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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 28. 受罚 ...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那个时候,木易一心扑在云也身上,他想都不曾想过可能会与凌斯寒在一起。那个时候,云也背叛了他,他只想着杀了她,要不是凌斯寒跪着求他,甚至不惜将自己献祭,他怎会放过云也。

      那之后,木易一梦经年,忘了那夜的荒唐,也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一路由学渣变成了学霸,一路相随,一路与他并肩而立。

      后来,云也胃癌晚期,为了满足她最后的心愿,木易跟她结婚了。他忘了她曾经的背叛,义无反顾的娶她为妻,甚至有了云逸。

      那个时候,他只想要拼命留住她的命,为了给她治病,他戴着“彼岸”的面具帮老爷子跑腿,无所不能。只因,某个风雨交加、雷鸣电闪的下午,他出去买饭回来时,看到凌斯寒捏着云也的病例,默默蹲在角落里哭泣。

      凌斯寒是个坚强的人,只因那个时候,家里出了事,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凌立峰一个人身上,而云也每天的住院费是万元起步。他只知道木易要娶云也,却不知只有娶了,才能名正言顺的给她出钱治病。

      亏心事做多了,总怕遇见鬼,不久之后,木易将自己逼进了医院。那一次,他记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记忆开始出现混乱,时常会有一个与他完全不同的人冒出来。

      他也隐约的知道,多年前的那次创伤,他的心理就出了问题。是家里帮他找了心理医生,封存了一部分记忆。

      那些记忆,他一度以为只是梦境,梦中将自己想象成了超级英雄和恶棍。直到这次又接了新任务,那些人送来的招式他都接得住;直到昨天他看到斯寒发布的那个视频。原来,并不是梦境,那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

      “小易!”曾锡山又叫了一声神情恍惚的木易。其实,他也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如今局面,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爸,我怕你们长辈接受不了,所以才一直拖着。”木易低着头,没敢看他。

      曾锡山在大学当老师,理论一套一套,带学生也带出经验来了,谁的什么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他总能猜个七七八八。所以,木易特怕他猜透自己的心思。

      “这你就说对了,我大哥虽然不在了,但我家斯寒还轮不到你小子这般欺负。”凌斯寒的二叔云南冲开口言道。

      木易见他的次数不多,结婚的时候见过一回,云也的葬礼之后见过一回。据说也是个军人,基本没有参与过十三师的内部事务。他这次来,大概是谢震霆的功劳。

      也许,谢震霆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吧!木易想着心里有暖流流过。起先,谢震霆口口声声说反对,却从来没有实实在在构成他与凌斯寒在一起的阻力。

      “二叔!”凌斯寒终于开口说话,但仅仅吐了两个字。

      “你叫我亲爸也没用,不要以为你跟了凌立峰的姓我就管不了你。”云南冲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木易以为他要打凌斯寒,下意识的伸了胳膊将他护在后面,抬眼咬唇盯着云南冲。

      云南冲见木易还护,更加生气,又不敢动木易,也舍不得动侄子,所以便朝凌立峰发难,说都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

      “南冲,不许对你嫂子不敬!”云老爷子捣了捣拐杖,冷哼一声。

      云南冲被老爷子那么一挡,脾气就上来了,咋咋呼呼道:“她将孩子教育成这样,我还不能说她了?她对得起我哥吗?”

      凌立峰也来了气,冷哼一声说:“云南冲,你别过分哈!我将孩子教育成什么样你管得着吗?我用得着对得起你哥吗?他给我的斯寒买一件衣服了还是送一顿饭了?你又给他辅导作业了还是伺候生病了?”

      “我哥是军人,你做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凌立峰,你将事情搞清楚,当年要不是你以死相逼,你以为你带得走斯寒吗?”

      “我的孩子我凭什么带不走?当年要不是你跟你娘从中搞事情,我能跟你哥离婚?”
      ……

      一时间,吵闹声回荡在整个空间,搞得木易头有些晕。

      凌斯寒见为了护他伸着胳膊跪的笔直的人突然瘫了下来,忙扶了他,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木易摇了摇头,说是老毛病,并不着痕迹地拨开了凌斯寒搂着自己肩膀的手。
      如今局面,他俩要是再秀恩爱,一帮老头子估计会血压上飚,晕厥过去。

