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持续坑妈中》青相雨

39、39 大人该聊的事

　　是汤姆把瘸腿杰克推下黑湖的。

　　艾利克斯在晕倒前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昂利始终没有承认过当年的事，为了将证据甩在他的脸上羞辱他，艾利克斯一直竭力想找出当年的细节。

　　没想到，在一次意外后，他想起来了，那时船上不止只有五个人，或者说不止有五个存在，瘸腿杰克、昂利伍德、玛格丽、汤姆、自己。

　　他忽略了不仅人可以绊倒人，动物也可以，那晚他看到的确实是蛇的眼瞳，事到如今也确实没有丝毫的证据能证明是昂利干了这件事。

　　也许是杰克脚滑了吧？不至于是汤姆做的，也许昂利的手段更高超，没留下任何痕迹……也许，也许，哪来那么多也许？

　　过去一切都成了也许，谁都是清白的，可谁都无法自证清白，只不过那蛇瞳却像迷雾中忽然折射出的一个光点，无论出口在哪儿，迷路的人都会觉得那个光点是非比寻常的突破口。

　　如果，如果有那么一种情况存在，那么这件事对谁的好处更大？除了汤姆以外，没一个人得到好处。

　　他比艾利克斯还讨厌麻瓜出身的人，他成功陷害了昂利伍德，还因此获得了艾利克斯的信任，一个纯血斯莱特林的信任，他背后的家族是富有权势的莱斯特兰奇……

　　甚至这次发狂的薄荷飞马，艾利克斯不敢想下去了……

　　他一定弄错了，汤姆不至于算计他，他把他当朋友才会这么着急地来救他，忘记这些吧，忘记这些吧。

　　艾利克斯苏醒后，真的奇迹般地忘了在他脑海中经历的那一番头脑风暴。

　　他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掉下黑湖。

　　他躺在医院中，索菲娅护士正在给他测量体温，“幸好救得及时，你们真是捡回来一条命了。”

　　另一张病床上躺的是昂利伍德，他依旧沉睡着，格兰芬多的几个人守在他的身边。

　　“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上课吗？”

　　索菲娅护士耐心向他解释道：“薄荷飞马发狂了，你们掉进了黑湖，是其他孩子将你们救上来的。”

　　“瘸腿杰克……”艾利克斯喃喃地念着。

　　“他因为疏忽职守，被停课两个月了。”索菲娅抚摸着艾利克斯的头发，一阵治愈的绿光从她手心散发出来，“体温正常，没有问题了。”

　　艾利克斯模糊地看着门外走来两个身影，曼肯抱着一个纸袋子，里面放着买来的面包和牛奶，他放在艾利克斯的身边，道：“感觉如何？”

　　“没事，就是脑子有点转不过。”艾利克斯揉了揉额头。

　　汤姆笑了笑，看向门口道：“对了，你该感谢伊莱，是他给你做的急救。”

　　“可他不是……”艾利克斯皱了皱眉头，伊莱自从跟麻瓜出身的那个女孩走近后，斯莱特林的众人都纷纷开始孤立他了。

　　包括艾利克斯，他坚定不移地奉行着纯血至上的观念，因此他也许久没跟伊莱说话了。

　　“如果伊莱现在走进来，跟你说一句好话，你就要接受，这说明他开始妥协了，他会放弃那些有关麻瓜的言论。”

　　汤姆从曼肯抱着的纸袋里拿出一瓶牛奶，打开盖子，递给艾利克斯，“然后你原谅他，让他重新成为我们这个集体中的一员，重新被影响，否则这一切将毫无意义，你未来还会树敌。”

　　艾利克斯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他看见门推开了，伊莱从门口走进来，他等待着伊莱开口道歉，为先前偏袒泥巴种道歉。

　　然而伊莱只是走到三人面前，淡淡道：“邓布利多让我告诉你们，下节课的变形课艾利克斯可以不用上，在医务室休息就好。”

　　他转身就要离开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反而是艾利克斯不自在了，“等等，你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吗？”

　　“什么？”

　　艾利克斯咬了咬牙，“好吧，这次谢谢你帮忙救我，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但是……”

　　“没有但是了。”伊莱闷闷地回答，“我想了很多，以前，我相信麻瓜都很卑鄙，所谓泥巴种更是十恶不赦，但现在……我不关心这些，也并不想成为你们的信徒。”

