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蝴蝶飞不过沧海》且听风吟

4、曾经

　　2000年9月20日
　　今天收到了晶的信，问到了曾一凡。我才知道，原来晶和曾一凡的关系那么好，好到可以以姐弟相称。看不出那样酷酷的他，会和晶这样温柔婉约的女子成为好朋友。只是晶的口气很奇怪，好像我和曾一凡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瞒着她似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禁让我又想起几天前遇到曾一凡时看到的那种冷冷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似乎代表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到底是什么呢？感觉自己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想起了一句西方的谚语：
　　Yesterday is history
　　Tomorrow is mystery
　　Just today is gift
　　That is why we call it a present.

　　曾一凡，具有所有天蝎座男生应该有的特性。虽然178的身高只能算是男生中普通的高度，但是黝黑的肤色，桀骜不驯的眼神，高挺的鼻梁，外表中散发出的古天乐似的味道，令他光是凭着这点好皮相就成了女生追逐的对象。性格中天蝎座那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因素，更是无可救药的吸引女生的眼光。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淡淡的疏离感，散发若即若离的致命吸引力。
　　他在高中的时代是Q市的风云人物，高一的时候就当选校学生会的主席，成为他们中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生会主席。原本门可罗雀的学生会，因为这个大帅哥的加入，在招新的时候学生会办公室的门槛几乎被踩破了。不仅初中的学妹纷纷加入，连高三的那些忙着高考的学姐也忍不住来插上一脚。
　　成绩好，是当上学生会主席的先决条件。但是会读书和有能力是完全两码事情，但是曾一凡打破了所有好事者企图看他登上主席之位出丑的想法，不仅在他任内让学生会壮大了好几倍，网罗了许多人才，更是成功登上了Q市市学联主席的位置。市学联主席的位置也终于在被五中占据十年之久后，轻易地成为一中的囊中之物。
　　曾主席是那个时候Q市所有的中学生都知道的名号。但是跟他相熟的朋友更喜欢称他曾大少，而这个名号对许多拜倒在他脚下的花痴女生更具有杀伤力。自然，他的八卦成为女生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有许多不同的版本：
　　版本一：曾大少换女朋友速度惊人，几乎所有学生会部长级女生都曾经是他的女朋友或者跟他关系暧昧。即使分手后，那些被甩得女生都甘愿继续默默在暗处看着他……
　　版本二：曾大少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单恋情节，对象是一个比他高一届的学姐，就是为了这个学姐，他才加入学生会，也因此不停地换女朋友，希望能够让吸引那个学姐的注意……
　　版本三：曾大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只是这位神秘女性和他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是这个女生也是极为出众的人，对她曾大少一直都觉得无法企及，于是一直在积蓄能量，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那位神秘女生的Mr right……
　　版本四：曾大少根本是喜欢男人的……
　　……
　　就因为他的淡漠，让他的世界几乎让外人看不到，就因为那些看不到，他更加神秘、吸引人，就因为神秘让流言四起，对那些无关乎己的流言他一向不否认也不承认，就因为这种态度，让他更加向迷一样莫名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一眼，想多了解他一点。
　　飞蛾扑火，似乎是女生的天性。多少情书在曾大少的手中阵亡，他却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不拒绝，也不答应。递过情书的，自以为还有希望，继续苦苦地等；没写过的，更是以为自己就是他的真命天女，争先恐后地送情书，发展到后来，情书早就不是以封计算，而是以本计算，纷纷比谁的情书写得厚，仿佛越厚，曾大少越能够被打动……
　　柳凝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听到曾大少的名号，当时她只是隐约觉得曾一凡这个名字很熟，也没有深想为什么熟悉。当时柳凝依高一，是五中学生会副主席，而曾一凡是市学联的主席。“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是在学生会工作的，难免会觉得名字熟悉吧。”柳凝依这样告诉自己。
　　第一次见到曾一凡是在晶的引见下认识的。柳凝依还记得当时是晶说她认识曾一凡，于是柳凝依顺口接了一句，在学生会工作那么久都不知道传得天下皆知的曾主席的真面目是如何的。第二天晶居然告诉她曾一凡要来五中找自己，让柳凝依放学的时候先别走，可以见他一面。
　　柳凝依还记得那天太阳很大，她和晶站在五楼的走廊中聊天。在放学半个小时后，学校几乎空无一人了，一个男生穿着白色T－shirt和深蓝色休闲裤，骑着捷安特停在了校门口。
　　“他来了，咱们下去吧，嘿嘿……很帅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晕倒！”晶俏皮地说道。
　　“一般地帅哥对我可没有杀伤力哦，何况，女生往往都很夸张，特别是……你！哈哈哈哈……”
　　两人一路嬉闹着走下来，走近了，柳凝依不得不承认曾大少能够让那么多女生倾倒不是没有道理的。高高的额头，浓密适宜的眉毛，深邃的眼神，挺拔的鼻梁，五官无可挑剔。一身阿迪的运动型服饰，配上他黝黑的皮肤，左手戴着Swatch的运动手表，脚上黑色的Niky鞋，倚着身边深蓝色的Giant，显得朝气蓬勃，青春似乎都在他的周围流淌着。
　　柳凝依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少女杀手了，终于明白为什么曾大少在Q市中学界如此吃香，她都不免要怀疑，曾一凡是凭色相当上主席宝座的，否则为什么按照惯例高二才能成为校级学生会主席，他高一就当上了。
　　“嗨！”曾一凡冲着柳凝依微笑道，脸上鲜明的线条顿时柔和了许多
　　“柳凝依，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吧，我们学校的才女！”晶呵呵笑道。“曾一凡，应该也是大名鼎鼎吧。”
　　“当然，全市学生的头头嘛，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有哪种上司常年看不到下属的……”曾一凡颇为意味深长道。
　　“……”
　　在柳凝依的记忆中，当年的那场对话就停在了那一句——“有哪种上司常年看不到下属的……”。那时候，她想了很久，一直在想究竟那句话是什么，柳凝依总觉曾一凡说着那句话时流露着一丝无奈。但是一直没有答案，后来也没有机会问他，也便不了了之了。
　　后来再见到曾一凡就一直是在工作场合——开会，举办活动，两校联谊。举凡曾一凡所在的场合，柳凝依总是能够听到周围女生窃窃私语，或者讨论他的长相，或者夸赞他的能力。曾一凡在柳凝依看来就是一朵在骄阳下的鲜花，不仅招来无数蝴蝶蜜蜂，还有引来无数苍蝇。这样的人，柳凝依自觉退避三舍。作为五中的第一副主席，分管校际联系，本来有许多机会要和曾一凡接触，但只要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柳凝依总是让她的主席助理代为转达，刚好也为那个花痴助理制造机会。

　　因为曾一凡那天的那个眼神，因为晶的来信，让柳凝依想起了跟曾一凡相识的经历，想起了曾经的那句意味深长的，但是仍然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