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持续坑妈中》青相雨

38、38 薄荷飞马

　　梅宁郁郁地出门，打算趁着没课去霍格莫德村喝酒，她酒量不好，酒醉之后，就可以忘记那些烦心事了。

　　到时候喝到神志不清，趁着太阳没落山摇摇晃晃地回家，打开门摔倒在地，吐一地毯不明呕吐物，第二天醒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然而她刚走到城堡前的草地，突然看见一个孤单的身影坐在草地上发呆。

　　梅宁一眼认出来了那人，扎着双马尾的麦特沃伦，甜美的鼻尖上垂着一副圆框眼镜，多愁善感的眼睛里流露出浅淡的哀伤。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师，梅宁必须得跟她谈谈心，事实上，梅宁也不清楚是否是自己想找个人说过话，排解排解近来这一连串事端引发出来的大喜大悲。

　　于是梅宁来到麦特身边，问道：“我可以坐一会儿吗？”

　　“当然，老师。”麦特略微一惊，随即腼腆地笑了笑。

　　梅宁抱膝坐在了草地上，两个人尴尬地沉默了半晌，忽然麦特道：“老师，你也失恋了吗？”

　　噗，梅宁差点没被口水呛住，她抽搐着嘴角道：“没有，正好相反，我刚开启一段恋爱。”

　　“对方是谁？”

　　“一个有点儿小优秀的帅哥。”

　　麦特惊讶地睁大眼睛，仿佛是知道了外星人即将袭击地球那样科幻爆炸的消息。

　　“有那么不可置信吗？”梅宁无奈道。

　　麦特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师，有传言说，只是传言，你喜欢女生，而且还和南希教授走得很近，她那么严厉看到你立马就笑如春风……当然，这只是传说啦。”

　　虽然早有耳闻这些流言，但梅宁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作为一个直女，她自以为跟南希老师只是纯洁的同事关系，是这些孩子的思想总是奇奇怪怪的。

　　但南希普林斯怎么想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取向正常，只喜欢男人。”梅宁头次正式澄清，“南希老师和老公离婚不久，还带着一个孩子，太孤单太辛苦了，所以才会想找个朋友说说话，你们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好吧。”麦特讪讪地低下头。

　　轮到梅宁发问了，“那你呢？你怎么失恋的——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麦特升入高年级后，她也不怎么经常遇到她，更不可能一开口就提恋爱这事，她私以为麦特是个内向青涩的小女孩。

　　“刚开始也不算恋爱，伊莱刚拿到飞行手套的时候，我就天天陪他练习，后来我们有了话聊，慢慢的，常常走在一起，别人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我也不在乎。”

　　麦特仰起头，若有所思地说着，“我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也不懂，我就是想跟他待在一块儿，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直到前两个月，开学时，他突然说让我做他女朋友……”

　　梅宁听得内心滴血，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学生时代只有一群上蹿下跳的野猴子的缘故吧，反正她是无缘这种真挚美好的校园恋情了。

　　“听起来好像不错，我就答应了。”麦特嘴角甜蜜的笑意却在说完这句话后陡然消失了，“我并不知道因为这场恋爱，会衍生出那么多烦心事。”

　　麦特道：“当然，大多数时候开心比不开心多的多，伊莱虽然喜欢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不过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这么好。”

　　梅宁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手链，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铜花手链，上面花朵叶片的纹路栩栩如生，她问道：“这是伊莱送你的吗？”

　　“这是我们俩一起做的，用一些碎花珠子，编成的桃金娘花手链，我有一条，他也有一条。”

　　“为什么是桃金娘花——”梅宁思维发散得离奇，“噢，对，你就叫桃金娘，是这个寓意……不对！你叫桃金娘？”

　　时隔四年，梅宁才绕过这个弯儿，麦特沃伦，桃金娘花音译成中文就是麦特，她一直麦特麦特的叫她，全然只把这个词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

　　然而，双马尾，戴眼镜，跟汤姆同届的桃金娘，不就是日后城堡里游荡的幽灵桃金娘吗？

　　没想到那个有点儿神经质的桃金娘，学生时代是个这么乖巧的孩子，梅宁一时怔住，而且她还有这么一段前尘往事。

　　麦特一脸困惑，“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梅宁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听起来你们感情挺好的，怎么会分手？”

　　“我们太不一样了。”麦特几乎是确信地下了这个答案，“什么纯血家族，麻瓜家族，这些听腻了的就算了，但是，他骄傲自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从来不考虑我们的未来会怎样……我觉得，我们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是的，恋爱的开始因为不同而刺激，结局却通常是因为不同而黯然收场。

　　梅宁从自己寥寥无几的恋爱经验中抠出这么一点道理。

　　麦特道：“我必须让他离开我，我改变了他太多，他以前不喜欢麻瓜，虽然现在也没那么喜欢，但不会像艾利克斯他们那样明目张胆地挖苦麻瓜出身的巫师，我自以为这是好的改变，却让他被疏远孤立，嘲讽奚落，甚至还要面对父母的压力。”

