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条蛇的进化论》细细莲桦

17、第十七章

　　上一章说到，我、妮妮、海格和牙牙一起到禁林巡逻，被马人强行带到了他们的居住地。

　　【Hyd，你说它们会不会是突然想吃蛇羹？】妮妮贴近我小声的说，【一定是的。我明明闻到这林子里有很多同类的气息，他们却非要我们留下，一定是他们不好意思吃邻居，于是就逮住我们了。】妮妮开始抽噎，【我比你漂亮又比你大那么多，他们一定会选我的。Hyd你一定要代我好好活下去，帮我和海格说我其实很喜欢他。】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海格也一定不会。】虽然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是为什么从妮妮口里说出来，就让我那么有挫败感。

　　突然一只手精准地捏着我的七寸，把我提了起来。直到我被抛向风骚老头，被一直站在风骚老头身边的班尼接住继续掐着七寸提在手里，我和妮妮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而海格还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满脸的茫然。至于牙牙……算了，我们就当它不存在好不？

　　妮妮被吓坏了，挣扎着就要扑上来。海格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妮妮，然后大声的吼到：“凯隆！你怎么能！那是哈利·波特的朋友！那个哈利·波特呀！我以为你们都喜欢他的！你们不能这么做！哦不！我敢打赌海德拉绝对不好吃的，他甚至没有一只三个月大的兔子肉多！”

　　……虽然知道海格是为了救我……我要恭喜妮妮你和海格的风格越来越像了吗？

　　人马们明显的愣了愣。凯隆很快反应过来，乐呵呵的说：“不是，海格，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关于一个来至星星们的信息。很快就会还给你的——我们并不想破坏。很抱歉我的语焉不详导致班尼他们可能说了不恰当的词语。”

　　“可是凯隆你不是说它是变数吗？”班尼激动的大喊。

　　“哦嗬嗬嗬，变数不一定都是坏的。”风骚老头故作神秘的一笑，“如果你不放心，就在这等着吧。”说着，就从班尼手中接过了我，然后进了身后那个同样是用各种华丽的布拼成的帐篷。

　　“那么，你想知道星星告诉了我们什么信息吗？”风骚老头又用那种翻白眼的姿势盯了我半天才说话，第一句就是明显的诱拐。

　　我想到了某种和金鱼或者棒棒糖有关的委琐生物，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风骚老头感觉到了我的动作，把我轻轻的放到地上：“很抱歉这样把你请来，外来的客人。”

　　这老头知道什么？

　　“这几天的火星特别的亮。这意味着战争即将到来——又或者已经开始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烦不烦啊，每次都说这个。嗯？还有下文？

　　“星星告诉我们，黑夜的到来不可避免。”

　　啊啊，我知道，V大要打回来了嘛。

　　“我们原本对那个男孩没什么信心，也早已做好了在黑暗中生存下去的准备。但是星星说，‘居住在不合适的房子里的客人’也许能带来转机。”

　　不合适的房子？还挺贴切的。那星星有没有说能不能搬家啊？

　　事实证明，风骚老头虽然不全是人，可也完全听不懂我说的话。我对着他“嘶嘶”的问了半天房屋中介的联系方式后，他终于皱皱眉放弃了与我沟通的尝试。

　　“你这个样子……唉，其实我也不清楚，究竟什么是对的。我们人马一向只是旁观，可是这次……或许就连旁观的权利，也保不住了。有的时候我甚至想，干脆就让一切都毁灭再重新来过吧。”

　　小哈利天生主角命，自然能逢凶化吉，你们就慢慢旁观好了。

　　“不过既然是阿不思……”

　　嗯？还和那老蜜蜂有关？

　　“唉，火星亮得不寻常啊。”

　　烦不烦啊，开头结尾都是这句，中间还插播，感情人马都是火星来的吧。

　　莫名其妙的火星人马之旅，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海格怀揣我和妮妮，带着牙牙安全离开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置信。他呆立了半晌，还是决定继续去巡视，毕竟有独角兽受伤了。

　　海格辨认了一下方向，就继续进发了。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回到原来的地方，循着血迹一路走，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看到一棵树根上溅了许多血液。

　　“那可怜的独角兽一定在这附近痛苦挣扎过。”海格沉痛的说着，四处打量了一下。拨开一堆乱七八糟的树枝，一块空地展露了出来。

　　有一团亮白色的东西躺在地上闪闪发光，美丽夺目却又透露着悲伤。那是一只独角兽，但是已经死了。它细长的腿还保持着倒下时奇怪的姿势，银白色的鬃毛闪动着珍珠般的光泽，在地面铺开。

　　海格想过去探查，我却突然感觉到危险，拼命的发出嘶嘶的警报声。海格停住了脚步，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一阵滑行的声音，一团蓬松的东西在空地的边上簌簌地抖动，接着，一个带着面罩的影子从黑暗中慢慢爬出来。

　　海格惊呆了。我愣愣的看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见到了我立马理解了，为什么人们会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那样清晰的恐惧，就从心里透出来，仿佛连毒液都被冻结，在身体里凝成团块，哽着咽喉吐不出咽不下。

　　黑魔王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伏在独角兽的伤口上，开始吸它的血。海格大吼一声朝那个影子射了一箭。当然没有射中，事实上那箭偏得仿佛海格根本没有瞄准似的。

