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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ateez·六十三 ...

  •   “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什么?”许鸣鹤试图转方向,但因为崔伞双手扒着转椅的靠背,还把下巴放在上面,他的尝试没有成功。
      “看看我吧,请你不要背身而去……”
      “我这不是在面向你吗。”许鸣鹤转不动椅子,干脆起来转身,无奈地说。
      “哥。”
      “你不能让我静一会儿吗。”许鸣鹤说。他并不是真的心烦意乱,只是他此时理应猜出,崔伞接下来说的不是什么按照他当前人设可以云淡风轻地对待的话——如果换成他生命不息叛逆不止的世界,那是另一回事。
      崔伞也知道,他举起双手:“不能。”
      许鸣鹤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好吧,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以‘艺术’的名义做现实中不容易做的事情,也是我的愿望呢,如果哥先想到了别人,我会很伤心的。”在许鸣鹤面前脸皮越来越厚的崔伞说。
      许鸣鹤用刻意的哭笑不得的语气回答:“你们不劝我集中于ateez的风格我就很感谢了啊,不用鼓励我继续做那些用不了的。”
      “为什么一定用不了?”崔伞迅速地抓住了许鸣鹤的语病,“发现一种还算合适的表演路线,一直用到隐退,那是不是有点可悲了。”
      出道以后自己研究,然后毅然剑走偏锋走上了癫狂型表演路线的崔伞说。
      不过他心里也不认为许鸣鹤说的是真话,比起用不了而不去做,许鸣鹤的那种表现更近似于……不好意思。一种精神世界中艺术的色彩越描越细腻,抬头看现实却是一群风格背道而驰的阳刚男的别扭感。
      崔伞的鼻子动了动,嗅到的仍是许鸣鹤常喷的清新的雪松香气,他却仿若闻到了松木之中油脂的味道一般,神经为这一次的“不同”而兴奋的跳动。
      在许鸣鹤那出类拔萃的才华与品性的映衬下,某些地方的踌躇顾虑只能说是无伤大雅的缺点,也许能够转化为更进一步的契机,但在过去,崔伞就如同许鸣鹤一样,因为未知的后果和并不显著的必要性很退却了。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他变得越来越敏锐,也越来越贪婪。
      许鸣鹤没有痛快地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就是崔伞意念里闻到的“松脂”。“我发誓,我只可能会不理解,但绝不会因为不理解不常见的东西,而轻率地评价。”他说。
      “你不用这么正式,”许鸣鹤松开手,走过去把门锁上,“我先做个心理建设……你如果想听我认真的讲我的理解和想法,能少说点话吗?”
      平日在队内闹腾程度仅次于郑友荣的崔伞垂眸,正色。
      许鸣鹤用脚蹭着他的小腿,然后一只手托着后腰,调整成单膝下跪,但脊背笔直的姿势。
      “人物内心状态的实体化,我目前的想法是这样,”许鸣鹤躬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崔伞平齐,“社会形象光鲜亮丽,也曾自视甚高,因为与某个人的相遇,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倾慕、嫉恨,因为爱,认识到了自己从未察觉的卑劣,贪婪,软弱,进而产生抗拒,又在抗拒的过程中,厌弃自我,对那个‘你’,表面上疏离,实际在祈求爱和拯救。”

      “我是您的阴暗面,您恐惧的一切。
      我抛下我的善心,但我不是天生如此。
      我所做的一切看似丑恶,但世界丑恶更甚。
      我必须倾尽所有,来弥补我的过错。”
      在唱歌的时候,许鸣鹤的表情矜持克制,眼神却不住地躲闪。骨骼与肌肉能够撑起一个人光鲜的表象,内心的痛苦挣扎,则通过由内而发的目光与歌声传达。
      唱完这一段之后,许鸣鹤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接着他就像结束了一个对于概念和表情管理要求很高的舞台一样,显现出一种明显的抽离过程:“关于以‘艺术’为名,表现一种与本我不同的概念,我还不够完全投入。那你呢,伞,你能做到吗?”
      “我想试一试。”崔伞说。

