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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暗杀 ...

  •   人性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了,想要再重拾,真的很难。因为,除了人性,私心和趋利性也是构成完整人格的必要因素。当人性沦陷的时候,那么私心和趋利性就占了整个人格的上峰,从而导致一部分人为了后者而进一步的人性沦陷。凌维民就是那部分人的代表之一,TISG医药公司食堂的打饭大姐就是那部分人的另一代表。

      木易突然要在瑞士动手,凌维民心里明白,他害怕的那一天还是来了,但是他不甘心。

      木易和秦安澜的飞机一落地,他便让人盯上,但是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按计划行事,美其名曰在公共场合容易引起骚乱,后续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

      他知道,几人顾及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谊。

      一计未成,他便再生一计,选择亲自动手。

      食堂经理邵志然是他的心腹,两人一合计,便准备在菜里下药。

      按照邵志然的意思,是想让木易和秦安澜永远闭嘴,但在最后一刻,凌维民后悔了,临时换了药。

      秦安澜吃到一半就觉察出了不对劲,他以为木易想甩开自己单独行动,于是开口骂道:“木易,你大爷,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何苦如此?”

      木易闻声抬头,只见秦安澜双眼迷离,嘴里衔着还没来得及下咽的菠菜条一头还搭在碗边。

      木易自认做卧底以来凡事谨慎,但三餐让人“试毒”的事情还真没有过。所以,第一天到瑞士,便栽了。

      秦安澜能迷糊前表明立场,木易心里很欣慰,但他也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东西也在逐渐变模糊,于是一把抓住秦安澜的手说:“安澜,我从来没想过要甩开你,我们被人算计了。别睡,走,离开这儿。”

      “有你这句话,便足了,我带你离开这儿。”秦安澜挣扎着站起来,木易已经晕了过去,秦安澜扶着软趴趴的人,抱怨一句,“身居高位多年,怎么依旧没有学会谨慎?”

      木易迷糊中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落入一个温热的手掌,他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木易再次醒来,两个人已都在卫生间。水池里全是两人的呕吐物,秦安澜脸色苍白,见木易醒来,有气无力道:“还好我是医生,不然咱俩这会儿估计躺在太平间或者沉在利马特河河底了。”

      洗手间的门被敲了一次又一次,可能马上会被撬开。木易浑身无力地靠在洗手台边,对秦安澜道歉:“对不起!终究你们几个因为我而无一幸免。”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秦安澜又捞了一把水,摸一把脸,强迫自己清醒。

      “让你受累了。”木易说着将脸伸到了水龙头下,让冷水浇。

      “你我兄弟几十年,矫情个屁。”秦安澜骂一句,扶着木易挪到窗边,往楼下瞄了瞄,问:“木警官,从这里出去,有活着的把握吗?”

      木易看一眼窗外,他们是在三楼,如果踩着空调下去,完全可以逃生,但前提是两人都四肢有力的情况下。

      目前形势,试一试,也许还有机会,如果不试,那么前面的努力全都白费。想到这里,木易强撑着爬上窗台,然后伸手拉秦安澜:“上来!”

      “你走,我帮你拖延时间。”秦安澜说着挣开木易。

      “放屁!我说过不会甩开你,这一次,咱们并肩作战。”木易骂一句,“手给我,快点!”

      秦安澜没有说话,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

      “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当年对不起苏苏,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抛下你。”木易说着眼眶猩红。这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那帮“恶鬼”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变本加厉,他怎么轻易说死。

      听木易提到了秦苏,秦安澜这才将手伸了出去。

      兄弟俩翻到窗户外面之后,木易示意秦安澜爬到自己背上。

      “你行不行?”秦安澜开口表示怀疑。

      “快点给老子上来!”木易骂一句,一把将他拉到背上。

      可能是呼吸了新鲜空气的原因,木易觉得脑袋比先前清醒了不少,劲儿也恢复许多。虽然几次差点踩空,但总算有惊无险地落了地。
      不远处就有taxi,木易扶着秦安澜拦住了一辆,司机师傅问他们:“Wo willst du hin?(去哪儿?)”

