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持续坑妈中》青相雨

52、52 镜魂

　　梅宁回头，看到一个身形几乎透明的影子，它有一张模糊的脸，蓝得像勿忘我花那样的眼睛，淡金色的长发，像个女孩的打扮，好像似曾相识。

　　“你已经阻止不了这里的故事了。”它说。

　　梅宁奇怪道：“你是谁？”

　　“我是噩梦世界的缔造者，也是你的死神——镜魂。”

　　“镜魂是什么？”梅宁蹙眉。

　　它接着道：“你还记得有求必应室的那面镜子吗？”

　　梅宁猛然一惊，镜魂道：“从你拿起拉伊夫之镜起，你的灵魂就进入了我的世界，噩梦的世界。”

　　“……我不明白。”梅宁摇着头。

　　“也就是说，有求必应室以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场噩梦。”

　　“梦？”

　　她看向默哀的人群，看向湛蓝的天空，层层叠叠的城堡，连风吹过的气息都是如此逼真，她仍然摇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真实，我不可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

　　“如果你能分清，这便不再是一场噩梦了。”镜魂道，“即使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依然不相信，等到下一场梦境开启，你还是会沉浸其中，人都是这样愚昧的。”

　　梅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虚幻到连半透明都算不上，像快要消失了那样。

　　镜魂道：“我以为第一个梦就可以让你的灵魂消亡，却没想到，你依然顽强地活着。”

　　梅宁想起了在有求必应室突然而来的头痛，和那时镜中倒下的自己，如果镜魂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倒下的镜中人才是自己真实的身体，而其实她的灵魂早就入梦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编造这一切是想干嘛？”

　　梅宁不能理解，让她在梦中如此痛苦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镜魂笑道：“当然是为了慢慢吃掉你的灵魂，我可是很久没尝到巫师灵魂的滋味了——”

　　“不过我已经沉睡了几百年了，很是无聊，可以陪你多玩会儿。”

　　镜魂缓缓转过身，向前走去。

　　梅宁跟上镜魂的步伐，追问道：“那现实中的我也死了吗？”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现实中的你，也许才在有求必应室倒下没两分钟。”

　　梅宁听此道：“那啥，我的灵魂也没那么美味，你放我走吧？吃点素不好吗？肉吃多了长胖。”

　　“我可以放你离开，不过前提是你能杀了我。”镜魂漫不经心地回答。

　　梅宁沉默两秒，问了个很蠢的问题，“那我怎么能杀了你？”

　　“想知道吗？”镜魂却并不恼怒，“我可以就这么告诉你，我存在于你的每一个噩梦中，寄附于某人的身上，可我知道，你不敢杀人，你也永远不会杀那个人。”

　　梅宁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我可以再问你一些问题吗？”

　　“问吧，我看心情回答。”

　　“你怎么会出现在有求必应室？你根本不该出现在那儿，你……”梅宁知道，原著是没有这个设定的。

　　镜魂道：“在现实世界里，我只是一面镜子，有人唤醒了我，把我放在了那里，那个人你应该很熟悉。”

　　“汤……汤姆？”梅宁大胆猜测道。

　　“是的，他是我的主人，他肯定不愿意我吃掉你的灵魂，但这是我的原则，除了他，我会带走每一个与我照面的灵魂。”

　　梅宁问道：“然而这个梦里，汤姆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这也是你刻意抹去的？”

　　“我从来没有刻意去改变什么，当一个噩梦开启了，梦境根据你的过往和未来自动诞生，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在这个噩梦里，噩梦之镜是不该存在的，所以我便不存在了。”

　　镜魂说得玄乎无比，梅宁依然弄不明白梦境世界是怎么回事，但她搞清楚了一点，她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更不仅仅是简单地死在这里，而是像被里德尔陷害那样，还有更多她不愿意面对的噩梦等着她。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要用这么多梦折磨我？”

　　镜魂白眼道：“那样岂不是很没水准。”

　　梅宁抽了抽嘴角，果然作为高级杀器都是有逼格的。

　　“跟着我吧，我带你看看现在这个噩梦的结局。”镜魂朝梅宁伸手。

　　梅宁将自己透明的手放了上去，他便拉着她一直往前走去，他们来到了霍格沃兹城堡的长廊内，看到了艾利克斯的身影，包括那个脸色苍白的黑袍少年。

　　“他回来参加你的葬礼了，莱斯特兰奇告诉他，人们会把你葬在黑湖畔，他觉得这里如你所说，是个风景很好的地方，于是他如愿以偿地离开了。”

