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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意外2 ...

  •   他们三人跑进小巷,刘远祥和那女人留在原地,本来那女人兴高采烈的,这下突然起了变故,一时之间大为扫兴。刘远祥见那女人垂头丧气,还以为是担心他老公的安危,不自觉的洋洋得意,调侃道:“你老公太脓包了吧,跑得老婆也不要了?”那女人哭笑不得:“谁知道哪儿来的神经病,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这时旁边一人冷冷地接腔道:“谁是神经病?”刘远祥听得身后有人说话,转过身来,蓦地感觉到大腿上一痛,只见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尖刀,血已沾满了刀刃,顺着刀尖兀自向下滴淌。不用说,那是自己的血。
      拿刀的是杨封候,他本来和赵风一左一右站在酒店外面。赵风走到那几人面前时,他也抬脚走了过去。赵风引开那二人,他已走到刘远祥身后。这时他尖刀在手,要想伤人轻而易举。但是如何下手,却大有讲究。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要伤人不伤命,四肢当为首选。大腿上肉多筋少,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大腿后内侧有一大动脉叫股动脉,此动脉受损,救助如不及时,必然是血流难止。轻者供血不足出现肌肉坏死高位截肢,重者失血过多性命难保。他发声说话,引得刘远祥转身。这一刀从正面刺入,虽然鲜血迸流,但并没有伤到筋骨,没有什么大碍。
      刘远祥腿上受了伤,身边这时没有帮手,对方又有刀在手,顿时凶狠不起来了:“兄弟,怎么回事?有话好说。”他心想杨封候和先前那人肯定是朋友,一切都是为了这女人的缘故。他佯装湖涂,想要表明自己的清白无辜。只盼着他开口和自己理论,拖延些时间,只要自己的两个同伴回来,形势就会逆转。
      杨封候向前一步,反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这问题实在是太愚蠢,觉得好笑:怎么回事我还能跟你说说?他向前一步,刘远祥难免后退一步。他一腿受伤,全身的重量全仗着另一条腿支撑。这时情不自禁的后退,伤处受力,登时痛彻心肺,一跤跌倒在地。
      杨封候看他倒下去,俯下身去,就要挑他脚筋。他俯身之时,注意到有两个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向这里跑来,心内一惊,想是刘远祥来了帮手,当下抬起头来观望。那两人转瞬间又近了些,这时看得清楚,他们手中的东西竟然是——□□。
      杨封候一惊,刘远祥有社会背景是早就预料到的。但在闹市之中敢明目张胆的亮出枪,分明是亡命之徒。这时一刀对两枪,不用过招,胜负已判。当下不敢逗留,扭头就跑。
      这条街南北走向,马路宽阔,道路笔直。这时街道上行人稀少,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遮挡,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枪口之下,如果能进入那条巷子,就有办法脱身。还好和那两个枪手之间还隔着刘远祥,他们两个投鼠忌器,八成不敢开枪。心内焦急,全身的力量贯注在两条腿上,如飞如电,仍还是觉得跑的不够快。三十米的距离,此刻却丈量着生与死。
      杨封候快到巷子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只需奋力一冲,进入小巷之中,就万事大吉。那巷中又有无数小巷,彼此相通,迷魂阵一般。在里面要想找人,那是千难万难。他回头一看,不自禁的倒抽一口凉气,只见两个人端枪在手,远远对着这边。他此时距巷道还有三米的距离,可谓是一步之差。能不能幸免,就要看运气了。脚下猛地加力,拧身向巷子拐了进去。
      杨封候身子拐进巷子的一刹那,身后的枪声响了。他脑子里“嗡”的一声,身子已到了巷子里。一颗心“呯呯”的跳,不知自已受伤了没有,他这时手中仍握着尖刀,手心里全是冷汗。以另一只手浑身反覆摸了几遍,没有感到身上有什么异样,这才长舒一口气。暗叫一声:侥幸。猛然外面“呯呯”又传来两声枪响,一个人“啊”的发出一声惨叫。枪音沉闷,叫声凄历。想是哪个行人被流弹击中了。
      他身子贴墙而立,略略稳了一下心神,正想探头看看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只听得外面脚步纷乱,担心他们追了过来。这时生死悬于一线,来不及多想,转身向前面最近的一条巷子冲了过去。
      他冲进巷子,刚好迎面有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他心里着急,发足狂奔,其速度之快,想来跟刘飞人百米跨栏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那条巷子很狭窄,那两人挡在身前,此时想要收力或是躲避,都已经不可能。杨封候危急之中身子微侧,换了肩部在前面,顿时撞在面前那人的身上。这一下力道太大,那人毫无准备,一下子被撞出五,六米远,滚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杨封候身子稍侧,免得剧烈撞击后自已受伤,是人的本能反应,倒不是心怀恶意。不过这一来却苦了那被撞的人。
      那人冷不防受到巨大的冲击力,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看起来很是痛苦。杨封候有些不忍。但这个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快脱身要紧。另一人见同伴被撞,不禁大怒,骂道:“妈的,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上前就是一脚。杨封候听到身后呵骂,回过头来。他撞到人,心中歉疚,听得那人出言不逊,也没放在心上。这时见他竟然动手,心中有气,看他的脚到了,手中的短刀翻转,以刀柄砸在他的脚背之上。脚背和小腿迎面骨这样的部位,都是最为脆弱的地方,极容易受伤。那人脚背吃了一记,剧痛之下,眼泪几乎流了出来,捂着脚蹲了下去。他出脚的时候,杨封候右手持刀贴在腿边,他站在杨封候左侧,小巷中的光线昏暗,所以没有看到那刀,要不然绝不会贸然出脚。