　　艾利克斯愣住，汤姆开口道：“是因为麦特沃伦？”

　　“不是。”伊莱烦躁地抬头，“是又怎样？我受够了，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和你们混为一伍——你们根本不懂那种感受，你们只是一群疯子而已。”

　　他冷淡的目光瞥了艾利克斯一眼，“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同学，不该死于非命，没有任何向你们示好的意思。”

　　说罢，他便毫不留情地出门离去，留下一个陌生的背影。

　　曼肯愤愤道：“这臭小子也太狂傲了，他现在已经彻头彻尾变成泥巴种的鬼样了！”

　　“不，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汤姆看着伊莱的背影，“也许正因如此，他才能和麻瓜出身的人走那么近。”

　　艾利克斯逞强道：“他以为他是谁呢？他现在只是个愚蠢的异类，让家族蒙羞的耻辱。”

　　“他当然知道，所以才挣扎于理想和现实，终究还是会抛弃伊甸园，选择能饱腹的果子。”

　　汤姆饶有兴致地翘起唇角，“就算他不认同我们，可也无法对我们下手，只不过是个懦弱的妥协者罢了，最可悲的那类人。”

　　艾利克斯听此却怅然若失地低下了头。

　　*

　　梅宁去看望了南希教授，南希教授住在霍格莫德村，患了重感冒，稀里糊涂地躺在床榻上睡了一天。

　　梅宁拎着鸡汤材料去时，她依然在睡觉，于是梅宁就亲自动手，在厨房给她熬了一锅暖暖的鸡汤，也给她七岁的女儿，艾琳普林斯，买了不少零食，像巧克力蛙，怪味豆，南瓜甜饼，奶油南瓜汁。

　　并叮嘱艾琳一定要在南希醒来之前解决掉这些零食，或者赶紧藏起来，毕竟南希老师家教严格，平日里是不准艾琳吃这些小零食的，因为她认为零食是孩子们蛀牙的罪魁祸首。

　　揉了揉艾琳漂亮的一头黑发，梅宁便离开了霍格莫德村，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梅宁正想去找莫莫好回家歇息。

　　然而，就在此时，弗兰伊挡在了她的面前，显然这孩子在并非训练日的日子里，依然训练得满头大汗，并兴冲冲地询问梅宁：“教练，我们和斯莱特林的训练赛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我觉得我们最近训练效果特别好！是不是该实战了？”

　　梅宁一僵，这也太急切了，她差点忘了这事，更何况，她没法保证人家斯莱特林真能跟赫奇帕奇比划比划。

　　院队的教练，出了名的摆设，真正要不要练还得看斯莱特林的队员乐不乐意。

　　而斯莱特林里谁说了算呢？

　　梅宁和善地冲弗兰伊微笑着，回道：“在谈了，在谈了，放心，很快。”

　　然后一回家，梅宁就如饿狼扑食般扑向汤姆，笑得比院子里的花儿还灿烂，“汤姆？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了南瓜饼。”

　　“……”汤姆察觉这突如其来的殷勤来势不妙，果断地摇了摇头。

　　“别摇头呀，那你渴不渴，我买了甜奶油南瓜汁。”

　　汤姆依然摇头，“这些都是小孩才吃的东西。”

　　“怎么会？”梅宁挑了挑眉毛，“那我们来聊点儿大人该聊的事吧。”

　　她一把扯过汤姆的领带，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缠绕，汤姆震惊脸红，“不可能！”

　　“你也拒绝得太快了。”梅宁不解，“我就想让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打场训练赛，有那么难吗？”

　　汤姆满头黑线，伸手扯回自己校服的领带，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一个词，“不，可，能。”

　　“你是不是机器人？偷偷置换了汤姆？怎么只会说不可能呢？”

　　梅宁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件事显然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好处的，你现在觉得赫奇帕奇队很弱，可那些孩子也训练得很认真，弗兰伊也很强，你们就不怕什么都不清楚，比赛当天输得也不清不楚吗？不是有那句话，骄兵必败吗？”

　　“好吧，可能是有可能。”

　　被梅宁嗡嗡嗡的吵烦了，汤姆忽然一笑，道：“不过我有条件。”

　　梅宁咬了咬牙，她就知道，这家伙可比谁都有原则，他的原则就是不做没好处的事，答应她这件事当然要有条件。

　　“告诉我，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是谁？”