　　那团影子抬起头望着我们，独角兽的血一滴一滴的顺着面罩滴下来。

　　逃，快逃。

　　心里不停的默念，可是却完全不能动弹。不能逃，那就反抗，可是连张开嘴巴都办不到，只能僵在那里。

　　那团影子飞快的向我们扑来。海格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拿着弓的手不停的颤抖。

　　我们必死无疑。

　　就在黑魔王以恶狗扑呃，咳，那个猛虎下山之势向我们扑来，我以为我死定了的时候，却只见一条斑驳的绳子突然从我身旁蹿出缠在了黑魔王身上。大概无论是黑魔王还是奇洛大蒜都从未和一条会自动收缩的绳子搏斗，顿时慌了手脚。

　　海格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大吼一声，对着那团影子就是几箭。我深知那是奇洛大蒜，虽然他现在没有大蒜味道了，却有着另外一股更加强烈的恶臭。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深呼吸一口，也蹿了出去，狠狠一口要在奇洛大蒜的右手上。我的毒素一加入战斗，胜负就分出来了，奇洛大蒜很快就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瘫倒在地，身上还插了几根箭矢。我阻止了妮妮想要直接勒死他的打算，既然他已经中了我的毒，就绝对跑不掉了，还是送去给邓布利多比较好。

　　海格解下身上携带的绳索把奇洛大蒜捆了起来，为了不让他直接被我毒挂掉，还从身上摸出一小块牛黄塞到他嘴里。我和妮妮躺在一旁，一下子放松下来，我们两个都没有力气了。

　　危机过去，海格望着我们两个嘿嘿的傻笑。忽然牙牙哀鸣一声，迅速蹿到一个树后面躲起来。正在惊讶，忽然奇洛的喉咙发出一阵咯咯的怪声，一团黑烟从奇洛大蒜身上冒出，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

　　也是我们命不该绝，正在绝望中，身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跑的飞快，然后有什么东西从我头上一跃而过，直扑那团黑雾。

　　那团黑雾散去了。海格呼呼的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一匹人马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这个既不是罗曼也不是班尼的人马，有一头浅亚麻色的头发和淡褐色的身躯，看起来年轻一点。

　　“你没事吧？”人马把海格扶起来。

　　“没事了，谢谢你佛罗伦斯。”海格喘了半天，才勉强开口。

　　被叫做佛罗伦斯的人马看了我和妮妮一眼，沉吟了半晌：“你们最好快点离开，现在森林里非常不太平——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种怪物的存在，森林里的动物都非常不安。”

　　海格还想说什么，看了眼簌簌发抖呜呜哀鸣的牙牙，叹了口气：“唉，好吧，我们这就离开。”

　　从禁林里回到海格的小屋，海格默默的除下武器，将我和妮妮放到一边，坐在火炉前沉默不语。牙牙乖巧的趴在海格脚边，没有吵着要吃的，海格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牙牙短短的皮毛。奇洛人事不知的被丢在角落，也没人去管他。

　　“我要去告诉邓布利多。”海格忽然站了起来，像是为自己打气般的喃喃自语。他一手拿起他的红色雨伞，一手拎起奇洛就出门了。

　　妮妮和牙牙打闹着争夺食物，像往常一样。但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吃着自己的那份，而是在一边看着。禁林中那危险的一幕一直在脑海中回放。

　　那个就是哈利要打败的大魔王，那是个即使现在只能依附在别人身体上苟延残喘，也依然强大得可怕的魔王。可笑我还一直认为那是我的使命，现在看来，我连化身成人都有问题，还谈什么打败大魔王？

　　【Hyd？】妮妮丢下牙牙，转头爬过来，用头蹭蹭我的脖颈，【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还在想刚才的那个东西？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我突然很想哭。一直以来都坚定的信念霎时间全部崩塌，我除了拥有一段记忆以外，还有什么？我凭什么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凭什么就能为了自己的私欲，把妮妮带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方。

　　【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Hyd，你看，你刚才打败了那个怪物。】妮妮的尾巴轻轻的缠上了我的，冰凉的触感却让我心里微微的暖了些。【如果不是你及时的咬上他，我早就没力气了。】

　　【……谢谢你……】我低声道。

　　【Hyd，你就是想太多了。】妮妮亲昵的蹭了蹭我，【我知道你有事情不愿意告诉我——别否认，这几天你总是早出晚归，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别担心，我不怪你。只是你要知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总会在你这边的。】

　　妮妮看了看我，又继续说：【你还记得你刚来时候的样子吗？我是说动物园。】

　　那个时候我刚穿过来变成一条蛇，正是痛苦郁闷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连生肉都不肯吃，那时候我就跟其他的蛇打赌，你以前是被人饲养的，可是管理员都说，你是从野外捕获的。】妮妮带着一丝怀念轻轻的说，【后来我们一起逃了出来，来到这里。其实我们不用来这里也能活下去的，对吗？】

　　我装作被地面的一块污渍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所以我猜，这里一定有什么你想要的。或许你原来的主人就是一个巫师——这样才能解释你刚来时候的样子。】妮妮没有理会我的沉默，自顾自的说着，【Hyd，你是我的好朋友，以前那些朋友都不知道去向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我们应该要互相帮助的。】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她：【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妮妮灿烂的笑着补充：【当然如果你想要倾诉，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

　　【……谢谢你，真的。】我再次说着，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一直以为是我在照顾妮妮，却原来是妮妮一直在陪伴着我。

　　【妮妮，我原来是个人。】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