　　“埃弗里夫人……”梅宁想起那个高贵的女人，她对麻瓜出身的人，至少是瞧不上的态度。

　　“埃弗里家的人不喜欢与麻瓜有关的任何人或事，玛格丽除外，她是个对麻瓜很感兴趣的女孩儿。”

　　麦特无力地笑了笑，“霍格沃兹很好，我喜欢魔法，但当我进入这个世界后，却遭受了许多从未经受过的目光。”

　　“麦特，当你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时，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也会畏惧你，埃弗里算什么？爱情又算什么？”

　　梅宁开始了作为一个教师的职业自觉，“毕竟人生是很短暂的，你可以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梅宁说到这儿，却顿住了，是的，人生很短暂，麦特的人生可能会更短暂，因为原著里她明年就会因为在盥洗室哭泣而死于蛇怪攻击。

　　而蛇怪是被汤姆放出来的，现在的汤姆还会心狠手辣到杀了自己的同学吗？梅宁愿意选择相信他，但她找不到一个完全说服自己相信他的理由。

　　汤姆依然城府深重，而且表现得更加明艳和善，这是一件好事吗？还是说反而梅宁这么些年可能把他教育得更懂人情世故，更适合做一个掌控一切的魔王了。

　　梅宁想到这里，脸色微白，她叮嘱麦特道：“反正不管怎样，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要一个人躲着，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谈心，知道吗？麦特。”

　　麦特一愣，扬起嘴角甜甜地微笑，“我会的，谢谢你，老师。”

　　她看了看手表，起身道：“老师，要上课了，我先走了！再见！”

　　“好的，你先走吧。”梅宁也微微一笑，只是看着麦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沉思。

　　她站起来后，望向空旷草坪外的黑湖，在日光照耀下泛起彩色的波光，她本打算去猪头酒吧喝酒，却没了兴致，想到南希老师还在生病，她便打算去看望看望她。

　　*

　　汤姆感觉自己走了很久才走到禁林边缘，远远望见几匹走来走去的青灰色薄荷飞马。

　　“太敷衍了吧，这根本不是鹰头马身有翼兽，这就是几匹飞马而已！”

　　他听到其他同学窃窃私语地抱怨着。

　　保护神奇动物老师瘸腿杰克一脸不耐烦地道：“什么飞马？一看你们就没好好看书，这是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祖宗，马头马身有翼兽！”

　　一群学生听此无语地对看着。

　　瘸腿杰克心里也很不爽，他本来养了只宝贝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却因为偷偷出去咬人鱼掉进了黑湖里，好不容易捞上来却大病一场，至今还躺在窝里休息。

　　于是他只能让学校给他调几匹薄荷飞马来充数。

　　知足吧，兔崽子们，大部分时间里，薄荷飞马可是比鹰头马身有翼兽温顺多了。

　　“薄荷飞马接触到薄荷的气味会发狂，大家进围场的时候身上不能带薄荷！”

　　格兰芬多的昂利伍德高声提醒众人。

　　艾利克斯讥讽道：“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脑子不好使吗？会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

　　这几年过去了，昂利早已习惯艾利克斯的冷嘲热讽了，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他们这些斯莱特林获得关注的一种方式，所以他现在通常无视这些嘲讽。

　　大概除了向来温和礼貌的汤姆里德尔以外，斯莱特林的人都不太友善吧。

　　然而他并不知道艾利克斯那恶毒的讥讽，有多少是因为汤姆背后煽动仇恨的缘故。

　　汤姆并未走进人群，回身发现莫莫就在他的身后，他还没开口莫莫就会意了，打开了通往家中的漩涡。

　　汤姆走进漩涡，从院子里摘了两片薄荷叶子，拢在宽大的袍袖内，这才离开空间，悄无声息地进入扎堆的巫师之中。

　　他轻声念着简单的无杖咒语，那两片小小的薄荷叶子，在众人关注着飞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片飞向了艾利克斯巫师袍的帽子里，一片藏进了昂利伍德浓密的浅棕色头发里。

　　瘸腿杰克道：“人到得差不多了，都进围场吧，今天是马头马身有翼兽的飞行测试，每个人都要试飞，绕黑湖一圈再回来，知道吗？”

　　周围传来小巫师们无精打采的嘘声。

　　众人陆陆续续地进入围场，三匹薄荷飞马有些不安宁地躁动了起来，然而瘸腿杰克并没注意这些细节，他先点了三人，汤姆以及两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进行飞行测试。

