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海经穿来造道观》酸菜汤

11、第十一章

　　席峥对倍阿鲑蠪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他将倍阿鲑蠪带离了小巷后，将他暴打了顿。倍阿鲑蠪的俩颗虎牙，被席峥用乾绳拔掉，流着绿色的血丝。

　　他痛苦地趴在地上，一直求饶，后悔到怀疑鬼生。

　　聂小倩被席峥的暴力举动吓得不肯吭声，她本以为席峥的道行虽深，好歹外表看着温和，像是个能听劝的。

　　可他一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心慈手软，简直比她过去的上司树精姥姥都要狠绝上几分。

　　一旁的九尾怕闹出鬼命，忙拨通了仙荼的号码，让他赶紧来把要投胎的倍阿鲑蠪领走。

　　仙荼来的很快，领了倍阿鲑蠪，翻了翻小册子道：“这只厕鬼，原本能投胎成穷苦人家的孩子，可是刚刚黑化成厉鬼，虽然不大厉害，但行为恶劣，估计得先去人间当个只猪后才能再投胎成人。”

　　倍阿鲑蠪可不担心投成猪的事，他捂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脸蛋，看了眼正冒着黑气的席峥，吓得不行，忙拉紧仙荼的裤子，哀求道：“大仙，咱们什么时候去投胎？”

　　“这还是头回见到迫不及待想投成猪的鬼，看来你当鬼的日子也不好受吧。”

　　倍阿鲑蠪的头点如拨浪鼓，表示被揍得太难受了。

　　席峥指了指聂小倩，对仙荼说：“这只女鬼也领走吧。”

　　仙荼摸了摸下巴，为难道：“她是从异世穿来，可惜穿来的时间太早，她的尸骨还未被宁采臣移到别处埋葬，所以她投不了胎。”

　　席峥早就预料到仙荼会说这话：“你们鬼城不是号称有六大神宫，地域广阔吗？总会有她的一席之处吧？”

　　“话虽如此。”仙荼好好打量聂小倩，现在的鬼和不是前几朝的鬼了，哪有这种装束。能投胎的都去投胎，问题特别严重的才会留在神宫，多半都是不良鬼，行迹斑斑，见着漂亮女鬼迈不开腿。

　　“行吧，等会带你去理个发，换身衣服，不然神宫里的小鬼们见了从《聊斋》来的聂小倩，可不得疯魔了。”

　　聂小倩不知她早就被各大电视拍成过电视剧，成为不少宅男心中最想要的露水姻缘的对象之一。

　　她屁颠屁颠地跟在仙荼的后面去了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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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观系统升级到二级后，席峥和九尾都松了口气。他们可以放心地再逍遥段时间。系统发布升到三级的期限为三个月，需要的香油钱点数为4000点。
　　九尾和魏蛮每天都要发点牢骚。

　　4000点香油钱，那得驱多少只鬼才能完成任务？

　　席峥始终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又开始悠哉的撸鸟生涯。

　　他用系统发放的紫阳丹液喂养羡霖君，按照每日三回，每回俩滴的用法，细心地喂养。

　　羡霖君才喝了三天丹液，身上的羽毛愈发的浓密和光滑，像是镀了层水亮的光泽。他的身行慢慢变大，服用一周后，羡霖君从一巴掌的大小，变成了俩巴掌。

　　席峥生出几分顾虑，他看到篇新闻，有家养猪场，商贩为了让猪长得肥骠，特意搀点激素，被相关部门查到后，一锅端了。

　　小凤凰长得那么好，紫阳丹液会不会也加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他去系统查看紫阳丹液的成分，上面写着维生素，水，外加特殊成分。

　　什么特殊成分？

　　席峥养凤凰的日子里，操的心思太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停了紫阳丹液几天，可被魏蛮拦下了。

　　“大师兄，你看师父的长势多好，万一停了，出了副作用咋办？”

　　听到此话的羡霖君默默在心底里捏了把汗，何为长势？怎么有种将他称斤论量，随时拿去卖的感觉。

　　羡霖君喝着紫阳丹液，也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的灵力快速流窜，原本虚弱的身体，越发有力。

