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高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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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会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你就不能对我保证一下吗，我知道你话少，但是对我保证一句很难吗？”
“你不知道女人最喜欢听的就是保证了吗？”
珀尔诺停下脚步，走在他身后的芬妮因为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到了他硬邦邦的后背上。
“只是进行解剖，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珀尔诺转过身，看向正在揉额头的女人“来的路上我已经回答你35遍了。”
“参加过那个会议后我怎么可能放心，那个老头不是想把我完全当做实验体吗？虽然我挺赞同他的想法，换做是我，肯定早就强行把我变成实验体了……感觉意思有点绕，你懂我意思吗？万一你板着一张脸嘴上说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等会儿一管麻药扎下来，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芬妮说的又急又快，其实她现在觉得自己蠢极了，为什么话那么多？因为很不安，为什么不安？因为她第一次让奥纳汀以外的人解剖自己。
现在仔细回想会不会答应的太轻松了？奥纳汀姑且也算是教育过她不要轻易把身体交给别人。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芬妮抱紧了手臂，因为马上要被捆去解剖，所以她只穿着白色的薄背心和宽松的短裤，平时芬妮总裹着长外褂所以看不出来，现在这样一穿，她那一身寒酸的排骨肉暴露无遗，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看起来是健康的。
“我已经回答过35次了。”
“但我还是觉得不放心。”
“那要怎样说你才会放心。”
“我……”很明显，芬妮被珀尔诺的这个问题问倒了“我……就是不放心。”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珀尔诺的脸色，男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且我的大脑好像出了些问题……”
“我知道。”珀尔诺重新开始朝前走，只是步伐放慢了些“所以我选取了汉莉那参与解刨，她是坎特拉对于神经变态与意识破损最具有研究的生物学家，她会负责帮你查看问题出在哪里。”
“我不要别人帮我治……没什么。”芬妮刚想下意识反驳，但想到珀尔诺之前那可怕的嘴脸，立刻收回了话头“……你确定她是最具有研究的吗？”
“嗯。”
“那你确定解剖完毕就带我去贝利冰层，给我安排工作？”
“嗯。”
“你以后会让我和那个叫格林的老头共事吗？我不喜欢他。”
“他是我的教授。”珀尔诺看了眼走在他旁边的女人“是出色的机械学家。”
言下之意，让芬妮嘴巴放尊重一点。
“哦……但我也是很出色的生物学家啊，我不想和他共事不可以吗？”
珀尔诺愣了一秒，因为他觉得芬妮说的有道理，这也是芬妮来到坎特拉头一句让他完全认同的话：“应该可以，你们的工作应该不会有正面交集。”
“是吗，那在贝利我负责做什么，如果你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安排给我，我可以做自己的研究吗。”
“休息时间你可以做自己的研究，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有非常充足的休息时间。”
芬妮耸了耸肩：“一般来说，老板是不会直接告诉员工没有休息时间的吧。”
“即便我说永远没有休息时间，也仍旧有人会加入我的研究所，你不也一样吗，说起来……”
“之前你假死时也没有任何‘保证’，为什么现在就一定要保证呢。”说这话时，珀尔诺那万年不变的语调终于有了点点起伏。
“因为我现在想要，你是看不起我吗？”芬妮有些不满珀尔诺语气中那隐约的嘲讽，但还有点新奇，珀尔诺果然……也不能说看不起别人吧，除开那些会让人很火大的说话方式，珀尔诺还是非常礼貌的。
现在应该是被她问不耐烦了……但芬妮又确实很不安，如果不让她和谁说话她肯定会更不安，现在身边又只有珀尔诺。
“其他人呢？为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们此刻正走在一条透明的走廊上，这个地方就像是竖立起来的巨大圆柱形管道，周围管道壁的地方是供人活动的区域。
芬妮所处的这条透明走廊在最边上，呈曲线贴着‘管道壁’朝上，许多带着货物的无人机正忙碌的经过她的身边，不断朝通过这条透明的走廊往各个楼层运输货物。