　　汤姆熟练地抚摸着飞马的鬃毛，让躁动的飞马缓缓平静下来，温柔地舔舐着他的手背。

　　随后他便翻身上马，第一个开始了飞行，湖风吹拂着他黑色绸缎般的头发，阳光落入黑湖如金粉撒满湖底，一瞬间奇异如梦，他的目光却并未因这样美丽的场景而有丝毫动容。

　　回程时他依然像离开的时候那么冷静，让瘸腿杰克怔住，不过一切虽在情理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可是那个传说中的汤姆里德尔。

　　他是第一个快速完成飞行任务的人，等到其他两人姗姗回迟后，杰克又点了三人，艾利克斯莱斯特兰奇，昂利伍德，外加一个斯莱特林。

　　昂利走到飞马边上，飞马立刻不安地尥起蹶子，艾利克斯嘲笑道：“就你这样，再怎么飞也飞不过汤姆吧，别说汤姆了，你飞得过我吗？魁地奇之星？”

　　昂利淡淡一笑，还是勉强地坐上了马身。

　　艾利克斯潇洒地上马，一甩缰绳飞马就挥动翅膀冲向高空，昂利也紧随其后。

　　两人在天上似乎是要把飞马飞行玩成魁地奇比赛，两匹飞马你争我抢地追赶着，昂利无意和他比速度，为了安全起见，他勒了勒缰绳，想让薄荷飞马缓速慢行。

　　然而他突然发现，尽管他已经勒了好几次缰绳，飞马竟然丝毫不减速，反而更加狂躁地横冲直撞，俯冲向万里高空，他意识到不妙，连忙喊道：“艾利克斯！飞马失控了！不要再加速了！”

　　“你可别想骗我！”艾利克斯满脸不在乎，继续兴冲冲地催促飞马前进。

　　下一秒，艾利克斯身下的薄荷飞马长啸一声，甩着头颅，猛地俯冲向禁林内。

　　艾利克斯骂着：“等等！你这该死的畜生！不是这个方向，你得往黑湖去！”

　　飞马完全发了狂，愣是要把艾利克斯一头摔到地面上的气势。

　　看着逐渐逼近的地面，艾利克斯终于慌了，他带着哭腔求救：“救命！救命！”

　　另一边昂利的薄荷飞马已经带着他冲进了黑湖，围场里的小巫师们纷纷尖叫起来。

　　“安静，安静！让我回去找其他老师救人！”瘸腿杰克大声叫停着慌张的学生们。

　　站在人群中的汤姆看向周围，连忙喊了两个斯莱特林的人道：“不能再看着了，伊莱，曼肯，跟我去救人。”

　　“站住！我可没说让你们去！”瘸腿杰克急得跳脚。

　　伊莱愤怒地道：“都要死人了，谁管你说没说！”

　　于是有更多的学生不管不顾地跟着汤姆去禁林和黑湖救人。

　　艾利克斯闭着眼睛，以为自己就要摔得头破血流了，谁知一阵红光晕开，他又折返向天空中，薄荷飞马用力地甩着身子，一把将艾利克斯也甩进了黑湖，他摔进被阳光照耀得表面温温热热的湖水里。

　　落进黑湖中，才发现水底下依然是冰冷刺骨的，他猝不及防地失去了氧气，整个人瑟瑟发抖着，求生欲使他扑向了水面，大声呼救，“救命！救救我！”

　　他左右看着，发现昂利伍德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早已昏过去了，慢慢地沉入了水下，艾利克斯看到他脚踝处被几根水草绞住了。

　　艾利克斯从袍子里掏出半块巧克力，砸向昂利伍德，“蠢货！别睡了！再睡你就要死了！”

　　昂利晕头转向地睁开眼，虚弱地说道：“我没力气了，水草一直缠着我……艾利克斯，如果你活着回去了，告诉我父母……在霍格沃兹的时光我很快乐，让他们不要难过。”

　　“我当然要活着回去，你就去死吧，你就不声不响地去死吧……咳咳咳。”艾利克斯吸入了一大口湖水，呛得心肺剧痛。

　　他虽然会游泳，但经历了这么一番上天入地后，手臂早就被撕裂了，双手仿佛失去知觉了般，只能机械地扑腾着，他知道，自己也将死了。

　　然而在眼前陷入黑暗，光亮明灭不清时，熟悉的斯莱特林身影出现了，还有几个格兰芬多惺惺作态的家伙。

　　汤姆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了小船上，上了船后，他依然无法动弹，看着汤姆潜入湖水里，继续救起了落入湖中的昂利伍德。

　　伊莱正在给他做着心脏按压，艾利克斯忽然回想起了某些记忆深刻的场景，在那个初入霍格沃兹的夜晚，那艘发光的小船上，俊美少年撑着手臂，百无聊赖地看向瘸腿杰克，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他看到他袖子里摇曳的一条黑影，好像是蛇一般的冰冷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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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个犄角旮旯里的榜，让我这几天更一万字，也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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