      杨封候略施小惩,免得他纠缠不休。他们两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杨封候这才发现他们是追赶赵风的那两人。原来他们俩个追进巷子后,赵风七拐八拐,已不见了踪影。他二人听到枪响,忙跑出来看个究竟。哪知道一个被撞,一个被打,都闹了个灰头土脸。他们俩个跟着刘远祥,在西安地头上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次未战先败,都觉得十分窝火。杨封候见他二人跟刘远祥一伙,一脸的歉然变为怒容,手持带血尖刀,威风凛凛,他二人见杨封候是生面孔,刚才又听到枪响,不知那枪声跟他有没有关系,一时间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平时的张狂跋扈顿时不见了踪影。杨封候没有再理会他们,转身迅速的离开。
      赵风和杨封候约好完事后仍在古城墙下碰头。杨封候到的时候,赵风已经到了。他迎上去问:“怎么样?搞定了吗?”杨封候神情沉郁,缓缓摇了摇头。赵风早在心中为杨封候准备好了肯定的答案,这一问其实是想问当时的细节。以杨封候的身手,对付刘远祥一个人,还能有什么问题?他在巷中摆脱那两人,料想大局已定。这一次如此顺利,明天一定要去法门寺烧香拜佛,顺便瞻仰佛祖舍利,好好游玩一下。此时见杨封候表示并没有得手,感到有些诧异。
      “到底怎么回事?”见杨封候不说话,赵风有些着急。杨封候拉着赵风来到僻静之处,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赵风听他讲完,心想此次失手,打草惊蛇,想要再找合适机会,就有点不太容易了。这家伙腿上挨了一刀,肯定要在家里将养些时日,现在该怎么办呢?杨封候看着赵风,等着他做下一步的安排。赵风沉吟片刻,道:“我打个电话。”还没等他掏出电话,中间人钱通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电话刚接通,钱通就急切的问:“你们没事吧?”“没事”“你们现在在哪里?”赵风说了地址,钱通道:“我现在就过去。”
      钱通心里虽然火急火燎,但仍是耐住性子,缓缓将车停在了路边,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熄火后,打量一下周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状况。这才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起一个袋子,下了车,疾步向赵风走去。
      赵风等他走近的时候迎了上去。杨封候则远远站在暗处。钱通从来没问过赵风有关杨封候的情况。
      “怎么会搞成这样?”钱通有些迫不急待的问。赵风有点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钱通绷着脸,掏出烟,递了一根给赵风,然后拿火机点着了嘴里的烟。赵风注意到他点烟的手在颤抖。
      钱通狠命抽了一口,那烟几乎烧去三分之一,他呼了长长一口气,吐出肺里的烟,恨恨又烦燥的道:“死就死了吧?去他妈的,反正刚开始就是要他的命的。”
      赵风吓了一跳:“怎么说的?什么死就死了?”钱通盯着赵风,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赵风追问道:“什么死就死了?”钱通:“刘远祥死了,你不知道?”赵风听了这话,有些发懵。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远处黑暗中的杨封候。刘远祥死了,这怎么可能?杨封候没跟自己说。如果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可能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会瞒着?
      “真的假的?”赵风仍然不能相信。钱通差不多有点急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说完,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赵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你现在就离开西安,最好再也不要过来了。”
      赵风接过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是成打的钞票。赵风没有清点,“我今晚就回襄樊。”钱通叮嘱道:“路上小心。”
      钱通刚走,赵风猛地想起杨封候说的枪声,刘远祥会不会是被别人干掉的?不,不可能,杨封候说过,那些拿枪的人是刘远祥的人。会不会是他们自己人误杀了刘远祥?杨封候的那一刀真的递在刘远祥的腿上?杨封候跟自己几乎是过命的交情,不论出了什么事,他都不会,也不应该瞒着。这件事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赵风心里满是疑问,但他暂时没跟杨封候说。只说钱收到了,这件事结束了。杨封候感到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多想。鬼知道那些成天要人腿,要人命的有钱人在想些什么。
      赵风他们当晚就离开了西安,不过不是回襄樊,而是去了华阴县。他向钱通隐瞒了行踪,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任何时候,小心些总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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