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条蛇的进化论》细细莲桦

26、第二十六章

　　上一章说到，斯内普与我一同前往女贞路四号探望哈利，意外得知哈利的信件依然被扣。

　　回到蜘蛛尾巷的斯内普把我丢到一边，在客厅中背着手走来走去。我能明白他的焦虑，一边是至交好友，一边是心上人遗孤，两边为难。

　　斯内普一脸烦躁的抓起羽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涂涂抹抹，几番修改最后又将那羊皮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到墙角。

　　这个……难道斯内普发脾气的时候还喜欢砸东西？唔，听说小的时候家庭暴力的孩子，长大了也容易有暴力倾向啊，以后谁嫁给他可真是要小心了。

　　‘你昨晚跟卢修斯说了多少？’我爬上桌子，不敢靠他太近，远远的敲敲板子。

　　斯内普嘴巴抿的极紧的转过脸来看我，本来就薄的嘴唇被挤成一线。他把眉头皱成一团，西方人轮廓本来就深，那眉毛再往下一压，眼窝那块就完全陷入了阴影中，看上去阴沉的可怕。

　　咳，我才不是怕他，我只是……嗯，只是敬重他。

　　‘那什么，我不是想干涉你，但是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我斟酌着缓缓在板子上写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魂器。”斯内普伸手揉了揉眉间，似乎很疲倦的样子。“卢修斯不是笨蛋，如果真是他动了手脚，那只能说明有什么他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比如说有人胁迫他。”

　　‘你似乎不打算找邓布利多？’

　　“他？”斯内普冷冷一笑，往后朝沙发背上一靠，双眼看着天花板，声音平板僵硬：“那个冷血的骗子，他比斯莱特林还看重利益。”

　　*****************我是每天五百个单词好残酷的苦逼分割线**************

　　最后斯内普还是平静下来，字斟句酌的给马尔福写了一封信。写完以后他好像松了口气，却几乎整晚都没有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连累我也不得安眠。

　　劝慰的话在我心里过了好几遍，却始终说不出口。他是个英雄，一个因为悲惨的一生而更让人敬佩的英雄，我敬他，但更怜悯他。我知道他不需要同情，那对他也是种侮辱，所以一直以来就算同吃同住，甚至现在睡在一张床上，我还是尽量跟他保持了距离。我知道他现在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宠物，尽管有时我会觉得堂堂一个八尺男儿被当成宠物养实在是憋屈的很，但是大多数时候我都还是很安然的扮演一个乖巧讨喜的宠物角色的——无论是外形上还是行为上，从来没有试图去跟他谈心啊、交个朋友啥的——那不现实，先不说我跟他聊不聊得来，就说我一想到他的过去和未来就忍都忍不住的同情心，就够他把我掐死好几百次。

　　可是他这样纠结忐忑的样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点开板子写道：‘睡不着？聊会天呗？’

　　斯内普扭头看了看，不置可否，却没有出声拒绝。其实我顶不会安慰人，但毕竟是我挑的头，于是绞尽脑汁的回想了一下以前大学时候的卧谈会，我就开始把小学掀女生裙子、初中勒索小学生、高中把情敌堵后巷狠揍之类的屁事全抖了出来。斯内普一直没说话，倒是把我写的都看了。

　　等把上学期间的事全说完了，我又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子。眼前这主上学时可是个受迫害的，我逮着这么些个“风光往事”猛说岂不是在戳人伤疤？于是赶紧亡羊补牢的检讨了自己的少不更事、年少无知。

　　‘唉，就是精力过剩没处折腾，其实我都后悔死了，要是有机会真想道个歉。’最后总结语一写，我就低头做忏悔状，其实内心暗暗得意，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写的最诚恳的一次检讨书，简直就是检讨中的战斗机啊！

　　“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存在。”结果苦主仅用一句发言就把我打的溃不成军。

　　‘那什么，不说这个了。’赶紧换个话题吧，老子才不要代人受过，欺负你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写检查啊。‘你们魔法世界有gay吧么？’

　　这话一出，我又想扇自己耳光了。真是越急越出错，什么话题不好讲扯这个，人斯内普可是个正统的直男，至死不渝忠贞不二的典范。可写都写了，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没事的样子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眼神看了我半晌：“你……是以前就喜欢男的，还是进了这个身体以后才……”

　　‘啊，以前就是啊。’咳，不好意思，老子天生就是弯的。‘那什么，你那啥药没什么副作用吧？你说我每次都吃药压着，以后会不会不举啊？’既然都开了这个话题，干脆就把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吧。我破罐子破摔的想。