　　羡霖君会飞了，偶尔振翅在道观的屋顶上转一圈。山间的麻雀和黄鹂见了他，以为有异类侵袭，都追着羡霖君乱啄。

　　羡霖君时常狼狈回家，羽毛脏乱，逗得席峥发笑。羡霖君暗自发誓，在没恢复法术前，不出安全区域。

　　道观的院子里种了几株苹果树，结出硕硕果实，无处可玩的羡霖君在此间穿梭，颇有番乐趣。他往常那边缩在席峥身旁，偶尔会趴着苹果树上，望着下方，虽说达不到腾云万里，从上俯视而下的壮阔感，但也站在高处了。

　　一日，羡霖君食用完丹液后，自席峥手心挣扎而出，飞落至苹果树的枝头上。

　　“小凤凰，都说凤凰非梧桐木不栖，你好像还比较中意苹果树。”

　　羡霖君：“...”

　　席峥用指尖敲了敲树，笑道：“小凤凰，你能帮我摘个苹果？”

　　羡霖君装作没听见。

　　席峥见羡霖君没有反应，又用恳求的语气道：“小凤凰，我想吃苹果。”

　　羡霖君见席峥如此，有些不适应，顾自用鸟喙开始清理蓬松的羽毛，轻轻地啄几下。

　　席峥还不死心，从旁边捡起颗细细的沙粒，轻弹指间，朝羡林君的翅膀丢去。羡霖君猛地感受到劲风迎面扑来，扑腾几下翅膀，保持稳定，乱挥翅膀不小心刮着熟透的苹果。

　　苹果坠落到席峥摊开的手掌正中。

　　席峥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指头修长。他拿着苹果随意地在衣袖上蹭了蹭，塞进嘴里，咬出清脆的声响。

　　“小凤凰，你还挺会选的，这苹果香甜可口。”

　　席峥的脸上浮起笑容，让羡霖君瞧着总觉得有几分不怀好意，忽的想起当年的席峥初来丹宵宫的场景。

　　那时的席峥，也这般没脸没皮。

　　自打章尾山宴席完毕，羡霖君回到清冷的九霄宫，一贯的形单影只。可羡霖君似乎享受这种自得其乐，每日除却修炼，便踏足穿梭于山间，取一抔晨露，酿几壶甜酒。

　　正值炎夏，烈日如火，似要将大地炙烤。
　　羡霖君只皮了件轻薄的外衫，露出洁白的锁骨，坐在庭院里，品尝刚酿好的酸梅酒。

　　忽然间，一道黑影落于庭院里的梧桐树上，踩着摇换的枝条，双手负于身后，身形纤瘦但高挑。阳光太过刺眼，羡霖君抬手置于额前，眯着眼才瞧清来人的脸蛋。

　　来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冠发竖起，面容清俊，微微上扬的薄唇带了点痞气。

　　那人正是重伤初愈的席峥。

　　羡霖君冷冰冰的开口：“你来九霄宫做甚？”

　　席峥自树枝上一跃而下，坐到羡霖君旁边的石凳上，用手掌擦去额角薄汗，望着桌上的梅酒，笑嘻嘻地道：“羡霖叔，怎知我赶了千里的路，口干舌燥，特地帮我备下梅酒，谢过，谢过。”

　　他毫不犹豫地端起桌上的酸梅酒一饮而尽。

　　羡霖君见席峥如此不生分，带了几分怒意，起身挥了挥衣袖，将桌上的梅酒尽数收入衣袖：“不请自来，九宵宫不留不速之客。”

　　“羡霖叔，如此生分，真叫侄儿伤心。”他掏出张书信，递给羡霖君道：“我爹修了份书信，特意让我带来，羡霖叔要不看看？”

　　那份书信正是老友叶樽亲笔所写，请羡霖君收席峥为徒，帮忙管教。心中还提到九霄宫太过冰冷，多个徒弟，多点烟火气息，更有助于羡霖君修炼。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席樽没写上去。他知席峥欣赏羡霖君已久，若让羡霖君调教，说不准能让席峥改过自新。

