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条蛇的进化论》细细莲桦

16、第十六章

　　上一章说到芮塔将一颗奇怪的药丸硬塞到我嘴里，一时不查的我将它咽下。

　　那颗其貌不扬的药丸让我“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热的水里”，没错，就是那许多武侠小说里都出现过的，主角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后的反应。难道我要从西方魔幻转成武侠修真？

　　这让我暂时抛开了不能变人的失望：【这药丸有什么功效？】

　　可是果然自从我变成蛇以后人品这玩意儿就果断的离我远去——从芮塔支支吾吾的回答中，我悲哀的得知，这颗不知道过没过保质期的药丸，只是斯莱特林随手做出来的，就连芮塔也不知道他的功效！

　　奶奶的，我就说悲催如我，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死缠烂打的硬往我肚子里钻。

　　这个重大的打击让我低迷了好几天，妮妮见我不开心，于是在海格带他们去巡视禁林的时候硬扯上我，说是“失恋的蛇更应该多出去逛逛”，是谁跟她说我失恋了？

　　海格把我和妮妮都装进盒子背在身上，牙牙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时不时跑上来嗅嗅我的盒子，一会又跑到前面去打个圈。海格一手拿着一把大石弓，一手提着一盏油灯，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往禁林深处走去。

　　这条小路非常狭窄，在有的地方甚至还断了，看得出这并不常有人行走，海格时不时还得用他的大石弓拨开垂下来的树枝。禁林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海格手上的那盏小小的油灯。牙牙已经停止撒欢，紧紧的跟在海格身边，不肯离开半步。我能嗅到这里有许多强大的生物，而且还有一股非常不寻常的气味，这让蛇感到很不安。妮妮没有像往常一样乐此不疲地挑战自己身体的柔软度，而是紧紧的缩在角落盘成一团。

　　我知道那股气味是什么。看来，我们将会遇见传说中的独角兽——的尸体了。

　　果然，没走多远，海格就发现地面上有什么一闪一闪的。仔细辨认以后确定了那是独角兽那银色的血液。海格很吃惊，因为独角兽是很强大聪明的生物。海格紧了紧身上的东西，确认了弓箭都准备好了，才继续往里走。独角兽的血液在漆黑一片的禁林里依然清晰可见，沿着小路四处分布着。

　　这儿比刚才更阴冷了，树木密密麻麻的生长着，小路已经快消失不见了，哗哗的水流声近在咫尺，却看不到小溪的踪影。原本偶尔还会透过树枝投下斑驳的银蓝色光痕的月亮，已经完全被树木遮挡住了，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有什么在靠近！我发出嘶嘶的声音提醒海格。海格很迅速的闪身藏在一棵高大的橡树后面，抬起弓，小心的瞄准。静默。有什么东西好像是在树叶上滑行，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件斗篷在地面上被拖着走。海格两眼一直盯着那条黑暗的小径，但仅过了一会，那声响就渐渐消失了。我感觉到危险似乎离开了。

　　我们都松了口气。海格决定要继续往前走——他要去帮助那头受伤的独角兽。牙牙吓得厉害，佝偻着身体，贴着海格簌簌发抖。海格谨慎的慢慢前进，每走一步都停顿一下，小心的捕捉幽暗小径上哪怕是最微弱的声音。突然，在前面的一片空地上，有东西在很明显地移动着。

　　“谁在那边？”海格大喊，“快出来——我有武器的！”这时从空地上出现了一个人马。那火红的头发和胡子甚至比韦斯莱家的更耀眼，下半身的马身闪着栗色光泽，还有一条浅红色的马尾巴。

　　“啊，原来是你，罗曼。”海格松了一口气说。

　　“晚安啊，海格。”被呼做罗曼的马人说，他有一把低沉忧郁的嗓音。“你是要对我射击吗？”

　　“不能不小心一点啊，罗曼，”海格说，拍拍他的石弓，“这个森林里似乎多了些什么邪恶的东西。”

　　罗曼轻叹了一下，忽然猛地抬起头注视着天空。

　　“今天晚上的火星真亮。”

　　“是啊，”海格也跟着抬头看着夜空，“罗曼，我很庆幸遇到了你。还有，你知道吗？有一头独角兽受伤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罗曼没有立即回答。他一动不动地向上凝望，又叹了口气：“圣洁的东西总是最先成为牺牲品的……”他慨叹，“过去是这样，现在仍是这样。”

　　“的确是这样，”海格赞同，“只是你究竟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没有，罗曼？”