      木易是着眼大局考量,但身在局中,还像他这么理智的人毕竟少数,尤其凌斯寒对于他的情感已经超越了理智。他这一护又一拨,无疑是给人希望又亲手将希望的火种掐灭。

      “教出一个不顾伦常的怪物,丢人现眼。”云南冲依旧喋喋不休,将话说的很难听。

      “够了!都当我死了是吧?”云老爷子和凌老爷子几乎异口同声。

      接着,是让人心慌的寂静。

      木易不知从何时开始攥了凌斯寒的手,他能觉察出那只手在抖。他知道,在凌斯寒心里,父母家族的事情一直是一道疤,虽然已过去多年,撕开旧皮之后,依旧会血流如注。

      “爸,小也已经被这小子给糟蹋没了,如今又来糟蹋斯寒,我还没死,所以绝对不同意!”云南冲打破寂静,将矛头转向木易,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云老爷子冷哼一声。

      “南冲,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糟蹋没了又来糟蹋?”木咏麟抬手随意地拨弄着手边的钥匙,钥匙摩擦桌面发出莎莎的响声,“要像你这么说,那我们珊珊怎么说?糟蹋没的?”她是个生意人,说话总是不急不缓,字字珠玑。

      云南冲被怼得我了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也刚想说咏麟这句话来者,云南冲,珊珊实实在在是被斯寒给糟蹋没的。但云也要不是我儿子,她活不了那么久,这整个十三师的人都知道。”苏颖向来温婉,说起话来也柔柔弱弱,大概是护子心切,这回话说的不是那么动听。

      “我家珊珊招谁若谁了?被抑郁症折磨那么多年,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你云南冲真会睁眼说瞎话。就你家孩子有人疼是吧?我家的都是石头缝里长大的是吧?老娘还没死呢!”苏涔也开口怼云南冲。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位向来不怎么对付的,居然难得的统一了战线,若得坐在角落里的莫蕊“噗嗤”轻笑一声。
      “咳咳!”木老爷子终于坐不住了,轻咳一声,引去了大家的目光。“过去的事情今天就不要提了,今天就解决两个孩子的事情。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之前就知道一些,上次小易就找我说过这件事情。时代变了,以前咱们整个十三师吃一大锅饭,现在呢,人聚起来都难。所以,孩子喜欢谁是他们自己的自由,你们觉得呢?”爷爷说完之后环视一周。

      “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当初我提出了反对意见。当时斯寒也在,我总觉得他们只是一时新鲜。但我没想到两个人的感情会如此之深。”谢震霆在长辈面前素来是个八面玲珑的墙头草,这一次也不例外。

      “合着你们几个都知道,就瞒着我?”苏颖看一眼木咏羡的眼神,委屈巴巴地问。

      木咏羡直接被她问得底下了头,凌立峰也低了头。

      “说话呀!”苏颖女士更委屈了。

      “第一个视频,多年以前我就看过。”凌立峰摸了摸眼泪。

      凌立峰素来冷漠,凌斯寒或多或少随了她。木易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位老泰山因为琐事哭,所以瞬间愣在了那儿。

      就在木易不知所措时,只见她哽咽道:“多年以前,突然有一天晚上,斯寒回来了,身上带着伤,找我要碘酒和棉签,说是被车撞了。我当时很担心,半夜跑去给他盖了一次被子,顺便想偷偷看看他的伤口。都是过来人,他身上的,哪里是被车撞的,明明是齿痕和吻痕。我就好奇是谁家的野猫那么厉害,想翻翻他的日记,刚好电脑开着,我不小心点开来,便看到了那一切。所以,当初小易说要跟小也结婚,我才那么反对。”

      “我是前不久来瑞士的时候知道的,听医院的几个小护士私下嚼舌根听到的。”木咏羡素来惧内,所以依旧没有抬头,一下一下地转着大拇指。木易看得出来,他很焦虑。

      曾锡山叹息一声说他是搞学术的,搜集资料是习惯,推算概率更是习性。凌斯寒出现在木易嘴边和生活里的概率太高了。所以他便有意无意的观察过两个人看对方时候的眼神,他的结论是他们心里有彼此,超越了兄弟情谊。

      他说着将目光转向了木易和凌斯寒:“我以为你们两个已经达成了共识,一直会将这段关系瞒下去。这次公布是为什么呢?因为珊珊吗?她终于不妨碍你俩了?”

      “爸爸,不是的。”木易最怕的就是事情牵涉到云也和林珊,所以急忙摇头解释。

      “说说原因。”曾锡山倒是一如既往地镇定温和。

      该怎么说?说凌斯寒联系不到他,以为他不要他了?还是说他知道林珊出事了,想逼他现身问个究竟?