      “lssig!(随便!)”秦安澜应一句。

      接着车子便飞了出去。

      “秦教授,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木易低声在秦安澜耳边问。

      “你逗我呢?”秦安澜对于木易不懂德语表示深度怀疑。

      “真没听懂,我能听懂法语,但德语真不行。”木易笑一声,觉得人家读博士还真有点用处。

      “他问我们去哪儿,我说随便开。”秦安澜叹息一声,“木董,你德文文件怎么签的?还有刚那账目怎么查的?不要告诉我你只对数字。”

      “文件看多了还好,但日常口语真不行。”木易扯了扯嘴角,干笑一声,心想,我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不清楚吗?

      “你牛逼,我看这案子也不用查了,你直接将公司搞倒闭得了,以后我们也不用费劲巴拉,为了配合相关部门搞这事儿了。”秦安澜表示很嫌弃。

      “有秘书、又有副手,层层把关的,我签字就成了,不会倒闭的。”木易倒是豁达得很。

      “你牛逼,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告诉你,如果这次活着回去,马上给我将语言这块儿补上。”

      “秦教授,您就放过我吧!当年爷爷强迫我学法语、意大利语的时候,我差点死掉,你现在还让我学德语,人家外交部的人会下岗的。”木易立马垮了脸,想死的心都有,倒是忘了自己正在逃命。

      “你又不去外交部上班,他们怎会下岗?”秦安澜说着掐了木易一把。木易警觉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也觉察出了司机的不对劲。车子已经出了苏黎世市区,向更荒芜的地方驶去。

      “妈的,老子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木易嘀咕一句,抬手敲晕了司机,在车子撞上护栏之前跳到了驾驶坐上,然后将车停了下来。

      “将人挪走。”秦安澜说着下车帮忙。

      俩人将人仍到了路边的草丛里,然后给当地警方拨了电话,让他们将人弄回去。

      “木董好算计,估计光做笔录,都能将人拖住很长时间。”突然有声音从后备箱中响起,木易回头,便看到秦安澜已经被人用抢指着脑袋。

      “那你说想怎么着吧?”木易一脚刹车下去,将车停到了路边,望着后视镜里那从未谋面的人问。

      “很简单,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地方。”男人眸色深邃晦涩,木易看了半晌,竟没看透他的想法。

      “可以,放了这小白脸,先让他下车。”木易往椅背里靠了靠,一瞬不瞬地盯着后视镜中的目光。他不想甩开安澜,但目前来说,是行不通了。

      “诳我呢?真以为我不认识秦董吗?”

      “那好,你留着吧,要杀要刮随你便。你帮我扫清一个宿敌,我记一次你的好。”木易说着拍了拍手,推门准备下车。

      “狗娘养的,老子平日待你如亲兄弟,你却让人杀我?你当真为了权利不顾一切道义吗?”秦安澜很会配合,咬牙切齿地骂着,仿佛两人真是仇敌。

      “道义?值钱吗?秦安澜,你要是在我这个位置待个十年,估计也会忘了那一文不值的东西。”木易朝着后视镜淡淡一笑,下车关门。

      木易刚在脑中算过了,关门的瞬间触发他放在椅子上的烟雾弹,秦安澜可以争取到逃生的机会。

      不负他所望,歹徒暂时因为条件反射松开了秦安澜。木易便乘着空档打开了后备箱,朝着那人的屁股踢了一脚,然后拉着他的衣领将他甩下了车,来了一个完美的擒拿。一切还算完美,但美中不足的是那人开了抢,打碎了出租车的后玻璃,秦安澜的额角被玻璃划伤了。

      “王八蛋,不自量力。”秦安澜揉了揉自己的脑壳,踢了两脚地上的人解气。

      木易打电话报了警,说有人持枪,刚将司机弄下车是为了保他性命。然后便拉着秦安澜坐巴士离开。因为,他不想花费过多的时间在警察局。

      巴士是回市里的,车上人不多,他和秦安澜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疼不疼?”木易说着拿手纸帮秦安澜擦了擦额角的血。