　　“我没收徒弟的打算，你回章尾山去吧。”他背对着席峥，冷漠地道：“我会修书给你父亲，让他断了这心思。”

　　席峥似乎料到羡霖君会如此，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盏，抛至半空，伸手又接住，笑道：“羡霖叔既然暂时不想收徒，那也无妨，不过我来了丹穴山后，发现这边人杰地灵，风景优美，比章尾山好上太多，侄儿要在这里小住段时日。”

　　“九宵宫太小，恐怕住不下。”

　　其实九宵宫很大，不过都是亭台楼阁，草木繁花，只有一处寝殿，没有偏殿和客房。

　　看来活了上千年的羡霖君，真没收徒待客的打算。

　　“看来羡霖叔真想赶我走。”他垂眸，语气失落，并没有多纠缠：“那我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夜深人静，羡霖君躺在床上，脑里偶尔会浮现出白日的场景，席峥站在庭院里朝自己粲然一笑，以及他离去时，一点都未曾犹豫。

　　他看得出席峥是个性情浮躁的少年，不过是父母所逼，碍于情面，才来丹穴山走一遭，并没太多真心实意。

　　翌日清晨，羡霖君早起前往宫殿的凰池沐浴，刚出寝殿门口，席峥带了几只活蹦乱跳的鱼，蹿到他跟前。

　　“羡霖叔，昨日睡得可好？我去外面的小河里捉了几条鱼，要不要给你炖点鱼汤？”

　　原来，他说得改日不过是明日。

　　后面的几天，席峥变着戏法似得，每天都给他带来不同的吃食。偶尔是人间林记包子铺里拿回的白面馒头，或者是山间的野果，又或者是美酒。

　　席峥总是变着花样，带着不同的说辞，来九霄宫走一圈。

　　羡霖君平时只吃练实，不吃凡间的俗物，见席峥耐着性子烧了许久，满脸的土灰，原本冷如冰窖的内心有了丝丝波澜。

　　“我只吃练实，你以后还是别送了。”

　　席峥应了声好，仍旧连续送了百日的练实，要说如此勤奋，连铁树都要开花了。

　　可羡霖君还是定如钟，未曾改口。

　　一日黄昏，席峥失落地拜别，只留下句：“我知自己天资愚钝，做不了羡霖君的徒弟。既然做不了，那我便走了。”

　　席峥化成巨龙，冲向天际，愤慨地在空中咆哮几声，最后消失在茫茫白云间。

　　后面的好长一段时间，羡霖君常常会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九霄宫确实太过清冷，有个徒弟也未尝不可......

　　羡霖君的思绪被身上传来的温暖的温度拉回，正是席峥跃到树上，将他环在怀里，席峥的气息很近，鼻尖呼出的热气，吹在他的羽毛上，感到一阵酥麻。

　　他想挣扎飞出，可被席峥按下。

　　席峥把鼻尖凑到羡霖君的颈后，轻嗅几下，与其他鸟类追逐，染了一身其他鸟类的气味。

　　“师父，你该洗澡了，道观升级后，山上多了个电热水器，我去拿个盆子帮你洗干净点。”

　　道观升到二级，外墙修理完毕，屋顶不漏水。不仅如此，道观里还多了个厕所，里面按上现代化的电器，热水器、马桶和淋浴器等。

　　魏蛮见席峥要给师父洗澡，忙放好温水，俩人轻轻地用温水将羡霖君的羽毛打湿，取了点带着薄荷清香的沐浴露往羡霖君身上抹。
　　羡霖君闻着薄荷清香，闭着眼睛，样子颇为享受。

　　夜晚，席峥抱着羡霖君放置在床上由梧桐木搭好的鸟窝里。

　　他侧躺在床上，左手托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盯着羡霖君，见羡霖君睡得香甜。

　　他又忍不住伸出指尖在小凤凰的羽毛上蹭了蹭。羡霖君感到身上传来阵暖意，睡意朦胧中，用羽毛回蹭了下。

　　第二天中午，席峥接到个新的驱邪业务，打来电话的人正是在植物园碰到的萧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