　　梅宁看到汤姆的身影，有种恍然若隔世的感觉，他跟艾利克斯说了什么，随后便离开了。

　　镜魂继续牵着梅宁往前走，周围的景象急速变换，变成了一片不见天日的森林，一个孤独的身影，汤姆里德尔，正穿梭在沼泽和泥泞之中。

　　“1943年，为了躲避魔法部的追捕，他离开了英国四处云游，结识了不少巫师，但由于他虐杀麻瓜的恐怖行径，各个国家的魔法部都有所警惕，他稍有懈怠便会陷入傲罗的圈套中。”

　　梅宁看着被荆棘划伤脸颊的少年，她知道如果不是里德尔宅骇人的虐杀事件，他的路途根本不必如此坎坷。

　　也许汤姆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然而他还是执着地认为，里德尔必须为梅宁的死付出痛苦的代价。

　　“魂器呢？他做了魂器吗？”梅宁突然想到，如果汤姆不回英国，那魂器怎么办。

　　镜魂缓缓道：“他没有制造魂器，尽管他知道那东西能保命。”

　　“为什么不制造魂器？不制造魂器怎么成为黑魔王？”梅宁逐渐不安，“后来呢？”

　　镜魂带着梅宁落到了黑湖畔，那是个傍晚，霍格沃兹天边染上的夕阳像是一大片烈焰的玫瑰。

　　“1953年，他回到了英国，有人看到他去了霍格沃兹，傲罗全体出动，赶到了霍格沃兹。”

　　如镜魂所说，傲罗们从埋伏的树枝上矫健跃下，他们看到一个年轻人靠在墓碑旁，沉沉安睡的景象。

　　那是汤姆里德尔，传闻了十年的那个杀人魔，他靠在梅宁的墓碑前，吞下了毒药，选择了自杀。

　　梅宁看到倒在墓碑上的他，她扔开镜魂的手，跑到他面前，伸手试图去触碰他，然而她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曾经那么害怕死亡，却在最后选择了自杀。

　　镜魂提醒道：“这只是梦。”

　　“这是梦吗？”梅宁完全愣在原地，“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梦……”

　　“我无力去左右他的行为，他喜欢你，直到你死去之前，他都以为他没那么喜欢，后来你走了，他再也遇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真心，陪伴左右的人了，加上傲罗天罗地网的追捕，他厌弃了麻木不仁的逃亡生活，也无法承受痛苦的思念，所以他选择自杀是注定的。”

　　梅宁摇头，“这些都没发生，都是梦，对，都是梦……可是他死了。”

　　“都是我的错……”梅宁近乎崩溃，“我没法把这一切当成梦，是因为我的死，他不该这样凄惨地离开，他还有那么多梦想，他的抱负，他不该为了我这样。”

　　“该后悔的不是他吗？”镜魂道，“在你离开之后，他才知道那些抱负对他来说轻于鸿毛。”

　　周围一切都随着镜魂的话语在黑暗中灰飞烟灭，包括那靠在墓碑前的汤姆。

　　镜魂来到了梅宁身边，对她道：“如果你认为是你的错，那么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回到过去，让你与汤姆里德尔再无交际。”

　　“我没法插手现实里的过去，我甚至都不清楚我的过去，不清楚怎么做才能和他没有交际。”

　　是啊，梅宁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不清楚她为什么长着梅洛普的脸，却没有斯莱特林的血脉，不清楚巴布比为什么始终咬着她不放。

　　镜魂伸手道：“我有能力，会带你回溯到过去的时间里，带你知晓你的过往，那里不是梦境，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一旦改变了，梦境与现实都会改变。”

　　“都会改变？”梅宁犹豫了。

　　“是的，他会在没有你的人生活下去，如果不曾遇见，那么也不曾牵挂。”

　　“只是你得付出代价。”镜魂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响起，“那代价可能是，你的灵魂将不再存在于你所熟知的巫师世界，你将堕入永恒的黑暗中。”

　　梅宁颤抖着伸手，握住了它的手，“既然我迟早会死在梦里，倒不如让汤姆忘了我。”

　　镜魂点头道：“那么，我们先从马尔福庄园开始吧，让你明白你的身世。”

　　“马尔福庄园？”

