行。”

　　“不需要你拉，以黄兴平的机灵，今晚凌斯寒会被送到木易房间的。”秦天明终于不再旁观木易和白迅然斗法，而是发了一句话。

　　“书记，刑警队的主力全得借过来，可以吗？”白迅然很严肃地说。

　　“可以，不过你们记住，不行就撤，安全脱身最重要，案子我们慢慢办。”

　　“那就谢谢书记了。”

　　“谢什么？当年的事情我也一直记在心里，这个疙瘩挽在心里久了容易生病。”

　　秦天明拍了板之后，木易便做主给晚上参与行动的人以出去查案的名义放了假，让统统回家睡觉。开着公车回家睡觉还是第一回，所以躺到床上的时候木易和白迅然两个人一直在大眼瞪小眼。

　　“凌斯寒估计刮了我的心都有。”白迅然笑着说。

　　“少来，睡你的觉。我告诉你，晚上要是打瞌睡你就死定了。”木易说着背过身去假装呼呼大睡。

　　“诶，你家凌斯寒睡觉打呼噜吗？”白迅然突然爬起来问。

　　“不打吧——”木易抽了抽嘴角，说句实话，他还真不知道，因为每次都是他先睡着。

　　“到底打不打？”

　　“不知道，因为我每次睡着的比他早，醒的比他晚。”

　　“森哥睡觉打呼噜还磨牙，我被他整的整晚都睡不着。”白迅然叹息一声抱怨。

　　“你要慢慢习惯爱的呼噜声！你要将它理解为一种陪伴而不是打扰，那就能睡着了。”木易笑着安抚他，开解他的苦恼。

　　“哼，给你头边放一台研磨机，我看你还能不能这样说。”白迅然求安慰没成功，有些懊恼。

　　“有那么夸张吗？”木易笑道。

　　“真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后来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晚上六点，大家在秦天明的秘密基地集合，直接奔赴帝爵温泉。人员分了三组，伪装成服务人员的一组，顾客一组，周围埋伏一组。
　　白迅然是以少东家巡查酒店的名义去的，能够进监控室，这让木易安心了不少。

　　因为是以个人名义赴约，所以木易只带了自己的秘书莫蕊。莫蕊是他妈妈的养女，在少年时期就雇佣兵里摸爬滚打过，身手绝对过关。木易见了黄兴平之后便让莫蕊自己玩，说有事会叫她。

　　木易和黄兴平聊的还算开心，尽兴处连当年为了云也“卖身”给十三师，后来因为分手差点杀了云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因为木易一直奉行交换秘密可以交心的原则。作为交换，黄兴平也告诉了木易获得第一桶金的“光荣事迹”。

　　黄兴平当年孤身一人到金城打拼，因为长得帅所以交了个博士做女朋友。他女朋友很有才华，很有本事，一年光项目经费就好几百万。后来得癌症去世了，就留下了一大笔资金给他，那便是他下海的第一桶金。

　　“她去世之后她的家里人没来找她吗？”木易往水里躺了躺，随口问。

　　“找了，还要分遗产。她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个人渣。那些钱是我女朋友熬夜掉头发写本子挣的，凭什么给他。”黄兴平说着吐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些许狠厉。

　　“那最后你怎么处理的？真给钱了？”木易拨拉一下水，似是随意地问。

　　“没有，找人做掉了。”黄兴平说完那话之后笑了，似是如释重负。

　　木易也没想到他真会跟自己说那么隐秘的事情，所以一时间有些瞠愣。

　　“别以这样的表情看着我，能将前妻投进监狱，从墨西哥活着回来的人，我就不信你没有几条人命在身上？”黄兴平笑一声，似乎在为了早已看透木易而开心。

　　“兴平哥说笑了，这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不然以十三师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我怎么爬上掌舵人的位置，怎么驭下。”木易叹息一声，心里庆幸自己在那“肮脏的淤泥”里能茁壮成长，根正苗红。

　　“你知道血那种东西见多了，就真不在乎了。后来为了扫平障碍，我也做过很多类似的事情。不比你将凌景岚逼上绝路的手段仁慈到哪里去。”

　　“哎，不都是为了生活嘛！都过去了！”木易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萧景琰在不远处录，木易怕再说下去，自己都无法跟组织交代。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人相信他能清清白白的爬到那个位置。