　　斯内普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困惑。

　　‘就是那个，一月底的时候，哈利找你配了给我吃的那个。’我提醒道。

　　斯内普明白过来了，脸也黑了,唰的拉起被子转过身。

　　嘿，别介哥们，这我真想知道啊。为了下半身的□□，我鼓起勇气用尾巴推了推斯内普。他怒气冲冲的转过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把板子亮给他看：‘大家都是男人，这个问题很重要啊。’

　　斯内普撇了撇嘴角：“怕就不要吃。”

　　‘可不吃难受哇。’

　　“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那些药大半都被某条大脑比核桃小的生物喂了他的‘蛇怪小宝宝’。”斯内普上下打量我全身，着重关注了话题相关部位：“既然海德拉先生能够牺牲一次，那么自然可以继续牺牲下去。”

　　我瞪目结舌的看着斯内普半晌，这，他这该不会是因为我把他的药给瑞塔吃，气到现在吧？

　　‘你生气啦？’我小心翼翼的试探，收获眼刀一枚，‘对不起嘛，我当时不是想着得稳着那蛇怪嘛。’又收获卫生眼一对，‘唉，蛇做久了，都快忘记用两条腿走路是什么滋味了。’悲情攻势，嗯，表情有松动，再接再厉：‘其实有的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是个人，还是只是一条神经病的蛇？’糟糕，入戏太深……

　　“我从来不和神经病说话，不管他是什么生物。”斯内普终于开口回应我了，但是出人意料的竟然是安慰？他显然也明白自己话里的含义，有些恼怒的抿了抿唇，似乎对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十分不满，“关于获得□□的方法，就只有那一个，但伏……黑魔王掌握的那个并不是完整的，卢修斯已经答应动用马尔福的力量。”说着迅速的拿眼在我脸上一晃，又赶紧移开，“不过情况并不乐观。”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只怕最后还是要找那个蛇怪啊……’

　　“那个女人——我是说那条蛇怪，很危险。”斯内普皱着眉头说，“我认为任何一个有脑子的生物，都不会去跟她交易的。”

　　‘你也有付出任何代价都想要达成的心愿吧？’我歪着头看他，我俩都非常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说这个了。’我晃了晃脑袋，决定结束这个让人难受的话题，‘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结束？”斯内普的声音有些飘忽，“是啊，总有结束的一天。”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书里他的结局就是死在了结束之前，让人扼腕。现在已经改变了那么多，难道他仍然还是一心求死吗？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找个靠海的小镇住下来，开间小店，唔，再找个爱人，两个人过一辈子。’其实我最想做的是回中国看看，不知道那里会不会也有个我，也有爸爸妈妈？

　　‘你呢？你还会继续在霍格沃茨做老师吗？’

　　斯内普一脸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过了许久才说：“不，我想研究魔药。”他用力的点点头，仿佛是在肯定自己说的话一样，“期待那些脑袋长草的小鬼会明白魔药的魅力简直是最愚蠢的妄想，等一切结束以后，”神采渐渐的回到他的脸上，斯内普又冷笑一声，“我一定要把辞职信甩在邓布利多沾满糖粉的脸上！”

　　‘哈哈，那他的脸色一定很精彩！’我大笑着用尾巴拍打他的肩膀，‘到时候请务必要通知我，错过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绝对是最大的损失。’

　　斯内普先是往后缩了一下，却又马上停下，放松身体任由我的尾巴落在他肩上，表情也柔和起来，嘴角甚至带了一抹笑容。不是讽刺、也绝不含恶意，就是普通的、带着暖意、表达心情愉快的微笑。

　　我有些愣怔，呆呆的看着他。‘你应该多笑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话已经写在板子上了。于是我今晚第三次的想要扇自己耳光，贱尾巴啊，我直接找个承重墙了解余生算了啊！

　　“睡吧。”就在我拼命拿自己的头跟枕头死磕的时候，斯内普伸手过来把板面上那句话清空了。

　　看着那个温和的笑容被自嘲的萧索替代，我更加痛恨自己的口不择言。

　　‘真的，其实我们那挺多女孩儿都喜欢你。’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我也只有豁出老脸不要了，反正都已经宠物了，咱就尽忠职守的彻底一点，装傻充愣那是特权不是？‘我也挺喜欢你的。’这话一写出来，我就察觉到不对，赶紧划掉重新写：‘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你是英雄，大家都很崇拜你，觉得你了不起，是很敬佩的那种喜欢。’

　　真他|妈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