　　“不可能。”梅宁坚决不松口，“让你知道了，你不得一不开心就把人家恁死？”

　　“看来你不傻。”汤姆抱手，“那，和他分手。”

　　“不可能。”

　　汤姆白眼道：“你不也只会说不可能吗？”

　　“那是因为你提的条件都太不可理喻了。”梅宁抗议道。

　　汤姆索性来了个“人性化”的条件，“好，替我照顾艾丽莎一个月。”

　　艾丽莎听此，小心翼翼地从汤姆的袖子里钻出来，探出光溜溜的蛇脑袋，无辜地睁着大眼睛，盯着梅宁看。

　　梅宁倒吸一口凉气，“不，不可能……这可是蛇！”

　　“怎么，你歧视蛇？你不是说不该歧视麻瓜吗？蛇就可以被歧视了？”

　　“你强词夺理。”

　　“对，我强词夺理，可我不答应，训练赛的事你可没有希望。”汤姆说得坦然淡定。

　　梅宁纠结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悻悻地道：“那好，我照顾艾丽莎，不过要让我缓缓，明天开始。”

　　“好，这可是你答应的。”汤姆一脸笑意，梅宁不知为什么总有种自己掉入了陷阱，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二日清晨，汤姆下楼，就看见桌上放置着一个网格宠物笼，里面关押着绿蛇艾丽莎。

　　“你把它关起来了？”汤姆蹙眉。

　　梅宁从汤姆身后慢悠悠走来，伸手道：“这才是养蛇的正确指南，你这都不知道吗？放任宠物到处乱跑的话，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只会吓到你吧。”

　　汤姆看着在笼子里可怜巴巴的艾丽莎，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却松了口道：“你可以把她关起来，但要随时带着它，不然之前说的条件可不算数。”

　　“没问题。”

　　梅宁喜笑颜开，相反的是艾丽莎哀怨地打着滚。

　　*

　　一周后的某个星期三下午，两队约好了训练赛，梅宁拎着蛇笼来到魁地奇球场。

　　斯莱特林院队的人有说有笑的，轻松自在，大部分人梅宁都眼熟，汤姆，曼肯，马尔福，这些是她相对认识的。

　　赫奇帕奇那边一个个都紧张无比，特别是弗兰伊，他一看到梅宁来了，就凑上来询问：“教练，今天里德尔会上吗？”

　　“放心，我已经谈妥了，他肯定会上去的！”梅宁将蛇笼往座位旁一搁，像个在公园遛鸟的大爷。

　　眼见双方人都到齐了，梅宁拿起哨子，道：“大家准备准备，要开始比赛了！”

　　她环顾了一圈，忽然发现艾利克斯不在，平日里最喜欢魁地奇的艾利克斯，他怎么会不在？

　　“汤姆，艾利克斯呢？”梅宁询问道。

　　曼肯接话道：“他昨天上课意外落水了，还在医务室休息，所以我来替他当追球手。”

　　“你们上什么课比魁地奇还危险？”梅宁不禁吐槽。

　　汤姆正在穿戴着护腕，听此道：“保护神奇生物课，顺便说一句，魁地奇可是危险得多了，要看打的人怎么打喽。”

　　“就正常打。”

　　梅宁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别欺负弗兰伊知道吗？”

　　“别把我说得好像流氓恶霸，他又不是弱不禁风，我怎么欺负他？”

　　梅宁抽了抽嘴角，“你不是流氓恶霸，你比流氓恶霸还要命——好好打，好好发挥实力，回去给你煮大餐。”

　　“……我不信任你的大餐。”汤姆冷哼哼地拿起了扫帚。

　　梅宁慰问完斯莱特林的队员，又来慰问赫奇帕奇的队员们，来了番鼓舞士气的赛前演讲，她知道这场比赛多半是赢不了的，但让他们了解了解对手实力，推己推己，顺便针对性地制定点儿战术，就再好不过了。