      就在他迟疑的档口,凌斯寒开口了:“珊珊没了,他却瞒着我,我气不过!我就想当面问问他为什么那么自私。”

      “那问出结果了吗?”凌老爷子“啪”一声拍了桌子。

      凌斯寒被吓得缩了缩,“问出来了吗?”老爷子又连了一声,拄着拐杖,绕过桌子,走了下来。

      “外公,对不起!”凌斯寒抬眼,诺诺地说。

      “事到如今,你还撒谎!”凌老爷子一拐杖就打了下来,木易行动快于思考,搂了凌斯寒,用肩膀挡掉了一半的力量。老爷子用了全力,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他在网上看过一个搞笑视频,说人不管在外面多么风光显贵,回到家里,就得端盘子伺候人。说的没错,在外面不管有多大的权利地位,回到十三师,特别是被召回的,就得跪着。

      木易跪得腿脚发麻,要不是为了护凌斯寒动了一下,他都快找不到自己的脚了。而此刻,脚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先平复老爷子的脾气,于是他抬眸,柔柔的叫了一声“凌爷爷”。

      “木易如此护着你,你却将他架在火上烤?第一段视频就当是为了逼他现身,那第二个呢?你想说明什么呢?”凌老爷子又来了一棍喝问。这一棍,朝着凌斯寒的脑门下来的,木易只能抬手护住了凌斯寒的头,棍落瞬间,手背上肿起一道红印,疼的木易直冒眼泪星子,但他硬是忍着没有出声。

      本来已经够丢人,在他爷爷收拾他的时候木易还护他,凌斯寒觉得有点颜面扫地。

      “我想让他记住我们已经分手了,那是他送我的分手礼!”凌斯寒挥开木易的手臂,淡淡地说,说的仿佛在讨论天气不错那般云淡风轻。

      木易知道凌斯寒是个狠人,但没想到他会那么任性,甘愿舍弃所有,只为让他记住一件事情。

      杀人诛心,凌斯寒很聪明,他的话瞬间震得木易呆若木鸡,心碎八瓣。

      木易呆呆地盯着地面,浑身瘫软。原来,一句云淡风轻的分手礼,便可以将一个人撕的粉碎。

      良久之后,木易擦了擦眼角,歪头盯着凌斯寒的侧颜,心想,他当时也如我现在这般难过吗?应该是,可能比这更甚。

      凌斯寒感受到木易的目光,歪头便看到了那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的眼。他笑了,说:“怎样?难受吗?”

      “好,”木易点头,两行清泪从脸颊滚落,“凌警官杀人诛心的本事,在下佩服!”

      “木总不遑多让!”凌斯寒说着起身,从莫蕊那边拿了纸笔,也不知在上面画了什么,然后甩到了木易脸上。纸是新纸,边儿很锋利,在木易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给我家小也治病的连本带利,8000万,这是欠条。”

      凌斯寒走出没两步,被木易冷声叫住:“站住!”

      “还想怎样?”凌斯寒哭了,清泪衬得他那张清俊冷淡的脸更加楚楚可怜,看得木易心颤了三颤,就差冲过去抱着他道歉了。

      “她是我的妻,当年没能救活她,是我的错。没能护住你的妻,我的妹妹,也是我的错。你我之间亏钱的不是金钱,是我压在心中一直未能直面的情感。”木易说着走过去,拉了凌斯寒面对自己,一字一顿地说:“当年你遇到了困难,躲在角落里哭。我想帮你,可是,除了娶小也,我想不到什么名正言顺帮你的法子。”

      凌斯寒自己也没想到木易的初衷会那么简单。

      “大家都说小也为了咱俩的感情做了替死鬼,我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因为,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我也真挺喜欢她的,甚至不惜为了她跟阿岩反目。”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已经分开了。”凌斯寒推开木易,很用力。

      “不识好歹!”木易也被气得不轻,撕碎了刚才那张“欠条”,扬到了凌斯寒脸上,冷声来了一句,“莫秘书,给我封了凌氏劳保所有的门店和梦河神盾!”

      凌氏劳保和梦河神盾是凌斯寒的私产,木易可谓是在不得罪长辈的情况下捏死了凌斯寒所有的命脉。

      “你——”凌斯寒很生气,但又有些无能为力,木易的本事和脾气他是知道的,要是真生起气来,能干翻一船人。

      “还有冷鸢饮品。”

      莫蕊抽了抽面皮,心想后者才是重点吧,但她又不敢说。

      两个小辈不知怎么的就吵了起来,小辈在场的不多,只有谭晶晶和莫蕊。长辈们都示意谭晶晶上前劝劝。

      谭晶晶面露难色,顿了顿,拿了两瓶水,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二位要不喝口水,润润喉,再接着吵。”

      木易这才觉出自己的失态,他接了水,拧开来,猛灌两口。这么多年,他没有给任何人露过弱点,这一次,居然因为凌斯寒,露了个精光。

      尴尬局面被打破,长辈们也看明白了两人的情感。能让木易失态,跟三岁孩童一样地发脾气的凌斯寒数第一人。

      “这么说我们是白来了?”