除开这条陆运的玻璃通道，管道的中间是完全没有任何建筑的空中区域，许多悬浮的小平台在空中区域载着人飞来飞去。
今天一大早，芬妮就被珀尔诺派来的私人飞船从布利研究所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好像是被称作3号研究所，修建在一座人造工业星球上，占据了整个南部的地盘，此外其他地方多由工厂覆盖。
‘那些工厂也都是大王子名下的，顺便这颗星球也是大王子建造的。’
这是汉森告诉芬妮的无用知识，导致芬妮一度开始厌恶金钱。
“其他人还在路上。”珀尔诺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后全部抵达，在这之前你想到处看看也行。”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机械能源之类的，我在这两方面就是白痴。”芬妮用话语，表达了自己对这些东西的不屑“你是打算让我也学习这方面的东西吗。”
“只是让你打发现在的时间而已。”珀尔诺带着芬妮走到边缘，透过透明的走廊往下看，此时一台巨大的飞船残骸正由悬浮平台托着，由大楼中心下方的孔洞缓缓上升。
每层楼在残骸经过时都会放射出冷色的扫描光，同时无数无人机围绕着残骸正在进行更细致的扫描于采样。
大概5分钟后，残骸终于缓缓上升到了他们所在的这层透明楼道，珀尔诺双手放在裤子口袋中，神色略微疲惫的看着仍旧在继续上升的残骸。
那堆飞船残骸像是一块已经腐坏的，没有血液的肉块，周围不停移动的无人机刚好充当了恶心的苍蝇。
“这是以生物能源为基础制造的飞船？”虽然说不感兴趣，当残骸靠近时芬妮还是咬着指甲认真的看了起来“炸毁得很严重呢。”
“我以为你对机械一点研究都没有。”珀尔诺和芬妮站在走廊侧面，一起看着还在上升的飞船残骸“这是第326体失败品，在利用仿生物能源运行8天后炸毁，原因是……”
“能源调和错误。”芬妮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升到他们头顶的残骸底部，整堆残骸的中心部分的残骸完全变色，并且许多金属部分出现了膨胀现象“你们是不是试图用固能源与仿生源调和？”
“如果直接运行仿生源，无论如何都会在6小时内发生爆炸，所以尝试用稳定的固能源调和。”说着，珀尔诺从口袋中抽出手点了点面前的玻璃墙面，以他手指为中心有一圈亮光扩散开来，随着亮光的消失墙面也从中间打开了可供一人进出的空洞。
一个圆形的，可供三人站立的黑色小平台自动移动到了空洞外面，珀尔诺先低头跨出走廊踩到了悬浮平台上，然后侧过身朝还站在里面的芬妮伸出手：“离进点看看吧。”
“为、为什么要离进看啊。”芬妮抱紧手臂，缩着肩膀不肯朝前走“站在这里看就差不多了，更何况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珀尔诺看着芬妮瑟缩的模样，顺势用伸着的手打了个响指，脚下的悬浮平台就冒出了半圈护栏：“不会摔死你。”
“谁告诉你我怕高的？”
“从刚刚走上玻璃走廊开始，你就一直缩着肩膀，抱着手臂。”珀尔诺仍旧站在悬浮平台上对芬妮伸着手“很安全。”
“所以说谁告诉你我怕高的！”芬妮耳朵发烫，更不愿意走出去了“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凑近看。”
“这是唯一一体使用了姆罗仿生源的实验飞船，现在我带你去看其实是违反了会议上的规定。”
当违反规定这几个词说完后，芬妮已经抓着珀尔诺的手站到了平台上，虽然她的腿有些发抖，但还是很兴奋：“是吗是吗，那快点带我去看看。”
芬妮站上去后，平台就托着两人快速上升到了残骸的正上方，刚好停留在炸毁的能源仓上面。
“好臭，调和过固源后的味道都会这么臭的吗？”这时芬妮已经不顾颜面的蹲坐在了平台上，她两只手牢牢的抓住护栏，甚至腾不出手来捂住口鼻。
“普通程度。”对于闻过无数次纯仿生源的珀尔诺来说，现在的味道不痛不痒“能源仓采用了汉默尔的基础设计，在此之上改良过五次，但最多只能维持8天。”
他就站在芬妮的背后，两条长腿充当了平台后方的护栏：“你如果对生物能源仓感兴趣，去贝利后你可以负责一部分改良图纸。”
芬妮看着脚下那堆因为没有按照预期运作，而膨胀变形的破铜烂铁，它们已经被打上了残次的标志，正在进行最后的数据收集。
这就是它们最后的用处，提供实验失败的数据。
她觉得索然无味：“我当然没有兴趣，只是没有生命的物件而已，我干嘛要改良它们。”
缩在平台底部的女人脊背瘦弱，看起来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折断，因为害怕高出，她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珀尔诺无言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脚下的飞船残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