　　梅宁愕然抬头，她的身世和马尔福庄园有什么关系。

　　*

　　1914年，马尔福庄园。

　　“我不喜欢泥巴。”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孩，长得像瓷娃娃般可爱，她金色的长发上戴着一个公主式的王冠，她继承了父亲冷淡的灰色眼睛。

　　她气呼呼地朝身旁的女仆抱怨着，“她母亲是个麻瓜，还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麻瓜！”

　　“是个妓/女……”女仆小声地嘟囔着，她当然知道，整个马尔福庄园所有人都对这事儿不开心。

　　马尔福夫人很年轻就病死了，马尔福老爷虽然没有再娶，但私生活其实非常混乱，只是大家都没想到混乱到了麻瓜妓/女身上，据说老爷是被下了点药，所以失去了理智。

　　总之，那麻瓜怀孕了，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愚蠢的麻瓜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尽管马尔福老爷不断阻挠此事，一点经济支持都没有提供。

　　孩子生下后，便一直在麻瓜妓/女那里长大，马尔福老爷从不过问，据说那孩子脑子还不太好使，是个残次品。

　　既然那女人从没有打扰过马尔福老爷，他便可以继续花天酒地，不管不顾了，马尔福庄园依然像从前那般祥和平静。

　　直到这一天，老爷突然说要把那个麻瓜的种接回来，包括克里斯汀小姐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克里斯汀，这是你的妹妹。”

　　马尔福老爷兴冲冲地拉着那个孩子回来了，是个女孩，克里斯汀根本不想低下自己的眼睛去看那个肮脏的泥巴种，她认为自己的父亲疯了才会接泥巴种回来。

　　泥巴种肯定都是丑八怪，她好不容易肯低下头看那泥巴种一眼，可一瞬间，却失神了。

　　那泥巴种梳着金色的齐肩苹果头，大大的蓝色眼睛，蓝得像勿忘我花一样，清澈碧蓝，那是双无论谁看了都会忘神的眼睛。

　　克里斯汀沉不住气了，她感到难堪，人生头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眼睛，比她丑兮兮的灰色眼睛好看多了，她忍不住满眼泪水，拉着女仆莉拉躲开了父亲。

　　“这孩子，脾气永远这么傲，幸好生在我马尔福家。”

　　马尔福老爷摇了摇头，拉着小女孩，让她坐在沙发上，挑了挑眉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记得吧？”

　　“塞，塞西莉……”小女孩磕磕巴巴地说着，半天憋不出来名字。

　　马尔福老爷招了招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叫瑟西是吧？以后要听我的话知道吗，那个女人不会对你好的，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小女孩默默低头，不敢反驳。

　　梅宁和镜魂站在角落里，镜魂说道：“那就是你，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梅宁一惊，“这不就是巴布比的主人吗？埃弗里夫人在找的妹妹？”

　　镜魂道：“是的，就是她，慢慢看着你就明白了。”

　　眼前的沙发上，马尔福老爷吩咐仆人准备零食给塞西莉亚，“多准备些小孩子都爱吃的——反正我忘了有哪些了。”

　　他转头对塞西莉亚道：“你现在要到你的住处去了，那里有个很好的叔叔等着你。”

　　塞西莉亚木木地点头，几个仆人领着她往门外走去，镜魂带着梅宁跟了上去，马尔福庄园的院子里有着漂亮的喷泉，高雅的孔雀，成片的园艺，仆人们以为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会发出惊叫。

　　然而这个小女孩只是呆呆地跟人走着。

　　“真是个傻的。”有个仆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他几人也暗地里附和着。

　　仆人领着她来到了庄园旁一栋独立的建筑，建筑前站着一个英俊的中年人，仆人们看到他便问好，“莱斯特兰奇老爷。”

　　“莱斯特……老爷……”塞西莉亚依旧磕磕巴巴地念着。

　　中年人笑了笑道：“叫克莱德叔叔就好。”

　　中年人的英文口音带着浓重的法国腔。

　　“克……”塞西莉亚依然很艰难地发声。

　　“老爷，那孩子来了吗？”

　　从房子里走出一个灰袍长须的巫师，他看向站在门外瘦弱的小女孩，颠颠倒倒地走出来，巫师戴着一顶破烂的尖帽子，他看向憨傻的小女孩，伸手揉着小女孩的头发道：“你好，你好。”

　　站在一旁的梅宁忽然问镜魂道：“他是谁？”

　　“巴尔，一个可怕的黑巫师。”

---

作者有话要说：　　肝爆了，吐血，终于不用上黑名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