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蝴蝶飞不过沧海》且听风吟

5、走近

　　2000年9月30日
　　今天看到了一个貌似枫的人，我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看着他迎面向我走来，然后走过我，擦肩而过，突然有种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我知道他不是枫，但是却无法克制，心中的思念泛滥，仿佛我就是这样和枫擦肩而过的……你还好吗？
　　这些日子总是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与曾一凡不期而遇，餐厅、洗衣房、水房、教学楼、网络中心、校医院、修车店……虽然常常只是say hello，但是频率未免太高了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欠了他的一百万似的……

　　为了方便出国，叶枫选择了每年出国率最高的K大物理系。并不是对物理有多么深切的热爱，只是想要出国，否则以他高考的成绩，上T大是绰绰有余的。柳凝依有想过，如果叶枫当初选择的是T大，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只是，一旦这种念头冒出来，柳凝依总是会让自己陷入幻想中，幻想着他们每天一起在食堂吃饭，幻想着他们手牵手在湖边散步，幻想着他们并肩躺在草坪上看星星……这种幻想让柳凝依不能自拔，她知道这种幻想是那么可笑，却无法抑止自己在寂寞的时候涌出这样的意想。
　　因为不在同一个城市，南北相隔，柳凝依和叶枫之间就连原来仅存的一点点联系都失去了。思念，在夜深人静地时候最容易泛滥，那种悠悠地情丝就好像提线木偶的长线牵动着这个名叫柳凝依的木偶，扯痛的时候，会有晶莹的液体盈满眼眶……
　　嗡……嗡……柳凝依的Nokia8310在黑夜中突然闪出白光，一条新短信，打断了柳凝依的思绪。
　　“这是我的新手机号码”
　　屏幕上突兀的一行字，没有署名。
　　“你是谁？”柳凝依有些纳闷，哪个白痴发的短信。
　　“曾一凡”三个简洁的字，很有曾一凡的调调。
　　“有谁告诉别人手机号不用署名的。”
　　“我以为……算了，记住就好。”
　　“以前那个不用了吗？怪不得之前给你发短信，你都没回？”
　　“你找过我？”
　　“是啊，选课那天不是在网络中心遇到你嘛，后来人太多，我没挤进去，本来想让你帮我选门体育课的。”
　　“以后发这个号码，前几天把手机弄丢了，就把卡换了。” 曾一凡没有告诉柳凝依就是那天在网络中心被挤掉的，那天他看到她后，本来就打算帮她选课的，自己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后，转眼已经看不到柳凝依了，正想给她短信，才发现手机掉了。
　　“哦，好。”
　　“下次找我直接给我打电话，有时候短信会收不到。”
　　“用手机打电话很贵也！”
　　“那你发了短信后，打我手机，我不接就是了。这样我就知道你给我发短信了。”
　　“那么麻烦干什么，没收到就没收到呗，反正我也不经常找你。”
　　“让电话响几声，会死啊！”
　　“不会啊，耗电呗。”
　　“我帮你充电！你还有什么话”
　　“你很奇怪也，为什么一定要我发短信的同时还打电话。”
　　“我喜欢，你管阿！”
　　我是管不着，不理你了还不行吗？怪人一个！来来回回几条短信下来，让柳凝依气到了，一把把手机关掉，扔到床头去，倒头睡去。她没有发现，自己因为这些短信居然忘了刚才沉浸在思念中的心情。

　　隔天晚上9点多，柳凝依刚上完课走回宿舍，远远看一个男生站在到楼前，专注着看着手中的东西，还不是看看手表。在周围一对对相互依偎的情侣中，他显得有些落寞。柳凝依边走，还边想着这是被哪个美女甩了的悲情男主角，走近后才发现居然是那个传说中甩人无数的曾大少。
　　感觉背后有道目光紧盯着他看，曾一凡不自觉侧过脸去，才发现柳凝依站在3米外看着他。如果不是夜色的包围，也许曾一凡脸上一扫而过的狼狈会被柳凝依看得一清二楚。
　　“看什么看！”
　　“你站在这里不就是让人看的？还问我为什么看？
　　“我喜欢站这里，要你管！”
　　“哦！好，你继续”说罢，柳凝依径直朝大门走去。
　　“喂！”曾一凡的口气有些急促
　　“干吗？”柳凝依不解地转头看着他。
　　“给你。”
　　“什么？”
　　“白痴啊，充电器和电池！”
　　“我知道是手机充电器和电池啊，只是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可不想天天给你手机充电，两块电池，加上你原来那块，够坚持一两个礼拜了。”
　　“什么意思？”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拿着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等一等，喂，喂……”
　　看着曾一凡的背影，柳凝依有些纳闷：这个家伙，脑子在想什么

　　“这个白痴女人！……”曾一凡忍不住低咒，“我脑子一定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