　　梅宁拎着魁地奇球箱来到赛场之中，打开了箱子，金色飞贼和游走球迅速出箱，漫天游离，她拿出了鬼飞球，此时所有人已经骑上扫帚悬在空中了。

　　随着吹哨一声，她手里的鬼飞球被抛向天空。

　　天上的绿袍与黄袍立即飞快地追赶着，有几个替补选手在下观望着比赛，斯莱特林的詹姆教练则负责记录分数。

　　一道道进球的哨声响起，起初两队的分数咬得很死，但随着比赛进程的加速，斯莱特林老练的技巧展现了出来。

　　魁地奇是很血性的运动，不一会儿，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一甩球杆，就将一员赫奇帕奇打落在地了。

　　甚至比赛都没进行到弗兰伊和汤姆比拼抓金色飞贼，两队的分数差距就已经拉开了整整五十分的差距，梅宁暗暗捏汗。

　　然而好在曼肯在欢呼的时候被游走球撞了满脸，也掉下了扫帚。

　　弗兰伊边追着飞贼边喊道：“好样的！克瑞科！”

　　果然是热血少年，完全没有因为分数差距气馁，反而还不停地鼓励队友，疯狂嘲讽对面。

　　“曼肯，不要难过，只有地面才适合你这样的四肢不调！”

　　“嘿！马尔福！你是在打球还是在跳舞呢！”

　　……

　　也许垃圾话也是一种战术吧，斯莱特林的人显然都被激怒了，打球打得奋力而不精准，导致赫奇帕奇连追好几个球，竟然直接给追平比分了。

　　弗兰伊也不耽搁追飞贼，一度跟汤姆撞得差点掉下扫帚，他的速度很快，汤姆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梅宁介绍弗兰伊的时候添油加醋地吹了几句牛皮，但弗兰伊在这几周的训练中显然速度更加迅猛，飞行准确性也大大地提升了。

　　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汤姆嘴角一翘，现在看来这场比赛也没有那么无聊。

　　然而自从被赫奇帕奇追平后，再加上弗兰伊的垃圾话攻击，斯莱特林的气势大不如前，被一鼓作气的赫奇帕奇顿时拉开了三十分的差距。

　　曼肯又一次滚下了扫帚。

　　“曼肯，你是不是想加入我们赫奇帕奇队？想的话直说！不用在对面当卧底啦！”

　　曼肯气得脸红脖子粗，“闭嘴！”

　　弗兰伊大笑着，扫帚一个猛蹿伸手差点抓住金色飞贼，那活泼乱跳的金色飞贼又朝地面上坠去，速度开始放缓。

　　弗兰伊也调整方向，提着嗓子眼儿俯冲向地面，眼看着面前就是金灿灿的飞贼，就是胜利，就是未来的奖杯，他双眼都放着光。

　　然而一阵疾风冲开了弗兰伊，他从扫帚上猛地掉了下来，一手拽住扫帚，就见一个绿色的身影从远方低弧度飞行，如电光余影般，弗兰伊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握住飞贼的。

　　那道绿色的身影举起了手中的金色飞贼，朗声道：“比赛结束！”

　　梅呆随即吹响了哨子，詹姆教练呆愣几秒才落笔记录分数。

　　弗兰伊拽着扫帚的手松开了，任由自己落在沙地里，有一丝不甘，但想了想赫奇帕奇已经打得够不错了，无论如何只能骂了句脏话，重新站起身。

　　比赛结束后，汤姆脱下魁地奇队服外袍，将扫帚扔在了一旁，一群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围着他欢呼，然而他的脸色却并不愉悦。

　　“我就知道，赫奇帕奇那种蠢学院的人怎么可能赢得了我们？”马尔福刻薄地挖苦着赫奇帕奇，“被打得不敢出声了吧？”

　　弗兰伊说得了垃圾话，自然心理素质也过硬，只是置之一笑，“你们赢了，你们确实很强，不过我觉得，你们下次完全可能输给我们。”

　　“你还真是不死心。”曼肯扶着自己被摔得失去知觉的胳膊。

　　看着打嘴炮的两队，梅宁却有些不可思议，她是真没想到赫奇帕奇的潜力这么无限，刚才那场比赛，要不是汤姆险中求胜，抓到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铁定是要输的，所以他才那么不高兴。

　　更可怕的是弗兰伊的进步肉眼可见，不说能和汤姆持平，比赛时牵制住他已经完全可以了。

　　难不成，把斯莱特林打得落花流水的梦想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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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五千多字，本来差点就不想码完跑去打游戏了，幸好菜得我卸游戏了，又回头码字，终于补够剩下的两千字，呜呜，虽然不知道我突然这么肝是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