      “我就说小孩子的事别管,他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时代变了,咱要是天天管这些事情还不得累死。”

      “儿孙自有儿孙福,散了,都散了吧!”

      一帮老辈们七嘴八舌一番,都起身准备散去。

      “各位前辈,都先坐下,老董事长有话说。”木老爷子的秘书不急不慢的声音飘来,这才使一帮老辈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两个因为自己的私事闹得整个十三师鸡犬不宁,得罚。”木老爷子拄着拐杖叹息一声,“这样,暂且停掉你们两个以前在十三师所有的执行权,但职位保留。维民不在了,TISG缺少人手,你们两个跟着阿卿干,两年时间,如果你们能让TISG增收30%,没有一比坏账。那就恢复原职,不然,滚出十三师。”

      “爸,这是不是——”木咏麟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木老爷子又说,“我知道你的担忧,这两年,我会重新捡起董事长的工作。”

      “你们两个还有没有什么异议?”云老爷子问。

      “没有!”木易说。

      “我有!”凌斯寒突然说,“我不想和他共事。”

      “那你想怎样?”云老爷子拿拐杖指了指凌斯寒,骂了一句“你个犟驴,跟你爹一个德行”。

      “把我放哪儿都行,打扫卫生也无所谓。”

      “你!”凌老爷子气得拐杖又甩了过来,木易反应快,挡在了凌斯寒面前,那一棍实实在在的砸到了木易头上,脑门上被砸出了血。

      “他这般不识好歹,你为什么还护他。”凌老爷子被俩人气的差点晕过去,被几个小辈连哄带骗地扶走了。

      “各位前辈,我没有异议,他也没有,辛苦了!”木易说完,鞠了一躬,拉起凌斯寒就往外走,因为他怕再不走,木老爷子会因为他受伤而向凌斯寒发难。

      凌斯寒一路不是很配合,最后是木易将他扛上车的。将他扔到车上之后木易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西装,被血染了,心里有点心疼,因为那套衣服是林珊送的。

      “大哥,麻烦送他回公寓。”木易瞄一眼一直在车里等他们的林珞,当时也是他和白迅然将两人抓来这里的。

      “你也上车!”白迅然在身后推了一把,将木易塞上车。

      “小白!”木易皱了皱眉,心想,既然已经分手了,他又何必跑去招人嫌弃。

      “给老子坐好!”白迅然说着瞪他一眼。

      车子一直平稳的驶向凌斯寒的公寓,车里难得的寂静。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被送到了凌斯寒家里,让后两人被锁到了房间里。

      “林珞——你把门开开。”木易死命的拉着门把手。但林珞给他的回应是:“好好谈谈,等谈明白了我自然会开。”

      “小白——”他只能转向门外的另一个人。

      “队长说的没错,这个恋爱嘛,得谈明白了再说!”白迅然摇头晃脑道。

      “白迅然,你给我等着!”要不是窗户隔着,木易觉得他真能将人给踹翻。

      “木易同志,看来你还没有找到恋爱的精髓,光护人家是不够的,好好谈,最好谈到床上去,和凌警官那样,公布一段视频,那才叫真爱。”白迅然说着挑了挑眉。

      “滚!”木易气得没办法,只能拉了窗帘,眼不见为干净。

      两个老死不想往来的人共处一室,能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木易靠在窗台边觑着窗缝发呆,外面的月色很美,美到让人窒息。他一路胡思乱想,从刚认识凌斯寒到今天。一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都能让他唇角上扬。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伤害他了。后来他靠在床边睡着了,梦里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替他处理伤口,痒疼痒疼的,很舒服。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屋满晨光,凌斯寒缩在不远处的沙发里,连被子都没盖。

      原来,他已经不愿意和他同床了。原来,是真的分开了啊!原来,伤他那么深。木易怅然地想着,拿了一条薄被给他盖上。

      门是开的,门外的两个人早已不知去向。木易摸了摸额角贴着的纱布,叹息一声,走回到沙发边,偷偷吻了一下凌斯寒的脸颊,心中默想:再见了,我的爱人!

      接着,他便拿了外套,轻手轻脚地出门。

      晨光好美,可他的心好痛,烂了五脏六腑般地痛。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去凌斯寒公寓的那条街,开着热热闹闹的小花,真的好美。可惜,他以后再也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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