      “不疼,只是晶晶估计得嫌我又变丑了。”秦安澜笑的灿烂,——说起他老婆谭晶晶的时候他总是笑的很灿烂。两个从校服到婚纱,一路走出了众人羡慕的步调。

      木易看着笑得开怀的秦安澜,心想,真是烈女怕缠郎,云也如果活着,他俩大概也会成为让世人艳羡的一对。只可惜,红颜薄命,徒留他这个孤家寡人在人间。

      木易想带秦安澜去医院包扎伤口,秦安澜不愿去,他只能将人带回酒店,谁料,俩人一进入电梯,便被人敲晕了。

      晕过去的瞬间,木易按出了在大巴上准备好的群发短信,收信人是苏岩和集团其他所有董事。内容是“凌维民已无可救药,不必留情,斩草除根。如果我和监事们出意外,苏岩接任副董事长,全权处理集团一切事务。”

      “给老子弄醒了,老子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彼岸”到底有几分骨气。”随着一个尖刻的声音入耳,木易被一盆凉水浇的打了个寒颤。

      他睁眼看到秦安澜躺在不远的地方,依旧昏迷。

      “老——老大,恐怕得——得注意点分——分寸。”另外一个声音结结巴巴道。木易听着有点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被称为老大的戴墨镜男子唾一口唾沫,满脸嫌弃道:“没用的东西,怕什么?彼岸有什么了不起?他只是老爷子们在集团立威的工具。多少代了,有人见过真正的彼岸吗?没有?这小子要不是身上这枚指环,谁会知道他就是彼岸?”

      木易抬眼,见那黑眼镜手上挑着他的项链,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攥住。那是云也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年少便开始为集团服务,作为嘉奖,老爷子便给了他一枚指环,他买了一条链子将指环串上之后做项链,带在身边好多年。后来结婚,他便送给了云也,当做新婚礼物。云也去世之后,那个项链又回到了他手里。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那会是掌舵人的象征。

      “既然知道是我,还敢造次?”思绪百转千回之后,木易暗中解开了绑着手腕的绳子,缓缓站起身来,一脚踢飞了黑眼镜身边的小结巴。木易并不是欺软怕硬之人,但柿子捡软的捏,这是人性使然。木易自认是个俗人,不能免俗。况且,那人他认识,当年为了救凌景岚,他还和人家结过怨。

      “艹,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黑眼镜退了半步,揪起了还在昏迷的安澜。

      “放下他,在我发飙之前。”木易活动了一下手腕,很多年了,没有赤膊上阵过。在今天之前,他以为这辈子也没机会过过年轻时候的打架之瘾。

      “小白脸,口气不小啊?话说彼岸原来就是每一届的执行副董啊?”黑眼镜拉了拉眼镜,很是淡定地瞧着木易。

      “少年,一个分公司董事长和总部执行副董相比较,你觉得哪个份量重些?”木易舔了舔牙槽骨问他。

      “我只知道有实权与提线木偶的差距。”黑眼镜仰头大笑,笑声在空荡荡的车库里引出很大的回声。

      “那你想怎样?”木易挑眉问他。

      “跪下来求我,”黑眼镜很不削地说,“用你的命换他的命。”

      “好!”木易思忖片刻,撤膝跪下。为了兄弟,他能屈能伸。

      “看到了吗?十三师的前辈们,这就是你们选中的接班人。不过是个腿软的草包罢了!”黑眼镜说着指了指半空,木易仰头才发现那人是在直播。

      黑眼镜又朝着木易冷嘲热讽,标榜自己的成就。“木董,这是全球直播,我相信很快,十三师总部那把交椅会换人。”

      既然是全球直播,木易打算将计就计,以仁心换人心。

      “凌维民能给你的,我木易十倍给你,只求你放过我兄弟。”

      “我说了,可以,你磕头求我。”

      “好,希望你此生对今日之言负责,绝不后悔!”木易说完重重地磕了下去,磕出了血。如今局面,他只能使苦肉计,逼老爷子们下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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