　　“今天晚上的火星很亮，”罗曼见海格不耐烦地盯着他看，连忙补充一句：“亮得很不寻常。”

　　“我知道，但我是指一些发生在我们自己星球上的事情。”海格说，“那么，你是一点奇怪的东西也没碰着了？”

　　然而这回，罗曼又隔了好一阵子才开腔：“森林里实在藏着太多秘密。”罗曼身后的树丛忽然簌簌作响，警觉的海格马上举起了弓，却发现只是另一匹人马。这回是一个黑头发、黑皮肤，样子比罗曼粗犷一点的家伙。

　　“嘿！班尼，”海格说，“你没事吧？”

　　“晚安，海格，你一切都好吧？”

　　“好极了。来，我刚才还在问罗曼这个问题呢。你近来有没有在这儿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至少已有一只独角兽受伤了——你可知道有关这事的情况？”

　　班尼走过去和罗曼站在一块，望了望天空。

　　“今天晚上的火星真亮。”他简短地说。

　　“我早就听说了。”即使是好脾气的海格也忍不住怒气冲冲了。

　　我听着原来看书的时候就觉得非常滑稽的这一段对话，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两只人马立刻都不看天空了，转而直愣愣的盯着我的方向。

　　“海格，你带了什么？”

　　“哦……我的一些……小伙伴。”

　　“禁林不允许肮脏的生物入内。”

　　什么？你才肮脏！你全家都肮脏！我每天都有洗澡的！看你们那样子不知道多久才洗一次，居然敢说我肮脏！

　　愤怒的我冲出了盒子，对着两匹人马亮了亮牙。口口你个口口，惹恼了本蛇，管你是人是马，大象我都放倒两头。

　　两匹人马似乎被我唬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往后弹跳了一下。然后恼羞成怒的大喊：“你怎么敢！海格！你怎么敢把这种东西带进来！”

　　海格没想到我会突然窜出来，赶忙把我往盒子里按：“哦，这只是我的一个小朋友。你知道，禁林不大安全，我总是随身携带几个小帮手的，比如说牙牙。”好吧好吧，如果你不那么大力的按我，我就不计较你把我和牙牙比了。嘶，盒子夹到我了！你个笨蛋！我可怜的鳞片……

　　“把它交给我们。”那个叫班尼的黑人马冷着脸说。

　　“不……不行，这只是我的一个小朋友——事实上，它是哈利的宠物，就是那个哈利·波特，你们知道的。我不能把它给你们。我保证，它很安全。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

　　“不行，海格，恐怕你们不能离开了。”

　　双拳果然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有八个蹄子，就算海格多了一对毒牙和一条擅长绞杀的力量型身体也是一样。半巨人最终被打包带到了人马居住地。

　　居住地空无一“人”——除了海格。人马们聚集在一片空地，把我们团团围住。

　　人马的头领是一个很风骚的老头。我对他在其他众马都衣不蔽体的情况下，还能弄到这么多华丽的布匹来包裹他的身躯，感到非常的敬佩。这马一定很善于敛财和糊弄他马——毕竟在大家都很穷，住的地方也很破烂的情况下，他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把所有闪亮物品都堆在他一马的身上，而且其他马都没有意见，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

　　“哦HOHOHOHO~”这老头一开口，我就想到了老蜜蜂，还想到了前世某本小人书里面的某不良会长。“今晚的火星特别的亮啊。”

　　……这是人马最近流行的笑话吗？蛇在屋檐下，我是不是应该捧场笑一下？

　　牙牙疑惑的望望围观的人马们，又看看海格——它很不理解为什么平常很喜欢它的人马们都板着张脸，就连那些小马驹都不来和它玩了。我没空和它解释，光是安抚紧张的妮妮就很让我头疼了，我还得压抑自己的烦躁情绪呢！

　　“凯隆，你知道，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我担任霍格沃茨的守林人很长时间了，森林的规矩我想我大概都知道，海德拉和妮妮绝对不是邪恶的生物，它们都是我的朋友。”海格对人马执着于火星的精神选择了无视，焦急的对着那个风骚老头解释。

　　“不不，海格。你不明白，这几天的火星特别明亮。”

　　“好了凯隆。我看不出火星明不明亮和我的小朋友们有什么关系。我还要继续去巡查呢——要知道，至少有一头独角兽受伤了。对了，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除了那该死的火星。”

　　那个风骚的老头半低着脑袋，用翻白眼的姿势看了海格半天，直到我都替它觉得累了，它才又开口说话：“你们可以走，但是那条蛇得留下。”风骚的老头指向我和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