      试一试的结果是他大汗淋漓,面红耳赤,像做了高强度激烈运动。
      “你也没有完全克服羞耻心嘛。”许鸣鹤笑道。
      “是因为哥一直在盯着我。”崔伞辩解。
      “那怎么办,连在我面前表演都做不到,其他场合问题会更大的,对吧。”
      不,正是因为在你面前,我才没有办法保持冷静。
      崔伞想。
      在这个小小的工作室里,他所看到的,听到的,嗅闻到的,感受到的,作为人类已经十分特别的许鸣鹤,他从许鸣鹤身上汲取到的“特别”,都让人无法不心跳加速。
      “那我能多试几次吗?”
      “趴到沙发上。”许鸣鹤说。
      崔伞照做。
      “让我歇一会。”许鸣鹤按着脑袋,重新把自己放回转椅里。
      “这样就够了?”崔伞偏过头,有些不满足地问。
      “还有……”许鸣鹤短暂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作为私下向我提要求的代价,少点让我担心的事?不要约会,认真的不认真的都不要,我知道欧美的粉丝不是特别在意感情生活,但一旦出了问题,我不信任公司的处理能力。”
      “你在别的地方,也没有让我担心的事。”许鸣鹤温柔地微笑,补充道。
      “好的,”崔伞说,“和哥约会就够了。”
      许鸣鹤的反应是起身,把他的脸按进了沙发里:“让你安静需要用物理手段。”

      有得必有失,主动放低姿态,让许鸣鹤在私下场合可以随时做那些严格意义上没人难过的“惩罚”,换来的是崔伞的言行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我做得不对,你揍回来便是了。
      对于崔伞来说,那是十分划算的交换。他过去只担心许鸣鹤用礼仪压制怨气,最后损害关系,相比之下许鸣鹤轻飘飘地动几次手根本算不上什么,又不疼,反而——还比不上他练跆拳道时摔跤、跳舞时抽筋的疼痛呢。
      崔伞紧急住脑。

      而许鸣鹤的心波澜不惊。
      一切为了在安全的情况下挣好感度。正式的关系需要慎重,一旦过了那条界线,无论是开启、维护、结束、控制其对自己人设的影响,需要花费的心神都会上升一个量级。“暧昧”这个阶段就好操作得多,再加上理论上对与异性交往需要慎重的职业,同性,队友这些前提,许鸣鹤无论是接纳还是抗拒,都能轻易地被理解,至于崔伞,在这种背景下也不一定能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在idol身份之下,将内心的一些欲望投射到身边出色、有神秘感又是“可触及”的同性身上的移情。许鸣鹤当过那么久、那么多组合里的男团成员,见过也体会过夹在营业、约束之间的暧昧——虽然其中有些人在翅膀硬了以后,走上了“idol就要谈恋爱”这条常见的道路……
      言归正传,虽然些许暧昧不是罕见的东西,但像刚刚那样的水位,还是高了一点。
      谁让他的任务是关于好感度呢?
      相比之下,与郑友荣那普通的队友间磨合是显得如此“正常”。
      “我的话让哥生气了吗?”郑友荣走的是开门见山的风格。
      “有点不开心,但不会因为这个怪你,你满意这样的答案吗?”许鸣鹤回答。
      “我知道,我应该明确地说明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而不是一边说我期待你们给我真实的反馈,又让你自己来猜什么样的话对我来说不只是单纯的反馈,我只要说出来,你不会故意做让我讨厌的事,”他温和地看着郑友荣,微笑着说,“但在这个事情上,我自己的感情还不能明确,晚一点对你说明也是可以的吧?在此之前,稍稍地在我身上试一下察言观色?”
      话是这么说,但话都说到这个程度,郑友荣再读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是他迟钝了:“如果一件事对哥来说是难以启齿的,我就不该随便地直接说出来?”
      “理论上讲是这样,可是因为我想在一件事情上diss你,所以前面那句话,我没法很坦荡地说出来。”
      “请直接说,我知道哥是爱我的,”郑友荣说,“而且我脸皮很厚。”
      许鸣鹤挑眉:“那我直说了?下次kcon tact,你有solo舞台对吧,Christopher的《bad》?”
      “嗯。”
      “你想沿用之前的风格做表情管理吗?”许鸣鹤问。
      郑友荣:“啊?”
      不明就里,等于肯定。
      “会很难看的,”许鸣鹤一边毫不留情地给出评语,一边取来练习室里的支架,把自己的手机装上去,“这里不好模仿动线,我用Tik Tok的风格拍一下,你用手机放音乐。”
      高手会拿手机拍出《音乐银行》摄像机的动线效果,许鸣鹤没点亮这个技能,他只是在没有多少爱的情况下因为多年工作,成了拍短视频的熟练工。
      至于表情管理,那就更熟练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ateez·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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