　　“人人都说你不近人情，我觉得不然，他们可能是无法走到你心里罢了。”黄兴平笑着说。

　　“兴平，你老实告诉我，金水湾征地的时候，心脏病突发死亡的那老头子是不是跟你有关。”

　　“有关又怎样，无关又怎样？”

　　“我只有知道真相才能想出对策，现在有人咬住了我十三师的尾巴。”

　　“对策就是将我丢出去，剥离干净十三师啊！”黄兴平自嘲一笑，突然变了脸。

　　“黄兴平，我认你是兄弟才这么问？我要是想剥离，不就是一个声明的事情吗？工程从头到尾已经承包出去了，能跟十三师有多大关系。做戏做全套，我是真想帮你。”木易皱了皱眉，也严肃起来。

　　“最后压死那个年轻人的，可是你们十三师自己的子公司哦！”黄兴平挑眉。

　　“所以，你是想拉我下水才在缆绳上做手脚，做掉了那个年轻人？”木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木董，话说的这么直白就没意思了。”

　　木易抹一把脸上的水汽，靠在池边，有些泄气道：“大哥，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有必要商量吗？再说你十三师征地，什么时候用过光明手段？”

　　“那是以前，在我手里，业务该砍的砍，该包的包。十三师做了太多的孽，我想赎罪，赎一点是一点吧！你们这帮人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呢？尾巴清干净了吗？”木易洋装很累的闭了眼，算是给萧景琰传递让她离开的信号。

　　“干净了，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木易找到了突破口，安心下来，低声道：“不要有下次，你知道我的准则。”

　　“明白！”

　　两人又胡乱侃了半个时辰，直到木易昏昏欲睡两人才回房间。

　　黄兴平问木易要不要给他送两个人上来，木易勾唇：“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谁，只是那个人恐怕不是你能请到的。算了，睡觉吧！”

　　黄兴平一笑，点头说木易果然不同于常人。

　　不到十分钟，凌斯寒就被黄兴平带的人架进了木易的房间。

　　“呃，凌斯寒，你怎么来了？”木易故作惊讶地从床里弹了起来。

　　“怕我会将你吃了似的守了一晚上了，所以给你请上来了，好梦！”黄兴平说完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黄兴平一走，木易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直到没有任何异常才坐回了床沿。

　　凌斯寒依旧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木易。

　　“过来坐，立着当柱子吗？”木易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沿说。

　　凌斯寒笑着点了点头，扫视一圈说：“吊灯里面是安装针孔摄像头的好地方，要不要检查检查。”

　　“所以你将摄像头安装在了那里？”木易笑一声问。

　　“聪明！”凌斯寒说着凑过去，似是要亲木易的架势，吓得木易慌忙挪开半尺。

　　“你确定小金鱼脱险了吗？”木易问。

　　“不确定，他的人来的很快，只希望杨晴他们够快，能够接应上那丫头。”

　　木易本打算和他调两句情，可是他这话之后完全没了心情，拿着手机焦虑地等待着萧景琰能够平安的消息。

　　大概二十分钟后，白迅然和谢苏同时传来消息，谢苏接到了萧景琰，她安全了。但白迅然说萧景琰应该是被发现了，后面有人追，是他将人藏在监控室的通风通道里送出去的，还提醒木易一定要小心。

　　“没事了，他们只是疑神疑鬼，没有抓到人咱们也就安全了。”凌斯寒拍着木易的肩开口安慰。

　　“吓死我了，要是那丫头有个三长两短，我死都不会瞑目的。”木易顺势靠了他的肩，有些疲惫道。

　　“要真那样，你不用瞑目便跟她一起相伴到永远了。”凌斯寒用嫌弃地眼神盯着木易说。

　　“也是哈！”

　　“也是个屁，以后再装英雄给我小心着。”凌斯寒抬指夹了夹木易的鼻子，以示警告。

　　“你管我？”

　　“对，就管你。”

　　“你是我的谁？有什么权利管我？”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谁？你个臭小子将我的胆都吓破了还不自知。”

　　“说谁臭小子呢？”

　　“谁应说谁？”

　　“我是你爸爸！”

　　“爸爸，爱你哦！”随着“吧唧”一声，木易身体失衡，脸擦过凌斯寒的唇，摔到了他怀里。凌斯寒的胸肌比以前硬了许多，摔得木易有些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